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予戀四三角關系章節!你見到容岩了??!!他回來了?!還在h市?!」品萱激動得把橙汁從杯子里濺出來。
「你不要這麼激動好吧。」簡潔給品萱遞過紙巾接著說,「而且跟孫修文很熟。」
品萱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太壯觀了吧!
「我是要你幫忙,你跟你那個三哥說說,叫他以後別來找我了。」自過年回來後,孫修文是越來越勤的每天都來報到,有時候人不到,就是短信、電話不斷。簡易說過他在h市任職,所以她盡量的避免會和他踫面的場所,這個孫修文就是她逃避的重要人物,可這個人卻像是和她作對一般,日日報到。那日他借口去s市接她被他強硬拐上車,結果預料中的事情發生,整個晚上的眼觀鼻鼻觀心,簡潔也知道容岩不會怎麼想,她現在也沒有資格在意他的想法,簡潔只是覺得難過、心痛,是她自己想要逃的遠遠的。
「我哪能說動三哥呀。上次我跟他提過,結果他說,除非是你拒絕他了,否則他不會放棄。」
簡潔不由一個白眼,她都不知道跟他說過多少次了,甚至把蘇偉都搬出來當擋箭牌了,他卻拽拽的說︰
「追你是我的事,你管我!」
九個字把簡潔都快氣得暈過去了。
「哈哈……不愧是我三哥,太強悍了。」品萱不由大笑,「這就是我三哥,不得到手絕不罷休。」
簡潔無語,不得到手絕不罷休?她是個人,活生生的人呀!
「不過這次三哥對你還挺上心的,從來都是別人等三哥,我還沒有听說過三哥去等別人,還在車里這樣等了一個下午。」品萱說道,雖然知道簡潔心里只有容岩,但是三哥這樣對簡潔,誰都看得出是有些特別的。簡潔這樣視而不見品萱總是有些心疼三哥的。
簡潔听著品萱的話,也只是沉默著,孫修文對她的照顧她能夠看見,可是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去接受別人,所有情人間的親昵她只能容忍容岩這般對待自己,她也知道想結束一段愛情就要接受另一段感情這個道理,可是她做不來,即便要接受,那個人也絕不可能是孫修文。
正走神,品萱突然拉起簡潔,
「簡潔,我要上廁所,你陪我去。」
簡潔被拉得莫名其妙,
「上廁所還要人陪?你多大了?」
簡潔自然沒有看到自己背後的容岩及挽著他的美女,但坐在簡潔對面的品萱看著這兩個人走來,心都快跳出來了。
「簡老師。」簡潔听到身後有人喊自己,便回頭,品萱自然不知道還有這一出,只能認命的陪簡潔站著,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希望能給她一些力量。
「簡老師,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品萱,你也在。」美女就是美女,聲音也好听,清脆得很。
簡潔一回頭看到,先入眼簾的是容岩挺拔的身材,不由一愣,便像是三魂六魄被抽走了,定定的站在那里,那串鈴鐺一般的清脆進入耳膜才又把簡潔喚醒,她別開對著他面容的眼楮,卻看到一只玉手挽著他,心又像是被抽走,低著頭,隨後又看向他身旁的人兒。
「是,這麼巧,你也在這里。」品萱緊緊的握著簡潔的手,感覺她的手越來越冰涼,臉色漸漸蒼白。心里暗罵,這個容岩,找誰不好,找這個胡莉莉,這個胡莉莉亦是他們學校的老師,還是個空降部隊,肚子里的墨水沒有多少,人卻既勢利又善忌,標準的小人。這容岩也忒沒有眼光了。
「簡老師,怎麼臉色這麼差?對了,最近沒有見到孫三少找你,你們不會吹了吧?」胡莉莉一臉的同情和真誠卻掩不住眼里的幸災樂禍,「所以說這女人啊,就像花兒一樣,總是需要愛情來滋潤的。」說著有變臉一般的出現了過來人諄諄教誨的表情,眼里的幸災樂禍都要溢出來了。
