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貴妃 第十八章 死纏爛打的皇上(一)

作者 ︰

東方漸漸露出一絲光亮,早晨的天空非常晴朗,層層疊疊的雲朵和湛藍的天空在顯示著今天又將是一個好天氣。可是屋內的情景卻很跟外面正好相反。安靜的大廳里,中間那張大椅子上斜坐著一個人,憔悴的面容在白衣的襯托下更加蒼白,深鎖的眉頭下面那布滿血絲的雙眸顯示出他徹夜不眠。

也是一臉疲憊的小李子坐在他旁邊不遠處的小凳子上,靜靜地看著他,細小的雙眸充滿著擔憂和無奈,然後轉眼掃了一下左邊的剛剛入睡的六王爺和許侍衛,心里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若舞姑娘自從昨天下午回房間後,便一直關在房內,再也沒出來,連晚膳都是那個什麼雲茜姑娘做好端進房給她們吃的。而皇上自從昨天到現在一顆米粒也沒下過肚,雲茜姑娘昨天晚上做了一些飯菜給他,但他都拒絕不吃,一直坐在那大椅上思索著。六王爺和許侍衛不放心他,也只是匆匆吃了一點,便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陪著他,直到半個時辰前在皇上的命令下才慢慢睡去。

雲茜習慣性地醒來,然後簡單梳洗一番,便走出房門準備做早點,然後出去開鋪。當她踏進大廳時,看到那幾個人還在,心里不禁一陣詫異。記得昨天晚上她關好店鋪回來後,便發現好幾天沒見過的元勛坐在屋里,還有那個每次見到都令她心跳的濯公子也在,最令她吃驚的是屋里竟然還有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長相無比俊美的公子和他的小隨從,惟獨不見若舞姐姐和小拓。她臉紅地朝濯鼎笑了笑,然後跟元勛打了個招呼,便充滿疑惑地問「請問這位公子是……」

可是一直陷入沉思的濯碩根本沒反應,就在小李子想出聲時,濯鼎趕緊說「雲茜姑娘,這位是我的兄長。」

「哦……」雲茜笑了一下,便問「您們都用晚膳了嗎?若舞姐姐回來了沒?」

「她回來了,現在房里。我們還沒用膳,不如麻煩雲茜姑娘去弄點吃的給我們,我兄長可能餓了。」見到一直很少跟自己說話的人突然這樣說,雲茜心里異常高興,雖然覺得今天晚上的情況有點古怪,但也沒去理會,歡喜地跑進廚房。

不知為何,若舞姐姐昨天晚上不肯出來用膳,她只好把一部分端到房里讓她和小拓吃,而另外一大部分端來廳里給他們吃。可是大家都在看著濯公子的兄長,都不敢吃,直到他開聲叫他們吃後,他們才匆忙吃了一些。真是奇怪,濯公子的兄長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個個都好像很畏懼他,尊敬他,還有他怎麼突然來到這里?雖然一肚子疑問,但想到女孩子家不應該過問男人的事,于是在元勛叫她撤掉膳食後她便收拾清洗好膳具,看看若舞姐姐那依然緊閉的房門,納悶地回到自己房間,慢慢睡去。

今天一早醒來,看到他們幾個依然還在,不禁走上前輕聲說「幾位公子還在?要不要奴婢去為幾位做點早膳的?」

小李子走近濯碩,輕聲說「皇上,您昨天到現在都沒用過膳,不如吃點東西再回宮吧?」

濯碩轉臉看看他,搖了搖頭說「朕不餓。對了,小李子,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現在剛到卯時。皇上,今天是先帝的追思會,皇上是否應該起程回宮了?」

「恩!」說完便起身,朝那緊閉的房門看了一下,才向屋外走去。而在小李子的推踫下,剛入睡不久的濯鼎和元勛也立刻起身,跟在那白色身影後面。

一直站在大廳角落的雲茜驚嚇地看著離去的他們,俏麗的臉上難以置信,原來那位公子是皇上,怪不得總覺得他身上有股不同常人的霸氣和尊貴,那麼濯公子不就是王爺?哎,好不容易踫上心儀的人,卻是一位高不可攀的王爺,不禁暗自傷心起來。

