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風華,朱門嫡女 032、兩情不移(勿訂)

作者 ︰ 墨柒少

溫熱的粘稠液體滴到我的身上,我異常興奮,跟著彼岸,總是能讓我享受這麼美味的鮮血。

「說,他在哪?」彼岸眼神冰冷的看著面前驚恐萬狀的男子,問。

「我……我不知道!」男子轉身要逃。

只听錚錚琴音響起,男子的心口被無形的力量洞穿,瞬息倒地。

「不知道,就得死。」一、

漆黑的夜,銀月不知藏到何處,沒有給這人間透出一絲素白,只有閃爍不定的星光,透過繁茂的樹林,在森森的土地上落下一地斑駁,濕熱的空氣里彌漫著鮮血的腥味,濃稠得無法散開。

「嗡——!」一聲沉悶而迅疾的弦音驟然響起,瞬間打破了這沉寂的夜,繼而是忘乎所以的嘶喊聲和綿綿不斷尖銳刺耳的琴聲,空氣中的血腥味,愈加濃重。

夜,終又歸于沉寂,銀月正巧此時從烏雲中探出半邊臉頰,將原本斑駁不清的畫面微微照亮,將紅與黑分割得格外清晰。

滿地的鮮血,橫七豎八躺在血泊里的人,猙獰的面容,將暗夜的樹林襯托得格外駭人,仿佛這已不是人間,而是煉獄。

渾身浴血的彼岸冷眼看著周圍的尸身,仰天狂笑,「夙夜!你一日不出來見我!我就多殺一日的人!我看你還拿什麼來拯救蒼生!」

「噗——」驀地,我感受到一陣突來的溫熱,只見彼岸嘴角躺著猩紅的血液,一口滾燙的鮮血落在我的身上。

我看見,彼岸本就因失血而蒼白的面容,此刻更是蒼白得近乎透明,她嘴角的血色,與她蒼白的面色形成強烈的對比,仿佛一片飄搖的葉,隨時都會飄落在地。

一瞬之間,我突然有些慌亂,這是我自出生開始從未有過的情感。

彼岸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而我只能靜靜地躺在她的身邊。

我第一次希望自己是個人,而不是一把琴,那樣的話,我至少能救她,而現在的我,只能靜靜地看著她,看著血液從她的體內消失殆盡。

我在等待,等待誰人的經過,然後救救她,只盼不是仇人就好。

或許我的等待是有用的,當東方的天際微微發白的時候,我等到了一個男人。

一個身穿白衣,俊美如仙的男人全文閱讀我的貼身校花。

只可惜現在的彼岸看不見他,不然她就算身負重傷,也會跳起來將他碎尸萬段。二、

我不知道我為何會對彼岸有特別的情感,便是對制造我的母親,我都沒有這種情感,說不清,道不明。

或許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最久,又或是她帶我看過的風景最多。

男人將彼岸帶到了附近的村子,村民們很是淳樸,看到他帶著身負重傷的彼岸,皆為彼岸的傷勢擔憂,又為男人惋惜同情,他們以為,彼岸與男人是夫妻。

男人從始至終,臉上都是淡淡的表情,便是他對村民的微笑,也是淡淡的,唯有他看向我的時候,淡淡的面容才會起一絲絲波瀾,不知,這是否是我的錯覺。

我從來沒有見過彼岸昏迷這麼久,整整七日,或許,這一次,她傷得真的很重,重得讓我錯以為她不會再醒來。

彼岸在第八日的傍晚醒來,那日的晚霞,紅得仿佛要灼燒整個蒼穹。

「七殺!」彼岸醒來的第一反應,是叫的我的名字。

听到她叫我的那一刻,永遠無人知道,我心中的感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有些溫暖,又有些苦澀。

直到彼岸看見安靜躺在她身旁的我,她眼里的波瀾才慢慢平息,恢復了那個即使面對萬千敵人仍舊波瀾不驚的彼岸。

或許,她是將我當做朋友來看待的,不然,她不會如此緊張,也因為,她沒有朋友。

「醒了?」與此同時,男人手里捧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卻又和彼岸的冷淡完全不同。

不得不說,他是個溫柔的男人,從這七日他衣不解帶地照顧彼岸,那眉眼中的悉心,不是假的,亦不是裝的。

或許,他的心里是真的有彼岸的。

彼岸沒有說話,卻是習慣性地將我放至她盤著的雙腿上,眼神冰冷地盯著面前的白衣男人,我們都知道,只要她的十指輕輕撥響琴弦,面前的男人就會血濺當場。

「夙夜,我恨不得將你碎尸萬段!」彼岸惡狠狠地盯著夙夜,恨不得要將他撕碎,可是我們也都知道,她舍不得。

「你隨意。」夙夜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的視線,將手中的湯藥遞給彼岸,「喝了藥比較有力氣來撕我。」

「你躲夠了?不躲了?」彼岸一把奪過湯藥,仰頭飲盡,然後將藥碗在夙夜面前摔碎。

「我從來沒有躲。」夙夜淡淡地看著彼岸,然後轉身,「你既然醒了,那我便走了。」

「夙夜,你今日要是敢出這個門,我就殺光這個村子的人!」彼岸沖著夙夜的背影大喊,一向冷靜的彼岸,只有在面對夙夜的時候,才會如此不能自制。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來留下他,她只有如此激烈的辦法。

