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棄婦 番外 4

作者 ︰ 鈺湘

沈清被孩子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從凌文寒手上牽起凌心的小手,「走快些,你的水兒該等得不耐煩了。舒駑襻」

自從有了這些孩子,凌文寒和沈清單獨相處的日子早已成了夢,「凌夫人,孩子們步子小,哪能那麼快?這不是快到店里了?」

凌心抬頭望見沈清臉蛋緋紅,竟然品不出其中的意味,「娘,是不是身子不適?臉為何這樣紅?」

沈清和凌文寒雖是老夫老妻了,但羞澀的沈清在孩子們面前還是拿不出勇氣跟凌文寒隨意秀恩愛,「心兒,今兒太陽大著呢,方才又多走了好些路,這會兒又冒了汗,紅了臉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凌文寒寶刀未老,那片邪惡的紅唇露出一道不容察覺的色笑,都在一起這麼些年了,孩子們也這般大了,沈清居然還像是少女,讓凌文寒難以捉模。

「凌文寒,虧你腿那般長,走起路來怎麼就像蝸牛搬家了?害水兒的娘親還要千里迢迢回去找你,你沒見得這太陽這麼大嗎?」凌水指著空中的紅日,有模有樣地責怪凌文寒,害得凌文寒方才還在幸災樂禍的表情瞬間倒塌。

沈清當然也免不了大吃一驚,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的水兒,娘親折回去找我,那不是你的意思嗎?我還以為你想爹了呢。」凌文寒裝得一副委屈,完全不在狀態。

凌水撅著嘴,能被太陽籠罩的地方的確溫度是高了很多,沈清這會兒,頭頂上正冒著熱氣呢,「水兒,先讓爹他們進了屋再說。」

凌水這麼沒大沒小的,完全是凌文寒給慣出來的。

經沈清這麼一開話,凌水才舍得讓開一條道。

凌文寒拉過沈清的手,「凌夫人,你可把相公害慘了。」凌文寒萬萬沒想到他這輩子就栽在了一個四歲小女孩手上。

沈清掩著嘴偷笑,「這完全是你自己給自己挖的墳墓,真是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這個時候店里的生意只是散落的幾個人而已,凌文寒看著周遭沒有人投過來的視線,遂迅速伸出自己的手,撓了撓沈清的癢癢,在沈清忍不住叫出聲時,凌文寒早已逃離了現場,來到了孩子們的堆里。

沈清獨自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聲,著實為店里上演了一幕驚悚片,不光光是在場的客官,還有孩子們的目光齊刷刷望向沈清。

等到沈清回過神來,才發覺她被凌文寒耍了,她看向凌文寒,只見他鎮定地望著自己,裝著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表情,「凌相公,你那表情真是好笑,怎麼跟個包子似的,我方才就是在笑他呢。」

快速轉移目標,敢跟我來這招?

在場的客官、孩子們又將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凌文寒,他糾結的面孔在這些人看來倒是挺滑稽的。

「爹,真是好笑呢,你臉上白白的是什麼呀?」凌水剛要踏進桃園的腳在沈清的笑聲出來的時候就停了下來,望著凌文寒,其實她還是比較希望能夠得到凌文寒的面龐,然後幫著看看到底是什麼?「爹,可別說是天上掉下的餡餅哪。」

沈清經常教育凌心和凌水,做事要勤懇,別一天到晚只幻想著天上能掉下免費的餡餅。凌水能用到這種份上,著實讓沈清豎起大拇指夸好。

大家好奇的目光看得凌文寒不知如何是好,這本應該是他在跟沈清開個玩笑的,怎麼就成了沈清在開他玩笑呢?「凌夫人,還不過來幫我把這臉上的餡餅撿了起來?」無奈,凌文寒只能順其自然,給自己找了台階下。

玩笑不能開太大,男人需要的自尊還是要為其維護的,這是沈清一直維護的原則,永遠不能被一些不必要的細節打破。她面無表情,內心卻笑意滿然,朝著凌文寒這邊慢步走來,「大伙都別看了,就是些家常小事兒罷了,不足為看。」

