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雲漠 第二十五章 賜婚風波(1)

作者 ︰

「皇上。這是下官的女兒們!」芙蓉她們聞言走了出來,「長女芙紜給皇上請安!」「二女芙嫻給皇上請安!」「小女芙蓉給皇上請安,祝皇上龍體康健!」芙蓉微微笑著抬起頭,三個女兒中就只有這芙蓉長得最像林夫人,長得也最為出眾。「嗯!一個個都是別人沒有的!愛卿有福了!」康熙哈哈笑道。「豈敢!小女們的風采都不及太後身邊的姑娘們出眾!文采也不如姑娘們好!」林員外拱拱手虛心地賠笑著,太後一听,樂呵著說︰「那何不讓這些丫頭們個展才能,讓我們看看!別盡忽悠我們這些老人!」林夫人在旁邊哎喲地笑著道︰「小女們的才情哪能和姑娘們相比!還是不要獻丑了!」我僵硬地笑著,這林夫人有道理!給我們面子而已,看這家里顯赫成這樣,女兒個個都這麼有氣質,才情哪里會輸?真要比,恐怕比不過,給太後個台階下才是萬全之策啊!

「咦!皇額娘這話有道理!就讓這歌舒青吟,還有溫玉!和這林家的三位千金比比!我們也好看看,不失為一種雅致!」康熙挑眉看向林員外,對太後的意見康熙不管如何都是義不容辭的,如今這林員外再推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只好笑著點點頭對著他的女兒們吩咐︰「那就好好表現表現吧!」「是!」三人福,吩咐人拿東西去了。只有我和歌舒她們面面相覷著不知所措,青吟最無辜,一雙眼楮不解地望向我們,我搖搖頭,我也是無辜的!

就這樣,青吟彈琴歌舒唱曲我跳舞!青吟姓顧,漢籍人士,她的額娘貌似是哪個坊的名妓,彈得一手的好琴!青吟從小學琴,彈得自然是極好的,好幾次我都沉醉得無法自拔。而歌舒則是人如其名,天生的好嗓子,宛若天籟!聲音純淨的讓我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了,連**都變成人間天堂!至于我嘛,嘆口氣,還真的多虧三娘和八福晉了!害我不止學會了少有的西域舞,而且一並學會了其它的舞曲。芙紜則是作畫,芙嫻彈琴,而芙蓉吹笛!一曲異常蒼勁有力不似女子演奏的高山流水下來,芙紜的高山流水圖也已經完成!平鋪開來,高山被霧氣籠罩得十分朦朧,若隱若現,流水也從高處往下傾瀉而下,蕩氣長存!落筆看得出十分的有力,沒有細致的點綴,一筆帶過雖然有些粗略,但是更接近山峰的高聳參差!對手啊!而且芙蓉的笛也不容小覷,笛聲裊裊挺似纏綿不已,其中卻異常有力!有力中帶著些許的歡快,一曲多味讓人不由得暗嘆這笛聲的高超!「玉兒?」歌舒又推了推我,「怎麼了你?腰沒事吧?還可以麼?」皇上還不知道我的腰受傷,盡管十三阿哥一听我要跳舞氣的臉都青了,但我還是義不容辭地踏出了一步,背對所有人。

