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不安的她立馬捉著護士逼問。
「病人現在大量出血!我們正在搶救!」
大-量-出-血?怎、怎麼會??不,不會的!羽馨!羽馨!你不會有事的!你千萬不要有事!羽馨!沒事的沒事的
「沒事的,沒事的。」
接到電話趕來的左立寒,在看到念芸呆呆的在喃喃自語,擔心的捉著她的肩,「念芸?!念芸?發生什麼事了!?羽馨怎麼了?!」
回過神來,看到立寒,強忍著恐懼的念芸,撲進他的懷里大聲哭泣。
「立寒羽羽馨她,她大出血怎、怎麼辦,羽馨她」
大出血?!天啊!
「沒事的,沒事的,醫生在搶救!羽馨一定會沒事的。」
也為羽馨在擔憂的他,也僅能安慰恐懼的念芸。
「念芸,你有通知了昊雷了嗎?」。
一听到祈昊雷的名字,念芸的怒火再次被提了上來!
「不要听那個可惡的男人!!他一早就回來了!而他居然知道羽馨出事了!寧願跑去看沈星柔那個女人!也不來醫院!嗚嗚羽馨!」
听到她說的,立寒有些懷疑的蹙起眉。會不會搞錯了?!昊雷怎麼會知道羽馨出事了也不理?
「你確定有跟昊雷說羽馨出事了嗎?!他真的說不來醫院?」
「我打電話給你時讓他家佣人通知他的!我听著她告訴他羽馨出事了!是他!是那個可恨的混蛋!!居然不管羽馨的生死!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羽馨再和他在一起!!」
想到剛才從小芬嘴里听到他居然不願意來醫院!她不禁怒火中燒,恨不得把他抓來打一頓!
羽馨對他有情有義!她出事了!而祈昊雷這個混蛋居然一點也不在乎!!
听到這里,左立寒也有點氣憤,立馬打給祈昊雷。
「該死的!羽馨出事了你怎麼不出現!!我不管你現在再哪里!快點過來瑩生醫院!快點!」
也不管祈昊雷的回應,他徑自掛了電話。
如果他真的不懂得珍惜羽馨!那他也絕對不會讓他跟羽馨再在一起!
昊雷!你千萬別讓我失望!
須臾,手術室的大門拉開了,白袍上沾著大片血跡的醫生走了出來。
念芸立馬上前詢問。「醫生!羽馨怎麼樣了!?羽馨呢?!我要見羽馨!」她說著就想跑進手術室,醫生和立寒連忙拉住她。
「小姐小姐,你別急。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護士小姐正將她送到病房。你們可以去看看她。不過先讓病人好好休息,不要打擾她,讓她自然醒。」
听到羽馨沒事,兩人的才定了下來。念芸更是一下子癱軟在立寒懷里。
「謝謝你醫生,謝謝!!」
「羽馨沒事了!我們現在去看她。」
見兩人準備離開,一直等候在旁的小區管理員上前「唐小姐,既然祈太太沒什麼大礙,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可以到小區管理處。我先走了。」
送走了管理員,兩人興沖沖的趕去病房,完全沒留意到消失不見的女佣小芬。
也正在他們離開的那刻,跟隨後火速趕來的祈昊雷錯開了。
******
車一停穩,祈昊雷遞上幾張鈔票,奔跑進醫院。
著急而恐懼的神色顯露無疑。
羽馨,你千萬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的!
「醫生,醫生」
趕到手術室門口,祈昊雷正好遇上從里面出來的醫生,立馬攔下他。
「里里面的病病人」他急急的喘氣,話也還沒說完,醫生便會過意來。
「里面的病人已經沒什麼大礙,只是很抱歉。小孩沒保住」
什麼?!小孩沒保住?怎、怎麼會?不、不可能!
呼吸就像被停止了,他震驚的瞪大雙眼。被這個消息完全的驚駭住了。
醫生看他大受打擊的樣子,只能嘆氣安慰他「唉你們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的!你太太已經送去病房了,你好好安慰她吧。」說完醫生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便離開。
他的小孩、他的三個孩子、他還沒來得及見上一眼的孩子就像血肉被狠狠的剝下的痛楚,眼楮早已難忍悲痛的落下了淚。
他已經做好準備讓三個小娃兒圍著他叫他爸爸,他已經在計劃要為他們做漂亮又可愛的房間,他都已經準備好了!已經準備好了。
他沒有說不愛他們,他已經準備愛了啊!他早已對他們有了牽掛!
