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風華,朱門嫡女 042、從夏南兮

作者 ︰ 墨柒少

天啟八年遼國國內貨物緊缺,好幾撥往來燕、遼的商旅都在秦淮一代被洗劫屠殺一空。《xsjsk.純文字首發》為防遼國國內經濟動蕩耶律無邪便傳召于他,一起南下秦淮探清事情來龍去脈,看此事件是單純的盜匪作案還是燕國指使的一場巨大陰謀。

「蘇柳兒是秦淮一代赫赫有名的歌姬,燕國朝廷中許多的達官貴人都是她的入幕之賓,為了探查真相王上與我便喬裝為商旅結實了蘇柳兒,讓她穿針引線幫著搭上了燕國的官員。本來只是銀貨兩訖的事,哪里知道她途中生出了別樣的心思,竟然妄想本王能娶她。本王不許,她便在給我與王上的飯菜中下了藥,將王上迷暈之後送回房間而讓本王同她……」蕭巍咬牙,兩只手緊緊的攥成拳頭,說到此眼中還冒出熊熊的怒火。

「後來看在她幫我們做了許多事的份上,本王本不願再追究,哪知道她又妄圖以月復中孩兒威脅,本王一怒之下便留下一些銀子同王上連夜回了遼國。反正商旅意外被殺之事已經查清楚,我走之前也曾囑咐過花樓里的老鴇,讓她一定讓蘇柳兒將落胎之藥喝下去。」蕭巍說著站起身,看著蕭別笑道,「今日長卿若是不帶回琴操,本王倒是忘記了本王原來還有這樣一個女兒,長得和她母親一模一樣,宛若雙生一般。」

「這樣,你還要娶她嗎?」蕭巍靠在牆上,看著蕭別痛苦的表情心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快,原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未真正的放下過那一件事。

王宮•上善正宮

「與蒼月一戰迫在眉睫,但主帥一直懸而未定,諸位愛卿心中可有人選?」近日蒼月屢有擾遼邊境之舉,耶律賢已是煩不勝煩,加之國內變法之事尚在謀略之中,出兵之事雖已確定何人主帥卻是一直未找到合適人選。他原本借著遼國每年慣有的八月十五的中秋盛宴隔日的秋狩為掩飾,讓軍隊扮作秋狩護衛軍一路北上給蒼月一個措手不及。

本來蕭巍掛帥確實是最佳人選,但是蕭巍本就軍功過大功,淮河一戰臨時換帥將軍功都歸之于韓楚暮也是為此,若是此戰用蕭巍為帥,只怕北院一派的反應會比上一次淮河之戰還要強烈許多。耶律賢一直都知道,北院頑固一派僅僅只靠除去一個耶律德是根本不能瓦解的,這一次在國內推行新法已經極大的觸及到了貴族的利益,若是再將維新派與守舊派的沖突加大,整個偌大的遼國只怕便會忙于內亂而無暇一統九州了。

耶律賢心思一轉,若是任耶律休哥為帥倒是最為讓他放心的,不僅因為耶律休哥素有遼國戰神之稱,也是因為耶律休哥乃是中立一派不會涉及到兩派內斗,又加上皇叔素來公正深得遼**民信任,若是用他為帥朝中也不會有反對之聲。

只是唯有一事讓耶律賢不放心,耶律休哥一直鎮守西南燕遼邊境,若是輕易調動只怕會讓燕國鑽了空子,到時月復背受敵便如被困與甕中的鱉了。

而韓楚暮雖有軍功,但是終究不能獨當一面,而且韓楚暮還是維新一派的,只怕也會遭到眾人反對。而守舊一派中雖不乏經驗老道的將領,但是年紀過大,凡是都講求穩妥于戰場上不敢稍加變更,只怕不利于要急攻強進的蒼月戰場。

蒼月國出于極北之地,一旦入冬遼軍便會陷入苦戰,而蒼月國人早已經熟悉當地天氣,但是遼國只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耶律賢將種種可能都一一算好,鳳目掃了一眼殿下的蕭綽,見她在下面趁著眾人不注意將胸前的頭發編成鞭子又拆掉,反復幾次樂此不疲。耶律賢微微含笑著搖了搖頭,不由輕輕的咳嗽看幾聲,提醒她注意場合。

蕭綽听見耶律賢的咳嗽聲,抬起頭見他沖著她眨了眨眼心中不由疑惑,但見耶律賢指著了指她的胸前,她才知道耶律賢這是提醒她莫要在玩耍了,她撇嘴,才懶得搭理他,這無聊的朝會委實讓她不打瞌睡都難,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只能玩自己的頭發了,她雖知道耶律賢的顧慮,但因為身份關系她也不便發言,只等著大家一起做出一個決定來。

