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安家 第五十章白香巧的心事

作者 ︰ 雲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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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錦幕給他們留了銀子,足以他們在外面租房子住,但馬上就是除夕,找房子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們只得暫時借住在王氏家。雖然于慶和再三保證定為他們討回公道,將縱火之人繩之于法,但誰都明白,他們家的火只會是一樁「無頭」公案。

除夕早上,用過早飯于慶和便急急忙忙去了衙門,白香巧幫著王氏婆媳準備晚上的飯菜,藍玉書跟著于慶齋兄弟貼對聯,打掃院子,下午一起在屋里包餃子。

晚上,于慶齋將兩張飯桌拼在一起,兩家人圍在桌前,一邊吃年夜飯一邊說著笑。藍墨雨本有些心不在焉,但看到他們歡喜的模樣,不想因為自己掃了他們的興致,暫時將那場大火拋在腦後。

吃過年夜飯,于錦懷拉著藍墨風去屋里將買回來的炮仗、煙火悉數搬到院子里放著,然後將一些炮仗塞到墨風懷里,又親自試驗,教他怎麼玩,喜得他手足舞蹈。

一時間,只听到院子里「砰砰」聲響,藍墨雨笑看了下玩得不亦樂乎的藍墨風,轉頭望著夜空,目光悠遠,

「錦懷,你跟墨風仔細點,可別將衣裳燒著了。」劉氏從廚房出來,高聲提醒道。

于錦懷一邊繼續點著炮仗,一邊高聲答應了一聲。

「大姐,你怎麼了,沒事吧?」見藍墨雨久久望著夜空不語,藍墨雲不禁問道,

藍墨雨搖搖頭,說沒事。

「砰」一個炮仗在跟前炸開,驚得藍墨雨陡然從凳子上跳起來,看到于錦懷那張笑得意洋的臉,氣得不行。于錦懷,你還當我是從前那個任由你欺負的藍墨雨嗎?好啊,要玩是吧,姐姐今晚就好好陪你玩玩。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藍墨雨拐著腳走到過去,隨手從藍墨風手里拿過炮仗跟火折子點燃,朝于錦懷扔去。

「砰」的一聲巨響,將于錦懷嚇得一跳,好半晌才回過神,大叫,「藍墨雨,你干什麼?」

藍墨雨笑得無害,閑閑地看著一臉驚恐的他,「沒什麼,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說罷,又拿了一個炮仗點燃扔過去。

于錦懷陡然將眼楮一張,「啊」的大叫一聲,隨即避開,正要發作,待看到隔著煙霧忽然笑得開懷的藍墨雨,愣在當場。

听到于錦懷叫喊聲,只道是出了什麼事,王氏等人均從屋子里出來,待看到院子里,藍墨雨揚了揚手里的炮仗,一面上前一邊問于錦懷還要不要玩,而他卻一副見鬼似的擺著手連連倒退,忍俊不禁地搖搖頭。

白香巧笑著,自是欣慰,墨雨醒來雖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叫他們看不明白,但這樣也好,往後他們再不用擔心墨雨被人欺負了。

「真的不要玩了嗎?」。藍墨雨依舊笑著。想拿炮仗嚇唬她,她玩炮仗那會兒,他還在娘胎里睡覺呢。

生怕藍墨雨又扔炮仗過來,于錦懷下意識搖搖頭,退開一步。她不是從小害怕炮仗嗎,現在怎麼不怕了?想著上回她瞪自己那一眼,他咧嘴一笑,墨雨好像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你膝蓋上還有傷,坐下休息吧。」于錦和過來扶著藍墨雨提醒道,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藍墨雨微微一愣,這才發現王氏他們都站在屋門口笑看著自己,大窘,隨後若無其事地任由于錦和扶著她到椅子前坐下。眼角余光不經意看到站在天井旁,表情淡漠,嘴唇邊噙著一抹笑意看著自己的于錦柏時。墨雨蹩了蹩眉,將目光錯開。

守完歲,各自回屋,白香巧鋪好被子叫藍墨雨上床,自己則坐在床邊看著窗子發起了呆。

「娘,您怎麼了?」

白香巧胡亂擦了下臉,轉身道,「娘沒事,時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明兒還得早起。」

藍墨雨快速將被子一掀,爬起來抓住往屋外去的白香巧,「娘,這麼晚了您要出去?」看到她紅紅的眼眶,墨雨焦急道,「娘,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

「娘真的沒事,你睡吧,娘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就好。」

「娘!」聲音陡然拔高,藍墨雨皺了皺眉,「您若不肯告訴我,我這就過去問爹。」

說罷,起身就要下床。白香巧連忙阻止,「墨雨,別去,不然你爹又該內疚了。」

不是藍玉書的關系?藍墨雨握著白香巧手臂,「娘,我是您的女兒,有什麼話是您不能跟我說的嗎?娘,告訴我您究竟怎麼了?說出來,或許我能幫您想法子解決。」

「娘當真沒事,只是……」話未說完,又落下幾滴淚來,許久,白香巧才開口道,「娘只是想起你外祖父外祖母,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們二老身子好不好。」

