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上豪門舅舅 第67︰和我簽一份愛情契約吧

作者 ︰ 顧十一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龍彥晟的眼眸像是一把利刃,他盯著她,想要穿進她的心髒,窺探她的內心,想要看清她靠近他的真實意圖。

「找你啊,我的鐵騎武士。」她一臉的笑,燦爛勝似海那邊冉冉升起的絢麗朝霞。

龍彥晟走近她,俯視她,不動聲色地打量研究她,然後開口︰「你和四喜是什麼關系?」

「四喜是誰?」她不動聲色,不露絲毫破綻,更沒有絲毫緊張。

「這世界,沒有那麼多的偶然,沒有那麼多的巧合,更沒有那麼多的相似!你和四喜,你們不但長得像,還有你的出現太刻意,不管是那晚,還是昨晚的有意為之,又或是早上的偶遇。」

不等龍彥晟的再次靠近,她自動上前,她仰視著他,看著他的眼神像極了昨晚四喜看他的那個眼神。她和昨晚一樣,咬著自己紅灩灩的嘴唇,然後手指在他胸前畫圈,有點委屈地說道︰「我只是想和我仰慕的鐵騎武士開個玩笑,我希望他能找到我並帶我離開地獄。」

龍彥晟的心跳又開始加快,他伸手捏著她光滑溜尖的下巴……

真像!她們真的好像!

難道……難道昨晚是她?

「真的是你?」龍彥晟的聲音在初夏的清晨凝結成冰,他的手勁在加大,厲聲道,「說,是不是你?」

她沒有回答他,只是笑著看他,他讀不懂她的笑意,這個女人真像是一個謎。

「昨晚,我在尋找我的鐵騎武士,我找得好辛苦,後來不知道何時入睡,于是我夢到我的鐵騎武士神勇的跨著戰馬拯救了我寂寞的靈魂。」

她在暗示,她在暗喻,她無時無刻地展現著她和四喜的相似這處,又似分分秒秒地體現著她和四喜的不同這處。

她是矛盾結合體。

「為什麼?你靠近我有什麼目的?」龍彥晟幾乎可以肯定昨晚和他一夜纏綿的情景不是一場夢,他可以肯于,他恍惚間看到的四喜應該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你可以直接點。」

龍彥晟放開了她,離她一步,再一次仔細端詳著她,她回以他一個無邪的微笑,她攤攤手,說道︰「我要說,我一直都暗戀著你,並想方設法地想要靠近你,你信麼?」

龍彥晟冷笑,「歐瑾然小姐?」

她點點頭,不顧他的譏屑,繼續微笑著說︰「听說你即將要結婚了,于是,我只身前來,我打算強搶別人的未婚夫!然後再強嫁你,你願意麼?龍彥晟先生,我的鐵騎武士。」

龍彥晟的表情依然,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否起了變化,他見她又靠近他,然後靠在他的懷里,手掌撫過他的心口。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這真是荒唐之極!

但是,卻讓人充滿向往……龍彥晟生來就是一個冒險家。

「你指的在一起是什麼?」莫名的,龍彥晟感覺自己的心髒有了異于平常的跳躍,他想起了過往忙碌,但是如死寂般無趣的生活。

雖然,他好像和四喜有過什麼,但是,他對四喜的記憶只是她是他資助的一個與他無關的討厭的女人。雖然,他想到她,听到她的名字會有一種靈魂被燒傷了的感覺,但是,他還是想不起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歐瑾然……這個有著目的性很強的女人,這個似謎一般的女人身上有著危險氣息,但是,他喜歡這種被危險纏繞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像一棵參天的大樹,此時正被一條美女蛇所纏繞。想要擺月兌,想要征服,想要反敗為勝,就先必須將計就計。

