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著高州沒我想的那麼簡單。」蘇嵐微笑著說,「高州李晟,是何人的人?」
「東宮。」他低聲說。
「什麼?」蘇嵐站起身來,來回地踱著步,「東宮?他們要沾滿高州所有的位子?」
「不過,江源和他之間的關系很是脆弱。」晉容說道。
「這我清楚。」蘇嵐坐在了一旁,「江源和很多人的關系都很脆弱。」
「還有,周國的探子最近在您的府邸外有很多。」晉容微微嘆著氣,「要不要處置了。」
「不要。」蘇嵐搖了搖頭,「處理了,不就暴露了自個,他大抵是想知道領兵這個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
「那?」晉容又問道。
「不礙事的,叫他自個折騰去。」蘇嵐微笑著說。
「您可定下了出征的日子?」鄭彧又問道,「再過幾日,便到了高州最冷的時候。」
「大抵便是三五日內了,江源的銳氣,我倒是想殺他一殺。」蘇嵐冷冷地笑著。
「公子。」門口出現了一個人,穿著樸實無華的黑袍,微笑著,那般的邪佞。
「酈遠。」蘇嵐驚喜地看著門口,他和鄭彧當真是十成十的相像。
「公子,酈珩傳信了。」酈遠快步走了進來。
「他說什麼?」蘇嵐有了幾分著急。
「他說,玄汐沒咱們看的那麼簡單,他每三日便會到楚東坊的一家茶樓喝茶,會有說書的藝人到他的包廂說半個時辰的書,這大抵便是有問題的。他每兩日,還會去城東的一家喚作富盛齋的酒樓,點四個菜,自個吃然後離開。」酈遠一口氣說了兩個玄汐很詭異的習性。
「哦?」蘇嵐微皺了眉,「他竟這般的有趣。」
「酈珩還說,他似乎並不知道有人監視他,做的光明磊落,似乎不怕人瞧見。茶館和酒樓,酈珩都不敢跟的太緊,所以不知道具體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酈遠低頭道。
「他是誰的人?」蘇嵐低聲問道。
「楚皇陛下。」酈遠輕聲說。
「什麼?」蘇嵐這才覺得有幾分驚訝,「他是皇上的人?」
「是了,他是皇上放在東宮身邊的棋,東宮的所為,陛下全都知道。」酈遠微笑著說。
「酈珩這回干的不錯,真是不錯。」蘇嵐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這下子他做的事情,也就不難解釋了,沒想到,他竟藏得這樣的深。
「還有,酈青也傳了信。」酈遠又道。
「酈青也傳了信?」蘇嵐微微一笑,卻艷極,晉容瞧出他的心情很好。
「酈青道,蘇家的那樁往事,與燕國皇室的一人月兌不開干系。」酈遠的聲音里都染了寒意。
「誰?」蘇嵐的聲音也冷了下去,與起初的明媚差了千里。
「挽月夫人。」酈遠幾乎是咬著牙說了出來。
「杜越?」蘇嵐說,「她與我母親是少年之交,她為何會這麼做?」
「這事情太隱秘了,酈青也只能查到這,便再難查下去了。」酈遠微微嘆了口氣,「他找了好些宮人,朝雲又扮作公子莫的模樣,這才問出,李威前後兩次到齊國,挽月夫人都單獨召見了他許久,他們倆才猜測與她有關。」
「大抵是這樣了。」蘇嵐恢復了冷漠的模樣,「待這里了了,我親自去一趟,定要弄個明白。」
「晉容,如今的事情千頭萬緒,我也暫時無心,你便辛苦些,替我料理。」蘇嵐對晉容說,晉容笑著點點頭,漂亮的眸子里慢慢的溫和。
「酈遠,咱們走。」蘇嵐轉身下了樓,又回頭說,「你現在是鄭彧了。」
酈遠微微地笑著,挑了挑眉,蘇嵐滿意地笑著,「對,大抵便是這模樣。」
「我這還有一封王公子給您寫的信。」快走出去的時候,酈遠忽然說。
「我不想看,你先替我收著。」蘇嵐搖了搖頭,現在他的腦子好亂,連王愫的信都無心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