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妄妃 獨寵狂妄妃

作者 ︰ 紫煙飄渺

那聲音異常熟悉,是一種特有的低沉聲調,驚得她心髒‘嗖’的一下飛到了嗓子眼兒。

他怎麼跑這兒來了?難道是特意來堵她的?

不可能啊,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事情,怎麼會有那樣的先見之明?

亦或者,是她遺漏了什麼蛛絲馬跡,被他發現了?

君凌睿黑眸靜靜盯著前方僵在原地的人,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這身形,這打扮很是熟悉,與那女人男裝的樣子很是相似。

只是,這可能是她嗎?她不是中了毒嗎?連解藥都沒撈著,又怎麼能活生生的在這兒翻牆?

听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清月下意識的低了低頭,當務之急,先溜為妙。君凌睿可是看過她男裝的樣子的,一旦看到她的臉還不馬上認出她?這要是被逮到,她的計劃可就全泡湯了。

下定決心後,清月也顧不了許多了,心一橫牙一咬抬腳就跑。

一看到前面那人要落跑的架勢,君凌睿薄唇狠狠一抿,飛步上前一把搭上她的肩頭,大手一板就將她原地轉了圈。

清月也沒想到他沒聲沒息的突然就動了手,連忙借力使力的一旋身,滴溜溜一轉繼續背對著他,故意壓低著嗓音,裝作戰戰兢兢的說道︰「大、大、大、爺,小、小人只是經、經過,長的很丑,奇丑,做、做不了男寵,真、真、真的。」

君凌睿仿佛沒有听到她磕磕絆絆聲調,只是靜靜盯著她因為做低垂下頭顱而露出的那一大片脖頸,良久未動。

兩道呼吸,不同頻率。

他不動,清月的衣領被他牢牢抓住同樣也不敢稍動,心弦緊繃成了一條線,再稍緊一絲便可能崩斷。

君凌睿就那麼保持著抓人姿勢,靜靜盯著她的脖頸良久,直到清月的心都忍不住越跳越大聲時,他的大手卻忽然一松,就那麼輕輕松松的放開了她,緊接著,那沉穩的聲音便幽幽響起。

「縮頭縮腦,還以為是個賊呢,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走路就該抬頭挺胸,如此的扭捏?簡直給天下男人丟臉。」

汗,她本來就不是男人好吧?

清月听滿頭黑線,但卻趕緊沙啞著嗓子不停的點頭︰「是是是,您說的對,我給全天下男人丟臉了。」

「知道就好,趕緊走吧。」看著她畏縮的樣子,君凌睿濃眉狠狠一皺,扔下一句話便干脆利落轉身與她背道而行。

于此同時,正因找不到解藥而準備離開的明無憂卻忽的頓住,撫著胸口略一感覺,然後飛速朝某個方向而去。

就這樣?

清月低垂的眸子微微一愣,悄悄抬眼的瞄著那雙邁著四方步離去的大腳,忽然感覺心里倏然一動,心中大驚的同時趕緊一溜煙的跑了。

她沒有發現,就在她飛逃的同時,君凌睿卻悄悄的停了下來,轉身望著那抹迅速消失在巷中的身影,濃眉緩緩松開綻放出燦爛陽光。

還活著就好,只要她還活著就好。

逃吧,趕緊逃出這片是非天地,稍等,他會給她一片更廣闊的天地。

正在此時,君凌睿眉目中的溫柔圖的一收,收回停留在巷尾的目光,若無其事的繼續朝前走去。

「睿王稍等。」

他不過剛剛走了幾步,一道帶著幾分意外的聲音如他所料的在小巷中響起。

君凌睿聞言停步轉身,望著從牆上急速飄落的白色身影,目光清冷而疏離。

「不知王爺剛才可……曾看到過什麼?」明無憂疾步上前一句話差點要沖口而出,忽覺不對,又連忙改變了後面的話。

「不知明公子所言的‘看到過什麼’,指的又是什麼?」君凌睿微微挑眉,問的從容不迫。

「呃……。」明無憂被他問的氣息一頓,眸中光芒一閃,微笑著的回了一個囊括行很大的答案︰「除了我眼前看到的一切,什麼都可以。」

「哦,要是這樣,那還真是沒有什麼了。」君凌睿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既然他說的如此籠統,那麼他也只好給他一個敷衍的答案,可當這句話說之後,目光在掠過某出牆角時,又忽然改口說道︰「不過,若是嚴格說起來的話,也不是一點也沒有。」

