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24.材料

作者 ︰ 東方既白

弗蘭克五人先走了,克倫斯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薇薇安深情道別,而愛麗絲則拉著蘇茜的手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小刺客無事可做,只好時不時地拍拍陸飛的肩膀,就好像在表達對小弟的欣賞一樣。如是折騰許久,眾人才一一散去。

陸飛深吸一口氣,心道這些破壞之王可算是走了,大喊一聲︰「老羅格,收拾屋子。」說完便轉身回房參悟去了。

「哥哥,你很喜歡那個薇薇安哦。」愛麗絲俏皮地說道,心中一個小計劃已經逐步成型。

「別亂說,哪兒有。」克倫斯義正言辭地否認,卻又嘆道︰「不說她二十我十七,就說她是布拉迪的女人,我就不能干那種挖人牆角的事啊。」克倫斯特意強調「布拉迪的女人」這些字眼,其意不言自明。

愛麗絲卻沒听出來,鼓動道︰「她不過是家庭教師罷了,名花無主呢,你只要努力就會有機會的,你可是這個國家的王子啊,加油。」

「父親是不會同意的。」克倫斯注視著妹妹的眼楮,凝重地說道。見愛麗絲別扭地挪開眼楮,他不由嘆息一聲︰「咱們都還小,有些事以後再說吧。」他心知這個妹妹雖然有點呆呆的,但是心眼可不缺,他的話愛麗絲一定听懂了。只是看眼前這狀況,怕是沒什麼效果。

愛麗絲當然不會因為克倫斯幾句話而改變什麼,她一心只想著,到底該用什麼禮物來收買蘇茜,好讓她適時阻止薇薇安和陸飛的親密接觸。小姑娘現在有個惡毒的想法︰就算我不能得到,那其他女人也不能才可以,至于以後,再想辦法就是。這種低級的做法和充滿佔有欲的心理,完完全全是一個陷入愛河不能自拔的小姑娘應有之意啊,所以愛麗絲本能地毫無愧疚。

小刺客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已經開始歡呼︰好戲開鑼了,四角戀,有老師,有兄妹,有小白臉,還有王子,實在是太值得期待了。

蘇茜推開房門,飛撲到陸飛懷里,嬌聲嬌氣地說︰「哥哥,怎麼樣才能有你這麼長的頭發?」

陸飛被打斷了修煉一點也不生氣,揉了揉妹妹的小腦袋,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最近太過刻苦讀書了,才長出這麼多頭發吧。」靈覺似乎感應到門口還有一個人,陸飛不在意地繼續哄騙道︰「你看薇薇安姐姐的頭發是不是很長?她就用功讀書了,知識多頭發就長。你再看羅格爺爺是不是頭發很少又很短,那是因為他成天只知道和小黑玩荒廢了,才會那個樣子滴。」

「嗚嗚……哇呵呵呵……」門外來找蘇茜的薇薇安再也忍不住了,銀鈴般的笑聲漸行漸遠,雖然親爺爺被人挖苦,但是陸飛也太能忽悠了吧。

蘇茜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失望地走出房間,渾然沒有要刻苦讀書讓頭發長長的意思。小姑娘似乎天生就明白︰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男人頭發長,洗剪吹。

蘇茜剛走不久,小黑就氣呼呼地進來了。

「咋了,被人踩尾巴了?」陸飛不解地問道。

「那個老東西太氣人了,你是不知道……」小黑大倒苦水。

原來羅格根本不信一條狗會看書,于是隨意拿了本書扔小黑面前敷衍了事,小黑頓時不爽了,你是佣人我是爺,這什麼態度。小黑又不能跳起來罵娘,只好委屈自己隨意翻翻,沒想到羅格驚得眼珠子掉了一地︰一條狗還真的有智慧不成?于是他決定做個試驗。他用九張紙寫上九個數字,然後伸出兩個手指頭,說︰這是幾?小黑懵了,歪著頭點了點寫著「二」的那片紙。羅格又興奮地左手伸出三個手指頭,右手伸出一個手掌︰這是幾?小黑點了點「八」。羅格崩潰了,他完全不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于是他左右手同時伸出四個手指︰這是幾?小黑點了點「八」又點了點「二」,同時附贈一個白眼起身就走。沒想到羅格玩上癮了,追著無聊的小黑不放,老是在小黑身邊晃悠,讓小黑煩不勝煩,沒辦法,繼續陪他玩吧,反正也不費什麼腦子,等陸飛回來解雇他。

「然後你們就回來了,然後燒烤,然後那個老東西居然問我三點一乘以三等于多少。」小黑悲憤莫名︰「你說九張紙里有‘十一’這個答案嗎?這個混蛋,純粹是在消遣黑爺。」

陸飛真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羅格那種獵奇心理還可以理解,尤其是從伸手指到加減法到乘除法,從整數到小數,科學地逐步試探出了小黑的智商,還算有些道理的。可你黑爺跟他較真,豈不失了身份?

