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將軍 第二十二章 左右為難

作者 ︰ 賤宗首席弟子

大周開國至今數百年,子孫興旺,在皇族李姓中,除前天子李暨這一支宗家外,尚有分家三十一支封國于大周境內各地。

而其中與冀京李氏宗家走得最近的,便是丘陽王李異,當年李暨提出要覆滅南唐的計劃時,朝中大臣並不是很看好此事,畢竟南唐國力絲毫不遜色大周,一旦兩國開戰,非同小可,或許會使得生靈涂炭。

可惜的是,前天子李暨初上位時正值壯年,年輕氣盛,听不進當時朝中老臣的覲見,重用寒門子弟長孫胤,也就是如今的胤公,與東公府梁丘家,南公府呂家等心月復將領籌備軍資,擴充軍隊,並且廣派使者,希望能得到各同族分家的支持小說章節。

而當時,丘陽王李異率先響應李暨號召,帶著境內為數不多的丘陽國士兵,前往冀京支持李暨,此後,又擔任西路大軍主帥、南國公呂崧的副將,兵襲荊州,為李暨覆滅南唐做出了極大貢獻。

因此,李暨在覆滅南唐後,很是感激于以丘陽王為首的、第一批前往支援他統一霸業的同族兄弟,對其大加封賞。

正因為有這一段交情,丘陽王李異與前天子李暨的關系極好,二十余年來前後親自到冀京三十余次,一是向天子李暨獻貢珍寶,二嘛,便是敘敘交情。

每次丘陽王李異抵達京師,天子李暨幾乎都是親自接待,只是後來龍體不適,這才叫前太子[周哀王]李煒代為招待,因此,丘陽王一支與前太子[周哀王]李煒走地挺近。

卻不曾想,前太子[周哀王]李煒竟然在爭奪皇位的戰爭中非但落敗,甚至喪命。這讓以丘陽王李異為首的三十一支皇族分家感到有些不安,要知道,他們之所以能坐穩王爺之位,無非就是當年李暨感激于他們的支持,可如今,新任的大周皇帝李壽對他們可沒什麼好感。

在這方面上。丘陽王李異還算是好的,因為他以往到冀京時,並沒有對李壽如何如何,反過來說,但凡設宴,每次也有請當時尚未得勢的李壽到場,只是有些時候,李壽憤恨于自己的出身、以及其余旁人對他的看法,托病推辭罷了。

然而其余分家的王爺可沒丘陽王這一支這麼好運。他們如何想得到,以往一個庶出的皇子,如今竟然一躍成龍,坐擁大周江山,他們有些心慌了,畢竟他們此前為了討好前太子[周哀王]李煒,對李壽沒少加以羞辱。

或許是想到李壽有可能會向他們報復以往的事,三十一支李氏皇族分家。當即請出了最具代表的四位王爺,遵從了[八賢王]李賢的邀請。趕赴京師。

不過讓他們有些意外的是,新任大周天子李壽似乎並沒有要報復他們的意思,可盡管如此,諸位王爺亦難心安,于是乎,丘陽王李異、衡陽王李祁、歷陽王李郴、汝陽王李裴四位王爺將自己的嫡子留在了冀京。二來是作為人質,向朝廷表達忠心,二來嘛,便是助長如今的當朝丞相[八賢王]李賢之勢,相互做個照應。

不可否認。四位王爺的想法不算差,可他們的兒子卻為此有些不滿,就拿汝陽王世子李弛來說,這家伙可謂是十足的二世祖,以往在自己的封國便是囂張跋扈,借著其父王的地位強搶民女,以此尋歡作樂。

也是,作為一位王子,在自己封國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將拿他怎樣?

在此不得不說一句,大周李氏皇室宗家、與大周境內各封國李氏王室分家,兩者間教育子嗣的方式,大有不同。

看看人家前天子李暨的兒子,有幾個是真正意義上的庸才?

大皇子李勇文武兼備,暫且不提,其余二皇子李煒、三皇子李慎、四皇子李茂、五皇子李承、八皇子李賢,哪一個不是身具王者潛質的梟雄,為了謀得皇位,與兄弟勾心斗角,施展各自神通,然而那些李氏分家的兒子們呢,僅僅到冀京沒幾日,便已耐不住寂寞,當街擄走良家女子,意圖不軌,實在差的太遠。

倒不是就說前天子李暨這支血脈優秀,生下的兒子皆非尋常人物,只是,李暨的兒子一直處在競爭之下,奮發圖強,然而那些王室分家的世子們,卻因為向來養尊處優,早已失去了銳氣,整天到晚只顧著享樂,十足的紈褲子弟作風。

