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43.還我

作者 ︰ 東方既白

陸飛無法,只能將儲物袋騰空,將東**在草叢里,然後將山羊這些個頭較小的動物放進儲物袋,最後背起一頭野豬朝營地飛奔而去。浪客中文網幾百斤的肉山,陸飛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野人,身上的重量沒什麼,心里的壓迫比較委屈。這又讓他想到了迪莉婭,也許自己施暴的時候壓在身上的重量不是最重要的,那種心理的不甘才讓她最痛苦吧?可能要先開導開導,否則性生活的質量太差了,雖然陸飛認為強、暴也蠻有趣的……

自我麻醉中到達谷口,守衛的佣兵們嘻嘻哈哈地看著一頭野豬直立行走,只不過是前腳和豬頭觸地,肚皮朝前而已,而且下面還有一個人,赫然是多才多藝的帥小伙陸飛。

「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帥到讓野豬給上了?」一個佣兵大笑道。

「老子今晚一定在你的豬肉里下藥,然後把你扔到野豬窩里,你給我等著。」陸飛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可惜他雙手抓著野豬後腿不能動手,否則一定教訓這個幸災樂禍的家伙。

那個家伙不禁渾身一哆嗦,這也太狠了,藥沒什麼,關鍵是他萬一打不過野豬怎麼辦?

哼哼唧唧地到了篝火邊,陸飛撒氣似的將腦袋被打破的野豬扔到地上,對那些喝著凜冽甘泉的閑人們狠狠地瞪了一眼,說了句「吃死你們」,轉身再戰。

「哥哥你大膽地朝前走啊,朝前走,莫回呀頭……嘀哩嘀哩嘀哩迪莉婭啊,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壓在身下……」

自從發現自己有歌唱家的天賦後,陸飛越發地喜歡干嚎了,想到什麼唱什麼,作詞作曲,那股豪放的姿態,頗有古狂人之風,就是古代那些吃飽了沒事干喜歡發狂的人。

肉山邊自己的東西還在,陸飛放下了心,暗道自己太過謹慎,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人路過嘛。朝肉山嫣然一笑,裝幾只山羊然後背起野豬跑路。他現在是真心後悔了,早知道應該背著麻袋出門的,難看是難看了點,但架不住裝的東西多啊,沒準人家看自己可憐,還會施舍幾個銅子……

一陣胡思亂想,陸飛再次完成一次壯舉,回到山谷的時候,連迪莉婭都忍俊不禁︰讓你欺負我,活該!于是除了生火喂馬放哨的,明明有許多閑人沒事干,迪莉婭也不找人給陸飛幫忙。

陸飛知道迪莉婭在玩弄自己了,當下毫無廉恥地說︰「兄弟們注意了啊,今天晚上是哥們的破處宴,吃了老子肉的,一定要祝我和我娘子幸福美滿啊。」他已經決定不開導了,直接上,而且還有雪上加霜的意思。

眾人一听有這麼新鮮的宴席可以享用,頓時得寸進尺,起哄道︰「陸飛,我們不要吃你的肉,我們要吃你娘子的肉。」

「你們這群雜碎,我的娘子就在你們面前,敢吃的盡管上去啃一口。」陸飛哈哈大笑,瀟灑地轉身而去。

眾人也不傻,昨天陸飛在大姐頭那里折騰了一個鐘吧,而且這里也只有一個女人吧,于是數百道目光轉向氣惱不已的迪莉婭。迪莉婭除了生氣能怎麼辦呢?這麼大膽且不要臉的男人沒治。

等到陸飛第三次回到肉山時,意外發生,那里竟然有個人。朦朧的夜色中陸飛瞧得分明,那個男人竟然恬不知恥地在翻找他的家當,一邊將衣物扔得到處都是,一邊還念叨︰「垃圾,都是垃圾。」

陸飛那個氣啊,他自己整得跟丐幫出來的似的,還說我的玩意是垃圾?