君凌睿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然後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明無憂。

而明無憂正听得心急,卻見他忽然不說了,當下心里不禁暗急,但也不想讓看出他的焦急,當下故作無所謂的輕輕一笑,道︰「不知道睿王可否告知,那一‘點’是什麼呢?」

「明公子這話倒是客氣了,只要你想知道的,本王哪有可能不告知?」君凌睿很大方的回道,可偏偏就是不搭他中那一‘點’的話茬,其中意味只待當事人自行猜測。

陰險。

明無憂听得心里暗罵一聲,從懷里掏出了半天,拿出一枚常年戴在身上的八卦金輪,往他面前一遞,說道︰「若王爺肯于相告,這出自光放龍脈的藏龍佩便是王爺的了。」

「這個……,明公子還當真是客氣。」看著這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東西,君凌睿嘴里說著客氣手上卻絲毫沒有怠慢,一把將藏龍佩拿在手中,認真端詳了起來。

明無憂看著他那毫不客氣的動作,嘴角不禁狠狠一抽,繼而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知,王爺王爺可否告訴在下了?」

「當然,當然,剛才不過有只耗子路過而已,真是沒想到明公子為了只耗子竟然出手如此闊綽,看來神機山莊果然是底蘊豐厚啊,多謝多謝。」君凌睿說著沖明無一抱拳,笑容格外燦爛。

「耗子?」听到他的話,明無憂聲音突地拔尖,唰的一下瞪大了雙眼。

「對啊,就是耗子,剛剛鑽進了那洞里。」君睿鄭重其事的一指牆壁底下某個不大不小的洞穴,洞口周圍一片溜光,一看就知道應該是有東西常常進出才對。

明無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差點暈死過去。

耗子,他竟然為了只耗子就把那藏龍佩拿出去了,這要是被家中那老狐狸知道,還不殺了他?

「謝明公子的慷慨,本王還有急事,恕不奉陪了。」君凌睿可不管他如何大受打擊,朗聲笑著轉身就走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明無憂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剛才他明明就是感覺到了那心跳啊,為什麼會只耗子?難道那顆藥那女人沒吃,而被一只耗子吃了?要不然,如今這一切該如何解釋?

真想回去問問蘇瑾衍,可他知道,就憑現在的形式,蘇瑾衍是絕對不會說出真相的,就算他真的說了,自己也未必就能相信。

唉!天意弄人啊。

君凌睿回眸看一眼深受打擊模樣的明無憂,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微笑。

藏龍佩,出自于光放國龍脈內,據說道行高深的玄術者,可以依這龍佩從而算出龍脈的位置,可惜除了神機山莊創始人之外。便再也沒有了那樣的人,這也是為什麼至今沒人找出龍脈的原因。

而自從前不久他從龍脈歸來之後,便已經在想該如何將藏龍佩拿回來,只是沒想到誤打誤撞,這麼容易就成就了他的心願。

說起來,還真是該謝謝那只莫須有耗子。

只是,為何明無憂會在那麼在意巷子中出現東西呢?或許,他真正在意不是東西,而是人吧?

莫非他察覺了什麼?可他又是怎麼確定的呢?畢竟,自己若不是親眼所見,也不能相信那女人還活在世上,而且還活蹦亂跳。

莫非,他用的是玄術真如此厲害?