這不,當到冀京沒多久,便與眼下李壽朝廷內第一權貴、刑部尚書謝安對上了,甚至于,已有性命之危。

說實話,謝安真的很看不起這些外封王爺家的世子,看看那個衡陽王世子李紹,方才在蘇婉面前那是何等的囂張、威風,而眼下呢,刀刃加身,竟恐懼地渾身戰栗,若不是他身後的東嶺眾刺客押著,恐怕早已癱倒在地。

想想前天子李暨的二子李煒,那是何等手段狠辣的皇子,非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亦是如此,逼宮當夜在養心殿內,身中十余弩箭,尚提著三尺寒芒之劍,欲弒殺其親父李暨,為弟弟李承登基為帝掃除最後一道障礙,最終鮮血流完,力盡而死,何其壯哉?!

盡管謝安與李煒有著一段血海深仇,但也不得不承認,李煒不愧是離皇位最近的皇子,難得的梟雄人物。

而眼下這幾個……

庸才!

十足的庸才!

冷眼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幾位皇族分家世子,謝安在心中暗自鄙夷。

同樣是貪慕美色,皇五子李承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他從御樂坊挑走的樂官女子,那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相比與此,眼前這幾個家伙,簡直就是披著大周李氏皇親外皮的強盜、婬賊。

當街強行擄走良家女子……

連你家謝大人都不敢這麼肆無忌憚,只當是深藏在心中的生平夙願,可這幫家伙……

搶別的女人也就算了,你家謝大爺也不是什麼嫉惡如仇、一心要掃除天下不公的衛道士,看在如今與李賢政見一致的份上,就像路上撞見。給你等讓個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可你等搶女人竟然敢搶到你家謝大人的頭上來了……

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豈有此理!

懷著心中諸般慍怒,謝安冷冷地望著丘陽王世子李博,他倒是想听听,這個家伙究竟想說些什麼。

謝安揮了揮手。見此,那四名東嶺眾刺客退後一步,松開了丘陽王世子李博等人。

除了丘陽王世子李博之外,其余三名李氏王家世子竟毫無尊嚴地癱倒在地,一臉惶恐不安之色。

倘若旁人瞧見此事,想必會大笑嘲諷,可謝安沒有,不難猜測,他此刻心中究竟有多麼的憤怒。絲毫沒有嘲諷的興致。

而丘陽王世子李博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額頭冷汗冒得更勤,因為他看得出來,謝安方才當真有要殺他們的心思。

別看他們幾個身份尊貴,可在這種四下無人的環境下,只要謝安殺人棄尸、事後矢口否認,李賢也不好拿謝安如何。

想到這里,李博計上心來。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膝蓋處的泥土。拱手說道,「我等初至冀京,冒犯了謝大人,還請謝大人恕罪……」

謝安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客套就免了。本府並沒說過要饒過你等!」

李博聞言心中苦笑,待深深吸了口氣後,拱手正色說道,「既然如此,敝人便言歸正傳!謝大人可知。賢王殿下請我等來冀京,所為何事?」

不就是為了奪權麼?

謝安心下撇了撇嘴,可待他細細一思,卻感覺有些不妥。

莫非……

「不錯!」也不知是否是看出了謝安的心思,李博沉聲說道,「我等乃為皇四子、[燕王]李茂而來!據賢王殿下所知,燕王的北疆軍隊,已在前來冀京的途中……」

「那又如何?」

「賢王殿下提到過,壽殿下登基為皇時,燕王並不是在場,以燕王的性格,多半不會認同此事,攜怒揮師返京,也不是沒有可能……謝大人恐怕有所不知,我李氏分家三十一支,已聯合一致,遵從賢王殿下召喚,助朝廷抵擋燕王……」

「就憑你等?」謝安冷笑地瞥了一眼癱坐在地的其余三位世子。

李博聞言苦笑一聲,想來他也瞧見了眾堂兄弟的不堪,輕嘆一口氣,正色說道,「關鍵並非在于我等,乃在于我等的身份……朝廷眼下已封皇四子李茂為燕王,倘若燕王尚不知足,在大義上便站不住腳,倘若當真一發不可收拾,大人以為,究竟由何人出面陳述燕王罪行更為合適、更為妥善呢?陛下?朝廷?賢王殿下?還是說,由我大周三十一支李氏分家……」

謝安聞言微微皺了皺,經李博這麼一說,他這才逐漸意識到李賢的意圖。

對,燕王李茂亦是前天子李暨的兒子,在未傳召他的情況提前叫李壽登基為帝,盡管朝廷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但歸根到底,此事確實做得不地道。

