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風華,朱門嫡女 091、風荷毒計

作者 ︰ 墨柒少

明園

蕭綽小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如她說的那樣她並不知道,但是要想讓一個正直無比的蕭別幫她只有讓他覺得愧疚,蕭綽收起妝台上的珠釵,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她當然沒有證據證明風荷便是那個幕後的黑手,不過有些事是不需要太過于認真的,沒有證據她便制造一份證據,總會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的。

只要除掉了風荷,那麼剩下的五夫人和六夫人便簡單了,只是,蕭綽猶豫了一下,蕭珂年紀還小讓她有幾分不忍。

「小姐,四小姐听說您明天要去淮河,吵著要來見您,奴婢沒有法子只好讓她進來了。」青花退開身便見蕭珂穿了一身粉紅的連襟短褂,內著一條素色繡花裙,烏黑的頭發一小撮一小撮的全部編成了辮子,手腕處還系著鈴鐺,一副契丹女兒的打扮。

蕭綽快速的將鳳玉收回袖中,審度了一下蕭珂的打扮,點了點頭輕輕的彎沖著蕭珂招手道,「你個不听話的小丫頭,還不過來。」

「燕燕姐姐,我听二娘說你又要出門啊?」蕭珂眨巴眨巴眼楮,有些緊張的問道。

「怎麼珂兒舍不得?」蕭綽拉著蕭珂的手一頓,二夫人告訴蕭珂她要去淮河只怕是沒有安什麼好心。

「三姐姐瘋了也識不得人,二哥哥因為三娘的事終日郁郁前些日子也稟了祖母去了孝川,說是要替父王盡孝守護蕭氏墓園。三哥哥是個不成器的,因為四娘的事更是不得祖母的歡喜,越發的像個紈褲公子了。還好二姐姐回了府,二娘又懷了孩子,不然……不然這王府倒是越發的冷清了。」蕭珂一邊小聲的抽搐一邊嗡嗡的說著。

二哥哥?蕭綽眉頭一皺,她回府也有大半年了卻只見過蕭晟一面,她約莫的記得那一日她從外邊回府,恰巧遇見了回府的蕭晟。那日他似乎穿著一身青色緞面對襟長袍,腰間系著一條靛青的繡花汗巾,長袍外罩著一件墨蘭的福字短褂,長發及腰只用一根鎏金嵌玉的簪子綰了一個髻,面目清俊既有嫵媚的艷麗之色又包含了蕭巍的剛毅。

「燕妹妹……二哥哥也有帶禮物給你!」

她記得那時蕭晟已經明顯的有些憔悴了,兩只眼楮深陷下去,滿臉的疲憊,卻還是溫和的對著她說道。

因這嫵媚的緣故她也不喜歡蕭晟,所以後來蕭晟派人送來的禮物她看都沒有看便讓青花扔進了庫房里,現在突然听說蕭晟去了孝川守墓心里不禁生出了幾分感慨。

也許像蕭晟這樣遠離了這個權利的漩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蕭綽輕輕的擦干蕭珂臉上的淚水,她自認為自己從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所以嫵媚和林氏的死都是她出的手她定不會繞她們的孩子,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蕭晟既然離開了王府她倒是可以考慮後面不對他出手,不過蕭祁就不好說了。

現在是個紈褲,不代表以後一直都是,若是被什麼人撩撥了幾句,她可不想多一個帶著仇恨的對手。

愛和恨都能讓一個原本軟弱的人變得強大無比,比如段瑟瑟,不是都願意叛國嗎!

「珂兒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是會很快的,她相信子車央也定是在等著她的,不然齊遼兩國相持這麼久卻遲遲不見大的動作,而她也得到可靠的消息盟書已經在子車央的手中了,只是蕭綽想不明白她的手中有什麼是讓子車央如此掛念的?

寧肯不顧齊國的利益,也要等她去淮河的東西……蕭綽沉思,難道蕭綽身上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那你帶著我的幸運珠,它一定會保佑燕燕姐平平安安的,還有這個,它可是我和娘一起去寺廟里求的福,燕燕姐你也帶著,一定要將父王也平平安安的帶回來。」蕭珂從脖子上取下一條串著一顆紅色瑪瑙的項鏈踮著腳系到蕭綽的脖子上,然後又從衣袖里拿出一個黃色的福包,交到蕭綽的手上。

「咦,好香啊,這是什麼香?」蕭綽拿起福包聞了聞,只覺得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

「麒麟子,廟里的師傅說這個香有驅邪的作用。」蕭珂解釋道。

「喔,是嗎?」蕭綽模了模蕭珂的頭,心里頓時生出一股疑惑,麒麟子的香味可不是這般的濃烈,蕭綽剛一深想,便覺得胸口一陣的抽痛,就像被什麼東西在啃咬著一般。

收起福包蕭綽站起身沖著青花使眼色,青花號稱蕭綽的貼心棉襖,哪里不知道蕭綽這是要讓她支走蕭珂。

笑了笑青花便走上前拉著蕭珂說道︰「我的四小姐,您的心意小姐也收到了,我們還是讓小姐好生的休息一下吧,小姐明天還要趕路呢,您也不想小姐因為休息不好便生病吧!」

「啊……那燕燕姐你趕快去休息,珂兒走了……」蕭珂一听青花說立馬便拉著青花往外走,好像她在多帶一秒蕭綽便睡不好。

支走了蕭珂蕭綽才又拿出剛剛蕭珂送給她的福包,她仔細的看了上面的花紋,針法十分的復雜,倒不似她以前看過的遼人慣用的花紋。她打開福包,攆出里面的香料輕輕的聞了聞,只覺得心口猛烈的抽搐,和先前的感覺一模一樣。