他有一種預感,自己的人生或許會因為這個叫歐瑾然的女人所改變,于是他接著說︰「只是想和我有一場歡愉,還是想要成為我的……」

「我想成為你的契約情人!」她打斷了他的話,截斷了他想說的話。

龍彥晟不自覺地被勾起了好奇心,沉默代表著他的疑問,她繼續開口︰「你可以先將婚期延後麼?你和景甜小姐的婚事,可以暫緩一緩麼?」

龍彥晟真心地覺得這是一個荒唐又莫名其妙地早上,但是,他想,這種誘惑使他不能自己,他急需要將眼前的這個女人剖析得清清楚楚才甘心。

「可以!」他回答得如此直爽,這似乎出乎她的意料,「接下來呢?」

「和我簽一份愛情協議。」她一直在笑,但是卻不像是在說一個笑話,「不過,你放心,契約期限只為三個月。」

「你說個具體的內容。」龍彥晟感覺到自己在當真了,並對這個無聊又荒唐的提議感到十分的興趣。

她從手袋里掏出一張拆疊著的A4紙,淘氣又頑皮地在他面前揚了一下,然後再遞給他。

他的視線還停留在她的臉上,但是手卻接過了她遞過來的那張紙,然後唇角揚起,看不出這笑是真心的還是諷刺的。

「你倒真是有備而來啊。」他一邊說,一邊揚了揚眉,問道,「可以先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麼?」

她湊近他,又朝著他眨了眨眼楮,語氣神秘︰「你覺得告訴了你我真實的目的,這個游戲還有可玩性麼?」

也有道理……

「答案嘛,時間一到自然會揭分曉的。」她的雙手交疊在身後,「龍先生,未知性越強的游戲越是刺激,不是麼?」

他勾勾唇角,不再說話,展開那張紙,卻見上面白紙黑字,真是黑白分明——

愛情協議書︰1︰在契約期間,你完完全全屬于我,心里只能想著我;2︰愛情保鮮期限為三個月;3︰一旦過了保鮮期,或你不再愛我,我們立刻一拍兩散。

他抬頭,揚眉,臉上有著難得一見的微笑,然後揚揚紙,仿佛有點興奮,又有點失望。

「就這些?」

「暫時就這麼多。」

兩人相視而笑,有一種全新的感覺在兩個人的心間升起。

龍彥晟幾對面的停車場走去,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見她還是立在原地,看著他在笑,龍彥晟不禁停下腳步,說道︰「是從今天就要開始履行協議上的條約麼?」

她點點頭,抿著嘴偷笑。

然後,他也開始笑,他又折回到她身旁,伸出手︰「第一步,應該先送你回去,當然,在這之前我陪你吃早餐。第二步應該怎麼做我可以邊吃早餐邊想。」

「其實,我已經替你想好了。」她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他感覺到她冰冷的手在輕顫。

「說來听听。」

「三個月太短暫,我要爭取每分每秒的時間,你那麼忙,我不能站在某處等待你給我一點空閑的時間,那樣,你就發現不了我的優點了,是不會愛上我的。」

「那你說應該怎麼做?」雖然,他有一種被下套的感覺,但是,他無法否認自己喜歡這個大冒險的游戲。

「聘我做你的總裁助理,這樣,不管是在公事上還是私事上都能在一起了,不是麼?」她說得理所當然。

但是,他眼里卻又有了新的情緒,帶著某種警惕和質疑,斜睨著她︰「你是想進入龍氏?還有,以你歐氏四千金的身份,我能聘用你成為我的助理麼?」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心口︰「有些事情我們心知肚明,我並不是什麼歐氏四千金,這個想來你應該查過了!我是想進入龍氏,目的是什麼,我們以後見分曉唄。」

他抓著了她的手,他對這個妖精般的女人很有興趣。很好,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傻子,在他的眼皮底下想做對龍氏對他龍彥晟不利的事情,那簡直是痴人做夢。

「好,美麗的助理小姐,跟我走吧。」他拉過她,然後帶著她上了他的車,朝著市區的方向開去。

四喜以歐瑾然的面孔和歐瑾然的身份進入了龍氏集團總部。

她跟在龍彥晟的身後,在一片詫異的目光中進入了集團會議室,會議室內發出低低的議論聲。

四喜月兌去了白裙,換上了白色套裝,給自己扎了一個清爽干練又不失時尚的馬尾,她的視線從龍彥晟的肩頭躍過。她看到了龍家人的熟悉面孔,然後,在龍彥晟還沒坐下的時候,四喜就听到了龍琴香嬌橫的聲音。