「不說了不說了,老子頭一次被人這麼藐視,改天咱們搬家。」小黑氣呼呼地說道。

「為毛搬家?」陸飛依然不解。

「你還真以為你能解雇那個瘟神不成?當然是跑了,咱們跑。」小黑心有戚戚地嘆道。

「有道理。」陸飛深以為然。

「拿筆和紙,我說你寫。」小黑理所當然地吩咐道。

「搞毛?」陸飛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都用來長頭發了,所以今天有點不夠用。

「記下我要的材料啊。」小黑恨鐵不成鋼地咬牙不已,怒聲道︰「你就不能別問那麼多毛?老子今天已經被問煩了,速度的。」

陸飛不想招惹這個脾氣很壞的死狗,依言記錄。

「魔晶,無限量需求。能量水晶,無限量需求,呃,‘無限量需求’不用寫了,後面都是一樣的。星辰砂,呃,這里叫天藍塵,這個白痴的名字,寫天藍塵。虛空木或虛空水晶,天蠶絲或彩棉,炎岩髓,這都不會寫,你真是個豬,這樣……生命之水,深淵之水,玄鐵和玄鐵之心,不滅火磷,秘銀,火法真銅,符文鋼。還有寧神花,米蘭花,青琉花,蛇信草,龍涎草,冰寒草……」

「好了,暫時就這麼些,等以後想到了再告訴你。忙去吧。」小黑似乎有些口干,準備去外面找點飲料喝。陸飛應小黑的要求弄出了個原始榨汁機,家里飲料不缺。

「去忙個毛啊,你得告訴我該干嘛才成啊。」陸飛苦著臉,不情不願地說道。他大概能知道小黑是讓他收集這些東西,但是親娘 ,這里面他知道的哪一樣都不便宜,听都沒听過的就更買不起了。

「你現在也是化靈期的魔頭了,要有點氣度,別丟了咱們的人。」小黑先是上綱上線的扣帽子,然後才有些和緩地說︰「那里面的金屬呢,大部分是給你找的,用來煉制本命法寶的頂階材料,其它雜七雜八的麼,我都有用,你收來就是。」

「沒錢。」陸飛搖搖頭,臉不紅心不跳的認窮。

「你自己的東西還跟我哭窮?」小黑今天受刺激過度,它感覺想做個有智慧的狗是實在是太難了,人類真的很難溝通。

「可是我真的買不起啊。」陸飛知道自己進入化靈期就可以練習劍法了,而一把好劍對于他來說,絕對是夢寐以求的。何況小黑還說過,一個小白從第一天起就用某一把劍,將來培養出器靈的時間會更短,更有靈性,會與主人更加默契,成長空間也更大。

「唉,看來老子又要開發新項目才成了。」小黑都懶得回憶往日的風光了,情緒低沉地說︰「本想一步到位,直接給你弄個靈寶出來,你不爭氣,那就先湊材料吧,有啥算啥,怎麼也能折騰出一柄劍來,先從法器做起也好,省得你過分依賴手中劍,而忘了握劍的手。」

後面那句話明顯是安慰自己和陸飛的,陸飛仿若真的不爭氣般,垂頭喪氣地思量起來該怎麼收集材料了。

第二天,陸飛和小黑上街來來回回采購了大量的藥材,鬼鬼祟祟回到家後,一人一狗更是關起房門偷偷模模地干什麼。

隔了兩天,陸飛來到弗蘭克家,打開桌上的幾個紙包,紅著臉給弗蘭奇介紹道︰「這是治療不孕不育的、這是治療經期不調的,這是治痔瘡的,這是治什麼的來著?哦,腳氣。這是治療關節炎的。這里還有養生的,美顏護膚的,世伯你看哪種好賣三天後讓弗蘭克來告訴我,我好多煉些。」

弗蘭奇完全不在乎這些藥丸子為嘛大都是往下三路招呼,心中樂開了花,商量好價錢後,硬是要留陸飛吃飯。不過陸飛已經被這些該死的藥丸弄得有點惡心,早已吃不下了。留下一張瘦過身的材料單子,匆匆回家去了。

一回家瞧見羅格在牆角的椅子上優哉游哉,心中頓生一股火氣,陸飛喝道︰「死老頭,給老子買藥去。」迅速回屋整理好一張紙,扔過給羅格。他有儲物戒指,當搬運工正好。

羅格一點也不生氣,笑呵呵地去了。他早見一人一狗猥瑣的模樣,心中好奇得緊,正想找機會加入陸飛的邪惡事業呢。

小黑辛苦點,照顧著幾個爐子和鍋,陸飛則繼續苦修。陸飛現在境界不穩,對于靈力的運用還相當不熟練,而靈覺更是不受控制。再說他現在也能用法術了,小黑教的那幾個可得一一練過才算。等到材料收集的差不多,小黑又得教他陣法和禁制,還有煉丹術和煉器術要學。

唉,一個字,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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