青吟的琴不同與芙嫻的听似溫婉實則有力,而是明明白白的起起落落,一個音符一個音調都表現得淋灕盡致,忽快忽慢忽高忽低,配合著歌舒的天籟之音,我听著音樂,跳起了草原上的舞蹈,豪邁不羈!自然動作也要十分的開闊,有時拉扯到傷口,卻還是得抿嘴繼續跳著,做著奔騰于馬上的動作,轉圈落地,圍圈而跳,歡快異常。雖然傷口似乎已經裂開,但是看到林員外一家以及康熙、太後他們吃驚的表情,還是很有成就感的!只有十三阿哥還死死地盯著我。「呃!」裂開了!陣痛猛地襲來,一個旋身半跪在地,做著西域舞曲會有的手勢,讓手指跳舞。額頭密密地滲出汗,剛想站起身,一個身軀罩了過來,十三阿哥的笑臉洋溢,「皇阿瑪!胤祥願獻舞一曲!」轉過頭來看著我,眼里盡是責備與……憤怒。我站在一旁看著他跳舞,心里卻止不住地甜蜜。十三阿哥雖然沒有為我擋刀擋槍,卻為我跳舞,滿族是草原上馬背上的民族,區區草原舞蹈難不倒他們,況且十三阿哥才藝了得,懂得在跳舞時比武!讓人看似舞又似武,我微微一笑,這可就是那句跳舞、比武傻傻分不清楚!「好!!」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我回過神上前去。我走在十三阿哥的左後側,十三阿哥的手猛地握了過來,狠狠地握住又松開,似乎在宣泄他的憤怒與不滿,我泄了口氣,看來今天是不怎麼好過的一天了!「皇阿瑪,胤祥跳的如何呀?」十三阿哥笑著走上前,與康熙打了個千問道。「好好!文武雙全啊!」康熙贊賞地看著眼前的十三阿哥,我微微蹙眉,康熙在一廢太子前是十分疼愛十三阿哥的,為什麼卻在一廢太子時不查清楚就把胤祥關押,而且後來還將十三阿哥關在養蜂夾道拘禁,有傳聞是關了十年,但有種說法是那個時候有關于十三阿哥的一切動向都仿佛從歷史中被抹去了,有可能只拘禁了兩三年就放了出來,而放出來的兩三年十三阿哥還上過奏折,貌似是有這麼一種說法。微微斂神,康熙會不會是怕最疼愛的十三阿哥受陷害才將他在較為混亂的幾年間關進養蜂夾道保護起來呢?也有這種可能性。「嘶!」倒吸一口冷氣,牙齒微微發顫,疼……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傷口已經裂開了,完全地裂開了!而且衣服也有可能已經染紅了一片,只不過是被披散下的頭發蓋住而已。

「玉兒?」歌舒走近我,眼里是關切的詢問,我提笑搖搖頭,示意不用擔心,可是背上的疼痛卻越來越真切!咬緊下唇,頭嗡嗡地想著,冷汗不受控制地往下淌,連康熙轉過頭對我說了什麼我也听不清楚,慢慢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一抹深藍壓過來,身子打橫被人抱起,視線看清楚了眼前的十三阿哥,只見十三阿哥對康熙道︰「皇阿瑪!玉兒前些日子被拐,就回來的時候被人用刀刺傷!方才跳舞她的傷口就已經慢慢裂開了!恕兒臣失禮!宣太醫!來人!」林夫人見狀急忙起身,「隨我來!我帶你去最近的空廂房!」說完急忙行了個禮帶路,太後也有些不安地握緊青吟的手,「都怨我忘了她還有傷!這可怎麼辦呢!」康熙大步走向太後寬慰︰「皇額娘別擔心!照顧好太後!」

十三阿哥大步流星地走在林夫人前頭,仿佛帶路的是他而不是林夫人,一個拐彎處十三阿哥仍舊直直走去,林夫人急道︰「十三阿哥!是這邊!這邊!」十三阿哥這才趕忙回過頭跑了過去,我顛得有些迷糊,「慢點……你不要走那麼快……」十三阿哥急急停住腳,滿臉的驚慌,帶著斥責的語氣道︰「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就愛逞強!」我莞爾,緩緩道︰「……這樣你才不會只看她們……」十三阿哥像是一頓,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耳朵也再也听不到十三阿哥的喚聲,連他焦急的面容我也看不到……

「她怎麼還不醒!不是說重新縫好就行了嗎!怎麼還不醒!」十三阿哥似乎在怒斥著某人,聲音由遠至近,由小到大……「若她有點差錯我要了你的命!」十三阿哥何時和十阿哥一樣急躁了?「十三阿哥……」剛一開口,就感覺再也說不出下一個字,口干得實在不行,轉為只重復一個字︰「水……水……」十三阿哥猛地停住了叱喝,接著傳來乒乒乓乓的瓷器踫撞聲,然後是十三阿哥溫柔的手指拂過我的頭發,輕聲道︰「玉兒,水在這!來。」身子被半托起,嘴巴抵到杯子的邊緣,嘴唇觸及的是溫溫的水,毫不猶豫地用力吮了起來,十三阿哥也連忙替我擦著嘴邊淌下的水漬,連連勸道︰「慢慢來,別急!」一杯水終于喝完,被子也濕了一片,發現屋里早已用蠟燭點亮。「還要麼?」十三阿哥問道。我點點頭,「還要。」他便又回去倒了杯給我,直到我感覺口已經不似方才那麼干後才制止了十三阿哥繼續倒水的行為。十三阿哥擁過我,替我掖了掖被子,我嘲弄地嗤笑出聲,十三阿哥不解地問︰「怎麼了?」「堂堂的十三阿哥竟然伺候我這小小女官,呵呵,不好笑麼?」鼻梁被刮過,十三阿哥悶悶地道︰「不好笑,我照顧我的夫人有錯嗎?」。不禁覺得有些無奈,輕笑出聲道︰「什麼夫人,正門未過名分也不曾有。你這是讓人有話柄可握。」「胤祥!」屏風外走進一行人,隱約听到聲音是康熙的,人影也看到太後的,自然旁邊的就是歌舒青吟了,緊接著又走進來一個人,我還來不及猜他是誰,他的聲音就已經讓我止住了去探究的想法。「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給皇額娘請安。」「老四來啦!」太後道。四阿哥……