那,現在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給他機會,為什麼不讓他做三個孩子的寶寶?!他、已經準備好要做個好爸爸了
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雙手抱頭,低低的嗚咽融入空氣,淒涼而悲傷。
對不起,是是爸爸壞,是爸爸太討厭了。所以你們不想見到這麼壞的爸爸。對不起。
羽馨羽馨?!他突然站起身,哭紅的眼眶,被淚水染濕的俊臉,難掩悲痛。
羽馨,他的羽馨。對不起,羽馨,對不起。
向跑向病房而邁出的腳收了回來。
他的心在流淚,在疼痛,在恐慌,他,害怕羽馨。害怕失去孩子的羽馨,害怕她會不原諒他。不原諒沒在生產時陪在她身邊的他。
「祈昊雷!你可惡!你可惡!」自我厭惡的情緒一起,他猛力的捶打著自己的頭!
他好怕,好怕面對羽馨怨恨的眼神,好怕,她會離他而去。
他怯弱,遲遲不敢邁出。獨自在自我厭惡,悔恨痛心中沉淪。
此時,電話響了。是立寒打來的電話。
他看著熒幕,一度不敢接听,最後還是接了。
「你到底來了沒有!你快點來607病房!快點!」
至始至終沒有回應一句。他再三蹉跎,最後還是邁出腳步。
******
607病房門口
冰冷的眼珠子緊盯著一臉悲痛的祈昊雷。
「你肯來了嗎!你不是放著羽馨不管嗎?!」
祈昊雷僅是沉默,因為他心中有愧,想遭受毒罵緩解他心底快負荷不了的痛。
「你不要以為你掉幾滴眼淚!一副傷心得要死的樣子就可以彌補一切!」
「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羽馨摔倒在地上!滿身都是血的時候!你在哪里!?!當我守在手術室門口,而羽馨卻躺在手術台!大量出血差點沒命的時候!你在哪里!啊!你說啊!你在哪里!」
念芸滿臉淚水,憤恨的甩了祈昊雷一巴掌。
「念芸!」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立寒攔下念芸的手。無奈的看著神色難過的好友。
「昊雷!你為什麼跑去見沈星柔也不回家!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在意羽馨嗎?!」
耳邊一直在回蕩著念芸的話的昊雷,根本听不進他們接下來說的話,甚至感覺不到臉上的痛。白皙的臉上清晰可見的五指手印,可見下手有多重。
他的心墜入了無底深淵。他痛,他心冷。
想到他竟差點就這麼失去羽馨,深深的恐懼感流連在他的四肢百骸。
是你!都是你!祈昊雷!都是你!
「啊!!」一聲怒吼,他緊握著拳重重的打在了潔白的牆壁上。而傷心的淚水再次滑落。
「你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不會再讓你見羽馨!」
「不、不要。對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讓他不見羽馨,不要。卑微的道歉祈求,伴隨著他沉痛的哭泣聲回蕩在長長的走道。
看到好友如此難過的模樣,立寒僅能輕聲嘆氣。
而滿心怒氣的念芸完全對他的傷心不在意,她不再理會他,轉身進入了病房,剛坐下,便見羽馨的眼底慢慢睜開。
她驚喜不已「羽馨,羽馨。」
睜開眼,依舊白茫茫的一片,卻沒有了冷入心的冰冷。意識慢慢回籠,傷口上的疼痛讓她難受得冒冷汗,她緩緩側過頭,看向一旁驚喜望著她的好友。
卻為好友滿臉的淚水感到不解「你你怎麼了?」
「嗚嗚太好了!太好了羽馨!我我好擔心你有事!」
記憶慢慢回歸腦海。她想起來了,她要救她的寶寶。
「寶寶,念芸快救寶寶!」她忍著痛掙扎著起身,念芸立馬安撫她。
「沒事了,羽馨沒事了!三個寶寶已經沒事了。他們現在在育嬰室!晚點就可以看到他們了。」
沒事了?!「真的嗎?」。
「真的。沒事了」
好友的保證,讓她笑開了顏。蒼白的臉終于有了笑容。慌亂的心才有了安定。
太好了,太好了。她的寶寶,她終于可以見到他們了。
「念念芸,昊雷回來了嗎?他他說今天就飛回來!你你快打電話告訴他!告訴他我們的三個寶寶出生了。快點啊。」
看著她迫不及待想和祈昊雷分享這個消息,念芸不禁感到生氣。
「告訴他什麼!告訴他讓他高興嗎?!羽馨!你清醒點!你知不知道!祈昊雷知道你出事在醫院搶救!他竟寧願去找沈星柔!也不肯來醫院!你還在意他做什麼!」
不想瞞著好友,念芸氣憤難平的如實告知。不意外好友听後臉上的不相信。
不會的,昊昊雷怎麼會不理她。不會的,肯定是弄錯了。
她輕扯笑「念芸,肯定是誤會。昊雷不可能這樣。」
「怎麼不可能!念芸!這都是我親耳听到的!還會有假嗎?!如果你不相信,他人就在外面!你可以問他,是不是跑去找沈星柔!」
說著,念芸便走向門口,將仍在自責的祈昊雷拖了進來。
是分別太久,還是心存自責,看著眼前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他的眼眶再次閃現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