「晟,這個女人是誰?」她站起來,盯著四喜,上下打量,最後她在「咦」的一聲之後驚呼道,「這個……不是昨天報紙上報道和你傳緋聞的……叫什麼歐瑾然,說是什麼石油大享的四千金,晟,是她麼?」

龍琴香說話的語氣越大後面變得越謹慎起來,畢竟,在她看來,歐瑾然這個身份太耀眼了,在不明來意之前最好不要輕易得罪。

龍彥晟沒有回答龍琴香的問題,而是手指他身旁的位置,說道︰「你就坐在這里吧?」

四喜笑著向在場所有的人都點了點頭,然後,她看到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仍舊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不但如此,他們的目光好似有了更一步的探究。

原因是什麼,她當然明白。

「這女人長得可真像四喜。」

四喜沒有轉頭,但是,她听到了這個輕佻的聲音是屬于龍紀安的,緊接著,她又听到了龍紀昊的聲音︰「說像好像又不太像。」

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然後她看到龍彥晟坐了下來,以獨裁者的聲音宣布︰「做一個簡單的人事變動,原來的李秘書調去人事部,歐瑾然小姐擔任總裁助理。」

會議室里龍家股東,以及各個部門主管都一片嘩然。

「歐氏的四千金跑到我們龍氏來做個總裁助理?」龍紀安的目光盯著四喜,開始不安分地上下打量。

四喜從容起身,向所有人鞠了一躬︰「我想對于的身份媒體上的報道有誤,我是叫歐瑾然,但並不是什麼石油大享家的四千金,我只是有幸于她同名,然後更巧地和她還長得有幾分相似,所以,很多人都將我誤認為她了。」

「那麼,你到底是誰?」龍琴香見她並沒有特殊背景,剛剛放下的姿態又提了上來,「你又怎麼會一夜之間就成了龍氏的總裁助理呢?」

她的語氣陰陽怪氣,故意說得諱莫如深,將人的思維帶去某個敏感的方向。然後,她又看了一眼臉色陰郁的龍彥晟。

「好了!」龍彥晟冰冷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噤了聲,他自是了解這些人的用意,為了讓他們閉嘴他頓了一下又說道,「臨時更換總裁助理是出于我私人的原因,對于歐瑾然小姐到底能否勝任這個職位,我給了她三個月的時間,所以,對此有異議的請在三個月以後再來向我說明。」

這個早會,因為四喜突兀的闖入變得緊張又微妙起來,四喜對于龍家了如指掌,再加上之前她有過一段跟在龍彥晟身邊的機會,對龍氏的管理,人事和各種制度,以及公司的經營運作都是如數家珍。會議上,她的華麗顯身,她的氣質和談吐,以及她對龍氏的了解都引得了各個部門主管的肯定。

回到龍彥晟的辦公室,她嫻熟地整理著他的辦公室,將他的文件檔案合約歸類;替他在合約書上找出各種問題並給予糾正;給他煮上咖啡,不用他的交待,知道他喜歡喝不加女乃糖的苦咖啡;依著他的各種習慣為他準備出席會議應酬會客之時的穿著和裝扮。

龍彥晟按著大陽穴,然後將身體靠著椅背,他佯裝休息,閉上眼楮,看著她的身影不時地穿梭著。龍彥晟覺得這個身影,這個場景很熟悉,他想,也許是四喜也曾出現過在這里。

四喜……

他一想到這個名字心口就會覺得隱隱作痛,但是,只要每每一看到這個歐瑾然這種疼痛感就會消失。

這個時間點上他有個客戶要見,他知道她會過來叫醒他,他等待著她的靠近。因為,他覺得在這場契約愛情中好像自己處在了劣勢,因為,她好像並沒履行一個情人的義務和職責。

「鐵騎戰士!」私下里,她這樣稱呼他,「張董的秘書打來電話,他這里兒已經在路上了。」

他佯裝已經入睡,等著她再靠近一點。

四喜挪了一步,臉上閃過一絲狡黠,心里暗想著︰「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習慣,你裝什麼睡呢?」