外祖父?外祖母?似乎有那麼一次听墨雲跟她提起過外祖父外祖母,具體說了什麼的她不太記得了,只記得墨雲說外祖父個文人,家挺有錢的,但自打白香巧嫁給藍玉書兩家便段了往來,白香巧也沒回去過,他們也從未來看過他們。

想起有一回自己在屋外听到白香巧跟藍玉書的對話,藍墨雨暗自嘆息了一下,「娘,您能跟我說說外祖父他們嗎,還有您想外祖父他們卻為什麼不回去嗎?」。

白香巧看了藍墨雨一下,點點頭,目光悠遠地看著窗子,許久才說起從前那些往事。

白香巧家在岷縣的雲中郡,離平安鎮有幾十公里,太祖父曾入宮輔佐過一位皇帝,後因為些緣由白家再無人入朝為官,改為經商,但家中孩子從小都是熟讀詩書,也算的上是書香門第。

白家人丁興旺,然而,祖父那輩起家中便再也沒出過一個女子,到了父親白鴻振這一輩也是生了兩個哥哥後才地了她一個女兒,白家自是歡喜,對她如珠如寶,請了最好的先生回去教她琴棋書畫,女紅,她也從未讓父母失望,什麼東西一學就會,令父親臉上添光不少。

白香巧十五歲起,上門提親的人便絡繹不絕,十七歲時,白鴻振替她中相中了明德繡莊的二少爺赫瑞明,那赫瑞明不論人品、相貌、學識在雲中郡都是數一數二的。她默認了父親的安排,兩家人很快選好了成親的日子,然而就在成親前夕,她去廟里上香,遇見去雲中郡訪友的藍玉書,兩人一見傾心,並且很快有了盟約。

白鴻振知道後,一面瞞著赫家一面要她立即跟藍玉書斷絕往來。白香巧不肯,父女倆大吵了一架,父親逼迫她在家和藍玉書之間做選擇,她在乞求未果後選擇了藍玉書。

雖過去許多年,當初離家父親說的話卻猶在耳畔,「你記住,你今日若跨出我白家大門,我白鴻振就當從未生過你這個女兒。」

看到白香巧簌簌落下的眼淚,藍墨雨有些後悔,暗自嘆息了一下,圈著她脖頸安慰道,「娘,別傷心了,都會好起來的。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遇上這麼爛俗的情節。

王氏起來煮了一鍋湯圓,背著白香巧和藍玉書,給藍墨雨姐弟三人紅包討吉利,沒一會兒,劉氏跟汪氏、于慶祥也如法炮制,給姐弟三人紅包。

「慶和,今兒你還要去衙門?」看到于慶和換了官服從屋里出來,王氏問道。

于慶和道,「那兩家人丟了女兒,怎麼著我也得過去瞧瞧,順到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這兩家人丟失女兒和其他人幾家人情況一樣,小姑娘都是在見了什麼人拿了銀子回去,便一去不回。不同的是,那幾家丟失的女兒見到的都是女人,這兩家女兒見到的是男人。

「時候不早了,你趕緊走吧,早去早回,路上當心。」汪氏隨後從屋里出來提醒道。

上午,兩家人去鎮子上逛了逛,中午回來煮了面條下肚,燒了炭火圍坐在屋子里說閑話。

藍墨雨趁人不注意,從屋子里出來,站在院子望著天空發呆了許久,信步朝外面去。

北風瑟瑟,四周也未因為春節有所改變,仍是一片蕭索。藍墨雨緊了緊衣領,兀自往前走了一段,停下來,靠著一棵樹坐在石頭上休息。徐錦幕給的銀子加上谷兒留下的,足夠他們修好房子,可平安鎮規矩,過了正月初五才能動土,否則會給家里帶來災難。

「哎,老天,你好端端的把我從二十一世紀弄到這里來,怎麼就舍得不得給我一個安穩的家呢?難道你嫌我以前過得不過苦嗎?」。還有三兒,也不知她如今過得如何。

「一個人坐在這里嘀咕什麼呢?」

背後傳來的聲音著實嚇了藍墨雨一跳,扭頭,見是徐錦幕,忙站起身,「三少爺您怎麼在這?」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府里待著嗎?

徐錦幕晃了晃手里的荷包,遞過去,「早晨府里給丫鬟們發了過年錢,你不在,我正好得空,便親自給你送過來了。還有……這個是三少爺自個兒賞給你的。」

昨兒才給了她五十銀子,這會兒又……藍墨雨失笑地搖搖頭,真當自己家是冤大頭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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