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羅蘭狂想曲 15漏算

作者 ︰ 絕冷無淚

「厄啊!!」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讓站在走廊上的幾個披甲守衛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浪客中文網其中一個留著一臉大胡的披甲守衛,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扁平的鐵瓶子,擰開瓶蓋往自己嘴里灌了幾口瓶內的液體,這才舒暢的發出一聲滿足的申吟。

「我說,老邁多你不夠意思啊,兄弟們哪次吃飯的時候不請你喝酒?可你現在明明有朗姆酒卻一個人獨喝!」旁邊另一個瘦矮披甲守衛用肩撞了撞老邁多的胳膊,示意自己可是將剛剛那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老邁多有些不情願的將已經收入懷中的酒瓶又拿了出來,一邊遞給旁邊的瘦矮披甲守衛一邊嘟囔道︰「摩德你說的倒好听,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每次吃飯的時候確實都說著請我喝酒,可最後付賬的時候又有幾次真的幫可憐的老邁多付了錢?嘿!你這家伙給我留點,這朗姆酒可是我花了一銀幣買來的高檔貨,今天晚上我還準備靠它熬夜呢。」

摩德有些意猶未盡的吧嗒吧嗒嘴,但還是將手中的酒壺還給了老邁多。他知道老邁多雖然嗜酒如命但他的酒量卻並不好,這一瓶上好的朗姆酒按老邁多的酒量最多也只能喝掉一半,剩下的等老邁多喝醉了還不都是自己的?

老邁多可不知道每次自己喝醉之後酒壺里的酒都會便宜摩德這個壞家伙,所以他在看到摩德眼巴巴的瞅著自己懷中的酒壺時,老邁多還以為摩德準備再找自己要酒喝呢。故而為了轉移摩德的注意力,老邁多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那個傳來陣陣慘叫聲的牢房︰「說起來,這已經是第五個夜晚了吧?能撐過五個晚上,這個德瑪西亞人看來很有希望撐過十天啊。看來摩德你上次和卡布里打的賭八成是要輸了,到時候可是你那三個銀幣可就要歸卡布里所有了。」

摩德聞言立刻就變得面色鐵青,對于一個月只有五個銀幣收入的人來說,三個銀幣可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一想到自己那三個作為賭資的銀幣在幾天之後就要歸別人所有,摩德的心里可是在滴血啊!

「我就不相信這個該死的德瑪西亞賤種能再撐四五天!你沒看到他在今天早上的角斗中差點被一個野蠻人一斧子劈死,而明天早上他還要去面對三名諾克薩斯人的圍攻,難不成以他如今這樣每天連睡覺都無法完成的狀態,還能在明天繼續涉險過關?依我看,明天就是這個德瑪西亞賤種的葬身之日!」摩德拍了拍胸脯,似乎在為他自己補充著信心。

老邁多輕輕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和摩德繼續這個話題。因為在老邁多看來,這個叫蓋倫的德瑪西亞人雖然在數天前的角斗中,不幸挨了地獄魔騰獸臨死前施展的噩夢種植。但是以他這些天展露出的力量、敏捷以及一些神奇的魔法來看,要對付幾名瘦弱的諾克薩斯奴隸還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所以明天早上的角斗,老邁多還是看好這麼德瑪西亞貴族少爺會獲勝。

但是關于五天之後這名德瑪西亞人還能不能活著,老邁多就並不能做出肯定的判斷了,畢竟這名德瑪西亞人除了要面對夜晚的噩夢和白天的對手之外,還有一些潛藏在暗處的危險會降臨在他的頭上,例如賭了這名德瑪西亞人十天內死的摩德,也許就會在他瀕臨輸錢之前,在這名德瑪西亞人飲食或休息的時候,伸出罪惡之手做出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出來。

「 ! ! !!」

突如其來的三聲巨大的撞擊聲從那名德瑪西亞人的牢房中傳來,老邁多、摩德以及其他幾名披甲守衛立刻抽出腰間彎刀,充滿戒備的快步走向那處牢房,準備看看那名德瑪西亞人究竟在牢房中如何的鬧騰。

「怎麼會這樣」老邁多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德瑪西亞人,頓時傻了眼。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蓋倫,花了三銀幣賭這名德瑪西亞人十日內身死的摩德,此時的心情光用欣喜已經不足以去形容了,更確切的說他此時的內心涌出的是一股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沒錯,就是幸福感!!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會活過十天!!你看看,他現在受不住噩夢的侵襲,終于一頭撞死了吧?我花了三銀幣賭他十天內死,如今他在第五天就一頭撞死在牢房里,我明天就能得到九銀幣的橫財啦!老邁多,明天我一定請你喝酒,喝最好的麥酒!!」摩德興奮的上蹦下跳,提前籌劃起明天拿到那筆橫財之後該如何消費。

