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仙難求 第十八章 肥仔寶貝 貓耶兔耶(四)

作者 ︰

見石室里的靈氣如煙似雲般在空中飄浮,肥仔咧開嘴角一揚,轉身跑回藥圃,大尾巴拽著花朵窩的邊沿,撒開四肢奔跑。帶著花朵窩跑到主人的石室,選了個靈氣充郁的好位置停下來。

花朵窩在靈氣之中形成了幾個小旋渦,經過花朵窩的靈氣被慢慢吸進幼仔們的體內。

肥仔猶覺得不暢快,飛快地奔跑,朝石壁一個猛沖,在石壁上奔跑尺來高,後肢一個勁蹬,扭身滑翔于半空中,大尾巴蓬開了毛好似一個風帆。

肥仔活似個孔明燈在半空中繞來轉去,大張著嘴巴直接吞咽靈氣。

肥仔一直活躍到夜半時分,才扭著一顛一顛地用大尾巴拽著花朵窩往藥圃拖去。

肥仔跑到藥圃的洞口正待進去,突然炸毛。只見藥圃里一條外形恐怖的長蟲在泥土中鑽進鑽出、忽隱忽現,一節節的殼甲在月色下閃耀著絢麗的色彩,蟲頭是一張空洞狀的嘴,長有兩條肉色的長長觸須。它正在啃食著草藥葉子。

肥仔大尾巴繃得筆直,豎毛弓背,一道閃電般躍進去,張嘴就朝長蟲咬。

此長蟲乃土中霸王,妖蟲的一種,百年來吸靈氣、食藥草,肥仔歲數與它相比,猶如嬰兒,哪能如此乖乖被一招至服?

它輕松避開肥仔的突襲,一頭瞬間沒入土中,出奇不意地迅速從肥仔的側面鑽出,猶如飛快旋轉的鋼鑽,挾著飛濺的泥土一頭撞向肥仔。

在它  咬合的蟲嘴即將鑽進肥仔身軀的關鍵時刻,肥仔那棒錘般的大尾巴凶狠地鞭了過來,烈烈作響,虎虎生威!把它打落至一處。

妖長蟲在地上蠕動幾下,似乎肥仔這一尾巴傷得它不輕。

肥仔馬上撲過去,前爪閃過銳利的光芒,兩顆小虎牙白光閃耀,欲一口把它攔腰咬成兩截。

此藥圃本是這妖長蟲的地盤,自然有它的保命伎倆。它施展土系法術土遁術,一眨眼即沒入土中。肥仔撲了個空。

「呃!呃!」肥仔把口中僅有的兩顆牙齒磨得  響,在藥園里示威地吼叫,石室里蕩起陣陣回聲。

四下寂然,月影婆娑,透過石室頂上的幾個石孔,灑下數道融融曳曳、如銀似水的月華柱,投照在田壟上,草藥們舒展著葉子,盡情地吸收著月之精華。

似乎從來沒有那丑陋的長蟲子出現過一般,剛才的一幕只是肥仔的幻覺,它的大尾巴逐漸放松了下來。

突然肥仔聳了聳小鼻子,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泥土芳香。不對!肥仔一個轉身,原地跳了跳,銅錘般的大尾巴往某處重重一砸。

一錘定生死!

大尾巴正好砸中試圖偷襲肥仔的長蟲頭部,它猶做垂死掙扎,兩尺來長的蟲身沒有目標地大力抽打泥土,打出了幾個深坑,才咽氣不動了。

妖長蟲受損的頭部涌出來的液體,呈現一種乳白色,氣味清新似凝靈露,又淡淡得好似有藥香、花香。想這妖長蟲以靈氣藥草為食,歷經百年的生長,它的血肉已然能媲美任何一味絕頂仙丹。

肥仔聞起來是無比的美味,當下拽著妖長蟲吮食起來。直至妖長蟲剩下空空如也的殼甲方才做罷。

小胖爪拍拍肚子,還在回味之際,突見又一條妖長蟲在土里冒出了觸須。觸須更長、顏色更深,年歲不在百歲之下。

看來這里是個妖蟲窩呀!肥仔之好口福也!

肥仔一躍,虎撲而去。

第二天辛唯霧看到藥圃的土地上,數條長長的蟲子蛻殼。

「咦?什麼東西,真惡心!」

肥仔鼓著圓咚咚地肚子,在花朵窩里呼呼大睡。辛唯霧把它戳醒來,說︰「肥仔,不要偷懶哦,園子里好髒,這蟲子要扔掉啦。」

肥仔迷迷糊糊地點點頭。

辛唯霧簡單洗漱一下,邁出小院給肥仔打獵物。

肥仔把蟲殼子集在一塊兒,大尾巴  地一頓亂砸,蟲殼子碎成了粉末。大尾巴一掃,粉末盡數揚進藥園子的泥土里。

絕好的肥料!

昨天打架打累了,多睡會。肥仔打個哈欠,倒身睡下。

如此這般過了數天,肥仔成了獨擋一面的居家過日子賢惠型寵物。每夜打打蟲怪,食蟲髓,自己賺糕點吃;白天爬藤蔓,用尾巴卷著小瓶接凝靈露,喂食弟弟妹妹,當女乃媽。得空了,翻翻土,撥撥雜草,施施肥料(肥仔用自己的糞便和蟲殼混和制成,肥力極佳),成了藥農一把好手,養得藥草一株株甚是肥厚茁壯。

辛唯霧慢慢減少了出去打獵的次數。山谷各種奇形怪狀的怪獸漫山遍野,而且這些怪獸成群結隊地出沒。遇上某只怪獸,幾乎能判定附近有一群,打獵變得越發危險。

另一個原由是她從布匹木盒里發現了一張紙。

紙張上的文字,像是批量印刷出來的,簡單扼要地寫明如何把布匹制成衣裳。

「此布非彼布,乃防具之材料,制裳服之,可御他人靈力襲擊,亦防中下品法器之鋒芒。非凡品也,駮蠶三年一吐之絲織就。駮蠶與陰冥樹相依相存,僅存千儀聖界,奉之神蟲神樹。強攻之,盡毀,何來裳哉?須千儀派靈剪靈針輔以千儀吐納法方能成事。」

此文印在紙的正面,反面是千儀派的基礎吐納功法。

縱使辛唯霧從阮廣明那識了不少字,觀此說明,仍有幾字不識。苦苦捧著紙張看了半日有余,愣把一張好紙搓成草紙。

辛唯霧想穿衣服想瘋了,拿著六璣散魂刀,左右開弓對著布匹一頓狂割亂劃,布匹未損一絲一線,仰天罵天天不應,跺腳踩地,地當然不理這傻丫頭。遂撲到阮廣明的身側,拽著他的被子抹貓尿︰「阮哥!你啥時醒來啊,沒你我不行啊!」阮廣明是不能站不說話,要是能,他定是蹦噠起來,點戳辛唯霧的腦門。

此刻阮廣明靜靜地躺在石床上,衣著整齊,覆瓦帽戴得不偏不倚,一張明秀朗朗的臉干干淨淨,這全是辛唯霧的功勞,她拾掇得實在勤快。藥園子、女乃媽等差事扔給肥仔,她無事盡拿阮廣明當女圭女圭收拾。

直到夜里,一記響亮的巴掌聲振蕩石室,是辛唯霧一拍大腿,她弄懂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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