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情闕 第15章 孤寂寺院 佳人絕代

作者 ︰

夜。霜凝大地,冷露沾衣。

立春時節,積雪未殘,姑蘇城外,四野平靜,夜風流動。驛道上,馬蹄嘀嗒聲在這空曠的寂夜中顯得格外刺耳,四名策馬的男子從遠處緩緩而來。其中,兩名面貌相似的青年男子玄衣黑馬,身姿矯健,面貌頗為英武。唯一的老者五十歲左右,座下一匹赤馬,他面似桔皮,雙目和藹,頦下一把山羊白須,整個人顯得干練老道。領頭的,是一名紫衣白馬的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紀,兩道長眉飛揚跋扈,一雙清冷深邃的眼楮寒光四射,挺直的鼻梁略顯陰鷙,雖卓爾不凡,高華出塵,卻又森森然有噬人之勢,令人不敢逼視!

老者望了望前方,出聲道︰「少爺,蘇州城門這會肯定關了,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明日一早再進城。」

司徒鍔勒住韁繩,縱目遠眺,點點頭,打馬朝前面的一坐小山而去。

四人很快來到那坐小山前,只見山腳下一條石徑蜿蜒而上,小徑盡頭,是一座寺廟。遠遠看去,雖零丁而立,卻也氣象巍峨。四人沿石徑上山,越是靠近寺院,司徒鍔的眼神越是深沉疑惑,夜色中,那寺院安靜得近乎詭異,空氣中似乎隱隱含著一股腥氣,越近親,那腥味越濃,隨著夜風一陣陣吹來,寒氣森冷。其他三人也察覺到情況怪異,心里不由加強了警惕。

這是座荒廢的寺院,四周長長的青草在風中搖曳,門臉破敗,顯是好長時間沒人修繕,門上嵌著一塊石板,依稀可見「靈泉寺」三個大字。那濃重的腥氣,正是從寺廟中飄散出來的。

司徒鍔推開廟門,下馬來到大殿。縱然他四人已見慣了各種場面,眼前的一幕還是讓他們不由瞪目結舌︰大殿的地上,佛龕上,處處蠕動如暗潮,數不清的的長蟲層層疊疊,五色斑斕地盤成一個圓圈,昂首吐信,令人毛骨悚然。群蛇身上,七零八落地散著綸巾、散落的包裹以及大大小小的銀子、珠釵……

玄藥閣毒宗雖也常常捉蛇制毒,但這成千上萬只大大小小的毒蛇盤踞一處,他們也從未見過。更何況,蛇群中央,正蹲著一個人,長發披散,雙臂抱肩,將臉埋在披風里,瑟瑟發抖,手上緊緊攥著一個華美的空錢袋。那顫抖的身姿如弱柳拂強風,楚楚憐人。而那些蛇潮雖爬滾了一地,陰氣森森地盯著她,卻均離她有十步之遙,像是忌憚著什麼。

很顯然,那人身上定然帶著闢毒的寶物。

第一眼,司徒鍔就從背影上看出,那是一個女人。

女子對開門聲似若未聞,群蛇卻受到了驚動,外圍的蛇群開始緩緩地向他四人游動,悉悉簌簌地引起一陣sao動。司徒鍔已從最初的驚訝中回復過來,輕蔑一笑,一個藥包在他掌中碾成粉末,瞬間,那蛇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躁動不安起來,迅速朝四處散去,頃刻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地上留下的痕跡,證實剛剛的駭人場面的確存在過。

司徒鍔等四人走到女子跟前,女子卻對他們的腳步聲毫無察覺。司徒鍔觸手踫了踫女子的披風,卻引來她「啊」的一聲驚叫,隨即揮動雙手,將手里的空錢袋甩了出來,嘴里連連喊著「走開,走開!」聲音破碎哽咽,像是依然沉浸在極大的恐懼當中。

「你以為這個能驅蛇嗎,愚蠢!」司徒鍔冷冷開口道。

驟然听到人聲,女子豁然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四人,滿臉的不敢置信。精致絕倫的小臉猶如受了驚嚇的小鹿般,明眸含懼,淚水斑駁,卻更顯得楚楚可人,如初蕊含露。那美,動人心魄!

美人一啼萬古哀!想必就是如此吧!

石雲和石陽已是呆了又呆。玄藥閣向來不乏美人,夫人雖40出頭依然美得驚人,而眼前女子除了美貌,又多了一份清純與憐人之姿,讓人不由心生疼惜,美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司徒鍔的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一下︰人間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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