「消愁酒棧」里,桌子整整齊齊地排著,只有角落那張一片混亂,桌子上趴睡著一男一女,擱在桌子上的那只黝黑寬厚的手中那拿著一個酒瓶,而那女的臉深深埋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著。輕輕擺動了一體,濯墨慢慢睜開迷茫的眼楮,看了一下安靜的周圍,然後轉眼看看面前正在酣酣大睡的人,心里涌上一股異樣感覺。想不到她還真的陪他一直到現在。看看外面漸漸轉亮的天空,他立刻起身,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輕輕放在桌子上,再次看了一眼那沉睡的人,便起身快速離去。

鳳鳴宮里,明慧太後急促地來回渡著步,白皙睿智的臉上滿是焦慮。突然門外走進一個小太監,她趕緊走上前,說「怎麼樣,找到皇上沒有?」

「啟稟太後娘娘,還是沒有見到皇上。」

噢!焦慮的臉更加慌張起來,到底皇上哪里去了?听說昨天早朝後就出宮去了,之後便再也沒回來過,再加上他這幾天的異常,怎能讓她不擔憂,不驚恐呢。

突然門外又走進一個人,太後見狀,立刻問「許公公,如何?皇上回來了嗎?」。

許公公恭敬地說「回太後,皇上剛剛回來,正在乾清宮梳洗,而六王爺和許侍衛,小李子等人也跟著皇上回來的。還有,令奴才驚訝的是逍遙王也是剛剛才回宮的。」

「哦?有這等事,他們都出去干嗎了呢?」明慧太後滿臉疑惑,然後說「罷了,祭祖時辰將至,先陪哀家過去虔心殿吧。」說完就朝外面走去。許公公恭敬地應了一聲便也跟在她身後。

寬敞干淨的虔心殿內,一片寂靜,整個殿宇繚繞著裊裊香煙,殿外不停傳來一陣陣鐘聲。身著墨藍色龍服,頭戴黑色龍冠的濯碩佇立在神牌殿前,手持小李子剛遞過來的大黃香,嚴肅而莊重地看著殿上的大扁牌,扁牌上用正規的書法端正寫著「濯均帝永樂」幾個大字。

濯碩後面一排分別站著恭親王濯廉,逍遙王濯墨和六王爺濯鼎。接後第三排中間是一身黑色朝服的明慧太後,她左右分別站著各宮公主和後宮嬪妃。第四排是皇親國戚,最後才是滿朝文武百官。

濯碩定定地注視著那扁牌,心里在默念著「希望父皇在天之靈安息,永歸樂土。希望父皇保佑我盛濯皇朝越來越強大,繁榮和穩定。」他頓了一下,繼續默念著「父皇,皇兒已經找到她了,但皇兒曾經因為一時糊涂而誤會和傷害了她,現在她對皇兒只有深深的厭惡和憎恨,希望父皇在天之靈保佑皇兒能早日解除舞兒的戒備和心結,早日討回她的歡心。」

而殿內其他人也都在虔誠默禱著,至于他們在念著什麼,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差不多到正午,所有追思儀式終于完成,濯碩退出虔心殿後,立刻奔回乾清宮,換上便服,跟小李子交代了幾下,便匆忙往宮外奔去。元勛作為他的貼身侍衛,當然也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濯墨看著那急促離去的人影,心里一陣惆悵和悲痛,然後回到盛墨殿,叫人收拾一下東西,只留下一個字條寫著「皇上,臣有事先回營州!」,交代宮人拿給濯碩,便騎上駿馬,頭也不回的奔出宮門。

