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雲漠 第三十五章 頓悟!

作者 ︰

澡盆里的水徐徐地飄起一縷縷的青煙,手試了試,嗯,剛好!邊除去外衣,里襯,再接著拿起早就放置在一旁的花籃,抓起其中一把早晨一時興起采下的玫瑰花做成的花瓣撒入水中,頓時輕飄飄地浮在水面,撒了兩三把覺著應該夠了,便除去最後一件束縛浸入水中。

「啊……」感嘆一聲,這水甚是恰到好處,熱而不燙卻又不溫,實在是舒服!揚起手,成片成片的花瓣皆貼在手臂上,輕笑一聲暗想自己也成花仙了!抄起水瓢,慢慢地享受起這花瓣浴來。

昨日十三的一席話雖然只是純粹的抱怨、疑問、不解、痛苦,卻還是讓我軟下心,重新攬住他的腰重溫他的懷抱。也許是我自己心里從來就未曾想過要和十三分裂到哪種地步,不然也不會舍不得燒毀那些錦帛。也許這快一年來只是我給自己的一個空間,一個思考的空間,讓我開始反省自己。

皇宮內的阿哥們娶老婆大多都是康熙指婚,沒幾個是心甘情願的,來者皆收不敢多說一句。對比起冷漠的四阿哥,他就已經有那麼多的老婆了,而十三卻只有一個側福晉,想來想去才覺得十三甚是專情、甚是有情有義!他對這個側福晉向來都是相敬如賓,即使有了孩子,也只是盡一下自己應盡的義務罷了。我又在惱什麼?又在愁什麼?又在游移什麼?

可能又是我自己的原因了,惱十三只是我心中給自己的一個借口,但是實際上卻是應該怪我自己。十三阿哥對我的情義我明白,卻從未明了地說自己的意願,也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可能是因為十三阿哥是第一個對我表白的人,所以我的心里便存在一種僥幸以及不想錯過的心理,腦海里時時浮現的的確是他的臉,可自己從未正色過自己和他的關系。

在現代也有現代的相處法,人說表白了要麼拒絕要麼接受,接受完順理成章開始男女朋友的關系,而十三對我的情義我既已明了卻沒給他個準信,鬧得他時常問我喜不喜歡他四哥,我卻還因此埋怨他,這麼想來確實是我的不是了!我心里拿十三做交往的對象,可卻從來沒干過交往時應做的事,仿佛那一年的相處都只停在十三追我的那個階段而已,不曾有過進展。

如今,我悟了!我頓悟了!我心中澄明我明白了!我的確是應該和十三搞好兩性關系了!呃。準確的說應該是男女關系!我應該對他坦白心意,所以在昨晚他的一番話後,我雖然不說話,但卻還是被他一擁回到他的懷抱,不再掙扎。心想自己應該是喜歡十三阿哥的,可能十三阿哥與我真實的年齡相符讓我有種相見恨晚巴不得永遠在一起的感受。

也許是因為听到十三阿哥昨天忽然點醒我的一句話,才讓我頓悟的,那就是十三嫡福晉,兆佳氏!我怎麼就愣是沒往這方面想呢!?歷史中的確是兆佳氏是十三阿哥的嫡福晉,放眼看這皇宮兆佳氏雖不少,但唯一有這個身家配得起十三阿哥的,恐怕也只有我這正白旗尚書馬爾漢之女了!

再想這四阿哥的問題……的確是頭疼啊!轉個彎子我又悟出了自己又做錯的一件事,以前自以為很聰明,以四阿哥是未來的雍正帝作為借口,使勁安撫自己︰沒事沒事,傷了他他以後會得到更多!可是又想,這四阿哥何嘗不是個可憐人,有句話說了,茫茫人海中能遇到自己愛的人,那是十分有緣的!這四阿哥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卻又和他自己的弟弟有一腿!

拿起絲帕抹了把臉,「呼!」想不到自己竟能在水中閉氣如此之久。水似乎開始變溫了,想不到我大徹大悟這麼一會兒,卻是整桶水都快冷了的時間,應該是頓悟了非常久的!擦干身子邊穿衣服,穿戴好後坐在菱花鏡前,鏡中女子的臉我看過千千萬萬次,可唯獨這次覺得最好看!熱氣蒸騰過的雙眼是明亮的,玫瑰花泡澡後的臉是潮紅的,笑意也是盈盈的。

拔下綰起全數頭發的簪子,放置在梳妝台上,開始了我第一次給自己上妝,給太後上妝是每日必備的,女人在自己的任何年齡里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皺紋。看著歌舒青吟動手,我自己也偷偷學了幾手,如今更是派上了用場。

我的手慢慢泛酸起來,放下最後的工具——梳子,開始端詳起鏡中刻意打扮的自己。因為自己的眉毛一直淡淡的,卻又是那種十分英氣的眉毛,所以自己上手把眉毛畫粗了些,這英氣才點點地透了出來。略施粉黛,臉上薄薄的粉襯得面若桃花,一雙眼楮明亮得仿佛可以照亮整個世界,嘴更是用入宮時太後賞的胭脂,只沾一小點抹上,微微一笑。

沒想到自己打扮起來,讓我自己都認不出來了,我對美的概念便是自己,不想把自己美化得太過分了,要有我的特色才行,這眉毛不是更顯示出我的瀟灑豁達?嘿嘿一笑「真好看!」對著鏡子點點頭,頭上的發飾也跟著搖晃,特意著了一件太後賞賜的一匹布剛做成的碧色宮裝,仿若湖邊的一枝桃花?自己得意地笑了笑,打開窗呼吸了一把新鮮的空氣,今日便是中秋,十三阿哥約我到假山那邊……幽會!