其他幾名披甲守衛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德瑪西亞人心中滿不是滋味,他們大多都是在看到這名叫做蓋倫的德瑪西亞人于那天的抉擇之宴中大展神威,這才花了不少銀幣賭蓋倫可以在每天的角斗中撐過十天時間。可他們卻沒有想到,這個蓋倫沒有死在角斗場上,卻是因為受不了每天的噩夢纏身竟一頭撞死在牢房里。

「快點打開牢房看看他死了沒有,如果他還有一口氣在,我們將這家伙送到治療室里給他弄上一點療傷藥,說不定還能讓他活下去。」其中一名賭蓋倫可以活過十天的披甲守衛向保管鑰匙的老邁多討要鑰匙,他這次下了二個銀幣的賭資,如果這名德瑪西亞人真的就這麼死了,那他的兩枚銀幣明天可就要和他的口袋說再見了。

老邁多還沒說話,一邊的摩德就已經雙眼圓瞪的跳了出來︰「我看誰敢救他!!」

「摩德!你什麼意思?」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流血而死麼?」

看到其他幾名賭了這名德瑪西亞人撐過十天的披甲守衛紛紛對自己指責起來,摩德得意的拿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塊石碑︰「主人可是說過,任何守衛無論是出于什麼情況,絕對不可以幫助角斗場的角斗士做任何事情。另外在角斗士沒有角斗的時候,除非是有主人的親自許諾證明,否則絕對不可以打開角斗士的牢房!

這些規矩可是主人定下的,如果你們明知故犯的話,我摩德絕地不會因為你們曾是我的同僚而幫你們隱瞞不報。想想看,如果主人知道了你們違背了他定下的規矩,主人會不會輕饒了你們?你們將要受到的懲罰或許是被貶為奴隸?又或是直接打發給地牢里的巫術師大人做**試驗?呵呵,為了區區幾枚銀幣而去面對主人的怒火,這事要是換做我摩德的話,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那幾名原先嚷嚷著要去救治蓋倫的披甲守衛,一听摩德威脅著要將這件事告知主人知曉,立刻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雖然心中萬般無奈,卻只能看著牢房里的那名德瑪西亞人血越流越多,眼見是絕對活不成了。

而此時牢房里的蓋倫此時當然是在裝死。至于頭上的傷口其實根本就無關緊要,甚至于流出來的血液也不過是用些許生物能量點兌換出來的‘贗品’。所以蓋倫在听到那些披甲守衛要立刻救治自己,蓋倫心里立刻緊張起來,生怕會因為異界的一些神奇藥品而被‘救活’。當听到幾名披甲守衛礙于角斗場的規則而無法救自己的時候,蓋倫這才在心里暗呼‘好運’。

第二天一早,老邁多就急匆匆的將蓋倫自殺的消息反映給角斗場的上層。為了查看蓋倫的生死,數十名披甲守衛擁著丁博薩派來的角斗場醫師走進蓋倫所在的牢房。

「我的老天,這家伙竟然流了這麼多血?看來不用浪費時間了,就算這家伙有兩條命,流這麼多血也是活不成了。」角斗場醫師只是看了看牢房外面流了一地的血,便直接宣布這名拿頭試驗牢門堅固度的德瑪西亞人絕對是活不成了。

「不管如何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這家伙命大還未死呢。」老邁多打開牢門外的機關後,從腰間取出一把鑰匙將牢門從中間打了開來。

角斗場醫師也知道主人丁博薩男爵交代的事情不能出差錯,所以雖然心中有些不高興這些披甲守衛不相信自己話,卻還是在這些披甲守衛的保護下走進蓋倫所在的牢房。

醫師先是探了探蓋倫的鼻息,按了按蓋倫脖頸處的大動脈,又翻了翻蓋倫的眼皮,最後在拿手戳了戳蓋倫的身體時,才猛然發現這具‘尸體’竟然還未完全僵硬,而且依稀還能感覺到這具‘尸體’身上殘留著依稀體溫︰「鼻息全無,脈搏停滯,瞳孔也渙散無光,我已經確定這家伙是死透了。只是我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才死沒多久!他的尸體還未徹底僵硬,並且還有一絲體溫存留在身上。只是可惜了,如果我們再早來一會兒,說不定他還真的有口氣在。只不過現在他是真的死了,就算給他服用我手上最好的五級治療藥劑,也不可能將他救活了。」

「哈哈哈,這說明他命薄,沒有這個福分享受醫師你的珍貴藥劑。嘿嘿嘿,死得好!死得好!!」摩德在听到醫師確切宣布蓋倫身死的消息後,原本撲通撲通亂跳的心髒終于緩和下來。他現在最在乎的事情已經不是這個德瑪西亞人的尸體會如何處理,他在乎的是自己該什麼時候去討要屬于自己的九枚銀幣。

