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雲漠 第四十二章 設宴,對手

作者 ︰

年夜燈火闌珊,康熙宴請百官,及其家眷。前方康熙設宴的地方確實是燈火通明,但古代最大的問題之一便是照明問題!伸手不見五指的路讓賓客如何能安全抵達宴請處?

沒錯!那便是人工掌燈!似乎是掌燈的人手不夠,蔣海將這事稟報給太後。後位無主,整個**暫由太後打理,並由德妃、惠妃從旁協助。德妃自然負責此次設宴的食物擺設地點這些,惠妃自然就是酒水之類的不足為道的小事,而太後,則是擔負起這些掌燈人數、宴請的侍女、歌舞的舞女歌女……這些細碎復雜的,原先德妃是想分擔這些,反而讓太後負責惠妃那部分,而太後卻是一把攬到自己身上!

我苦笑著想著,太後啊太後!你攬下的事自然是由我們去辦了,您承辦的越簡單我們越高興,因為去做這些事的,說到底還是我們這些奴才!偏偏您就挑了最麻煩的!

「請這邊走。」我後邊帶著的,是某官職某某的家眷,具體的我不清楚,反正掌燈人手不足我便過來幫忙。

「想必姑姑便是那太後身邊的溫玉姑娘了?」這家的小姐猛地開口說道。

「姑娘有禮了,叫我溫玉便可。」我還是得客氣著,有禮貌點,展示古代美人溫婉賢良的風範!

「豈敢啊,你與十三阿哥的婚事真是滿城人盡皆知,每到一處說的就是這事,可姑娘你可知道,這十三阿哥是眾閨閣女子日思夜想的美男子,你這番奪愛可有顧慮她人感受?」我一听,明白了!橫刀奪愛?你吃哪門子醋?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大道理?

「小姐誤會了,天命不可違,而且十三阿哥的才華的確不是任何女子都能抗拒的,我也不例外,思慕這事也不是深閨女子才能做的事,我與爺兩情相悅,卻從未想過會奪他人所好,真是慚愧。」我不卑不亢,迂回而上,以進為退難不成她還能揪著我的頭發罵我不成?

「好個伶牙俐齒,哼,果然是一張巧嘴迷得十三阿哥神魂顛倒是非不分,也把太後娘娘哄的是樂呵呵的,你也挺聰明,懂得為自己尋條退路也並非錯事,深宮中的女子哪個不是打的這個主意?」|我雖然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想說什麼,一來對我的怨氣就這麼重。

但實在的,我並不想與她周旋,盡快擺月兌她才是上上策。「小姐不必多慮,憑小姐的樣貌定會入宮為妃,也定不會思慮到退路這些問題,何苦庸人自擾。請這邊。」

「你樣貌也可稱為‘只該天上有’的美,可為何當時沒被選中,姑娘的心計可真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夠看透的,在奴才里打滾這麼些年自己也模出了些逆來順受的理兒,再來奴才雖低賤但距阿哥們卻是極近的,只要用點手段哪個不手到擒來?」

我冷冷地勾起嘴角,如今待選的秀女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如今站在一個過來人的眼光上看待她們,還是覺著納蘭雲鳶著實弱了些,憑這批秀女的手段,到時候還不把hou宮掀個天翻地覆?不自為她們感到悲哀,她們只不過是納蘭雲鳶二代罷了。

「為何不說話?」見我走在前頭半天不回話,那女子似有些得意了,以為我是知難而退,我微微勾起一笑。

「害人終害己,溫玉從未想過在阿哥們身上動主意,也許是老頭注定讓我做奴才以便讓我以圍觀者的身份看這另一個世界的蒼涼,當奴才又或是娘娘有何不同,等到國破山河那天不也是為他人奴僕。到了,溫玉就不送了。」說完瀟灑轉身走人。

說實在的,對這個女人我是真沒什麼好感,一進宮就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以為自己什麼都懂的給我講大道理,偏偏這些我早已明白得透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山總比一山高。

「只緣身在此山中。」暗暗一笑,繼續去領人去。過後不久,我便知曉了今日這個女人的身份,納蘭雲鳶的妹妹,納蘭珠蓮,名字還沒他姐姐好听呢!

