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風華,朱門嫡女 002、奉旨為官

作者 ︰ 墨柒少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只要息濯還是人,他就會有弱點,蕭綽相信只要她有心,就一定會找到他的弱點然後加以利用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舒駑襻就像她可以肯定蕭巍不會因為風荷的死一蹶不振一樣,她了解蕭巍是個把家國天下看得比兒女情長重得多的男人,所以他即使會傷心也不過是一瞬,當他清醒之後立馬想到的便是大事。

而她,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因為九州密宗離恨天的預言,成了那個能夠匡扶賢主一統九州的人,才能這般的被蕭巍重視心心念念的放在手心你呵護著。

前世她和蘇南宴還是伉儷情深之時,蘇南宴就曾經說過她總是把事情看得太透徹了,所以往往不能體會到其中的酸甜苦辣。其實她對于旁人她這是將自己作為了一個看客,所以凡事都清醒三分,可是輪到對待蘇南宴的時候因為身在其中,她才變得不可自拔彌足深陷還冥頑不靈听不進去任何的勸告。

現在想想,蕭綽想多半是因為當時她自己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了本質,就像洗澡洗了一半她能因為水里有雜質便不繼續洗完嗎?所以後來對于蘇南宴的包容也是出于無奈,畢竟蘇南宴是她自己選的,總要一條道走到黑了才知道這條路是不是死胡同。

出了書房蕭綽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站在外面的蕭別,提了一句,「哥哥把琴操接到燕京也有些日子了,如今父王都回京了,你莫不是想一輩子就將她安置在外面,讓她無名無份的跟著你?」

蕭別微微一愣便覺得有些慚愧,他自接琴操到燕京也有幾個月了,但是整日都忙于公務很少去她的展園看望她,听蕭綽這麼一說想來也是,他同琴操本就是兩情相悅,如今趁著蕭巍在京府中接連出事,將琴操娶進府沖沖喜也是好的。這樣一想蕭別不由面露喜悅,一掃先前的自責,向蕭綽告了謝便推開書房的門,若是將琴操帶回府中見蕭巍他還是需要提前告知的,免得驚喜變成了驚嚇再生事端便不好了。

看著蕭別進了書房蕭綽淡淡的勾了勾唇,她讓蕭霖暗中查過琴操的身份,到是同她自己說的一樣,只是琴操的生母是燕國秦淮河畔的名妓蘇柳兒這一事她倒是覺得其中頗為有趣。

因為遼太宗天啟十八年的時候蕭巍就曾經同當時的遼王耶律倍一起南下去過秦淮河,而且她還听說耶律倍迷戀過當時的一位名妓,貌似就是蘇柳兒,但是奇怪的是耶律倍回燕京之時卻身邊卻沒有蘇柳兒。而關于蘇柳兒天啟十八年之後的事便再也打听不到了,蕭綽記得琴操說過她是遼天啟十九年夏出生的。

算來時間剛剛好,蕭綽眯著眼看了看緊閉的書房,琴操到底是不是皇室公主她想很快她就會知道答案了。

說來近幾日遼國朝堂也是風雲變幻,韓楚暮因為淮河的戰功被耶律賢封為靖北將軍,封魏閔為監察御史主管朝中官員貪污**一事,蕭巍因為無故失蹤被北院一派參奏,耶律賢念其戰功只降其爵位並未撤銷他的兵權。不過要說最具爭議的話題非遼王任用女子為官莫屬了,其實事情的始末是這樣的。

那日風荷的事後第二日蕭綽便接到了聖欽太後的懿旨進宮伴駕,其實說白了蕭墨魚從耶律賢口中逃不出話來便想著方兒的從她這只小蝦米口中問話。蕭綽在府中將前後因果仔細琢磨了一遍第二日才惴惴不安的進了宮,只是出乎她預料的是蕭墨魚並未問她關于風荷或者耶律賢中蠱的事,反而還噓長問短的念叨著讓她注意身體好好輔佐王上什麼的,听得蕭綽是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不過後來蕭綽便立即明白了,原是耶律賢在朝中宣讀了一道王旨,冊封她為南院中書省中書令。官職雖大,但是實權卻不多,遼國政體本就復雜,高祖之時還只是單一的政體,由契丹貴族掌握國家政權。但是自太宗之時提倡民族融合之後,雖然並沒有得到很大的推廣,但基本的南北二院政體體系卻是形成了,到耶律賢繼位之後更是得到了完善。北院政體為以遼國皇室貴族為主,南院則是漢人為主,韓楚暮兼領的南樞密院院使便是南院最高的執行長官,而南院下京城在設三省、六部、台、院、寺、監,京外設設節度、觀察、防御、團練等使。機構雖然龐大,但職簡權輕,遠不能與北面官之權力相比擬。

而她這個中書省中書令看似風光,實則苦楚難堪,蕭綽嘟著嘴並不是有多樂意接受這份差事。

「怎麼郡主覺得委屈?」耶律賢懶懶的為自己的添了一杯茶,並不看蕭綽苦著的一張臉。

蕭綽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圍的風景,想著上一次她進宮也是在這個亭子里,耶律賢以一盤未下完的棋局試探她,她以一席話打動了耶律賢,如今在坐到一起她只覺得幾個月里經歷的比幾年還要多。

到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蕭綽嘆了一口氣,想著自己便是寄居在一具再年輕的身體里,她的心也老了。