角斗場醫師重新站起身來,拿腳輕輕踢了踢蓋倫的‘尸體’,對老邁多吩咐道︰「將這尸體處理一下吧,我要去給主人匯報去了。」

老邁多有些為難的抓了抓自己的大胡子,愁眉苦臉的追問道︰「該怎麼處理這家伙的尸體?是直接像處理失敗挑戰者那樣直接丟到角斗場外面的萬人坑,還是像處理我們角斗場的角斗士那樣直接送到地牢里去?畢竟這家伙也不過是剛剛通過我們壁壘角斗場的角斗士身份,他還未接受壁壘角斗場的訓練,要認真說起來他還不能算是我們壁壘角斗場的角斗士。」

醫師擺了擺手,指著蓋倫‘尸體’上那一塊塊健碩的肌肉︰「不說別的,單說他身體里還有擴肌蠱還未取出,主人又怎麼會讓他就這麼被丟到外面去?你們將他的尸體拖到地牢里的巫術師大人那兒,等巫術師大人將他體內的擴肌蠱取出後,這具尸體到底該怎麼處理自然就由著巫術師大人吩咐了。」

「好,我們這就去辦。」老邁多應諾一聲,待醫師走遠後就指揮著身邊的手下拖起蓋倫的‘尸體’往地牢方向走去。

‘千算萬算,結果把那勞什子擴肌蠱給漏算了!’被人拖著前行的蓋倫暗自咬牙,原先按照他的計劃是借著被當做尸體扔出角斗場的機會逃出生天。卻沒料到因為自己體內那早已不存在的擴肌蠱,以至于自己還要被送到地牢里的那個叫波拉德的巫術師手上。

此時蓋倫已經別無選擇,他自然不會讓那個波拉德從自己身體里尋找早就灰飛煙滅的擴肌蠱,所以接下來蓋倫就要采取預備方案︰趁著角斗場里的人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的機會,尋找時機逃出角斗場。

「桀桀桀,我記得這個人,前些天你們主人讓我給這個小家伙用上擴肌蠱和強心蠱,結果這家伙剛用了擴肌蠱就自己吐絲結成一團綠繭。現在這家伙成了一具尸體,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他身體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正在肢解一具類人生物尸體的巫術師波拉德看到老邁多等他拖著蓋倫的‘尸體’走來,當即放下手中的活計怪笑著走了過來。

老邁多看著周圍奇形怪狀的尸體,直感到一股寒意從自己的尾椎骨一路爬到後腦勺。看到滿手粘稠血液走向自己的巫術師波拉德,老邁多趕忙示意手下將蓋倫丟在地上︰「大師,這小子是受不了地獄魔騰獸的噩夢種植,在昨天晚上一頭撞死在牢房中。醫師大人說他體內還有擴肌蠱未取出,所以就讓小人送到大師手上。」

「嗯嗯,知道了。接下來我要從他體內取出擴肌蠱,如果你們不想中午吃不下飯的話就趕緊出去吧。」波拉德手中拿著滴血的解剖刀,翻了翻地上蓋倫的‘尸體’,似乎在想著該從什麼地方下手。

老邁多干咽一口吐沫,應諾一聲後趕忙逃出這個可怕的地方。他可是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波拉德大人解剖時的血腥場面,那一次可是讓他連續三天吃不下一絲肉。

待那些礙眼的披甲守衛全部離開後,波拉德似乎也選準了自己接下來要下手的地方。鋒利的解剖刀緩緩切入蓋倫的胸口肌肉,從一旁照明水晶的光線照耀下波拉德依稀能看到蓋倫深處那顆一動不動的心髒。

「桀桀桀,真是好運氣,這家伙的心髒竟然還未被擴肌蠱給吃掉,看來今天晚上的下酒菜是有著落了。」波拉德舌忝了舌忝嘴唇,擼了擼左手衣袖就要將蓋倫的心髒生生掏出來。

「啪!」

一只略顯冰冷的大手一把抓住波拉德的左手,巨大似鐵鉗般的力量讓波拉德不由痛呼一聲。

「該死的!沒看見我正在忙著麼?竟敢在這個時候打斷我的工作,我一定要告訴你們的主人,讓你受,啊!!怎麼可能!!!」

當怒氣沖沖的波拉德猛的回過頭來準備發泄怒火的時候,卻看到原本自己以為已經死透了的那名德瑪西亞人,竟然瞪圓了一雙虎目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而那只冰冷卻有力的大手正是這名德瑪西亞人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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