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175.雇佣

作者 ︰ 東方既白

院長德拉莫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他老人家雖然統領著百萬大軍,一萬多學員和三萬多教職工,但是他的大多數時間都是用來修煉,他對女兒都放縱得一塌糊涂,此人對待事業的不負責任可見一斑。和陸黑兩個秉承的「開心修煉,快樂進階」的理念不同,逍遙城拍賣的天價丹藥對半神毫無作用,德拉莫必須去靠自己領悟,才有可能更進一步。老實說,蘊含道紋的丹藥丹方陸黑有,但是現在練不出來,再說就算煉出來了,那價格估計要捅破天。

但是陸黑兩個不是阿德說不見就不見的,畢竟人家已經闖進他的豪宅了,還能再趕出去不成?

隱瞞是因為忌憚,當德拉莫的個體不再成為威脅時,陸黑放開了,什麼都跟他說,比如老天使的事。期待中的「炸膛」並沒有發生,德拉莫和老鳥一樣沉靜,如果算上他的白頭發,那他就是一只名副其實的白頭翁。

心中月復誹一番,小**︰「以前咱們不熟我和陸飛不好意思開口,現在我們這麼熟了,有些話不妨敞開了說。你身上那塊玉是大賢者給的?」這個問題憋了小黑好多年了,只是因為實力不足,所以才不敢貿然去打听。現在的陸飛也很有興趣知道那位神秘人是不是自己的老鄉。

德拉莫能清晰地感受到陸飛帶來的威脅,反而是旁邊的那只黑狗,現在顯得不堪一擊了。他並不介意回答陸飛這個友好的問題,于是點頭。

陸黑兩個對視一眼,如果加上當年那小子的隱匿氣息的手段,以及賢者之城布置的陣法,基本可以肯定︰大賢者來自異界,或者說首位大賢者來自異界。之所以得出這麼個讓人蛋疼的結論,是因為沒人見過大賢者的真面目,沒人知道大賢者是一個人還是幾代人。而下了「異界」這個定義也是無奈,小黑也沒法判斷時空中到底有多少界。

答案和結論都不讓人意外,小黑問︰「我們能見見他嗎?」

老鄉見老鄉,背後打一槍。以前不敢見就是為了防備這種情況,現在也不是不怕,就是試探一番,如果德拉莫虛了,那陸黑就應該堅持。

「大賢者說,時候到了自然會見面。」德拉莫嗅了一下茶香,舒爽間淡然地說道。

高人嘛,都是這個死性子,要麼玩死別人的時候出現,要麼被別人玩死的時候出現。陸黑依然不意外,小黑又問︰「當年暗月的老族長,古墨特斯這個家伙是不是你們的人?」

「沒听說過。」

德拉莫說的是實話,賢者之城有半神,但是彼此並沒有交流,互相之間神秘得很。

小黑︰「能不能告訴我,有個什麼偽神降臨者,你們用他干嘛呢?」

「無可奉告。」

「亡靈和深淵魔人跟賢者之城是什麼關系?」

「沒關系。」

「為什麼賢者之城分裂了安洛斯帝國?」

「不知道。」

……

德拉莫十分配合地接受了調查,其「認罪」的態度讓陸黑汗顏,他們基本可以肯定阿德沒有說謊,但是誠實對解惑毫無用處。這就好比fbi審問地球人關于火星的事,能問出個毛來。

讓人心驚的是,如果半神都只是下流打手,那麼大賢者要強到什麼程度?賢者之城的謀劃和底蘊到底是怎樣?

小黑當下決定了,閉關,順便煉制逃命的寶貝,至少要是靈寶級別的。法器,靈器,法寶,靈寶……小黑這次是準備下大本錢逃命了。

陸飛在酒店見到了兩位天使大大。

看著白發蒼蒼的二老,再想起他們天使的身份,陸飛沒來由的一陣糾結,這個世界真的是太扯淡了,現實得讓人無語。

就算是提問,兩個老狐狸肯定會敷衍,陸飛懶得去琢磨那些破事了,只要把逍遙城的防御工作做好,他就誰都不怕。于是他直接進入交易的話題。

「為了人類的光明,為了天使的榮耀,為了女神的在天之靈,我逍遙城願意出兵襄助教廷,共同討伐邪惡的亡靈。」陸飛搔首弄姿、正氣凜然地說道。

二老一喜,天生具有聖力的強者,將是戰場上最有力的重錘,一定能給亡靈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不過……」陸飛的正氣轉眼化作烏雲,濃厚的喪氣籠罩了豪華的房間,他頹喪道︰「兩位也知道,前陣子我被人圍毆打個半死,多虧了我的手下救命才逃出生天。你們都是強者也清楚,這種救命的行為犧牲會有多大,所以大家如今基本上手無縛雞之力,可憐得緊哪。」

二老一驚,這家伙一副狐狸的嘴臉,給老公雞拜年所圖甚大啊!

