扶風錄 183.亂了

作者 ︰ 東方既白

一個全民消費的圈子里,兩人服務兩萬人顯然是扯淡,哪怕沒日沒夜的累死也不一定能讓消費者滿意。幸運的是,陸飛手頭上已經沒有可供兌換的東西了,那些從小商品市場批發來的玩意早已售賣一空,如今只余下五個儲物袋的各類雜物。

這些雜物都是龍族瞧不上眼的垃圾,比如龍須草,比如黑不溜秋的礦石等等。再沒有比用垃圾換寶貝更劃算的了,雖然垃圾太多在一定程度上會造成某人的誤解,但是龍族天生的龍秘空間本就是個無底洞,虛無縹緲的名聲是很難填滿它的。

等到中午,貨物售罄,陸飛沒有等到找茬的家長,無奈只能嘆息一聲,讓藍馥帶他出去。

當離別即將來臨,龍人們做出了極為讓人感動的動作,他們像猴子一樣圍住陸飛,舍不得啊!陸飛卻不想將這種離愁別緒帶出龍島,微笑著朝巨龍們揮揮手,承諾明天還來,這才得以全身而退。不怪鄉親們淳樸,實在應該責怪那些精致華麗的儲物袋太惹眼,不過這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換出去的。

總的來說,陸飛此次的龍島之行成功了一小半︰做成了一筆生意順便拐帶了一條龍。是的,藍馥決定「嫁雞隨雞你帶我飛,嫁狗隨狗我跟你走」,美麗到妖異的女孩本就豪爽多情,一系列的事件之後,跟人私奔確實沒什麼好深究的。再說了,歸根到底她也是龍,沒理由放過一個能填滿她空間的寶貝。

藍馥真誠地向準伴侶表達了這一思想主題,陸飛好懸沒摔下仙劍︰填滿你空間的寶貝?

這個問題只一出口,藍馥便又哭了。水龍不是說的,那絕對名副其實,造物主在這一點上非常敬業且誠信。

「除了我的心和我的龍之秘,你會在乎其它的……」藍馥的羞澀和悲苦同時顯現在那張美麗的臉上,經陸飛鑒定,母龍的顯卡遠遠超過女人的顯卡。

之所以有時間鑒定,那是因為陸飛根本不知道藍馥到底要問什麼。填滿心房,比喻的說法,能懂。龍之秘,就是龍空,相比于填滿這個空間,陸飛更願意嘗試填滿美女的心房,或者,嘿嘿……

嘿嘿?陸飛頭上直冒冷汗,「或者」之後就是所謂的「其它」了吧?那「其它」指的是……

早已傷心過度的藍馥,很及時地解救了陸飛的卡機,人形的她孤立在海風中,亙古的味道強化了她的悲情,她說︰「自從吃了那株變異的化形草,我就不能做一頭真正的母龍了。」

「你其實是偽娘?還是說你現在是女兒心男兒身?」陸飛快嘴地問了一句,馬上醒悟過來,我問的兩者有什麼不同嗎?

糾結欲死之間,陸飛索性停下飛劍,轉身直直看著大美女。他不好意思直接問為什麼,只能帶著無比的擔憂旁敲側擊︰「你喜歡母龍?」

萬念俱灰的沉浸被藍馥的搖頭打破,陸飛不知為何卻松了口氣,又問︰「其實你喜歡公龍,但是現在的你已經沒法喜歡了?」

心中大罵,這麼個旁敲側擊就像鈍刀割肉,割雙方的肉,郁悶無比。

「我現在喜歡你。」藍馥稍稍抬眼,那雙本來毫無特色的美眸如今也變得非常好看,她的聲音稍微振奮了一點,說︰「我喜歡你,所以我沒法喜歡公龍了。」

這個答案稍顯曖昧,好吧,非常曖昧,但是這不是陸飛想要的,甚至他一直很努力的去讓小母龍拋棄這個想法。他沒有嗎?那就沒有吧。

稍稍調整了下思路,陸飛再問︰「你是不是受到某種詛咒,所以只能喜歡異類卻不能嫁給龍族?」在某種邪惡因素的作用下,陸飛很希望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雖然機會很小,畢竟像他這麼扯淡的人不多,沒有哪株化形草會這麼無聊的。

藍馥卻是眼楮一亮,藍眸一轉間,智慧的龍卷風已經席卷了腦海,將某個善意的謊言編造得活靈活現。她說︰「你說的不全對,我只能像一個女人一樣待在所愛的男人身邊,卻不能像女人一樣……」