想起神機山莊那鬼神莫測的玄術,君凌睿神情不由又凝重了起來。

清月一邊迅速飛跑,一邊又迅速吃下幾顆可以屏息的藥丸,直至感覺心跳再次恢復了細微,直到來到了人潮頗多的街頭,這才停下腳步,盡量神色無常的融入了人群。

這種時時刻刻都在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覺,實在太要命了,剛才只不過一個在注意竟然就被明無憂察覺,實在是太危險了。

想到這些,她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解藥,她現在迫切的想要解藥。

可據那傳聞所言,這東西根本沒有解藥,除非其中一個人死了。可她現在跟本就不是明無憂的對手,想弄死他簡直難于登天啊。再不然就是她死,可她舍不得這條小命啊。

「呀……」清月咬牙猛的一跺腳,真恨不能將這里多出個大窟窿。

她不想永遠與這麼一個人牽扯不休,不想,不像啊。

街上行人,被她著突然的一嗓子給嚇得渾身一哆嗦,抬頭就見一個年輕人正站在大街上凶神惡煞般瞪著地面,那樣子就好像跟地面有仇似的的,當下一個個立刻離她遠了些,對著她指指點點起來。

吼出這一嗓子,清月頓覺胸膛暢快了許多,可忽然間,她感覺到胸中另一顆心傳來的強烈沮喪與不甘,那感覺就好像受了多大的打擊一樣。

這是應該是神棍的感覺吧?

感覺到那莫名的感覺,清月陰測測的嘿嘿一笑,心里更加痛快了。

也不知道那個神棍遇上了什麼事,竟然讓他有如此的強烈的情緒,可不管是什麼,他不開心,她就格外開心啊。

她剛剛心情飛揚的剎那,忽然感覺到來自另一顆心機警,驚得她不由趕緊平息心中那份喜悅。

平靜啊平靜,這要命情緒,難道她以後都不能哭,不能笑,不能憤怒,不能快樂了嗎?

帶著滿月復的怨懟,趕緊讓自己平靜下來,也幸虧經過幾次這樣情況她也已有了經驗,那紊亂的心跳很快便平息了下來,正待準備離開時,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周圍滿是人群,眼神如此怪異,看得她寒毛直豎,趕緊一縮腦袋悄悄的鑽出了人情,在人們同情的目光中逃竄而去。

直直她跑遠了,街上的人們才嘆息一聲搖搖頭各做散去。

多好的一個俊朗少年啊,可惜竟然是個瘋子。

清月跑出老遠,直至沒有人在怪異的看著她,才停下奔跑的腳步,獨自傻笑。

有生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當成瘋子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相府暫時是不能回了,而且她也不想再回去,風雨樓更不適合她落腳,而如今便只剩下了藏銀子的小院了,可她也不可能長時間在這里待下去。于是便換了副公子的行頭,將從侯府搬來的金銀珠寶全部換成了銀票,準備著離開這里的一切事宜。

入夜,她悄悄來到了風雨樓,院子中依然花枝爛漫,沒有半點入秋的感覺,香氣照樣燻得鼻子不停發癢。

「這麼久不見,我還以為你忘了這里了呢。」

剛剛飛上牆頭,清月就听到一聲悠長的感嘆聲,循聲看去,就見一紅袍男子坐在房頂,沖著她舉舉手中一方酒壺,算是跟她打了個招呼。

好大的酒氣,清月一個飛身來到他的身邊,立刻被他燻得武器了鼻子,皺眉的說道︰「發瘋了嗎?喝這麼多酒?」

「難得這麼好的月色,不喝酒可惜了。」潘耒帶著幾分迷離的目光輕飄飄從她身上飄過,笑的那麼虛無。

好月色?

清月抬頭看看烏黑一片夜空,連片星光都看不到,哪里來的好月色?

「行了,我是來跟你說正事的。」雖不知道他在感嘆什麼,但卻能感覺到他心中的低迷,當下一把將他手中酒壺搶了過去。

潘耒毫不在乎被人搶走的酒壺,一仰身躺了下來出神的望著夜空,似是感嘆又似是嘲諷一般的幽幽出聲。

「人走……月涼,呵呵……。」

人走,月涼?什麼意思?

清月靜靜盯著滿是頹靡的臉龐,心里滿是疑惑。

「不懂麼?」看著她滿臉疑惑,潘耒醉意迷離的瞟她一眼,繼而繼續說道。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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