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外快?什麼意思?」
杜芸眉不解。
「這個嘛,不需要解釋,你要是想撈呢,那就跟著我們走,不想呢,就趕緊回家吧,嘿嘿,非常非常刺激滴,我可是等不及了都!」
菲菲臉上的表情在夜色中越發顯得很興奮了。
「要去嗎?」
杜芸眉還在猶豫,一邊的小桃卻拉住了她,「去吧,去吧,眉眉,假期都讓我過得膩歪死了,去玩玩,還有錢賺,多好啊!」
驀然,杜芸眉就想到爺爺駝背工作的樣子了。
「好,我也去!」
「好哦,我們一起去,眉眉,這個給你!」
菲菲說著,就將一個兔子形狀的面具遞給了她。
旁邊的小桃等人又七手八腳地給她化了一個濃妝,十分鐘後小鏡子里的杜芸眉,就成了另外一個人了,猩紅的嘴唇,在這個夜色中,徒增了幾分的妖媚和艷麗。
剛戴好面具,一輛巴士就來了。
這些盛裝的女孩子們,就先後上了巴士。
一路上女孩子們都是嘰嘰喳喳地說笑著,有的人甚至唱起了歡快節奏的歌曲,看著她們那快樂的樣子,杜芸眉心里充滿了羨慕。
擁有青春真的是一件讓人很嫉妒的事情!
盡管她重生後的現在也是很青春,但她的心態卻是蒼老的,沒有了這些女孩子們的沖動,能做的只是瞻前顧後的那種小心翼翼。
很快,巴士在明蘭山下停下了。
「哇,這里的夜景真的好美啊!」
一下車,菲菲他們就贊嘆起來了,個個都是歡呼雀躍的,好像來到了異世界的公主們一樣。
「菲菲,你看,他們來了,啊,真太帥了,最前面的那個,你看,他好酷啊!」
順著小桃手指的方向,杜芸眉看過去,一陣陣急促的轟鳴聲後,煙霧瞬間彌散開來,而在這些煙霧沒有完全升上半空的時候,一輛輛嶄新的賽車出現了。
「眉眉,等下你要盡量施展出你的媚眼神功來,吸引到那些摩托手的注意,只有他們在意你了,你才能有機會站在那邊的石階上……」
菲菲小聲地對杜芸眉說。
「可是,為什麼要站在石階上?」
她不懂。
習慣了素面朝天,化了濃妝的臉,怎麼那麼癢?
她用手將兔子面具往上動動,借機撓了下癢癢。
「喂,眉眉,你不要亂動啊,妝花了,你還怎麼吸引他們啊?」
她這個舉動把菲菲給嚇了一跳。
「我想我還是回家吧!」
忽然,她就覺得自己來這里很可笑,站在這里,被那些男人們選來選去的,他們是誰?古代的帝王嗎?
不覺又想起了那個霸道的男人,他不怒而威的氣勢,可不是和帝王一般的強悍嗎?
心,幽幽著就嘆息了。
「喂,你過去,站好了!」
倏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聲音低沉沙啞,有種詫異的冷漠。
「我……你是在說我嗎?」
她睜大了兔子眼,問。
「就是你啊,傻丫頭,你被獨佔鰲頭選中了呀,眉眉,我就知道你是最幸運的,你那麼美,就是戴著面具,美麗也是會外溢的!」
菲菲羨慕地夸贊起來。
她的話,讓杜芸眉覺得,被這個陌生的摩托車騎手給選中了,好像是中了大獎似的。
他叫獨佔鰲頭?
下意識地看過去,他坐在摩托車上,看樣子個子應該很高,一身大牌的機車裝備下,看不到他的臉,只是在看過去的一剎那,杜芸眉覺得他也在看自己,目光灼灼……
「不,我想我還是回去吧……」
杜芸眉驀然心里就是一陣緊張,自己來這里,要是被他知道了,大概又會火冒三丈吧?
轉身要走,菲菲卻氣得跳腳了。
「眉眉,你瘋了啊?你看看那些女孩子的表情,她們都恨不能將你給生吞活剝了啊!」
我?
為什麼啊?
「還不是因為選中你的是獨佔鰲頭,他每次參賽都是必勝的,每一次的賭注也都是贏得最大的,他贏了比賽,自然會給他的摩托車女郎很多小費的,難道你不想賺錢了?」
菲菲最後一句話,讓杜芸眉站住了。
錢?
是啊,自己怎麼不需要賺錢呢?
爺爺不工作了,整個家的開銷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不賺錢,怎麼行?
默默地,一步步走向了那個屬于獨佔鰲頭的台階。
摩托車比賽的規則是,繞全場五圈,每個摩托手都要在繞圈中完成幾個完美的特技動作,在第四圈的時候,他們會在通往終點的時候,經過專屬于他們每個人的石階,每個石階上都有一個女孩子,那是他們選擇的。
他們要在摩托車風馳電掣般經過女孩子身邊的時候,伸手將她們給攬在自己身前,如此,他們才算是完成了全部的動作,搶奔去終點。
這樣的比賽,又刺激,又具有危險性。
危險不單單是給摩托車手的,也有這些無辜的女孩子的。
在接她們上車的那一剎那間,稍稍有點失手,女孩子就有可能會被卷進車輪下,後果不堪設想!
這就是有錢人喜歡玩的游戲。
在杜芸眉看來,他們就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干,拿著別人的性命不當回事!
不過,她看著那些在瘋狂地沖著場子里的賽手們叫喊的女孩子時,忽然覺得,也許自己的生活偶爾該有一些刺激,刺激下自己太過沉重的神經!
一圈,兩圈,三圈……
那個叫獨佔鰲頭的果然有兩下子,三圈後,他已經遠遠地將身後的選手們給甩開了。
第四圈,只要他繞過了那邊的一個角落,那麼沖過來的時候,就該把自己撈上摩托車了。
他會不會失手?
她下意識地看過去,他正在繞過那個角落,恍惚間,杜芸眉覺得他也在看著自己,目光直接而熱烈,好像在說,你還需要擔心嗎?我是誰?!
這神奇的一瞥後,杜芸眉的心,竟漸漸地淡定下來了。
「為了錢,你可以出賣一切,是嗎?」
一句涼薄的話,就在摩托車沖過來的那一剎那,響起在她的耳邊了。
這個男人的話里充滿了鄙夷和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