「我這就去向皇阿瑪要你!」十三阿哥說完剛要把我放回床上,我拉住他的袖子,「把披風拿來,我和你一起。」十三阿哥定定看了我一會,一笑,道︰「好!」穿好披風,十三阿哥扶著我出了屏風,康熙的眼神在我和十三阿哥間游移不定,又看向早已默默應允的太後,轉回頭問道︰「溫玉,覺得如何了。」「回皇上,已經好多了,勞皇上掛心了。」康熙聞言點點頭,似乎找不到話匣子,轉而看向太後︰「皇額娘,你也可以放心了。」「嗯!真是嚇死我了!玉兒,你下回可不準再逞能了!」太後這麼一說,康熙也認可地點頭道︰「是啊!今日之事也實在是你這丫頭太過要強了!」我微微點頭,「是,溫玉知道了。」手上一緊,抬頭看向旁邊的十三阿哥,十三阿哥握緊我的手,對著康熙道︰「皇阿瑪,我想玉兒做我的嫡福晉!」也許是康熙早料到十三阿哥會向他要我,但沒料到十三阿哥是這麼直接,沉默了許久。太後朝我們一笑,轉頭對著康熙道︰「皇帝覺得這兩個孩子不般配麼?」康熙沉吟了會道︰「倒不是不般配,唐突了些……」旁邊一直沉默卻保持著雍和笑容的德妃道︰「臣妾倒覺得不會唐突,這郎才女貌的一對,皇上能成全了他們可以成就一段佳話嗎?再說了,這溫玉的家世背景也實在地配得上我們十三阿哥,皇上還有何可顧慮的?」此次出行听說也只帶了大阿哥的生母惠妃、十四阿哥四阿哥的生母德妃、以及新納受寵不久的納蘭貴人納蘭雲鳶這幾個妃子而已。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德妃要幫我們說話而已,德妃忽然看了一眼一旁的四阿哥,又看了我一眼,冷冷地又看了一眼四阿哥。我心里猛地澄明,我就知道這**里哪里會有好人?她八成是從四方听來的四阿哥與我的謠言,想盡快斬斷四阿哥的念想罷了!這個女人……冷笑一聲,我真是不能小看康熙這一個兩個妃子啊!看來只要伴著大阿哥的垮台而同樣垮台的惠妃,這納蘭雲鳶的靠山也不會久了。康熙思慮了會,睜開眼與我對視。「德妃所言極是,皇帝,我看著這十三對玉兒的真心!如若不圓了十三這門心思,怕是說不過去了!既然門當戶對那就早日成婚才是!從我宮里出去的丫頭,若將來有了孩子我也更高興些!」太後又給康熙打了一劑煙霧彈,康熙再次閉眼,點點頭道︰「皇額娘和愛妃所言極是……那麼……」

「皇阿瑪!兒臣認為不妥!」十三阿哥和我听到這個聲音難以置信地齊齊抬起頭看向四阿哥!特別是十三阿哥,那只手死死地握著我的手,雖然疼但我也顧不得那麼多,看著十三阿哥方才眼里雲開霧散的瞬間歡樂幸福被不解痛苦一瞬間填滿……我的心也跟著痛著,十三阿哥盼著康熙能應允我們的婚事,給我一個真正的家給他自己一個家,可如今康熙原本已經要答應了,卻被他深信的四哥瞬間打斷了他的期盼,心里是緊揪的痛!另一只手緊緊攥緊披風,咬緊牙根看向那個從現在開始可能會被我和十三阿哥所痛恨的人!

ps︰四爺黨們!我發誓我也深愛四爺,真的真的真的,但是在這里四爺要為女主做出很多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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