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雲漠 第十章 恍然(3)

作者 ︰

「小姐!你們在說什麼呢?被子都分好了,他們都說小姐是活菩薩呢!」紜寧興高采烈地跑過來,臉上也因為興奮而紅撲撲的,十三阿哥挑眉,「那我呢?」我瞥他一眼,「你?你還能是什麼?男觀音!」

紜寧捂嘴一笑,看著十三阿哥一字一字地重復︰「他,們,說,你,和,小,姐,是,金,童,玉,女!一對美玉!哈哈哈……」

我都能感覺到笑容一下僵在臉上,臉火熱熱地燙著,不敢去看十三阿哥的臉,耳邊十三阿哥的聲音傳來︰「你家小姐這塊玉可是雞血玉!哈哈哈!」

我氣一橫,歷史中的十三阿哥不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嗎?怎麼會是眼前這個!這個油嘴滑舌沒好話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臭小子!?

「那你就是狗血玉!記得早晚帶上!闢邪!」我牙恨恨的說著,虧我還覺得害羞!「闢你啊?」他笑嘻嘻地看著我,我被他一噎,「我要是妖怪我就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他哈哈又大笑起來,「你扭捏的樣子也挺好看的,不過生氣時的樣子比扭捏的樣子來的有生氣一些!這才是13歲小姑娘有的氣質嘛!進宮有什麼大不了,我也在宮里呢,你怕無聊啊!?」我一頓,看著眼前嬉笑的男人,他是為了不讓我想入宮的事才和我拌嘴逗我開心逗我笑的?

他見我盯著他看,扭頭躲開我的視線,專心發派東西,我回過頭看著已經光了的餛飩,看著那些乞丐可憐的樣子,如果我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辦一個酒樓!讓這些乞丐到里邊賺錢!

「爺!」小福子急匆匆地跑過來,「什麼事?」「爺!您可讓奴才好找!四爺找您那!對了,溫玉小姐,你阿瑪他們也讓你玩夠了就回去了!」小福子一口氣地稟報,我裝做無辜的樣子︰「可是人家還沒玩夠呢!」

小福子臉一白,「這……這……爺這這這!」「好啦!」我急忙開口阻止他陸續不斷的這這這這!「我和你爺待會回去,我們還得去買首飾,你爺說了要做護花使者,你看我都沒帶侍衛出來,萬一讓那些人販子一麻袋綁了賣到青樓怎麼辦呀?啊?」我抿嘴蹙眉,憂心忡忡地說著。

「這……」小福子抖著兩片已經嚇白了的唇,無助地在我和十三阿哥間來回穿梭。「去吧,你和四哥說待會我再自己回宮里。」十三阿哥一說,小福子立馬打了個千兒,「喳!」說完撒腿拋開。

十三阿哥轉過身子面向我,「好了,善人做好了現在干嘛去呀?」「善人做好自然是做惡人拉!你錢夠吧,我錢都贈乞丐了,等會首飾你付錢。」

我領著紜寧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十三阿哥笑著追上來︰「你這是可憐乞丐欺負富人?」「這是善人的表現,這叫做義薄雲天這是俠客!所謂!欺負官欺負惡人欺負惡富人!」我一邊晃頭一邊說著,「那我可都不是!」十三阿哥好笑地看著我,「你是夾在官與惡人之間!更加可惡!趕緊給我買首飾去你!」

我興高采烈地奔進一家首飾店,「老板!最近有沒有什麼新貨啊?」我問老板,老板點著肥墩墩的臉︰「有!有!這是剛來的!看看!」說完拿出一個木匣子,打開後只見一對金瓖玉環,斑斑沁痕在古黃色的玉內,金瓖在玉內側,別有一番風味!

接著老板又依次拿上釵、步搖、梳篦、耳飾……「呀!納蘭小姐!您來了!」老板忽然向門口拱手作揖,我手里拿著金瓖玉環一面轉過頭看,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很招搖的女人!最貴最華麗的衣服,最奢華的發飾首飾,都重重壓在她那標準鵝蛋臉上,倒是長得還行,柳葉眉杏眼櫻唇,我繼續回過頭不去理睬她,古代大眾臉。

「真是沒禮貌的野人!」那個納蘭小姐臉一錯,看到旁邊的十三阿哥,一愣,又有些驚訝憤恨地看著我,我笑著看她。

「請問你是哪位?」她旁邊的丫鬟上前道︰「納蘭雲鳶!你都不知道納蘭家族麼!」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不就是出了個惠妃麼?拽得跟二百五一樣。

我提笑︰「小女孤陋寡聞,竟不知納蘭雲鳶是何許人也,失敬失敬!」那個納蘭雲鳶見我不吃她那一套,看到我手中的金瓖玉環指著道,「老板!我要了!」我下意識捏緊手環,緩緩松開,笑道︰「既然您要我也就給您就是了,原本我就不想要這金瓖玉環的,您要……給您就是了!」

她一愣,呵呵!別人不要的給你的,看你還拽什麼?「你!你必須收下,這我買了,施舍給你!」我仍笑,「十三阿哥,付錢!」

我對她一挑眉,她有些憤憤地看著十三阿哥和我,十三阿哥只是笑,他還順便給我挑了幾根釵和些耳飾,包好首飾後,我提笑對納蘭雲鳶說︰「那麼,小女子先行告退了納蘭雲鳶小姐?」起身走人,唉!在我的學校,沒人敢正面迎我的鋒芒,我這迂回的方式聰明的同學都會和我周旋幾下,最後才認輸,這納蘭雲鳶倒好,一下子就上鉤,看來城府不深只是有點大小姐脾氣罷了!希望不要太過大小姐脾氣就好!