沈清在這一帶的名聲很好,她的這麼一句話才出口,方才還看著凌文寒的目光就都挪開了。

沈清快要到凌文寒面前的時候,凌文寒一把將沈清擁入懷里,「凌夫人,這腦子還真是聰明哪,竟讓相公我不知如何應對。」

沈清知道凌文寒這是在諷刺自己,「凌相公,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這麼待自己的妻子,想來是要家法伺候?」

凌文寒性感的紅唇貼向沈清的白皙的臉頰,他甚至能感受到沈清急促的心跳聲,「夫人,別緊張,相公不會把你吃了的。」

孩子們在一旁看不懂他們兩個在做什麼名堂,只是好奇地張望著,希望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凌水好奇心比較大,隔得遠看不清,她干脆就走了近來,站在他們之間,就那麼呆呆地望著。

「爹,娘,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沈清慌忙逃離凌文寒的懷抱,她可不想在孩子還這般小的時候就給他們灌注這些知識。

她雙頰通紅,「水兒,沒事呢,娘正幫你爹抓虱子。」

丫蛋顯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清姨,你們要玩就自己玩去,我們可是要摘桃子的。」

沈清有些不好意思地拉過凌水的手,「凌相公,你自個先進廚房玩去吧,去把臉上的玩意兒洗去。」沈清想應該是田管家在凌文寒臉上留下的面粉。

凌文寒望著沈清拉著一群孩子往桃園走去的身影,笑了。

因為桃樹長得比較高,所以憑著孩子們的身段,完全是摘不到果子的,甚至連沈清一米七的身高想摘到果子都是困難,就更別提這些小不點們了。

朱永在樹底下望著滿樹的桃子,只是一個勁地跳,他還以為自己跳功了得,卻不曾想,他完全是在做無用功,跳了好大一會兒,連片桃葉也夠不著。

他氣喘吁吁,「清姨,這桃子長得這麼高,那我們要怎麼摘才是?」他撓著自己的腦門,像是在想法子。

丫蛋平日里就比較多跟周圍小伙伴一起玩,樣子看起來就特別像猴子,所以他特能爬樹,「朱哥哥,讓丫蛋來,丫蛋爬樹很厲害的,等我爬上去了,在上頭摘,你在下面撿。」

朱永用不相信的目光望著瘦骨嶙峋的丫蛋,「丫蛋,你倒是真行還是假行?」

所以說不能用太單性的目光看人,丫蛋雖然腦子非比正常人,做的事,說的話都比同齡孩子傻得多,但是在一些動手方面,丫蛋還是能勝任的。

沈清听沈屎蛋、胎記女孩說過,丫蛋打小就調皮,跟個猴子似的,到處亂竄,爬樹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水兒,進去讓爹拿兩個竹籃出來。」

凌水還打算看看丫蛋到底行不行的,卻沒想到被沈清吩咐做事去了,無奈,只能快速進屋。

丫蛋在大家的目光都還沒聚集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已經爬到了桃樹的一個大分叉上,他輕巧的身子坐在上面,「姑姑,你看丫蛋,是不是很聰明?」這會兒應該是丫蛋人生中最驕傲的時候吧?

雖然明知道丫蛋爬功厲害,但是她還是免不了為丫蛋的安全捏上一把汗,「丫蛋,姑姑知道你厲害,在上面可別太激動,免得摔了下來,不然等會姑姑買糖了,你就吃不上了。」

丫蛋在樹上點了點頭,「姑姑,你放心吧,我小心著呢。」隨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摘下離他最近的大桃子,「朱哥哥,丫蛋給你摘第一個桃子。」

說著正要準備對著朱永扔下來,沈清連忙制止了丫蛋,「丫蛋,不能對著永兒扔,這可會傷了你朱哥哥的。」

「那我要扔到哪里去?」丫蛋望著沈清,手上抓著一個比他的手大得多的桃子。

這個時候正是仲夏時節,桃子也還沒完全熟透,往地上扔,完全不會給桃子帶來什麼特別大的傷害,「往地上扔。」更何況地上鋪的都是泥土。

凌心看著丫蛋掛在桃樹上,看上去竟然是那麼帥氣,「娘,我也要上去。」

丫蛋的第一個桃子落下,宋早早就慌忙上前撿了起來,朱永還是無法相信丫蛋能有這樣神奇的爬功,再說了,朱永可是比丫蛋大,他怎麼能接受比自己小的人比自己厲害呢?

