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舍不得,但何彬依舊說道︰「你的手在流血,還是快滾吧。到時候手廢了可不要賴在我頭上!」
那嫌惡的語氣在帶給秦放的只有挫敗的份,緩緩地垂下了擁抱何彬的雙臂,連帶左手也開始不用自主的疼痛著,白色的繃帶上染上鮮紅的印記,格外刺眼。
「何彬,是不是你還愛著邵言?」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何彬這樣的排斥自己,如果不是出于對邵言的忠誠,那麼還有什麼。
對啊,他現在名義上是邵言的人。也不怪秦放會有這樣的猜測。「既然知道的話,你干嘛還要自討沒趣……」
原來在何彬眼中,他只不過是在自討沒趣啊。秦放恢復了往日的冷靜,毫不在意的看著何彬︰「那我就先走了,再自討沒趣的話會更加惹人厭。不打擾你了。」
秦放堅定的轉身,挺拔的身影比以往更加寬闊。他知道自己徒留在這里得到的只會是難堪,那麼又何必這樣彼此折磨……
听到關門的聲音何彬終于嘆了長長的一口氣,那個人還真是讓他不知如何面對呢。
明明就根本不想見面的,卻看到那人手指的鮮紅而心軟,而且自己居然還陪著他上醫院,接著又留下那個人吃飯。
這些事對何彬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異夢。
可是當自己毒癮上來的時候,自己還希望要在那個人面前隱藏!其實在他面前發作一下不就好了麼,那人一定會失望的看著自己,然後再也不會來糾纏著不放了!
為什麼不那樣做呢?何彬不解的想著。
要秦放放棄現在的何彬,其實再容易不過的了。讓那個人看到自己被藥物控制的失去控制的模樣,可怕狼狽,幾乎是可以用丑惡來形容的苟延殘喘……
被秦放見到那樣子的自己,之後便會一勞永逸了吧。
為什麼,沒有那麼做?
幾近煩躁的看著窗外那個人離去的背影,何彬猛地拉上窗簾。
而且秦放現在雖沒有見到何彬那副鬼樣子,但至少也見到了他在吸毒的過程了。
那人居然只是用無知的口吻問著︰何彬,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明明都已經見到了啊,這樣的自欺欺人,是代表秦放不願相信這個不堪的事實。
只要那人冷靜之後,他通通都會想明白的。
何彬在吸毒。何彬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人了,一個癮君子,只要迷戀上了那種飄飄欲仙的感受,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只有在不斷地墮落中尋求快感。
秦放一定明白其中的道理吧。他已經回不到最初的何彬了,所謂恥辱,所謂尊嚴,都與現在的他無關了,只要擺月兌那蝕骨鑽心的痛癢,何彬可以滿足任何一個手里有藥的人的要求,哪怕是奉獻出身體,哪怕是在一個男人身下承歡。
然後,秦放就會明智的遠離自己。
何彬破罐子破摔的打開床頭櫃的抽屜,看著那一小瓶一小瓶的液體,看來自己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去憂心那不可抑制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