「小姐您怎麼了?」青花扶起蕭綽焦急的問道。

「沒事……沒事……」蕭綽緊緊的扣住手心,她想她可以肯定下蠱之人是誰了。

那樣濃郁的香味只有龍蛟子才有,而且龍蛟子還有催化血蠱發作的效用。

只是蕭綽又不解了,風荷在這個時候為什麼又要將自己暴露出來呢?

蕭珂說這福包是她和六夫人一起到廟里去求的,那麼除非是風荷後來再做的手腳,可是她怎麼就確定蕭珂會將這個福包送給她?除非,蕭珂是……

蕭綽撐著頭,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好不容易清楚了些的線索又絞作了一團,讓她一下子理不出一個思路出來。

「青花,讓黑狐不用跟著去了,就在府里將六夫人和四小姐的一舉一動都定期傳書給我。」不管與蕭珂有沒有關系,她都要小心一些,現在想來蕭珂和她的親近確實有些不合常理。

青花說過在王府蕭綽從來不與其他人親近,去天機宗的時候六夫人還沒有進門,但是她不相信六夫人會允許自己的女兒與她這樣一個惡名遠昭的刁蠻郡主頻繁往來,除非這中間有什麼利益可用?

「小姐是懷疑四小姐?」

「小心使得萬年船,即便不是她,也指不定是二夫人利用了她。」蕭巍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是善類,蕭珂都十歲了,有些事已經不需要有人教導便可以自己去做了。蕭綽到了杯水,拿出懷里的藥瓶到了一粒藥丸放入口中,她今日受的苦總有一日她會全部都還給他們的。

「青花知道了。」

「段小姐到了沒有?」讓段瑟瑟跟著她一起去淮河是她向耶律賢要求的,齊帝的高貴妃似乎最近的胃口越發的大了,她可不想讓自己的銀子都去喂了一頭白眼狼。對于不听話的狗,蕭綽奉行的原則從來的都是取而代之。她相信段瑟瑟會更加願意幫助她的,而且段瑟瑟是燕國段氏的,齊帝便是懷疑也只會懷疑燕太子姬昭,而不會懷疑耶律賢。

「下午的時候便到了,只是她說有事要想出城,在曲靖與我們匯合。」

「知道了。」

坤園

塔姆小心的為風荷梳理著頭發,她跟著風荷也有二十年了,那時她們同為蠱女,是大巫師息濯收養的孤女,養在瓦罐之中以蠱為食。

曾經塔姆以為她們一輩子都養和那些亂七八糟的蟲子過活了,可是命運卻給了她們一次選擇的機會,讓她可以跟著風荷一起到遼國來,即便是做奸細她也認為好過生活在喜怒無常又殺人如麻的大巫師息濯身邊來得安心。

「夫人讓四小姐送去添了龍蛟子的香包就不怕暴露了自己嗎?」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塔姆總覺得過去的日子像是在做夢,她從來都不曾生活在南夷拾荒,從來都不是以蠱為食的蠱女。

「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啊。」風荷看著頭上的一根白發皺眉。

「她不發現福包有問題怎麼會忽略了那根項鏈,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我現在懷著身孕,她也奈何不了我。」風荷撥開黑發小心的找出那一根白發狠狠的拔掉。

「夫人!」塔姆驚訝的看著銅鏡中倒映出來已經年輕的臉孔,忽然覺得陌生至極,這樣步步為營精思巧謀的只是為了害死一個孩子。

「塔姆,你跟了我二十年,你應該知道留下蕭綽必定會成為他日的隱患,現在我不除掉她明日她若是知道了她身上的血蠱是我下的也會除掉我的。你也看見了嫵媚和林氏的下場,哪一個不是她動的手,比起歹毒她比我狠十倍也不止的。」

「可終究她也是王爺的孩子啊!」塔姆不忍。

「可她也是耶律敏的孩子!」風荷一把站起推開塔姆,冷冷的打量著她,責問道,「你是不是還是恨我,恨我沒有讓王爺給你一個名分?」沒有,夫人,這些年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哪里還敢奢望那些,只要能夠遠遠的看著王爺我便滿足了。「塔姆忍下淚水,心里卻是一陣的絞痛,想起過去的事,哪里能夠不恨呢,本該死屬于她的卻變成了風荷的,怎麼能夠不恨呢。只是二十年了,她已經累了,不想在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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