因此,倘若由朝廷出面,不佔道義,而由李壽、李賢出面,也不是很妥善,畢竟李壽與李賢亦乃李茂兄弟,世人不免會猜想,是否是李壽與李賢暗中勾結,篡奪了李茂的皇位。

而由那三十一支皇族分家王爺聯名出面,這性質就不同了,畢竟他們與皇位沒有一丁點的直接利害關系,不至于叫世人聯想到其他;而反過來說,倘若李壽、李賢二人,以及朝廷,以及那三十一支皇族分家王爺聯手一致,那麼,只要李茂敢輕舉妄動,本來就不佔大義的他,無疑便成為眾矢之的。

那時世人就會覺得,這不就是李茂的錯,若非如此,李氏宗親又豈會一致排擠他?李壽、李賢與李茂是親兄弟,勉強暫且不論,可其他三十一支皇族分家王爺,總不至于會陷害李茂吧?

到時候,李茂就算渾身張滿嘴也說不清,如果他敢率軍攻打冀京,便會被世人認為是大周李氏皇族內的叛逆之人,受到天下士子唾罵。

這就是人多勢眾的好處。也就是所謂的[眾口鑠金]……

想來李博便是在暗示謝安,與其叫一幫不相干的人去陷害李茂,他們作為大周李氏皇族成員,在這件事上更有說服力,更能叫世人信服,因此。謝安殺不得他們,否則,三十一支李氏分家,或許會改變矛頭針對朝廷,到那時,那就是李茂佔盡先機了……

這個家伙……

這群紈褲子弟中亦有出彩之人麼?

謝安聞言皺眉打量著李博,眼中的殺意稍稍退下了幾分,畢竟他還是清楚孰輕孰重的,如果真叫李茂得勢。佔領了冀京,謝安非但保護不了蘇婉,甚至于,連他府上其他四位愛妻都護不住,而其余親朋好友、心月復手下,更不知會犧牲多少。

可低頭一瞧懷中的蘇婉,謝安心中的怒火騰一下就冒了上來。

謝安很清楚,倘若他方才若是晚到一步。蘇婉究竟會遭遇何等的侮辱,與其說他是憤怒。倒不如說是恐懼,對自己方才若是無法及時趕到尚心有余悸,甚至于,萬分驚恐。

而李博顯然也注意到了謝安眼中的猶豫與為難,轉身對方才意圖侮辱蘇婉的歷陽王世子李炅說道,「炅弟。將你右手伸出來?」

「為何?」歷陽王世子李炅驚懼之余不解地望了一眼李博,不及細想便將右手伸了出來。

卻見李博深吸一口氣,雙手捏住李炅手腕狠狠一掰,只听 嚓一聲,李炅的手腕頓時呈現一個詭異的角度。痛地他滿地打滾,慘叫不已,口中罵道,「李博,你做什麼?」

然而李博卻不理睬,轉頭望向謝安,拱手說道,「大人,看在尚且用得著我等的份上,姑且饒我等一命,如何?方才行凶之人,敝人已替大人稍加懲治,日後,我等四人當親自登門,向大人以及這位……唔,賠禮致歉……倘若此事鬧大,對眼下局勢不利,望大人息怒!」

這家伙……

謝安心中微微一驚,驚訝地望著李博。

李氏分家中亦非各個庸才、膿包,亦有了不得的家伙……

正如此人所言,眼下殺了他們,李賢確實奈何不了自己,但是,這四人無辜失蹤,那三十一支王室分家又豈會善罷甘休?萬一傳出什麼風聲,叫這幫人一怒之下轉投了李茂,那可大大不妙。

只是……

就在謝安心中猶豫之際,忽听懷中蘇婉低聲說道,「小安,總歸妾身安然無恙,你莫要再造殺孽了,你如今是當朝大官,不宜四面樹敵,得饒人處且饒人……總之,听妾身一句勸,好麼?」顯然,她也不想謝安因為她而四面樹敵。

望著蘇婉一如舊日溫柔的目光,謝安微微嘆了口氣,沉聲說道,「苟貢,將此四人押入大獄寺重牢,叫李賢親自來提人!倘若他管不好自己手底下的人,本府來替他管!」

「是!」苟貢拱了拱手。

見此,李博長長松了口氣,在朝著謝安與蘇婉拱了拱手,任憑東嶺眾刺客將其押走,然而其他三人卻沒有他這麼合作,哭喊著求救、怒罵,著實叫人心煩。

終于,這里又只剩下了謝安、苟貢以及蘇婉主僕二人,哦,還有站在遠處,目不轉楮望著蘇婉輕摟著蘇婉的漠飛。

「咳!」伴隨著一聲輕咳,苟貢不知何時出現在漠飛身後,搖著手中的鐵扇,微笑說道,「三弟,有些時候,可需分清主次尊卑啊……」

「……」漠飛聞言眼神一凜,回頭望了一眼二哥苟貢,繼而一躍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這小子……」苟貢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繼而走向侍女映梅,卻見她瞪大著眼楮望著尚且在謝安懷中的自家少女乃女乃,一副驚愕莫名之色。

