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卷碧血惡魔]
第18節第零六三章可憐的愚民
「好了，你們打擾了偉大的霧靄聖龍的休息，就要受到懲罰。」派洛蒙已經站起身來，高達百米的龐大身軀給人一種壓迫感，就像山岳一般無法超越。
克洛特和莎妮安同時後退半步，緊張的看著派洛蒙。
不想派洛蒙站起來後就一點動靜都沒有，金色的瞳孔不斷的轉悠著，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這個時候，還在思考？
「吼∼∼」派洛蒙突然怒吼一聲，咒罵道︰「太難了，太難了，實在是太難了。要怎麼懲罰你們呢，不管了，起——」
派洛蒙巨大的翅膀猛然煽動著，朝著克洛特二人就扇了過去。
「轟！」克洛特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扇而出，直接消失在際。
等到克洛特他們終于消失後，派洛蒙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可愛’表情，反而是一臉凝重。看著克洛特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道︰「那個克洛特……身上竟然有大哥的氣息……」
「大哥……」龍眼蓄淚，派洛蒙竟然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就這樣嚎啕大哭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派洛蒙才化作一道灰影直接消失在際。
派洛蒙離開之後，這灰色困陣也失去了源泉。雖然還是一陣白蒙蒙的，但是至少已經失去了生氣。不會移動，也無法變幻莫測，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灰霧也慢慢消散了。
自那以後，灰色森林內再也沒有灰霧困陣，後來這件事還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種種猜測也在民間傳開。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此時的克洛特和莎妮安在哪里呢？
這派洛蒙雖然只是隨意的一扇，但是卻蘊含了實力。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一扇並不僅僅是風的力量，竟然還蘊含著靈魂方面的震懾。事實上才剛剛被扇走，克洛特和莎妮安兩人就紛紛昏迷過去了。
意識幽幽的回歸身體，克洛特感覺頭幾乎都要裂開了，眼楮無法睜開，耳邊傳來模糊的嘈雜聲，似乎有人在爭論著什麼。
灰色的影子將自己包圍住，克洛特還隱約看到有幾個人在自己面前指指點點的，語氣說不上友善。
好一會兒，克洛特才睜開了眼楮。首先入眼的便是碧藍的空，還有黑壓壓的一圈人頭。自己顯然是躺在地上的。
而那些本來將克洛特包圍住的人，此時看到克洛特睜開眼楮，頓時驚呼一聲作鳥獸散，在十米外圍觀著克洛特。
克洛特也沒更多理會，他身邊躺著正式莎妮安，只是莎妮安還在昏迷當中。
「你醒啦？」一個年紀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女端著一碗水朝克洛特走來，剛才幾乎所有人都四處散開，也就只有她沒有離開。一臉微笑的看著克洛特。
克洛特有種恍惚，這個人，好像……好像梅特卡夫！
當然，不是外表像，而是那種笑容，那種語氣，還有她手中的那碗水，就像是十年前他剛來到湛藍大陸時，梅特卡夫也是這樣對自己笑的。
那次，梅特卡夫在野外找到了克洛特……
克洛特晃了晃腦袋，他不願意去想這一些。只是淡淡的看著四周，問那少女道︰「這里是哪里？」
「埃瑪，你快離開他們兩個，他們是惡魔，快啊。」這時候，人群中傳來一聲高呼。就像一根導火線一般，周圍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你看，他們是黑頭發黑眼楮的，是魔鬼……」
「那個男的，頭發黑白相間，哪有這樣的人。這一定是個魔鬼，是邪惡的惡魔。」
「就是就是……」
……
一看這些人的衣著，一個個都是村民打扮。粗糙的布衣，深陷的眼窩，這是他們的特征。
那個叫埃瑪的少女焦急的看著眾人，道︰「各位叔叔伯伯，他們不是惡魔，他們是人類，和我們一樣的人類。」
「可憐的埃瑪，難道你已經被魔鬼所迷惑了嘛？你看他們的眼楮，他們的頭發，難道這還不夠說明一切嗎？」一個大叔站出來無比痛心的對著埃瑪道。
「埃瑪，快離開他們，等一下教會的聖者就會來了，他們會為我們懲罰惡魔的。」又有人紛紛出言制止埃瑪。