「王上又不是不知南樞密院可是漢人的天下,燕燕是契丹人,還是女子,任中書令一職是不是不合適?」蕭綽委婉的想要拒絕,那個火坑她又不是傻子會自己跳下去,關鍵還是她看不明白耶律賢這樣做的目的。

遼國雖然不如漢人重男輕女也有女子為官的先例,但是職位如她這般高的倒是從未有過。

「寡人不是任命雅問為南樞密院院使了嗎,以你和他的交情,雅問斷斷不會讓你收半分委屈的。」耶律賢不咸不淡的說道,他有這樣的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他耶律賢需要的王後不是一個陷于宮廷內斗的女人,而是一個可以和他並肩共享天下的伴侶,她應該得到所有遼人的承認與尊崇,所以他願意賜予她一雙遨游天際的翅膀,享有俯視大地的權利。

「王上……」蕭綽端起茶杯食指不斷的模索杯沿,斟酌了半響才悠悠的問出口,「王上想讓蕭綽做什麼?」

不管做什麼她都應該知道,她不想成為被人利用還不自知的棋子。

「寡人要你——幫助寡人推行新政。」

蕭綽微微一驚,不由抬眼仔細揣度了一下耶律賢此話中的意思,見耶律賢目光堅定並不似玩笑才收斂起心中的警惕。

「王上可知新政一旦推行造成的後果是什麼?」蕭綽勾唇,看著耶律賢。

耶律賢放下茶杯,轉過頭眺望著遠方,「最差不就是寡人下去嗎,不過若是能讓遼國強盛起來,寡人不懼!」

「新政推行損害的是遼國貴族的利益,其中以北院為首的守舊派必定會給王上施加壓力,而同時新政最初期在百姓中是不一定會得到認可的,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現今這樣的政體,讓他們改變陋習是很難的,當然王上推行新政還必需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的支持。」蕭綽說著不由恍然大悟,她道為什麼耶律賢不願意虛弱蕭巍的兵權原是如此,只怕從一開始這些都是在耶律賢的算計中。

「而兵權便是最好的支持,所以王上不管北院如何的參奏父王也不削弱父王手中的兵權,是為了新政的推行?」

「是。」耶律賢點頭,他之所以放任蕭巍做大不僅是為了南北制衡,更是為了新政的推行。

「王上就不怕父王臨時倒戈?」若是蕭巍倒戈,只怕耶律賢這個王位就會換人了。蕭綽不得不佩服耶律賢的勇氣,將勝負的賭局都交到一個人的手中,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燕燕覺得會嗎?」耶律賢不答返問,若是沒有這個自信他還做什麼遼王,推行什麼新政,希冀什麼九州一統,不如老老實實做一個閑散的貴族公子整日的蝸居在牡丹花下來的自在。

更何況,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局,這都賭不起的話他就不配為王了。

蕭綽盯著耶律賢半響才笑著答道,「當然不會。」

「而且寡人也許諾給王爺一樣東西,燕燕可知道是什麼?」耶律賢又道。

蕭綽直覺這是與她有關的,她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亭子的圍欄邊上,看著蓮花池里不時游過的錦鯉嘆氣,「王上與父王之間的約定,燕燕無需知道。」

並不是每一件事她都應該知道,相反不該她知道最好還是不知道的為好,這九州亂世里真正的聰明人是揣著知道裝糊涂的,就像子車央一樣。蕭綽淺笑,想起子車央她心底便覺得一暖,她不想重生一回竟還能結實一個知己,也算是無憾了。

听了蕭綽這樣的回答耶律賢似乎並不滿意,他微微的皺了皺眉,看著蕭綽眼里有一絲絲的冷意,這種不被在乎的感覺讓他十分的不舒服,他端起茶杯又飲了一口,決定將這種不舒服的情緒也傳遞給蕭綽,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獨哀不如眾哀。

「蕭巍要的是,許你永不改變的後位!」

蕭綽的身體微微的一震,雖然上次在關雎宮之時耶律賢也曾說過一年之後會讓她進宮為後,不過那時她更多的以為耶律賢只是因為被她利用心里不爽才說出那樣的氣話,到不如這一刻因為利益的結盟許下的承諾讓她當真。

「王上可答應了?」蕭綽平靜的道。

「呵呵……燕燕覺得寡人答應了嗎?」耶律賢站起身走到蕭綽的身邊撩起她的一縷長發放在鼻下輕輕的嗅了嗅。

蕭綽沉默了一下,未曾料到耶律賢如此一問,「答應了吧?」其實她也不是十分確定,她分不清耶律賢對于她的種種寬容呵護是為了什麼,究竟是情或是一種利用她說不清楚,也或者本就是摻雜了權利的相處模式總是不單純的。

耶律賢冷下臉放下蕭綽的頭發也不同蕭綽告別轉身便走,他听出了蕭綽語氣中的不肯定,可是他還是不高興,因為他也知道這種不確定注定了蕭綽對于他的不信任。

耶律賢淡淡的勾唇,想起那時蕭巍和他的談話心里沉甸甸的。

他到底答沒有答應蕭巍,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是心甘情願的將蕭綽捧在手心里呵護的,所以不需要承諾與附加的任何條件,他耶律賢若是連足下的土地和懷中的女人都不能保護的話便不配生為遼國的男人了。

他所擁有的一切,他都願意同那個站在他身側的女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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