「心兒,你也想學著爬樹嗎?」沈清覺得生于農村的孩子,這些東西是該要學些,這樣也有個動靜分明,不然凌心太靜了些。

還沒等到凌心的回答,凌文寒手抓兩個竹籃,拉著凌水走了出來,「凌夫人,桃子摘得如何?」

正是因為過了店里的忙時,沈清才願意帶孩子們過來這里玩的,不然要是店里客人多,桃園里肯定是來來往往的人,這桃園初衷本來就是給客官免費摘桃而吸引客人的。

「丫蛋獨自上陣呢。」沈清接過凌文寒手中的一只竹籃,給了宋早早,「早早,把撿到的桃子扔進這兒來。桃子上毛多,可別讓小手踫到你身上其他地方,不然可會癢癢的,你要是癢了,就得撓,你要是撓了,你這麼漂亮的臉蛋就會出現紅點點,所以要記住,不能讓抓過桃子的小手到處亂模。」

宋早早听著沈清的恐嚇,覺著是挺嚇人的,她連忙小心翼翼地抓過沈清遞過來的竹籃,然後竟有些嫌棄地將桃子扔進竹籃,似乎她手上抓著的是一顆拉過起火線的地雷。

「清姨,我听得了,我才不要讓自己的臉蛋有紅點點呢,那樣會很丑的。」說完拖著竹籃走開了,去撿桃子。

「娘,我也要跟早早一樣去撿桃子。」凌水松開凌文寒抓住她的手,奪過凌文寒另外一只竹籃,「把籃子給我。」然後她望向丫蛋,「丫蛋哥,你真高。」

沈清真覺得這桃園不是孩子們該玩的地方,這要是有什麼髒東西跑到他們的身上,那不是得折騰到他們了?「水兒,小心些,方才我跟早早姐說的話,你也听得沒?」

凌水個子小,本來不大的竹籃,跟她比對開來,竟然顯得那般龐大,「娘,水兒听得呢。」

「丫蛋,在上頭小心些。」凌文寒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這可是沈屎蛋叫著幫忙照顧的,這萬一出了個什麼事兒,他可不知道該如何像胎記女孩交代。

「爹,我也要上去。」凌心目不轉楮的望著丫蛋,然後他堅定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要是想爬樹,就教他吧,要是能像丫蛋樣這般輕巧,那是最好不過的。」沈清在一旁解除凌文寒的躊躇。

凌文寒有些時候心比沈清軟得多,他都不敢輕易讓孩子們做些他完全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而沈清卻相反,她總是會讓孩子們放手一搏,不管結果如何。

既然沈清答應了,凌文寒在一旁看顧著,凌心雙手抱著大樹干,腳順勢往上蹭。

「清姨,我也想上去。」朱永在一旁輕聲說道,他可不想丫蛋搶了他一世的風光。

沈清模著朱永的腦袋,「去吧,不要怕,清姨保護你。」

「朱哥哥,你上來,跟丫蛋一塊摘,這桃子長得甚是好呢。」說完,他摘下一顆桃,然後往自己的衣裳上來回擦了擦,就這麼往嘴巴里塞,滿嘴的桃汁,「朱哥哥,這桃子好甜,就跟吃糖果般,真是好吃。」

沈丫蛋騎坐在桃樹上,一派風光,口中還含著桃子。

沈清看著丫蛋的得瑟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丫蛋,小心些。」

「姑姑,樹上有鳥窩呢。」丫蛋扔下了自己才吃過一口的桃子。

凌水一不小心撿了起來,瞬間臉上的興奮變為嫌棄,「丫蛋,你在樹上偷吃桃子。」

「姑姑,姑丈,朱哥哥,這樹上有鳥窩呢,窩里頭有好幾個鳥蛋呢。」丫蛋說著就要伸手去掏鳥蛋。

「丫蛋,摘桃子便是,別把小鳥的窩砸了。」沈清可不想破壞生態環境,還成了鳥類的敵人,「要不是鳥類,這桃樹上肯定是小蟲滿樹的,你要是把小鳥傷害了,以後這店里頭就到處都是會飛、會爬的蟲子了。」

丫蛋听沈清這麼一說,顯然是害怕了,他縮回自己的手,「姑姑,我娘說了,這鳥蛋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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