由于昨天晚上很晚才睡著,所以今天又是睡到中午才起來,而很奇怪地,小拓也突然睜開他的大眼楮,笑著對我說了一聲「媽咪,我們又起晚了!」我也沖他一笑,然後拉起他一起下床,走出大廳。大廳一片寧靜,椅子和桌子都整齊地擺著。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大廳,我心里不禁一陣郁悶,什麼嘛,又說很想我,還不是又走了,混蛋!小拓也稚女敕地說著「咦,媽咪,爹和叔叔們都已經走了哦。」

我也氣憤地應著「恩!沒耐性的混蛋!」然後轉身對他說「小拓,來,洗個臉,等下媽咪帶你去酒樓吃飯,然後帶你去逛街。」生氣的女人都一個樣,總想著吃東西和買東西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爽。一切準備好後,我又牽著小拓走出家門,朝市集方向走去。

濯碩一踏進屋里,看到空寂的大廳,直奔向我的房間,看到房門已開,心里不禁一陣竊喜,可當他看到房內空無一人的大床時,俊顏又黯淡了下來。他仔細端詳著房間,一切擺設既簡單又典雅,收拾得很整齊,很干淨,他不禁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撫模著那粉紅色的床單和被褥,然後抓起來放到直挺的鼻子下方,閉眼深深地吸著那濃濃的女性幽香夾合著一股小孩子的女乃香味。

突然,他看到枕頭有個突起的地方,拉開那里,看到那熟悉的小泥人,耳邊不禁又響起那嬌脆動听的嗓音「這對泥公仔代表我們兩個人,現在我送給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如果讓我發現搞不見或者搞壞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碩,你要緊緊牽著我的手,一直陪我走下去,直到很老很老。」

是啊,是他該死,竟然不相信她,還那樣傷害她。他緊緊捏著那小泥人,悔恨莫及。突然他又想到既然舞兒像他那樣把這個象征著他和她的小泥人隨時放在床頭,那麼是否也代表她和他一樣時刻在想念著他呢?頓時心情又明朗起來。

元勛在廳里候著,見皇上進去房間這麼久還不出來,不禁大步走進來,看到皇上正坐在床上,手里不知道抓著什麼,沉迷地笑著。不禁走近他,輕輕叫了一聲「皇上!」

濯碩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是一臉納悶的元勛,不禁整理一下剛才的神情,輕咳一下,說「許侍衛,舞兒平時都去哪里?」

「呃,以前她不是在花店就是在冰人館,不過現在花店和冰人館生意都好了起來,所以她全部交給雲茜打理,然後帶著小拓整天到處跑,說什麼來到古代不好好到處逛一下,以後回去了後悔都沒用了。」

看著眼前這張輕松愉快的臉,濯碩不禁涌上一股妒忌,吶吶地說「你跟舞兒她們很熟嗎?」。

元勛看著那有點深沉的臉,決定實話實說「恩,臣第一次遇見她是在酒樓里被她撞到,當時她那囂張和古怪的樣子就讓臣留下深刻印象,第二次見到她是在三年前,她突然失魂落魄地出現在街上,臣不禁對她感到心疼。後來她的聰明和智慧更加是深深吸引著臣,一個女人家竟然能把花店和冰人館打理得這麼好。可是她一直只把臣當做朋友,不肯接受臣。接下來的臣也曾經跟皇上您說過了。」

想到他竟然可以和舞兒在一起那麼長時間,雖然舞兒不愛他,但一想到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在窺視著自己的女人,心里就直妒忌,不禁陰沉地說「那許侍衛現在知道舞兒是朕的人,以後知道怎麼做了?」

元勛看他一臉醋意,不禁驚慌地說「臣知道,臣以後再也不會對若舞存有非分之想,臣會一直把她當作朋友……呃……當作主子來看待的。」說完心里直冒汗。

「恩!」濯碩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你說舞兒開了什麼花店和冰人館?在哪里?帶朕去看看吧。」

「回皇上,就在大門口的左邊,請皇上隨臣過去。」說完便恭敬地向濯碩鞠了一躬。而後者則立刻起身,大步朝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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