而蘇婉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侍女的驚愕目光,輕輕推著謝安的胸膛,低聲說道,「小安,快放開妾身,映梅那丫頭看著呢……」

見蘇婉又恢復了平日里的端莊賢淑,謝安暗自感覺可惜,一臉不情願地放開蘇婉,繼而見蘇婉身上衣服被撕破大半,遂將自己那件殷紅的上衣大褂月兌了下來,披在她身上。

「謝謝……」蘇婉低聲道了聲謝。尚因為方才之事面色羞紅的她,不敢抬頭望向謝安的眼神,在輕輕咬了咬嘴唇後,幽幽說道,「時候不早了,妾身該回去了……」

「那……那我送送你?」

「嗯……」

一行人徐徐步行。不多時,謝安的馬車便來到了,眾人乘坐馬車,徑直來到了南公府呂家府門前。

「我……我回去了……」途中不曾說過一句話的蘇婉輕聲說道。

「哦……哦……」謝安悵然若失地應了一聲,將蘇婉扶下馬車,眼睜睜看著她緩緩走向呂府的府門。

沒走幾步,蘇婉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滿臉微笑說道。「小安,方才你那般心緊姐姐安危,姐姐真的很高興……」

「……」謝安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勉強堆起幾分笑意,澀澀說道,「當然,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到你……」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的表情。蘇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一絲決然,盈盈行了一禮。繼而邁入了呂家府門。

望著蘇婉離去的背影,苟貢走到謝安身旁,正要說話,卻見謝安長長嘆了口氣,喃喃說道,「吶。苟貢……她,不會再見我了,對麼?」

「……」苟貢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默默地點了點頭。

就在謝安暗自神傷地回自家府邸時。蘇婉披著謝安的外套回到自己的屋子。

期間,注意到自家公公呂崧站在書房門口,遂盈盈向他行了一禮。

「你二人外出散心,如何?」

「挺好的……」蘇婉微笑著說道。

呂公聞言笑著撫了撫胡須,點頭說道,「這樣就好,日後若是無事,不妨叫那小子陪你到冀京到處走走,你還未逛過京畿附近的景致,對吧?」

蘇婉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多謝公公好意,只是……一次就足夠了……得知小安他一切都好,這就足夠了……」說話時,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拽緊了披在身上的殷紅外套,默默地回去自己的屋子。

「……」

望著兒媳默默離去的背影,呂公長長嘆了口氣。

「言下之意,從今以後再不見他了……是麼?這孩子,唉……」

搖頭嘆息著,呂公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坐下書桌後,閱讀兵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書房房門傳來篤篤篤的叩門聲。

「進來!」呂公隨口應道。

伴隨著房門吱嘎一聲,蘇婉的侍女映梅走了進來,輕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之色。

瞥了一眼前那個小丫頭,呂公放下手中書卷,微笑說道,「何事?」

映梅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說道,「老爺,並非是奴婢亂嚼舌根,只是……少女乃女乃與那位謝大人暗中似乎有私情,方才,謝大人還抱著少女乃女乃……」說著,她便將方才所發生了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呂公,只听得呂公皺眉不已。

「可惡,不過是幾個仰仗父輩地位的紈褲,竟敢這般輕視我南公府……豈有此理!老夫征戰沙場之時,爾等還在你娘懷里吃女乃呢!不知天高地厚!」得知那幾個李氏王室分家子弟那般出言不遜,呂公勃然大怒,額角青筋繃緊。

此後待听說向來膽小、柔弱的兒媳蘇婉竟義正言辭地唾棄歷陽王世子李炅,呂公一愣之余,心中更是苦澀。

「想不到,竟發生了這等事……」微微嘆了口氣,呂公揮手說道,「你下去吧……」

「是……老爺,那位謝大人究竟是少女乃女乃什麼人?為何二人那般親近?」

呂公聞言皺了皺眉,板著臉唬道,「此事並非你可以妄自猜測,下去!謹記,要將這件事爛在心底,知道麼?」

「是……」見自家老爺似乎有發怒的跡象,映梅縮了縮腦袋,唯唯諾諾地退下了。

「真是一位難得的好女人……」輕嘆著,呂公站起身來,走向牆邊,默默望著牆上所懸掛的一張人物畫,畫旁小神龕上,香煙裊裊,燭火跳躍。

「你亦這般認為,對麼?可亭?」

仔細看著神龕上所供的排位,正是呂公的獨子,呂帆、呂可亭。

「只是這樣一來,更叫為父心感我呂家有愧于她啊……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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