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安家 第三十三章 暈倒

作者 ︰ 雲听雨

那天後,徐老夫人和羅氏等人每天早早就到柔然苑來守著。谷兒和冥思開始還勸他們離開,以免被傳染,可勸了半晌誰都不肯離開,也就不再相勸,任由他們守在屋子里。

徐府如今就徐浩桀這一根的獨苗,平日里他們都寵著心疼著,生怕有個閃失,這次經歷了生死,雖然有驚無險的活了過來,可每每當想起那日,還是覺得膽戰心驚。

藍墨雨到是無所謂,自顧自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但是卻難為了谷兒,總是擔心繼續這樣下去,徐老夫人的身子會吃不消。

「姐姐不好好做事,怎麼總往老夫人那邊瞧?仔細一會兒大太太醒了看到又該說你偷懶了。」見谷兒頻頻朝床那邊看,眉宇間滿是擔憂和著急,藍墨雨忍不住揶揄道。

谷兒順著藍墨雨的眼楮朝左邊看去,羅氏靠左在椅子上已經睡著了,又回頭朝床邊看了下,壓低聲音道,「老夫人年歲大了還每天過來守著小少爺,若老夫人染了天花怎麼得了?」

藍墨雨笑了笑說,「姐姐無需擔心。天花雖然可怕,但是只要注意消毒和清潔,也會沒事的。」說罷,端著水走到床前。「老夫人,奴婢現在要給小少爺擦身子換衣裳,您也過去洗洗手,休息一下吧。」

徐老夫人點點頭,不舍地將徐浩桀的小手放下。轉身,看到靠在椅子上睡過去的羅氏,眼神中閃過一抹厭惡。自己的孫子還在生死邊徘徊,她身為祖母,怎麼睡得著?

「大太太,大太太,醒醒……」看到徐老夫人不悅地盯著羅氏,香菊俯身輕聲叫道。

「混賬東西,誰給你膽子讓你在……」羅氏睜開眼楮便呵斥道,待看到正盯著自己的徐老夫人時,忙住了口。表情訕訕地起身,「娘,媳婦不是故意的,媳婦只是這幾日睡得不好,才不小心睡著了。」

她睡得不好,那墨雨她們呢?徐老夫人懶得多說什麼,只淡淡道,「你回屋歇著去吧,這里有墨雨她們侍候著就行了。」

看到徐老夫人表情里的不悅,羅氏忙過去笑著說,「方才睡了會兒,這會兒覺得好多了,媳婦還是留下來幫著照顧浩桀吧。」

照顧?徐老夫人扭頭看了羅氏一眼。這些天她雖每天一早和她過來,卻什麼都不做,只知道在哪里指手畫腳。徐老夫人道,「你還是回屋歇著吧,省得回頭你病了,丫鬟們還得侍候你。」

「那娘呢?娘現在可要回去?要不媳婦送娘回紫園?您可千萬不能病倒了,不然老爺非跟媳婦生氣不可。」

「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去歇著吧,我累了,自然會叫丫鬟扶我回去。」徐老夫人不耐煩地說道。

「那……」羅氏看了眼正幫著照顧徐浩桀的顧氏跟賀氏,想著這里有她們守著,自己也確實困頓不行,于是道,「如此,媳婦就先回去歇會兒,一會兒再過來。」

藍墨雨細細地給徐浩桀擦了身子,谷兒取了衣裳過來幫著一起給他把衣裳穿好。方才還睡著的徐浩桀突然張開眼楮,苦著張小臉看看墨雨又看看谷兒,而後抬起手去抓臉。」小少爺乖,不抓啊,不然長大就不好看了。」藍墨雨抓住徐浩桀的手,哄道,「奴婢知道小少爺痛,但奴婢也知道小少爺一定是個勇敢的孩子,所以不抓好不好?」

徐浩桀睜著圓圓的眼楮盯著藍墨雨看了好一會兒,好像在思考她的話,點點頭,糯糯的嗯了一聲。

「墨雨,你把小少爺扶起來,該喂小少爺喝藥了。」女乃娘端著湯藥從外面進來說道。

一听到要喝藥,徐浩桀立即將小臉皺成一團,抬起手捂著嘴,把頭搖成撥浪鼓,「不要,藥苦,浩桀不要喝藥。墨雨姐姐,浩桀不要喝藥,浩桀要吃墨雨姐姐做的點心。」

藍墨雨將徐浩桀的手拉下來,把他抱在懷里,柔聲哄著,「小少爺,奴婢答應你,只要你听話乖乖的把藥喝了,等你好了以後奴婢就給你做點心,奴婢會做很多好吃的點心。」

「真的嗎?」。徐浩桀扭頭問道。接著朝徐老夫人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說,「曾祖母最疼浩桀了,墨雨姐姐要是騙我,我一定會叫曾祖母打你板子,不給你飯吃的。」

這個小鬼頭,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虛張聲勢狐假虎威,可是看到他可愛的小模樣,雖然臉上長滿了凹凸不平的痘子,還是讓藍墨雨忍不住喜歡。于是模了模他的小腦袋,點頭道,「只要你乖乖喝藥,等你好了,奴婢一定做很多好吃的點心給你。」

徐浩桀乖乖地點了點頭。

「還是墨雨姑娘有法子。這些日子若不是有墨雨姑娘幫忙,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哄小少爺喝藥。」女乃娘坐在床沿邊,舀了一勺藥放在嘴邊吹了吹,喂徐浩桀喝下。

女乃娘姓曹,也曾是大戶人家的少女乃女乃,自然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喜歡年輕貌美,特別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以為藍墨雨就是那種小姑娘,才會讓徐亮看上,可見過她後,女乃娘卻有些迷惑,她確實美貌,可性子卻有些冷,像這樣的女子不是會被男人喜歡的。

然而,這幾日相處,她發現藍墨雨是個面冷心熱的姑娘,而且她身上似乎有別人沒有的果敢,有些明白徐亮為什麼會看上她。

******

徐府雖從不苛刻下人的吃穿,但畢竟主僕有別,他們吃的飯菜自然要比徐亮他們差一些,可自從徐老夫人來了柔然苑,羅氏、顧氏、賀氏每天也跟著一起在柔然苑吃飯,墨雨他們也跟著一塊受惠,老夫人吃什麼他們就吃什麼,弄得其他下人好生羨慕。

中午,徐錦幕和徐祁佑兄弟二人親自將飯菜送到屋子里來,四菜一湯,藍墨雨卻有些食難下咽。

「不好好吃飯,發什麼呆?」後腦被敲了一記,藍墨雨轉頭便看到不知何時站在身後一臉戲謔的徐錦幕。「墨雨你怎麼了?你的臉……是不是不舒服?我過去讓歷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別去」。藍墨雨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小聲說,「別這麼大驚小怪,被大太太知道不知道又要說我什麼了。可能是這段時間沒休息好,有些累,放心,一會兒就沒事了。」

自打照顧徐浩桀起,她和谷兒/女乃娘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累了就靠在椅子或者趴在桌上小睡一會兒,起來再讓另一個休息。這已經是第十日,她們早已經是精疲力盡。

「你真的沒事?」

看到徐錦幕眼楮里的擔憂,藍墨雨笑笑說,「三少爺再繼續問下去,我可就真的有事了。」說著朝對面的羅氏努了努嘴。

「可是你的臉……」

「我真的沒事。」藍墨雨打斷徐錦幕,「三少爺你過去吧,我得過去看看小少爺了。」

藍墨雨撐著桌子站起來,揉了揉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朝里屋走去。哪知剛走了幾步,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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