不過反之,我又看到了另一個現象,惠妃又蠢蠢欲動了,看來她似乎是看慣了德妃的風光想出手了。站在一個觀光者的角度,我向來就是這個歷史的讀者罷了,一直以客觀的角度看著他們阿諛我詐。誰知道終有一天會在自己身上實施呢。

回到高座上太後的身後,本來是歌舒的位子,可巧她拉肚子……便由我替代她。座下宴席的客人都有些興奮,特別是一些小姐,高興得左顧右盼。「皇上駕到!!!」

百福的聲音也可謂是響徹雲霄了,仿佛黎明時的雞鳴,點醒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肅靜下來,目光都看向龍座上正入座的那個有著古拙長相的男人。

「參見皇上!」「各位不必拘禮,今日宴請百官,不過就是個家宴罷了!朕就當在座各位都是朕的家人,就隨意地玩吧!」這話下去,並沒有所謂想象中歡呼雀躍地喝彩,而是眾人齊齊的謙卑的恭敬的應道︰「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額娘,這次的宴會辦得甚好,真是勞煩皇額娘了,兒子應讓您多加歇息才是!」康熙對太後可見是十分孝順的,宴會越是好說明太後的心血花的越多,許多人只沉溺在宴會的富麗堂皇,卻忽略了後頭默默付出的人,康熙懂得感恩。由此看來,康熙是個好兒子!

「皇帝這是哪里的話,你都當作是家宴了那便是普通不過的家宴,哪里的勞煩。況且我只負責些雜物,這宴還是德妃安排的!」太後穿著太後的正裝,笑得十分雍容華貴。

「太後這是哪里的話,這是臣妾應該做的!」德妃穿的也是正裝,笑得十分大方得體,打扮得很低調。我一笑,比起花團錦簇的新人,略顯低調而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舊人,顯然更得康熙的心。

「朕深知德妃是如何的才德兼備!來,起來吧!」康熙起身扶起伏在地上的德妃,德妃此時就像個乖順的媳婦,對著康熙溫婉一笑。

回過頭將目光投向下一階的阿哥福晉們。十三阿哥手上抱著的,是一歲多的弘昌,他第一個兒子,他身邊坐著一個身著桃粉色側室專用服飾的女子,應該就是那個瓜爾佳依瀾了吧。十三阿哥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抬頭看向我,朝我勾起嘴角。

新年又到,十三阿哥似乎又成熟了許多,孩子氣在他身上幾乎就再也看不出半丁點,有的是灑月兌和沉穩。旁邊的瓜爾佳隨著十三阿哥的目光抬起頭,那是一張和歌舒一樣舒服的臉,不過給人以朦朧的美感,眼楮也仿佛蒙上了一層霧,迷離得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她朝我同樣勾起嘴角一笑,我也回以一笑。眼光立刻觸及另一個人,四阿哥。四福晉正體貼地為他斟酒,而他的目光,似乎就是一直就停留在我臉上,不曾見到他轉移過他的目光。

自然的,他那一桌還坐著另一個顯得較為清瘦的女子,穿著側福晉的服飾,低頭逗弄著手中的孩子,我知道,那是李氏,而她手里的便是出生未滿一年的弘時。再看,還有一個女孩,她沒有穿任何福晉的服飾,卻已將頭發綰起,我一時意識渾濁起來,猛然想起那是誰!

微張嘴,四阿哥隨著我的目光看去,鈕祜祿氏也有些不解地抬起頭看向我,有些膽怯地又低下頭。乾隆他娘!!!鈕祜祿……還不知道名字……激動啊!!還珠格格里頭的老佛爺啊!!天啊!!我看見了!我竟然親眼看見了!

只見那是個差不多十五十六歲差不多模樣的女子,面容清秀雅致,卻不是很美的那種,不管怎樣,她都是將來的老佛爺!

「溫玉!」李德全不知何時來到了我身邊,下邊所有人都看向我,包括那個冷笑著的,納蘭珠蓮。「奴才在……」跪伏在康熙面前,李德全叫我那就肯定是康熙叫我了,媽呀我又離神了……

「朕一直很好奇,你一天到晚地魂不守舍,究竟是在思慮何事?」康熙笑著問道,我倒不是那麼緊張,但是他這一問我又忽然不知所措起來,難不成告訴他下邊坐著未來的太後?

「回皇上,溫玉只是在想一些女孩子家的事情……」女孩子家的事你總不會順藤模瓜地追根究底問我吧?

十阿哥霍地站起來,似乎是喝了點酒了,興奮地說道︰「還能有什麼事啊!溫玉這丫頭最藏不住事!不就是她和十三弟的婚事嘛!」我還真想一棍子敲死你!侮辱我清白!我什麼時候……

「哈哈哈哈!」康熙大聲地笑了起來,他倒是不忌諱什麼,看來今天是很高興了……「溫玉啊,你起來回話!」

「是……」我乖順地起身,低著頭。不敢去看他,因為在康熙臉上我也能看到在所有人臉上此時的表情……

「讓你等到下一年確實是遲了些,但你也不能整日地出神誤事啊!皇額娘,她在寧壽宮便是這副模樣麼?」康熙轉過頭問太後,我抬起頭,目光示意太後……

太後似乎是懂了,笑著朝我眨了眨眼楮。我放下心來……「她自從與十三阿哥被賜婚後就一直這樣魂不守舍,半會半會地不回話,倒也不誤事!」我倒了!太後你到底懂了沒有!?

