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就這麼走了,待到我第二日來的時候,206病房空無一人,風吹飄房里的淡黃色窗簾,床已被整理地整整齊齊。她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輕輕地離去。
夏木,一路走好。希望在法國那里能適應。
今天,會是一個新的日子嗎?!
「紀顏,其實你也不用擔心,那孩子的眼楮是可以醫好的。」低沉的男聲在我耳邊說著。
可以治好?!我一臉震驚地看向身旁依舊穿著著白大褂的男人。
他轉身在遠遠處留下一句︰「她願化成風,輕輕吹過你們身旁。」
她願化成風,在我們的生活里只留下一個過客的名稱。
沒人會知道這個秘密,除了我和簡溢爸爸。
「紀顏!」我轉身看見那個陽光少年重新站在我的面前。眼楮是那麼炯炯有神。似乎能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一切。
***
這兩日簡溢沒有提起過夏木,他是不是刻意忘去?
第三日。
榕樹下,有我們兒時回憶。純真美好的友誼。友誼以上戀人未達。我想我和簡溢一直都是這種關系,只是他一不小心迷失,悄然過界。
簡溢從一個害羞的小男孩現已變成秘密居多的男生,沉默寡言。
三日過去,我攥在手里的信封不知何時給他。
「紀顏,你對我是什麼感覺。」
「八個字。」
「友誼以上,戀人未達。」
我看向他的眼眸,他臉上閃過的一絲失落盡收我眼底。
「你呢?」
他勾起一笑,「友誼以上,戀人未達。」
「你確定?」我半開著玩笑地看著他。
感情這東西,注定是要被傷害。
何不早點明確,別錯失對的人。在一棵樹上吊死。
他頓了一會,似堅定地說︰「確定!」
我知道,這時刻他早已明白我的意圖,這句話,代表他要放手。
「你對夏木,是什麼感覺?」
他臉上的笑揮之而去。眼里盡是悲傷。
「你對她是有感覺的是吧?!」我耐不住性子直接說了出來。
我真的需要答案。夏木她真的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沒有。紀顏,你想太多了。」
想太多。
沒有。
我自嘲勾起一笑,「希望是這樣。」便留下那封信後離開。
風把楓葉吹起,飄落到我的頭發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是秋天。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
低著頭走著突然那發現有雙黑色的板鞋在我眼底。
我抬起頭看到的是伊旭嘉。
我不禁驚呼出聲︰「伊旭嘉?」
他把我環入他的懷抱中,久久我才反應過來。
「你跟蹤我??!」
「沒。」他淡淡地回答,也不像是說謊話的感覺。
「那你」我疑惑地問。
「踫巧。」他沒有多余的解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脖頸處。
那我就相信這兩個字吧,踫巧。
我勾起一笑,抱著他的腰。
眼神一不小心瞟到某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蘇皓年嗎?我在心里自問著,擦了擦眼楮,發現那抹身影早無,周圍似乎沒有留下他一絲氣息。
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