陸飛果然給了二老一個驚喜,說︰「所以我們出兵的條件有兩個,第一,他們不能損失一個,否則別怪我翻臉。所以我建議他們在後方治療傷兵或者干些淨化的零碎活。這一點二位放心,拿手好戲來的。再說了,天使軍團對士氣的鼓舞絕對是立竿見影,對敵人的震懾也是潮水推沙,你們一定會收到最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做為神戰士的霍克夫可能不知道士氣的作用,老教皇卻是深有感觸,而兩人對于這些新生物種的武裝能力並不看好,要的就是他們的聖力屬性而已。至于其它的潛在價值,憑他們的經驗和手段,自然可以一一發掘了。

不過陸飛對這一點顯然也有清醒的認識,那麼接下來的條件就很關鍵了,二老沒有表態,洗耳恭听。

陸飛松了口氣,道︰「我為了培育手下,當年可是花了不少錢,不信大家可以去市政廳打听我的支出款項,那絕對是一筆筆天文數字。所以第二嘛,出兵費得好好商量一下。」說完,他的眼楮死死盯著老教皇,這個才是握錢袋子的人物。

「光榮是無價的,小伙子。」教皇的聲音完全不符合他老年人的形象,雖然低沉嘶啞,卻還算有中氣。他說︰「我們會在教區宣揚你的事跡,人民一定會為你的慷慨和大義歡呼的。」

陸飛張嘴要反駁,霍克夫又接茬道︰「實際上教廷的財政一直都不寬裕,我們的產業很少,最大的來源不過是信徒的捐贈而已。聖盔谷就像一個吞錢的怪獸,它幾乎吸干了光明聖山所有的金幣和資源。不怕你笑話,我們現在連一萬金幣都拿不出來。」

陸飛一樂,行啊,組團忽悠來了。他笑道︰「一萬個金幣這種巨款我也拿不出來,實不相瞞,我身上連一百個金幣都米有。不過有多少錢辦多少事嘛,那就算九千好了,我的九個屬下會為聖盔谷服務一年。他們的本事你們可以放心,絕對是軍團里的佼佼者。我做生意一向有信譽的,滿世界打听打听,跟陸飛做過生意的商人哪個不豎起大拇指,贊一聲︰豪爽……」

渾然不管兩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在口水中搖搖欲墜,他們窮光蛋的表情沒有為他們博取哪怕一點的同情分,唯有那個不間斷地吹牛漢在嘶聲力竭地表達他的誠意和良心。

這一通侃啊,老教皇和霍克夫只听出了一點,他們這被支付的九千金幣算是救了陸飛的大急了。另一層意義在于,想還價,門都沒有,想免費,窗戶都給你關上。

老教皇無奈地說︰「一千金幣是不是太貴了?畢竟你的手下並不會去前線搏殺,他們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現在而今眼目下,老教皇十分明智地沒有用身份和地位去壓人,因為對方根本不吃那一套,于是只能遵守規則,從交易的本身上談判了。

陸飛一臉的慍怒,猛拍桌子,可憐的瓷杯發出清脆的申吟,恰如他此時的怒火,清晰明了,裝得挺像。他喝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是在懷疑逍遙城產品的質量嗎?你們是在質疑全天下商人的眼光嗎?既然是雇佣去裝樣子,就別沒錢充大款,買裝備多好?」陸飛抻了抻衣領,扭頭就走︰「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屁大點交易,非得我來丟人現眼。」如今,買裝備這種事就輪不到和他陸飛談了,愛找誰找誰,街上的店鋪里都有得賣。

霍克夫一臉的冷笑,幾步跑過去,拉著陸飛,好言相勸道︰「別急別急嘛,我們這不是正在商量嘛。」他將陸飛按在椅子上坐下,這才重新走到對面,痛苦不堪地說︰「咱們多少有點交情,你也知道這個老不死的掛了就是我繼位,你總不能留個空殼子給我吧?最多等我繼位以後多多偏向你,這樣行不行?」

陸飛瞄了一樣霍克夫口中的老不死,見他老人家真心認同那個稱謂,心中一時好笑又好氣。他本來也不是做生意的料,現在這光景,他倒真弄不清狀況了︰教廷到底是有錢沒錢啊?他問過羅斯利,他也弄不清,你說這事鬧的。

不過打感情牌這種手段對陸飛來說還是有些殺傷力的,他說︰「好吧,咱們現在索性一次把光明聖山掏空了,以後你跟我混,保證比當教皇有前途,如何?」說著還嘀嘀咕咕︰「九千金幣,墨跡這麼半天,老子一分鐘幾十萬上下……」

霍克夫差點沒吐血,他算是認清這小子的真面目了,但是一分鐘幾十萬上下從何說起啊?

「逍遙城一分鐘幾十萬上下很奇怪嗎?」陸飛臉上盡是不耐煩,擺擺手道︰「少轉移話題,你就把這老頭熬死,然後把光明聖山作價賣給我好了。」

「一萬軍隊,一百萬金幣一年。」沉思半晌的老教皇終于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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