耶律炎看了看身旁的人,率先走了出去,「臣以為,宋王可擔此大任。」

耶律炎此話一出眾人都覺得大松一口氣,特別是其中的幾個武將,他們早知蒼月這一站極不好打,若是戰敗只怕回朝之日也是他們掉腦袋的日子,哪里敢接下著燙手的山芋,而耶律休哥素有戰神之名,若是用之勝算極大也免去他們的生命危險,便跟著一同附和起來。

「安親王有何疑問?」耶律賢將蕭巍眉頭緊鎖,不由問道。

蕭巍此刻才算是揣摩到了耶律賢的心思,不由心頭一陣兒的失望那個,他本以為這主帥一職非他莫屬,竟不想最後換成了耶律休哥。

「臣只是在想宋王鎮守西南,輕易調離只怕會給造成燕國可乘之機。」蕭巍的親王爵位可是實打實在戰場上拼回來的,所以他立即便想到了事情的關鍵,要用耶律休哥為主帥也不是一件容易是。二十萬的遼軍王上交給誰,也會成為一件十分傷腦筋的事。

「王上不若任宋王為主帥,韓將軍為副帥攻打蒼月,西南軍交由父王暫時管理可好?」蕭綽盈盈笑著說道,全然不曾見朝中眾人瞬間白掉的臉放在眼中。

「若是王上不放心還可以讓……」蕭綽眉目微微眯著在對面的一排人中瞄來瞄去,「樞密副使耶律胡大人為監軍,同父王一起到西南軍營之中,防止有人趁著宋王不再便生出事端來。」

「哈哈哈……郡主所言甚好,便依你之言。蒼月主帥為宋王,韓楚暮為副帥,西南軍暫交由安親王管轄,派遣耶律胡為監軍隨同一起到西南軍營。」耶律賢大笑,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地了。

「臣蕭別懇請王上降旨,願同韓將軍等一起北上抗敵,為我遼國一統九州熱下臣的一滴熱血。」蕭別站出來眼神避開蕭巍,直接看著坐在王座上的耶律賢。

「長卿既有此心,寡人怎能不成全,準你便是。」耶律賢看了一眼蕭綽,說道。

八月十四•燕京•展園

自蕭別同蕭巍一起離開之後琴操左等右等都未曾等到蕭別在回來,她先是同王府里的一眾女眷用完晚膳又聊了些家常才見王府里的柳管家來說蕭別因為有急事要處理不能送她回府。

一連三日蕭別也都再未到展園來見她,便是她譴了雅兒去王府,王府那邊也總是說蕭別不再府中。

琴操嘴上雖沒有說什麼,但心里也是明白了幾分,蕭巍只問了她母親是否是蘇柳兒便離開了,想來是嫌棄她的出生。可是一個人哪里能夠決定自己出生在哪樣的人家呢,誰不希望自己出生在高門大戶,做一個衣食無憂的千金小姐呢!

琴操扯著花瓣扔進鎏金的銅盆中,看著盆中水面上倒映的那一輪皎皎的銀月不禁潸然淚下。

當初她決意離開青樓同蕭別過一輩子的時候,樓里的姐妹都說她傻,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少爺哪里會真的娶她們這樣的人,口中說的那些愛情到頭來都只會是鏡中花水中月,根本抵得過自己手中的銀錢來得實際。她不信,她認識的長卿那般的溫柔,就像天上最聖潔的月光一樣,洗滌了她所有的不堪,他怎麼會如樓里的那些姐妹說的那般。

她不信,琴操扯下一瓣玫瑰扔進銅盆中。

「我不信……」

「小姐……今兒才十四,您怎麼便玩起了這鏡花水月呢?」雅兒將熬好的參湯放在石桌上,見琴操又掉眼淚了不禁心下一陣的難過,她抽出手絹替琴操模了模。

琴操勉強的笑了笑,「早先我還在燕國的時候樓里面的姐妹們便最喜歡玩這個了,說是只要在月圓之夜的子時對著盆中的月亮虔誠的撒下花瓣,便能在水中看見你的良人。」

「你說,我的良人會是他嗎?」琴操盯著水面,輕聲的問道,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問的是雅兒還是她自己的心。

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小姐,小王爺說不定真有什麼要事要處理呢,您想啊,他平日里連您皺眉都要難過半天,更別提讓您傷心的事了,小王爺是斷斷不會做的。」雅兒安慰道。

琴操點頭,或者真的有吧!

「便是沒有,我還能怎麼辦……」她已經將這一生全部都寄托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上,便是蕭別真的負了她,她又能怎麼辦。

琴操有些煩躁的將手里的玫瑰花一股腦兒的扔進銅盆中,然後發泄似的拍打著盆里的水,「蕭長卿……蕭長卿……」

「小王爺!您終于來……」雅兒一聲驚叫,看著站在門邊的蕭別差點便哭了出來,她家小姐心心念念牽掛的那個人來了,她便可以不用整日見著琴操那張愁苦的臉了。

琴操猛的站起身看著形容憔悴的蕭別,心底說不出的悲苦,總是她配不上他。

「琴兒……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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