龍彥晟精力旺盛,他從來不會在他上班期間允許自己休息打盹的,這一點,她在之前跟在他身邊的那段日子里早就知道了。

她俯子,十二分的迅速,輕啄了下他的臉頰,然後他驀地睜眼,伸手想要將她拉住,但是她好想早就料準了他會有這個動作,早已逃離了距他十步之遙的地方,然後咯咯地笑道︰「你的反應能力好像退化了。」

他轉過椅子,面對她,然後凝視著她,問道︰「這麼說來,你清楚我之前的反應能力了?」

四喜並不回答,她只是盯著他笑。

她故意的,在他面前,她故意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四喜,但是,她不會否認,當然,也不會承認。因為,她想讓他想起自己,如果他想不起她,她也想他能愛上現在的她。

如果,他曾真正地將她愛入靈魂深處,她想他不會對她這個真正的四喜沒有感覺的,縱使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像四喜的四喜,但是,只要像就可以了。事實證明,自己能引起注意和興趣就是因為自己長得像四喜,而關于四喜的一切已在他的記憶中漸漸復蘇了。

她肯定,沒有四喜記憶的他其實也愛著四喜,面對不是四喜的自己,他也已心動。

終歸,他愛著四喜,而她,無論如何變化,只要她還是四喜,他還是會在茫茫人海中鎖定她。

只是,她在故作神秘,要將引入她的領域,讓他探索她。

而她,確定了這個沒有四喜記憶的龍彥晟還愛著四喜,這是她內心的屬于她自己的感動和感激。

他愛她,只憑這一點,她也要不顧一切地回到他的身邊。如高寒所說,如果他的身邊有危險,她願意和他調轉身份,以月神的身份去守護她的鐵騎武士。

「過來!」龍彥晟命令道,四喜卻驚奇的發現,她和他之間的談話和動作都在復制著過往。

她搖頭,如以往一般。如果她沒料錯,她想他會起身來抓她的,她故意轉身,想要去外面。

「別想著逃!」果然,他和之前說的話無異,他從椅子上起身,長腿一邁跨了過來,然後拉著她。

她順勢跌進他的懷里,然後,勾著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嘴唇離他的嘴唇只有幾厘米,喃喃地問道︰「親愛的,兩天過去了,告訴我,你愛上我了沒有?」

他的喉結在上下滑動,他們的身體貼著身體,唇對著唇,視線緊緊相融,他們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聲,那姿態極為曖昧,仿佛一觸即發。

他的氣息越來越火熱,呼吸的頻律越來越快,他想吻她,她自然地閉上發眼楮。

「你們在做什麼?」平靜如水的聲音內蘊藏著一般人察覺不出來的力量,暗潮洶涌著。

龍彥晟站在原地沒動,但是四喜卻跳開了,她听得出這個聲音,聲音的主人靠近她。四喜來不及抬頭,有人一把拉著了她的馬尾,然後一個巴掌下來,摑得她頭暈眼花。

「你在做什麼?!」龍彥晟的聲音如雷般炸響,他大步上前扶起被景甜摔倒在地的四喜。

他看到她的黑眸又水氣氤氳,但是,她咬了咬唇,看著他,搖了搖頭。龍彥晟看到她白皙的小臉上印著的手印又紅又清晰,心疼和懊惱讓他的雙眸變得陰狠而又殘酷。

他放開四喜,然後瞪著景甜,他在心里說服自己,不要向景甜發火,她是他的未婚妻,是自己在錯在先,是自己對不住她。

可是,他無法控制,他的心像被螞蟻啃噬著一般,又疼又癢,說不出來的難受,那感覺像是自己最為重要的東西被人掠奪了,毀壞了……

「你敢打她?」他迫近景甜,高大的身形,怒意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兜頭兜腦地壓向景甜。

景甜不自覺地後退,她好像很久沒有見到龍彥晟以這樣陰狠的殘酷的,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的眼神看著她。她的心在顫抖,有害怕,有傷心,有委屈和不甘。

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景甜的手按著身後桌子的桌角,她的手緊緊地捏著桌角,她搖頭,雖然她不沒有辦法完全俘獲他的心,但是,她已按著古老的秘方給他施已蠱咒了。但是,為什麼這麼久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愛上自己?