將月餅都放在精致小巧的盒子里,拿起盒子推門而出,往假山方向掠去……都怪今晚的月亮太亮,害我以為時候還早,轉念一想肯定是要過了約好見面的時辰了!「姑姑好。」小宮女見我走過去,見我身上的裝束,連連行禮,我急忙道︰「免禮免禮,可有看見十三阿哥?」小宮女臉色微微一紅道︰「十三阿哥在假山後坐著……」為什麼臉紅,只怕以為我要和十三阿哥做什麼壞事吧!

我只道了句謝謝,便急匆匆跑了過去,剛要越過假山頓時又閃回身,方才跑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頭發有沒有亂妝有沒有花呢!整理一番後再想走過去,卻又得閃回身,太子怎麼在那?「十三弟真是多謝你了。」「太子爺哪里的話,十三弟向來對那些朝堂之事沒有興趣,區區貝勒對我也沒什麼用處。」看來說的是貝勒那事。

微微一想,看來十三是自己去先去和康熙推掉貝勒爺的封的。這太子也真是不再往深想,難怪會一廢二廢,還把我們十三一起拉進去受牽連,受了很多的苦呢!似乎又在鬼扯些什麼,我悄悄探出頭,卻見十三面色擔憂地看著太子,太子哈哈大笑地說了句︰「皇阿瑪的東西便是我的東西,國庫里的不也遲早是我的?早晚罷了!我將這些東西賞給了你們,不是比放在國庫里頭來得實用麼?」

晃鐺!給了我當頭一棒,莫非這太子私自挪用貢品,還將貢品賞給了十三阿哥他們!?那可是死罪!「太子爺還是生疏了,兄弟間哪用得著這麼客氣,不必送禮了,四哥他向來向往閑逸的日子,這些俗物,怕四哥也不入眼,太子爺還是留著自個兒別浪費了才是!」十三笑著委婉拒絕,我暗嘆明智之舉啊!

「那就算吧,十三弟不同我們一塊兒去喝酒?」太子問。「不了,十三弟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同太子爺一齊了。」心里暗暗泛甜,要事……嘿嘿!「那你便忙你的吧,不過忙完了可得過來陪我們喝酒啊,沒你這拼命十三郎在這酒可是沒味了!」太子爺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十三拱拱手,太子便轉身走了。

我見太子走遠了,看著十三左顧右盼眉頭緊蹙,沒忍住走了出來。「嗯哼!」這一咳嗽差點把我的肺給咳出來,太用力了。「玉兒,你……」看到我的樣子,十三也不禁失了神,我強忍住得意的笑,憋屈著問道︰「好看麼。」「好看!」噗哧!得意一笑,不經意竟然笑出聲了,「咳咳,嗯,你在這等多久啦?」我問道。

「你剛來?」十三阿哥盯著我的臉問道,我點點頭︰「哦嗯,花了點時間……嗯!」十三阿哥見我有細心打扮,便信以為真地說道︰「我也剛來不久,只不過是跑來的,只怕比你快一點點罷了!」我心里暗自得意地笑了笑,這說法雖是老套但是與我很受用!

「只快一點便好,我害怕你等太久急了呢。」笑著撿了個干淨點的大石頭坐下,十三阿哥理所應當便坐在了我的旁邊,說道︰「我自然是不會這麼快出來的,又不是很急。」心里笑得更歡了,雖然撒謊,但也撒得很得我心!呵呵,明明就是很早到。

斜眼瞅了一下,嗯,他竟也細心穿戴了,穿著的不是往常的藍色的那些長袍,今日卻是選了件月白色的,俊逸非常啊!這麼一瞅,我忽然發覺他似乎沒有了往日的那股稚氣感了,快一年未見,可他變得有如十年沒見般,高了黑了壯了當然,也帥了!似乎更成熟了些,昨日也好好的看,今日一看果然是足以秒殺整個寧壽宮的女官宮女太監啊!

「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看?」十三阿哥笑著看著我問,我別過頭道︰「覺著你,今日,也好看……」幸好這里比較暗,不然讓他看到我滿臉的潮紅不得笑話死我!誰讓我是初戀,又是第一次和男生約會,難免會有某些無法控制的情緒出現。我還以為今晚我可能會很灑月兌呢,沒想到說個話都一節一節的……

「今晚是個好日子。」十三忽然嘆了一聲。我遂他的意境道︰「是啊,天時地利只差人和了。」說完,自己一愣!人和你個頭啊和!

「哈哈哈!」沒反應過來,人已被十三阿哥攬入懷里,我直起身子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對不起。」這個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他的心意,早前沒有早點表露我的心意,令他不安與害怕,我卻不曉事地一味埋怨他幼稚。

「都過去了,也不是你的錯。我曾經許諾過要給你個家,你听到一些不該听的,許是我無能,無法左右自己的婚事。」他卻誤以為我是抱歉對他耍脾氣鬧別扭,是啊!此情此景此人,甚是適合醞釀情緒解決事件!

星星點點的吻落在我的頭頂,只听十三嘆了一聲︰「你可是仙子?」我再次直起身,撅嘴道︰「故事里說的許多故事,都是仙女對凡人動了心繼而被傷的故事,你是想傷我?」十三阿哥一听,笑著搖了搖頭道︰「可是最後凡人不也恍然大悟回去找仙子了麼?那牛郎織女的故事不甚是感人?」

我微微一想,嗯,我是牛郎他是織女似乎更為恰當些!

ps︰掐指一算~似水流年光陰似箭,大婚將近!禍事接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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