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凌偉涵正在正廳和一人喝茶。
我上前向凌偉涵行了行禮。
凌偉涵起身，把我帶到那人面前，那人也站了起來。
那人面色溫潤，溫文爾雅。
眼眸如天上的星光，耀爍明亮。
唇邊帶著淡淡笑意。
一身西洋裝束，顯得更加紳士迷人。
見到他，心中再無其他，再裝不下其他。
只覺心中一怔，心跳加速，不受控制。
「來，小之，來見過你哥哥。」凌偉涵帶著玩味的笑說道。
哥哥哥哥
是啊，哥哥。筱柔對我說過，哥哥，要回來。
因為我，回來。
「怎麼了？看到我回來，之兒好像，不太高興。」一挑眉眼，又使我無預兆的心跳加速。
「不，當然不」
「不高興？」眼神黯了黯。
「不是，高興，高興」
凌祖笑了，笑彎了眉眼，笑容遮住了太陽。
如果他不是我哥哥該多好
凌祖，我的哥哥，我親愛的哥哥。
二十年來唯一讓我心跳的，竟然是我的哥哥。
「小之，明天你和小祖一起去學堂讀書吧。」凌偉涵說道。
讀書？他到底想干什麼。
「之兒，我有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來，走，我考考你，學得怎麼樣。」
凌祖把手向我一伸。我不由自主的將手伸過去。
凌祖拉著我，無言的走過花園。
听凌祖的意思，我好像很早就讀書了。
凌偉涵他到底想干什麼。
5。
坐在學堂里的人，不止是富商公子，還有窮人的孩子。不過女子到只有我一個。
我來到的第一天，一個人就對我說，喜歡我。
我皺了皺眉，1941年，不算開放。
很早就喜歡我，在學堂里。
你說在家里讀書就罷了，在學堂里，還很久。
真的很疑惑，他凌偉涵到底要干什麼？
我回頭看向凌祖，他正在和別人講他在其他國家的見聞。
凌祖的嘴角總是帶著淡淡的溫柔的笑，不禁讓我看呆了。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凌祖回過頭來，朝我笑笑。我的臉突然紅了。
回家路上，凌祖對我說，高羽是個好人，跟著他，會幸福。
凌祖始終沒有看著我，他也將頭轉向一邊，不讓我看到他的眼楮。
雖然他竭力控制自己的語氣，但還是可以听出一些不舍與痛楚。
高羽是個家道中落的富家子。雖然如此，但他身上還有很多富家子的惡習。
跟著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幸福。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我正盡量避免和凌祖的踫面。
畢竟，我喜歡的人，是他。
6。
就這樣，過了半年。
一天晚上，凌祖突然進了我的房間，吹熄了蠟燭，從身後，擁我入懷。
當時我正坐在梳妝台前。
就這樣靠進凌祖會中，听著他的心跳。
「之兒，等我，兩年後，我帶你離開，我們去蘇聯。」凌祖對我說。
隨後，吻了吻我的眉眼，就走了。
兩年？等他？凌祖這話什麼意思？
而且，剛剛他，不像是對自己的妹妹，倒像是對自己愛的人。
愛人？我不是他的親妹妹嗎？
這倆父子，都讓人捉模不透。
不過，我願意等凌祖著兩年，不論以什麼身份，我都願意等。
7。
凌祖走了不過十天，我卻感覺如十年。
趁筱柔不在，出去走走吧。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或許會好些。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凌偉涵的房門口。里面傳來了談話聲。
「哎呀，別踫我。別踫我。」女子聲音有些不耐煩。
「柔兒，好柔兒。生什麼氣嘛。」那男子。不，那是凌偉涵。那女子聲音有些耳熟。
「一個小丫頭都對付不了，還怎麼娶我啊。」是！是筱柔。
「柔兒，那不是意外嘛。再說，她當時確實不行了，你是知道的。」凌偉涵哄著筱柔說。
「那你後面怎麼不再動手。」筱柔不滿意。
「她，她畢竟是我女兒嘛。」
「女兒？誰不知道，她是你那個二房和別人私生的。如果」
「噓，柔兒，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接下去的，我也听不下去了。
我就仿佛于五雷轟頂一般，什麼都分不清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丟筱柔是淡漠和疏離。
她似乎也察覺了什麼，不再管我。
8。
兩年，或者兩年多，我記不清了。
我只知道，報紙再我房中已堆了好多。
這一天，心里很慌，心亂如麻。
無意間，听到凌偉涵房里有動靜。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知道」聲音突然停止。
我從窗戶看去——是凌祖。
是凌祖倒下，筱柔開的槍。
正準備推門進去，突然嘴被人捂著，向後走去。
是高羽！待停下後，我轉身看到。
「你要就這麼進去，凌祖的犧牲就白費了。」我不解的看著他。
「我和凌祖，都是地下黨。」
我睜大眼楮。那凌偉涵就是我無力的坐下。
「凌之，跟我走吧。讓我替凌祖好好照顧你，好嗎？」。
我抬眼，看向高羽。
他，不及凌祖的俊朗，可也算俊俏。
他，不及凌祖的紳士，卻也有他的貴氣。
可我，不曾心動。
許久，在他快放棄的時候。
「好，我跟你走。我先收拾收拾，天亮前出發。」
說完，起身，轉身，眼淚落下。
或許，這從頭就是一個局。我，凌祖，筱柔都是凌偉涵的棋子。
或許，凌祖是愛我的，是舍不得我的。
或許，凌祖是對的，高羽可以給我幸福。
尾序
之後，我跟著高羽去了蘇聯。
之後，我們在那定居。
之後，我才知道，那幅畫是高羽為我和凌祖而畫。只是那畫是在高羽臨終前。
之後，我不再管任何事，就像那一刻的心動不再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