埃瑪這次並沒有反駁，她知道，她一個人是無法決定什麼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教會的人就要來了。
她也是忠誠的信徒，她也知道教會的教義，她知道惡魔是該死的，是最殘忍的。黑發黑眸，是一切惡魔的象征。
她沒有講過惡魔，這是第一次。可是第一次，善良的她卻無法遵從教義的教導，她無法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火生生的被架上火架。
「你們兩個快走吧，快離開，教會的人就要來啦。」埃瑪不知道自己此刻的信仰是什麼，但是她知道，這兩個人必須眷離開。
看著埃瑪如此力排眾議，克洛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女。灰色的麻布衣服，沒有任何一點胭脂污染的白淨臉龐。雖然顯得有些干燥，臉上也有淡淡的污點。埃瑪說不上漂亮，但至少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這是個善良的姑娘，克洛特心中道。
「放心吧，沒事的。」克洛特忍耐不住安慰著，就轉過頭去檢查身邊的莎妮安，還好沒什麼受傷。
很快的，莎妮安也醒過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莎妮安也被眼前的嘲搞糊涂了。
「不知道。」克洛特搖頭，淡笑著，「可能是把我們當作異教徒了。」
「異教徒？」莎妮安觀察這周圍，她也注意到了埃瑪。此時的埃瑪依然是一臉焦急，無論她怎麼勸說，克洛特都是無動于衷。
看著莎妮安也醒過來，埃瑪立刻轉移目標，對著莎妮安道︰「這位姐姐，你們快離開吧，教會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他們會把你們送上火架的。」
「這里……是什麼地方？哪個國家？」莎妮安皺眉道，教會，是什麼教會？
「啊？這是利昂帝國啊，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利昂帝國？」克洛特和莎妮安互是一眼，他們也沒想到，派洛蒙竟然一扇就將他們扇到利昂帝國來了。除了淡淡的驚訝外，兩人眼皮底下還有一些復雜的情緒。
克洛特是因為藍芸，而莎妮安，也是因為藍芸，還有克洛特……
「你是說，藍芸的家族，也是在利昂帝國的，是吧？」克洛特輕聲問道。
「嗯！」莎妮安微微點頭道。
「來啦來啦，教會的人來啦。哈哈，要處死這些異教徒了……」身邊傳來一陣遭亂，人群自動分開，只見一列白衣人貫穿而入。
「完了完了，你們……」埃瑪無奈的看著克洛特兩人，為兩人深深的擔憂著，卻不知道克洛特根本就沒講這些放在眼里。
「原來是神聖教廷的人啊，哼。」莎妮安身為魔神帝國第一大家族大小姐，更不把這些神聖教廷的人放在眼里了。
「喂，你們兩個異教徒把埃瑪怎麼樣了？」一個年輕的男子排眾而出，中等身材，滿臉麻子，長得一場猥褻。可是偏偏穿著一套純白的神聖長袍，看起來倒是有點不倫不類的。
「林賽，不是的，他們……」
「林賽祭祀。」身旁一個愚民對著林賽微微鞠躬，陰險的橫了埃瑪一眼，告狀道︰「這埃瑪已經不再是光明神的信徒了，她已經與惡魔一起墮落了。她剛才還給那兩個惡魔送水呢。」
「什麼？」林賽臉色一寒，接著顯得無比神聖的對著埃瑪淡淡道︰「埃瑪，我忠誠的信徒，難道你已經墮落了嗎？」
「不不，我沒有。」埃瑪驚慌失措的雙膝跪地，在胸口劃了個十字，無比恭敬道︰「偉大的光明神，埃瑪永遠是您忠誠的信徒。」
「那就好。」林賽臉色微微緩和，「你過來吧，有光明神保佑著你，不會有事的。」
「不是的……」林賽還以為是克洛特他們挾持了埃瑪。「不是的，林賽祭祀，他們兩個不是惡魔。」
「你……」林賽沒想到埃瑪會說出這樣的話，終于不再偽裝，惡狠狠的看著埃瑪，「埃瑪，如果不是念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單憑你那句話我就能把你送上火架。你看看，他們跟教義上描述的惡魔是不是一樣，你別被蒙蔽了心了。」
看著克洛特一臉帥氣的臉龐，林賽更是惡毒了。
「好了，別羅嗦了。」克洛特徑自站起身來，抬頭看著周圍的人，冷冷道︰「你們最好不要來煩我。」
「哼，異教徒還敢如此猖狂，給我上。」林賽招呼一聲，身後的幾個白衣祭祀就一字排開。而在白衣祭祀身後的兩列護教武士蜂擁而入，一下子就將克洛特和莎妮安包圍住了。
「一個小小的白衣祭祀，竟然也如此藏狂。」莎妮安不屑冷笑著，白衣祭祀，是神聖教廷最底層的祭祀了。
這種稍稍領悟一點信仰之力的白衣祭祀，莎妮安實在是沒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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