陸飛明白了,性冷淡啊!詛咒這種借口真是讓他作繭自縛。不過又一想,這跟他有什麼關系呢?才認識一天的朋友而已,關心一下就好,男女之間太過深入很危險。于是他只笑笑便繼續趕路,一邊飛一邊向身後的女孩介紹自己的豐功偉績。

許是陸飛對封印記憶前的事件代入不深,介紹的過程中他並不是信心十足,這種虛弱感讓藍馥抓個正著。女人如果不是裝,那麼她對男人的情緒和身體狀況是非常敏感的,感謝上帝做的好事。

「你很介意嗎?」藍馥摟住陸飛的腰,飽滿的胸脯貼在男子後背上,她在不經意間證明,即便不能愛愛,她還有其它的可取之處嘛。

陸飛就像個火山一樣,一點就爆,卻至今仍未噴發。不要問為什麼火山能點爆,這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問題,只要知道陸飛很受用這種體貼便好。反正藍馥那身精致柔軟的皮甲早已被絲綢代替,仙衣的觸感也變得極其敏銳,這又是一個自作自受。

狠狠吞了下口水,陸飛吧嗒吧嗒嘴︰「我們是朋友嘛,既然是朋友,就一定要包容。」

被同桌男孩調戲了一個月的初中女生,在心煩意亂的月事期,她鼓起勇氣給男孩丟了張紙條,男孩卻跟她說做好朋友。這句該死的慢聲慢氣的話對于藍馥來說就是如此。之所以說的這麼費勁,就是想表達陸飛的罪惡,實際上這個罪人自己就是這麼認為的,于是他在飛行中飽受煎熬,不得不讓海風滌蕩一下齷蹉的心情。

藍馥沒來得及感受人類的弱智情緒,只把注意力放在「包容」上︰包容啊,拐彎抹角說了這麼多,依然還是在意嗎?她的想象力在此時大大的誤導了她,她像無聊的文科男生一樣,將這個不錯的詞賦予了物理和生理上的涵義,將本該廣闊的意境變得又緊又深。

做為一個活了幾百歲的雌性,她不是沒了解過外界的生活,那些人類,對「包容」這種事就有各種各樣的方式來完成,但這些方式都不是她能接受的,她寧願一輩子孤獨,甚至被族人指為不祥,也不願去用那些奇怪的方式滿足自己的伴侶。

深深地嘆息,藍馥好不容易積攢的希望隨著海風飄散,落進湛藍的水里,化作無邊的悲哀。

陸飛一把拉住女孩的手,阻止了她的下沉,女孩的腳里水面不過十公分,眼見就要沉淪于傷心之洋。這本該是一個經典的解救,在藍馥眼中卻苦澀更甚。

陸飛要哭了,你到底咋了?

我沒辦法滿足你,我寧願死。

對于她的要死要活,陸飛十分無奈,道︰誰說要你滿足我?再說你有什麼讓我滿足的?

好嘛,藍馥眼中的死水更是深沉,淚要出來了。

她瘋了,陸飛惡狠狠地判斷之後,又道︰算我說錯了,我有什麼好讓你滿足的?咳,我不需要你的滿足……美女,你到底想干嘛?

一條永遠不能交配的龍,果然是不祥,我的體質甚至能逼瘋任何強大的男人,藍馥雙目無神地看著海面,慘笑著低吟。

石女龍?陸飛不自覺一松手,看起來像是負心漢放棄了糟糠。又似猛然間良心發現,連忙將入水尋死的女人撈了起來,幾個溫暖效應的手訣打到女人身上,多此一舉。

恩,多此一舉,他面帶悔意地仔細觀察女人濕漉漉的嬌軀,挪不開眼。結合上下文,他有點明白女孩的心思了,不過他覺得這樣挺好,一個幾近完美的生物,沒有任何雄性配擁有她。而沒有伴侶,就是完美中的不完美,這種不完美只會讓完美更加的動人心魄,就像那緊貼酥胸的絲綢,還有……

陸飛十分惡劣地轉了個身,去打量女孩挺翹的臀部。

藍馥真的怒了,就算生理上有缺陷,但是龍族的尊嚴也不容許這種**果的窺視,意思就是她完全誤解了陸飛的心態,以為此賤男是抱著科學研究的心思在丈量她的軀干。

陸飛冤枉極了,一把抓住藍馥扇過來的小手,說︰走,跟我回家。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拉拉扯扯,藍馥已經明了陸飛剛剛那充滿學術氣息的眼光是針對她的美,而拉扯她回家的霸道更是讓女孩體驗了新奇的呵護和熱愛……

這怎麼話說的,一切都亂了,足足亂了近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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