「喂,那是我的東西,別亂翻。」陸飛幾步就到近前卻不敢妄動。

「地上的東西就是屬于大地的,誰得到歸誰。」邋遢男子抬起那顆蓬松的腦袋如是說。雖然他的外表實在不咋地,但是聲音破為鏗鏘爽朗,讓人不易生惡。

「可那是我暫寄在大地上的。」陸飛決定講理,這家伙人不人鬼不鬼的,貌似不好惹。

「大地給你憑證了嗎?沒有吧,那它們就跟你沒關系,現在是我先看到的,歸我。」男子指了指地上的垃圾說道。

「可你都說它們是垃圾,要了有什麼用,還是給我算了。」陸飛好言相勸道。

「可我媽媽說了,東西來之不易,凡事能省則省。」男人給出一個不容反駁的理由,起碼對于他自己來說是這樣。

「可我媽說了,那些東西是我的。」陸飛懷疑這個人有毛病,可能有點傻。

「你媽真的這麼說了?」男子一時有些糾結,思量一會才道︰「可你媽是你媽,我媽是我媽,你不是我兄弟,咱倆沒一個媽,你媽說的不算。」

陸飛覺得這個家伙在借機消遣自己,他雖然覺得此人危險,不過已經打算武力解決了,打不過可以跑嘛。于是出言不遜道︰「可是我們有同一個爹啊,你爹是你爹,我也是你爹,你說是不是同一個爹?」話雖然這麼說,陸飛覺得自己吃了大虧,俗話說「寧生敗家子,不養痴傻兒」,前者是賠錢貨,後者完全是賠祖墳啊。

男人一時懵了,有點弄不清里面的邏輯關系,想了半天才回憶道︰「可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父親這種東西,我媽媽說我也有父親,但是很早就死了,小時候有人笑我傻說自己是我父親,我非常高興,跑回去告訴媽媽父親活了,媽媽哭著說,以後誰敢說是你父親,你就狠狠地揍他。」朦朧月光中的男人忽然眼楮一亮,高興地說道︰「好久沒人這麼說了,我要揍你。」

說著騰空而起,腿鞭朝陸飛招呼過來。

陸飛現在哭的心都有,雖然他修煉魔功一直感覺不到斗氣或者魔法的波動,但是那一記腿鞭絕對是行家才能使得出來的,而且誰會料到在一個真正的野外,隨便踫上一個人就能一蹦三丈啊?十米啊,真正的十米啊。

十米雖高,落下的卻快,剛剛還在高空,眨眼那人就像風車一樣側劈過來。陸飛好歹也是練家子,反應不俗,飛身後退,一招手,逍遙就握在手中。

陸飛退了沒三步,男子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飛速臨近,拳頭如流星般朝他腦門子招呼過來,帶起的那股風勁,陸飛毫不懷疑這一拳能將他打扁。當下不敢怠慢,扭步側身閃過,逍遙直取男子左肋。

劍還在半路,男子一腳就將它踢偏,陸飛差點沒穩住,只能再退。可是男子的速度太快,讓陸飛勉強能躲,攻擊卻乏力,那些法術小盾牌根本擋不住那人的拳腳,一擊即碎,白白浪費靈力。

羅格耍賴時也不過如此,那可是聖魔導師來的。

「你這人太討厭了,打又不打,追又追不上,看來我要出絕招了。」男子停了一下,對陸飛像猴一樣躲來躲去十分不滿。

陸飛十分難過,還tm有絕招?慘了慘了……

男子用絕招了,只見他渾身一震,一股金色的光芒遍布全身,此刻看起來再無分毫邋遢之感,唯有沖天之銳,切地之鋒。他的速度快到極限,招式也變得多樣化,有的時候甚至能半懸浮手腳並用地攻擊,完全超越常識認知。