那個人……她想起和那個人的對話。

「我要龍彥晟擔任龍氏集團總裁以來的所有財務報表,他多年來的行程安排,他這些年來和什麼樣的人來往最多,只要,你能將這一切答案交給我,我就告訴你情蠱最後的秘方,他,從此以後一定會對你死心蹋地,不會對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動心的。」

「你想對付龍彥晟?你想讓我給你提供一切對他不利的證據,給你瓣倒他的機會?我既然愛他我怎麼可能會害他?」她在電話里果斷拒絕。

「我不是想對付他,我只是想讓他從龍氏總裁的位置下來,你也知道,龍彥晟壟斷了整個N市的多種產業,他搞得我們無法生存!他如果一直坐在這個位置,我們將會破產!他下來了,龍家有的是有才能的人來坐這個位置!景甜小姐,你想清楚了,龍彥晟做不了龍氏的集團,他還是身價無數的成功人士,我照樣可以將他成為你的男人;反之,他這個大集團的總裁遲早也會是別人的男人。」

「你……讓我好好想想。」

這是景甜昨天晚上和那個人通電話所說的內容。

她于昨日知道了龍彥晟將那晚在宴會上認識的歐瑾然帶到了公司,讓她成了他的私人助理,讓她時刻相伴左右,讓她打點他的一切事宜。她無法排遣內心的悲涼之意,她要是答應了那個人怕會害了龍彥晟;如果不答應,龍彥晟終歸還是別人的。

她無法左右自己的想法,于是她想著要到公司來看看,如果這個歐瑾然真的只是在盡著一個助理應盡的職責,安分守己的,那她也認了;但是,相反的如果她敢對龍彥晟有絲毫的想法,她一定不會饒了她。

她其實在辦公室外徘徊猶豫了很久,按著龍彥晟的脾氣,不敲門就推門而入他會相當不高興,但是,敲了門,她怕就會錯過一些她想知道的畫面。

于是,她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再于是,她想見又怕見的場景真的乍現在她的眼前,她怒不可遏,無法自控地揪著這個叫歐瑾然的女人,她打了她。原本想著龍彥晟最多只會責怪她一下,卻沒想到,她看到了他如此可怕的眼神。

這說明什麼?

她費盡心思趕走了四喜,讓他忘記了四喜,這個空缺,她原本是想著讓自己來填補的,卻沒想到給別人做了嫁衣,他……還是愛上了別人了麼?愛上了這個和四喜長得很像的女人了?

「晟,我為什麼不能打她?她在引誘我的未婚夫,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不是麼?你……為她這樣對我,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麼?」景甜聲淚俱下,然後手指著四喜,「這個女人,她對你不懷好意的!」

龍彥晟心里清楚,景甜說的話沒有錯,自己是欠她一個解釋,更不應該對她興師問罪,他很想向她道歉,可是他卻說︰「我們的婚期暫緩,景甜,三個月以後我再和你商討婚事,現在,我沒有這個心情。」

景甜睜大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龍彥晟,這鐵打一般的事早已敲定了,龍、景兩家是N最具名望的豪門望族,他們的婚事已公然見報,全國各大媒體紛紛報道和轉載了他們即將結婚的新聞。

而他,又反悔了!這是第幾次了?

從訂婚到現在,他又是推,又是讓,借口找了一大堆,為了躲避逃避這場婚事他辦法想盡;而她為了這場婚事軟硬兼施,各種手段都已用到了極至,好不容易守得明月見日出了。

不料,他又一次爽約了,她又一次成為了棄婦!

