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皇“叔” 115他怎在這

作者 ︰ 亂鴉

出了這片世外幽境,無邪便被請上了一輛馬車,追月頗具靈性,這些黑衣人倒是有眼力,並不敢小瞧了追月,便將它拴住了,沒有帶上它,追月本是暴躁要發作,被無邪安撫下來之後,才不情不願地老實了下來,從鼻子里呼哧呼哧呼著氣,雖是一匹馬,卻比這山中老虎還要威風幾分。

上了馬車,無邪便嗅到鼻尖有香氣縈繞,這其中的軟筋散下得極重,無邪瞬間便感到了渾身失力,腳底如灌鉛,情況有些不對勁,看來無論無邪的身子處于何種狀況,他們對她的忌憚和警惕,卻是始終不減的。

緩緩地抬起了唇,無邪眼中滿是了然與無奈,面上卻仍十分平靜,從容地自那馬車上備好的軟塌上臥了下來,車內很暖和,厚厚的皮毛不知是鋪了多少層,加之淡淡的香味縈繞,無邪恰好疲倦,一躺下,便覺渾身無力,眼皮沉重,心安理得地睡了過去。

這一路睡了多久她不知,昏昏沉沉,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覺得身下的這輛馬車始終在顛簸前行,從未停歇,待無邪再一次醒來時,只覺得渾身微微地有些酸痛,身下仍是厚厚的毛毯,柔軟又溫暖,但身處之地,卻已不再是那輛顛簸前行的馬車,睫毛輕顫,四下一片寂靜,唯有燭火偶爾爆破出火星子,發出啪拉啪啦的聲音,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界,神情還有些茫然,默然環顧著這陌生的環境,一間屋子,一座軟榻,一點燭火,一座點著安神寧息的沉香屑的爐子,其余便什麼也沒有了。

除卻這一點燭火照亮了屋子一角,四下似乎仍是極為昏暗的,緊閉的大門就在眼前,屋子的四面牆都是石室,這里的空氣也有些沉甸甸的,這種感覺很奇怪,似曾相識,卻又極其陌生,無邪一時無法判定,自己到底身處何地。

這是哪兒?他們似乎並沒有為難她,卻又處處忌憚著她,真是……讓人好奇呢。

用力支起身子,無邪發覺自己身上的力氣並沒有太多的恢復,身上還殘留著軟筋散的余效,此時他們在這里點上的安神香屑,也不過是稍稍解去軟筋散在她身上的部分藥力罷了,如此一來,可令她行動自如,但仍是四肢無力,並不能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

無邪安靜地起身,安靜地穿鞋,安靜地攏了攏自己的衣衫與頭發,就好像這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和不明底里的對方都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太大的影響一般,

理過了一番自己的衣衫,無邪走向門口,這門有些沉,她略微費力,才將其推開,門外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身形魁梧高大,同樣帶著獠牙面具的黑衣人,一見她醒來,態度不見無禮,反倒十分恭敬地微微低了頭︰「請跟我們來。」

無邪張了張嘴,驀然失笑,霎時間,眉眼微揚,唇角上挑,一張俊俏的小臉,活生生就是個風度翩翩隱隱含笑的美少年,可這俊俏之中,卻莫名地帶了一股令任何人看了,都不禁要有一瞬失神的嫵媚,難得的是,這兩名黑衣人,均與先前無邪所見的那幾位一般,雖對她禮遇有加,但言行之間,並無太多與他人的差異。

無邪隨著他們去了,那間屋子之外,便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盡頭,連接著另一扇與無邪先前推動的相差無幾的木門,那二人便在這座木門前停住了,並沒有再繼續前行,只是退至兩側,對無邪做了個「請」的手勢。

無邪淡淡掃了他們一眼,也不猶豫,略微費勁了一些,推開了面前的那扇黑色的木門,吱呀……這扇門似乎遠比先前那扇要厚重了一些,無邪勉力推開,進入,那扇門便在她身後,緩緩地合上了,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閉合聲,霎時間,她好似又被那扇門給隔絕開了,不同的是,此刻眼前的這間屋子……不,這並不能稱作是一間屋子了,即便是稱之為宮殿恐怕也不為過,比起她醒來時那間單調得不能再單調的擺設與那令人壓抑的昏暗,這里簡直是富麗堂皇,寬敞,又明亮。

每隔幾步,便有幾階長長的階梯擺在眼前,好像要通往無窮無盡的盡頭一般,抬頭略微看了一眼,無邪便不禁心中苦笑,如今她渾身乏力,這也未免實在太為難她了一些,宮殿內的夜明珠將整個空間照得堂皇又明亮,一階階台階上去,最上方,是一張麒麟頭扶手的華椅,此時此刻,這里除了她一人與那一顆顆明亮又耀眼的夜明珠外,再無第二個人,四周陷入了一片絕對的安靜,這一回,就連燭火爆破出火星子的啪啦聲都沒了。

頓了頓,無邪猶豫了一番,還是無奈地抬起了腳,一階階地往上走,直到行至一半有余,無邪終于是感到體力不支了,索性坐了下來,低低喘著息,心中是終于有些惱怒了,先前她讓人以軟筋散挾制便也罷了,可要她渾身乏力,還要登上天階,實在是太為難人了一些。

「好膽識。」低低沉沉的笑聲驀然在這空曠的寂靜里響起,顯得有些突兀,厚重的回聲在這四壁激蕩著,氣氛突然變得詭異又莫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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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無邪正坐在階梯上低喘著氣,不禁循聲仰起頭看去,在明晃的光暈下,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自那最高之處走出,無邪不得不眯了眯眼楮,方才適應了這角度和這光線,只見那人一身肅穆尊貴的黑,墨黑色曳地披風在他身後,那人逆光而立,自他腳下向下拽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他面容模糊,無邪只能隱約自那人的聲音和身形,辨認出來人是個男子罷了,至于他是誰……無邪自自己腦中迅速搜索了一遍,很確定,她從未見過此人。