「小姐,你說那個納蘭小姐會去咱們府里找咱們算賬嗎?」。紜寧有點後怕地問,我陰里陰氣地對她笑道,「那紜寧小姐您覺得我們該如何是好?」紜寧被我一嚇,「我,我覺得她就算找我們算賬也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讓小姐給嚇回去……」

我溫柔地笑看十三阿哥,十三阿哥一嚇,我滿意地挑眉,「十三哥哥~人家好怕好怕好怕哦!」十三阿哥被我一嚇,訕笑︰「看來你對我還是很正常的!剛才真可怕……」

我收起笑,鄙夷毫不掩飾地展露出來,「她雖然是盛氣了點,但城府不深,她看樣子也是待選秀女呢。」紜寧忽然大嚷,「那她報復你怎麼辦!?」我瞥她一眼,「我說了她城府不深,不過下毒陷害這事她應該會做,而且肯定是常常做,而且下狠手,這是次要,若她被人利用那可就不好辦拉!」

我看著手上的雞血玉,點點頭,紅彤彤的最可愛了!「你不怕被害死麼?」十三阿哥問,我挑眉,「天無絕人之路,我要是真是這早死的命那就早死唄,**險惡,早死早超生不是更好!」

十三阿哥看著我,臉上是人看不透的神情,「我真的低估了你麼?」我笑著看他︰「確實,13歲的小丫頭懂得太多會嶄露鋒芒,我低調地做個小豆蔻吧!」

剛到府前卻見到四阿哥一手背身後,抬頭站立著看著府前枯得連葉子都沒了的古樹,「四哥!?」十三阿哥見狀跑了過去,我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行禮,四阿哥已經轉過身來,我也就不得不壓,「給四阿哥請安。」

早上見他精神還很不錯,怎麼轉眼間變得很沉重似得。四阿哥看著我,幽邃的眼楮深不見底,看不清模不透,他只是看著我目不轉楮地看著我,蒼天枯樹,蒼勁之軀兩者交相輝映,徹骨的孤獨與冰冷。

「起來。」良久,他才說了一句。說完便轉身和十三阿哥說話,我甚至在想,他是懲罰我麼?但也這想法也太搞笑了,看了一眼十三阿哥,他剛好轉過頭來,沖我一笑我朝他揮揮手,做個輯轉身回府。

「小姐吉祥!」一路上,奴僕侍女老媽子的請安問候不斷,我都是只是笑著,直至安全回到自己屋里,長舒一口氣……王者歸來!紜寧幫我歸置起首飾。

我伸了個懶腰斜眼瞥見桌案上的一幅字︰水深水淺東西澗。雲去雲來遠近山。是什麼意思呢?是誰寫的呢?「水深水淺東西澗,雲去雲來遠近山……」

紜寧一听扭過頭來,看到我手中的字帖後,道︰「這不是四阿哥的字嗎?」。「啊!?」我一嚇,‘啪’一聲字帖落地,薄薄字帖我卻只覺的沉重無比,熾熱異常!四阿哥的字!

紜寧拾起後遞給我,「小姐?」我接過,看著上邊看似清婉挺秀的字,卻十分蒼勁有力,「四爺的字很好看!」紜寧夸贊,我苦笑地扯了一下嘴角,確實挺好看。

正翻著,另一張字帖吸引眼球,這又是哪位仁兄的!?這……我拿著兩張字帖對比,不像啊!「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這是十三阿哥寫得!?」我猛地起身,紜寧看過來,點點頭︰「哎呀!小姐,你怎麼有四阿哥十三阿哥寫的詩句呀?」我這一刻只想找個人打昏我,世界到底怎麼了?一寒一熱,我這現代還保有初戀的人到了這古代怎麼就成了萬人迷了?還讓這兩位偉大的歷史人物看上!我這是造孽呢不是!

「給夫人老爺請安。」門外人行禮聲響起,我一听趕忙慌慌張張地把兩張字帖塞進字帖里,笑看著進門的阿瑪額娘,「給阿瑪額娘請安。」

「起來吧!」額娘從懷里掏出一個戒指,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女兒,我的好女兒!這是額娘當年嫁給你阿瑪的嫁妝!最重要的嫁妝,是咱們烏蘇家的傳家寶,我要把它給你!讓它保佑你平平安安!在宮里能夠一帆風順!免遭欺凌……額娘!額娘……」額娘有些激動地說著,臉上的妝也花了。

阿瑪長嘆一口氣,拉開額娘,「好了,你越是這樣孩子更難受!」額娘倚在阿瑪身上,擦干眼淚拉過我的手將這個金瓖翡翠戒指套在我手上。

一把擁過我,「孩子,萬事小心知道嗎?明天是準備入宮的東西,額娘再也不能和你多說什麼了,听額娘的,額娘和你阿瑪都希望無論你是娘娘還是女官,我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我埋在額娘頸間,也抑制不住哭了出來,原以為玩得瘋就能掩蓋我那份還未準備好的不安,沒想到我還是不安,我還是沒有準備好去面對那個深不見底的世界……一個更加寬廣的胸懷擁了過來,是從未問道過的氣味,卻十分地讓人安心,那是安全的味道,「阿瑪……」一屋子,奴才主子都在哭著。

ps︰提前一天發文,明天不更,後天照舊每天一更~~~惠妃是吶喇氏,為了配合劇情就說納蘭了,失禮失禮,各位見諒!不要拿雞蛋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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