「不行!這一次絕對不行!」她雙眼含著淚水,她盯著龍彥晟,一改往日的溫順和逆來順受,她終于要爆發了,「除非我死!除非你殺了我!要不然,我不會答應,死也不會答應!」

龍彥晟怔了短暫的兩秒鐘,景甜從未有過的歇斯底里讓他又驚又氣,他感覺四喜一直生活在某個軌道中,然而,她現在行的路好像偏離了那條軌道並離那條軌道越來越遠了。

他知道他應該接受她的指責,因為這一次不同于以往,這一次,結婚是他親口允諾了,他在雙方父母面前允諾了要和景甜結婚並在她父母面前保證會對她好。

「景甜,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給我三個月思考的時間。」龍彥晟看了一眼四喜,他自認自己和她之間簽訂的那張愛情契約是荒唐到了家,他一貫冷靜自制力又強,這一次如此放任自己是因為內心深處的那一股連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的熱情。

四喜也在看他,他看到四喜站直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按了按衣角,撫了撫頭發,剛剛的狼狽已不復存在了。她對著龍彥晟淺淺一笑,仿佛帶著安慰性的,然後走近景甜。

「景甜小姐憑什麼如此理直氣壯呢?」

景甜狠狠地瞪著四喜,那眼神像是要凌遲了她一般的殘忍和陰狠,她揚起手,一個巴掌差一點又要下來。四喜趕在龍彥晟之前自行擋著了景甜的手臂。

「你還打上癮了?」四喜冷哼一聲,推開了她。

「歐瑾然,你真是無恥至極了!下賤的女人我見多了,但是真沒想到你竟然比四喜還要下賤——」

「啪——」一個巴掌落下,不是四喜,卻是龍彥晟。

景甜捂著臉,四喜轉過臉,倆人同時看著龍彥晟,各自的眼里都有著難以置信。

「以後,你——再敢這樣侮辱四喜,我絕不放過你!」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女人,他的人生又一次失了理智失了自控力和修養,他從來都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但是,他打了。

他听不得有人這樣說四喜,他無法控制,他不但打了景甜,他甚至還有想殺了她的沖動。

「你……想起她了?」景甜不信,如果龍彥晟沒想起四喜,她不相信他會對自己動手。

想起她了麼?

只記得起她的臉,卻想不起和她有過的那一段感情。但是,他很想她……想到她的感覺是痛並快樂的,酸澀中帶著甜蜜,有著讓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激動。

他搖了搖頭,四喜的眼淚掉了下來,她想,也許她能感受得到他的心,他愛著她,即使想不起她,但是,他從來沒有停止過愛她。

「舅舅,我愛你——」她在心里吶喊,她好想撲入他的懷里,告訴他,她就是四喜。可是,不能,還不能,還不是時候。

看到龍彥晟搖頭,景甜頹然地放下了那只捂著臉的手,她擦干了眼淚,又靠近了龍彥晟,她已在心里下定了決心,她答應那個的要求,盡快地拿到他想要的東西,然後,讓他以情蠱的秘方來交換。

「晟!」景甜不再歇斯底里,而是放下自尊地撲入了龍彥晟的懷抱,她還不能激怒他,「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別人在我們這個年齡都已生兒育女了,我和你的婚事是注定了的,我們都收收心,我們結婚吧。」

「他不會和你結婚的!」四喜站在他們身邊。

老天知道此刻她有多嫉妒,這個女人她正貼著她的男人,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將她拉開,于是,她只好將哀怨的眼神看向了男人。

龍彥晟推開景甜,有點不耐煩,想了想開口說道︰「我直接和你說了吧,我和歐瑾然小姐簽訂了一份協議書,我答應她三個月內不準和你談婚事,協議已經簽好了,景甜,我不可能毀約。」

景甜的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黑,最後雙眼噴火,看著四喜︰「有你這樣拆人姻緣的麼?你是不是太無恥太無良太無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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