太後見我的目光,歪過頭無辜地詢問我。好吧!我認輸……是我表達地太模糊了!「皇上,溫玉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丫頭,不僅多才多藝還蕙質蘭心!」這時一直沉靜的惠妃卻忽然開了口,特意打扮的臉上一動,我似乎就看到紛飛的面粉似地東西在飄……

「可是皇上,我也有這麼個丫頭!說出來還真是慚愧啊,皇上可還記得我那不懂事的佷女雲鳶?唉,她是一時想歪走錯了路了,這孩子也是個好孩子。」我大概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狀況了……

「嗯,朕如今想來也是,雲鳶雖嬌慣但卻也是個心地至善的人。人也已經去了。可這和溫玉有何關聯?」康熙不解地轉過頭望向惠妃,我下意識看向德妃,她賢惠地笑著。

「這雲鳶還有個妹妹,當年未入宮也是因為年級太小的緣故,如今女大十八變,她不僅乖巧懂事,而且熟讀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為人也甚是溫順大方!她此時就在殿下!」說完,殿下那個身著鵝黃色美宮裝的女孩便轉身走了上來,跪下去。

「朕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啊。」康熙似乎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但是他們這麼一來便把我丟在一邊……讓我不禁聯想到拋磚引玉一詞,我是那磚……

「回皇上,小女名珠蓮。」說實話,這名字真俗……珠寶的珠,蓮花的蓮。一種是世俗中最俗的東西,一種又是最不俗的花,兩相矛盾。

「抬起頭來。」切入正題,看臉……納蘭珠蓮帶著盈盈的笑意抬起臉,一雙靈動的大眼充斥著柔意,笑也是柔柔的,長得也很標致。剛才咄咄逼人自以為是的女子哪去了?換皮了?

「確實是個好皮囊。」太後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我看到納蘭珠蓮的臉霎時就白了,我暗笑,你也明白皇上听誰的?你身上的氣質一點都不像你裝出來的那副樣子。

康熙一听太後這麼說,點點頭道︰「嗯,長得倒是不錯,倒不如芙蓉那般不食人間煙火。」一旁靜靜的芙蓉一听到她的聲音,驚慌地抬起頭,看到底下的人,她大大松了口氣般一笑。

「皇上說笑了,芙蓉哪里比得過那位姐姐呢?」謙虛啊!這才叫謙虛!「芙蓉連溫玉姐姐的一半美貌都比不上。」謙虛……謙虛了!!這才是謙虛了!!!!

「啊,貴人這是哪里的話,溫玉真是……」受寵若驚!芙蓉接進宮後直接封為容貴人,听說已經侍寢了……看向太子那邊,太子的福晉似乎知曉了什麼,憤憤地瞪著芙蓉,又忽然泄了氣似地縮了回去……

這是怎樣的情節?「哈哈哈哈!!」康熙他們不知道听納蘭珠蓮說了什麼,哈哈大笑起來。難不成這納蘭珠蓮真比她姐姐聰明那麼多,比她姐姐還討康熙喜歡?

「珠蓮失禮了!」納蘭珠蓮嘴角帶笑福,惠妃笑道︰「皇上,這個丫頭的嘴也甚是刁鑽,不滿意她阿瑪額娘給她取的名字次次都拿出來說笑!」康熙笑著看著納蘭珠蓮。

「惠妃娘娘見笑了……」又說了一番,連太後的眼里都看到了笑意,看來這個納蘭珠蓮還是不容小覷,什麼招數都拿得出來,端莊不行那就特色點,大概是認為康熙吃慣了山珍海味要吃吃特色小吃了吧。

我也回去伺候太後,看著納蘭珠蓮使勁渾身解數地逗所有人笑,所有人都明白惠妃在想什麼,德妃不急不慌地吃著碗碟中精致的食物,時不時地親自為康熙斟酒。

看來惠妃這一計策,過不了多久便也會失效,唉!她還是不懂得看現下的情況再想計謀,若是我,便會先來和太後多打交道,多拜點佛,誠心為太後禱告。

ps︰大婚後的情節大多較為起伏,現在就先迂回幾下吧!拋磚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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