「 。」

一聲悶響,陸飛橫劍阻擋了一記突如其來的掌風,大呼僥幸,這家伙居然能遠程攻擊。陸飛心中發狠,也不防御了,握起逍遙就朝男子身上招呼。

這完全是以傷換傷啊,不過是陸飛三下換人家一下,哪怕將人拽住抱住,人家也能輕易震開。而灌注靈力的逍遙根本就破不了那護體金光,真是奇哉怪也。男人的傷大多是陸飛那些怪異的法術造成的,尤以火系建功最多。

「金色?金色斗氣外放,能飄起來,武聖啊,金系武聖啊,火克金啊……」陸飛一邊斗毆還能有心思思量男人的底細,可憐他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我居然與一個武聖打了十分鐘?」陸飛心中感慨不已,雖然不知道這個武聖是幾階,到底出了幾分力,但是和一個武聖全心全意、沒頭沒腦地打這麼久,也算奇葩吧?

武聖簡直嗨翻了,渾然不在意身上的焦黑,大笑道︰「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不知死的,魔武雙修,好好好,就讓我帕姆恩見識見識傳說中的魔武雙修。」

原來他叫帕姆恩,陸飛一听人家又要換檔,心中發苦,武師還能虐一下,初級大武師也能打個稀里嘩啦,可是武聖怎麼打?人家還能飛,跑都跑不了,死了算了。

陸飛知道不能再這麼打下去,否則人家打得興起非得被活活虐死,趁著人家準備大招,連忙退得遠遠的,收起逍遙舉起雙手︰「我道歉,我投降。」

「我最討厭不戰而降,沒骨氣。」帕姆恩收起將要發出的大招,不屑地一撇嘴。

「我是不想兄弟相殘啊,大哥啊,我真的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啊。」陸飛哀嚎道,一邊說還一邊抹眼楮,其實那里毛都沒有,呃,有眼睫毛。如今危險似乎過去了,他也要喘口氣才行,剛才可是被打得頗「爽」,雖然不見吐血,但肉疼得緊。而那些散布周身的金色斗氣也需要及時化解,否則一定會留下暗傷。

「別以為我傻,媽媽說她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帕姆恩抓了抓亂發生氣地說道。

「唉,那你媽媽現在在哪兒?」陸飛忽然有點可憐這個修為強大的人來。

「她說她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那里很美,還有長著翅膀的小人圍著她飛,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有父親,她會在那里等我,總有一天我們會見面的。」帕姆恩抬頭看著天空,帶著幸福的微笑說道︰「真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啊,我要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給媽媽,我只要在她身邊就好了,恩,能給我講個故事那是再好不過了。」

「呵呵。」陸飛不明白自己此時的心情,他只是忽然為自己的智慧而悲哀。

「看來我們真的可能是兄弟了,媽媽是不是有一雙很溫柔很漂亮的眼楮?」陸飛問道。

「是的。」帕姆恩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叫溫柔,但是媽媽看著我的時候我感覺很欣喜,她的眼楮比星星還美。」

陸飛抬頭望著那無盡的天幕︰「媽媽是不是對你很好,總是想方設法給你做好吃的,她自己卻舍不得吃一口;雖然沒錢買好玩的,但是媽媽會為你講故事,逗你開心?是不是你犯錯的時候她會打你罵你,但是最後又為自己的行為難過?」

「你怎麼知道?」帕姆恩不可置信地看著夜色中的陸飛。

陸飛想象著自己的生身之母,又將兩位養母的特點回憶一遍,感慨地說︰「你會不會覺得她過得很苦,但是她永遠不會讓你知道?她有的時候好像生病了,卻總在你面前強顏歡笑?她是不是有一雙粗糙但溫暖的雙手,在你被欺負哭回家的時候,總是喜歡揉著你的腦袋說︰‘傻孩子’,但是其實她心里認為你才是最好的最聰明的?」

「是的,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帕姆恩一閃身,已經揪起陸飛的衣領,揚聲厲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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