可是,也成功地讓夙夜停下了腳步。

「這麼多年過去了,彼岸姑娘就不能來點新的花樣嗎?」夙夜回過頭,冷冷地看著彼岸。

「這麼多年過去了,夙夜道長還不知道我想些什麼嗎?」彼岸卻是低著頭,輕輕撫模著我的琴弦。三、

我叫七殺,是一把古琴。

我的母親,是一位高貴的公主,因為被最愛的人背叛,她的國家經歷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屠殺,血流成河,所以,她為我取名七殺,是為了永遠記住這份仇恨。

七殺七殺,七七殺戮永無休。

我出生的那日,看見的天是猩紅的,像痛苦的百姓在掙扎著,吶喊著,最後血濺四方,被猩紅的黑暗吞沒。

母親抱著我站在城牆上,冷眼看著城內殺紅了眼的人,仰天狂笑,咬破十指撥響了我的琴弦,尖銳刺耳的弦音響徹雲霄,聲聲含恨,聲聲奪命。

我的琴音響了整整七日,我看見不斷有利箭從遠處飛來,穿過了母親的身體,我知道,母親早在第一支利箭穿心的時候就死了,而她的心,在屠城開始的那一日就死了,如今,是她的怨念在支持著她的身體,完成這七日絕音。

第七日,琴音停了,滿城除了血的腥味,再沒有其他,沒有生氣,仿佛整個世界都靜了,母親的身體如同飄搖的葉,從城牆上慢慢往下墜去。

整座城,除了染盡母親鮮血的我,全是飄蕩的亡魂,散不盡,走不了。

看盡了亡魂吞噬亡魂的畫面,終于在第七個年頭,有人發現了我,帶我離開。

他是彼岸的先祖,在那之後的兩百年,彼岸成為了我的主人。

從我出生那一日起,我就知道,我與其他琴不一樣,因為我有自己的心。

彼岸得到我的那一天,她認識了夙夜。

彼時,她十歲,他亦才十五歲。

本該天真爛漫的兩個人,因為我,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至今,已有十年。

十年來,她覓他尋他,他卻躲她藏她,今次若非彼岸身受重傷,想必他也不會出現。四、

月上柳梢,皎潔如銀,遍灑光華,給這淡漠的世間披上一層素白的薄紗,倒掛溪流中的月,隨著溪流輕輕晃動,仿佛人心底最深的漣漪。

叮咚琴音,和著溪流聲,淡淡響遍整個曠野。

從來沒有人用我來彈奏過用于欣賞抒懷的曲子,亦沒有人舍得用我來彈奏這平凡的樂音,我的存在,本就不是一件樂器。

彼岸是第一個用我來彈奏平常樂曲的人,我心底是憤懣的,我是七殺,我是嗜血魔琴,不是用來彈奏凡夫俗子曲目的樂器,我需要的是鮮血!不是柔情蜜意!

可是,當我看到彼岸眼底那我從未見過的情感時,我收斂我滿腔的怒意,靜靜地任由她撥響我的琴弦,奏出她心底此刻最想表達的樂章。

「很美的曲子。」一曲畢,夙夜的聲音從彼岸身後淺淺傳來,「我可不知道彼岸姑娘何時也會彈殺曲以外的曲子。」

我震驚,因為我方才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而夙夜,是何時來的?而一向感覺極其敏感的彼岸,卻沒有察覺到絲毫,她只是看著我,沒有回頭。

「殺手也有此等閑情雅致嗎?」淡淡的一句問話,卻引得彼岸的身子猛地一震。

「是呵,殺手終究是殺手,不需要心。」彼岸微垂著眼瞼,看著我,眸子深沉得看不見底,「可是,一顆心漂泊得久了,總歸會累,總歸想尋找停歇的彼岸。」

「是麼?我以為,殺手永遠不會知道累。」夙夜負手而立,抬頭望著墨色蒼穹中的月,銀白的月華灑在他的身上,將他映襯得仿佛九天之外不染凡塵的上仙。

「那你又何必救我?」

「我想救的,是你的心。」夙夜的語氣仍舊是淡淡的,然而他的目光已經落在彼岸身上,冰冷如霜,讓我無法將他猜透。

「我的心?」彼岸重復著他的話,低低的呢喃,仿佛不是在問別人,而是在問自己,「我的心,需要救贖嗎?」

「一雙染滿鮮血的手,一顆飲透鮮血的心,不會有往生。」

「我不在乎什麼往生,我想要的,從始至終只有一樣。」

「你想要什麼?」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那你就與血魔斬斷關系。」

「你是叫我放棄七殺?」

「是。」

「那樣我就會得到我想要的嗎?」

「會。」

「那樣你就會愛我,一直在我身邊嗎?」

「是。」

有夜風吹來,吹散了溪中月的鏡像,也吹亂了我的心。

------題外話------

姑娘們,連續熬夜頭暈寫不出感覺,就先傳了一個短篇的故事,今晚我趕完圖之後會重新在碼一遍,明天就會改回正確的章節了,若是訂閱了的姑娘們也不怕,墨七會送上多一些的字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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