眯眼將人端詳了半晌,卻不知來人是誰,無邪喘著息,淺淺笑了︰「此話怎講?」

這空間里,只有她和他,那人大概是沒有料到,無邪見到他的第一句話,竟不是問這是哪,也不是問他是誰,而是問起了這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來,微頓,那人朗聲笑了出來,聲如洪鐘,震懾人心,當真是十足十的君臨天下之感,即便此刻正被他居高臨下俯視的,只有無邪一人︰「難道你就不怕一去不反,丟了性命?若不是膽識過人,此刻你又怎會出現在這呢。」

無邪攤了攤手,站起身來,順勢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如若我不肯來,難道我就可以不來嗎?」

那人愣了愣,前所未有地竟對這個出人意料的孩子生出了一絲興味來, , , ,他一步一步地走下那台階,步履緩慢,可那一聲聲腳步聲,卻好似是踩著無數人低下的頭顱走過的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氣壓從上而下,令無邪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王者氣息。

那人終于在離無邪只有幾階之隔的地方停了下來,在這堂皇的光暈的勾勒下,那是一張深邃得有些異于中原男子的面容,這張面容于無邪來說,是陌生的,她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他,眉如劍鋒,眼如鷹瞳,鼻如高山,唇如寒冰,輪廓深邃又冷峻,不同于無邪曾見過的任何人,卞國的男子多是風雅俊俏的,就是秦燕歸與秦臨淵那等的人物,骨子里,也是君子一般的高雅貴公子之風,可眼前此人,年紀並不年輕了,可眉目如寒星,輪廓冷峻剛硬,身形之高大挺拔,竟讓人完全忽視了他的年齡,只覺得第一眼,便是不可忽視的王者之威。

無邪愣了一愣,這樣的樣貌,陌生,但卻似曾相識,就和這里的一切一樣,可她確定,她從未見過此人。

見無邪神色茫然,對方抬了抬唇,就算此人在笑,也一樣讓人感到陣陣寒意和壓力︰「你不必緊張,我既請了你來,自然不是來對你不利的。如今這天下,哪里于你都是危險的,唯有我這里,你比任何時候都該安心。」

「危險?」

即便是說這些看似正在拉攏無邪的話,那人仍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無邪︰「難道你不知,現在正在找你的人很多?」

卞國皇室在找她,全天下地通緝她,她當然是危險的,听說建帝的旨意里,甚至還是要宣王親自捉舀她,掘地三尺,殺無赦呢。

無邪點了點頭,看起來並不時很在意︰「那閣下呢,眼下正在找我的人很多,想必你也是其中一個吧。」

「能將卞國攪得一團亂的人,果真有趣啊。」那人的眼中難得地含了絲贊賞︰「這樣的日子,你還想過多久呢?難道,你不想……反嗎?」

無邪不答,那人卻緩緩笑了︰「你無需太快答復我,听聞你的身體受了重創,在我這多將養幾日也好。若是你想通了,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你想如何?」

這一回,那人回答得卻很簡練了︰「莫辜負了帝王劍。」

無邪微微凝眉,似有些猶豫,嘴上終于似嘲非嘲地微微上揚︰「軒轅家的人,真是令我驚喜。」

「哦?」對方沉默了一瞬,眉宇間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威,霎時間更盛了︰「竟是孤小看了你,阿陵曾說過,你是個聰明人,誠不欺吾。」

孤……饒是早知對方乃北齊皇室,但這一刻,無邪還是微微變了臉色,眼前這人是……北齊皇帝……軒轅玨?

這個傳聞中鐵一般的手腕強盛北齊的帝王,若她沒有猜錯的話,此刻她應該還沒有出卞國國界吧,這宮殿……呵,她好似有些明白那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什麼了,這宮殿,分明就在卞國的地底下!這種沉悶的空氣,她聞過一回,又怎麼可能再忘記呢?!

竟沒想到,北齊人的手足,竟已踏入了卞國的國土,北齊的帝王,竟然就在這!

如此猖狂,如此肆無忌憚,如此目中無人,如此地……狂妄自負!

無邪面上的震驚之色並沒有持續太久,微微揚唇,無邪笑了︰「莫辜負了帝王劍?若是今日我不願意,是不是走不出這個地方呢?」

軒轅玨似乎是

認真地思考了一番無邪的這個問題,眉間微凝,凌厲的眼中終于閃過了一抹不以為然︰「孤說過,你不必這樣快給孤答復。」

說著,軒轅玨便一甩衣袖,轉身,再也不看無邪,在他看來,無邪能夠得到他的恩賜,已經是她莫大的榮光了,沒有人會拒絕他的提議,眼下她四面楚歌,橫豎都是無盡的逃亡與命中注定的死無葬身之地,如此,何不絕地反擊,改朝……換代呢?

「呵,您怕是要失望了,人,今日我務必是要帶走的。」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突然自他二人身後響起,軒轅玨大概也有些意外,停頓住了腳步,眼中是冷厲與輕蔑,慢慢地側過了身來,鷹鋒一般的目光,居高臨下地掃向了那扇被破開的黑色木門……

無邪也回身望去,恰恰撞見那雙,曾驚艷了世人的,妖冶紅瞳……

無邪眼中的瞳仁一縮,是驚愕……衛狄,怎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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