這時的簡潔的三魂六魄都不知道去哪了,哪還听得進這些話,自然也看不到品萱那雙著了火的眼楮,和容岩緊緊握得泛白的五指。
「怎麼了?我就來遲一會,這麼熱鬧?」剛剛經過,一眼就看到咖啡店落地窗旁邊正喝咖啡的品萱和她,便把車開到停車場,上來時便听到容岩身邊的女人說的話,再看她臉色蒼白,像丟了魂一般,火一下就蹭上來,說著,手架上簡潔的肩,
「怎麼?還生我的氣?我承認我錯了還不行嗎?」。
孫修文搭在簡潔肩膀的手和曖昧的氣息噴在簡潔的臉頰使簡潔條件反應的掙開孫修文,便逃一般的跑開了。
拒絕了品萱陪伴,簡潔一回到家就在臥室里渾渾沌沌的睡過去,夢里簡潔又夢到那個孩子,孩子撕心裂肺的大哭著,簡潔想把孩子抱起來,卻怎麼也觸不到那孩子,突然有個聲音響起,你沒有好好照顧這個孩子,你憑什麼擁有他予戀4章節。簡潔想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解釋,她把孩子弄丟了,可是那是她的孩子。簡潔只覺得身子忽冷忽熱,腦子里渾渾沌沌。夢里感覺有一雙手蓋在自己額頭上,簡潔的心突然變得踏實許多,漸漸沒有意識。
容岩在簡潔的公寓樓下,其實那是他和簡潔找的公寓,出租那個房子的是一對新婚夫婦,結婚後住進新房,便把原來的房子租出來。房子簡潔喜歡,他們更希望能想那對新人一樣,有這樣美好的結果。那對新人也很喜歡她們,低價把房子租給他們,希望也能給他們這對情侶帶來好運。可是他沒有守約,容岩拿起手里的鑰匙,那是他們還沒有擁有什麼,只有這把房子的鑰匙,簡潔便買了一個卡通的鑰匙扣配上,他們約定好要一起努力,讓鑰匙扣上的鑰匙越來越多,只是五年了,它還是孤單的一把鑰匙。
簡潔仍然住在這里是容岩深感意外的,這里面全是只屬于他們的回憶,四年前他們那樣遍體鱗傷的各奔東西時,這里就應該成為他們的不歸處了,容岩在車里,手里緊緊握著那把鑰匙,一整個晚上房子都是暗的,她跑來孫修文就追上去了,容岩沒有想到他們會認識,在s市吃飯那次,當孫修文笑著對他說「容岩,這是簡潔」時,他只覺得好笑,他們兩人居然有這麼一天,若真是能是初相見多好,他欠了她,卻還不起。
容岩深深吸一口氣,而後是沉重的嘆息,下車,邁進公寓。容岩很緊張,每一步都走的艱難,自然也不會看見他那輛銀灰色大奔後的樹下那輛一直靜靜停靠的路虎,以及路虎駕駛座上的人。
孫修文不是笨蛋,他不是沒有懷疑的,若說上次在s市吃飯時不明顯,今天的事情,看不出這兩個人有鬼的人都是瞎子。他和容岩是一個院子里出生長大的,他們兩是軍區院子里的霸王,一起上天入地,上了初中寒暑假兩家的大人都把他們扔到部隊去磨練,他們是男人友誼的最深層——兄弟,後來容岩的父親被調到s市,容岩一家都搬過去了,但寒暑假兩人還是常去找彼此,後來容岩漸漸少去找他,說是要學習,孫修文常常嗤之以鼻,容岩的成績不學都是清華保送。高三畢業後,本來是兩人到美國去讀書的,那是他們的約定,沒想到容岩卻失約了,還說服了家里,留在了國內。
大一時,容岩到美國找他,為自己的失約賠罪,容岩告訴他,自己戀愛了。他不以為意嬉皮笑臉的笑說
「分手了通知一聲,哥哥給你開個慶祝會。」
容岩只是笑笑
「這樣的話,這個慶祝會是開不起來了。」
其實孫修文真的是忘了,忘了那個他認識一輩子的兄弟,卻把自己的想法誤理解為是他的想法。後來听說容岩去了英國,孫修文從美國飛去找他時,眼前的容岩著實讓他擔心了一把,去機場接他的容岩竟比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自己還要邋遢,變的極其清瘦,特別是那雙眼楮,渾濁沒有交集。那晚容岩帶著他和正巧來英國過暑假的容若去吃飯,容岩竟瘋了似地喝酒,孫修文還記得大一那次,他拉這容岩不醉不歸的時候容岩笑著說「她不讓喝酒,說是傷身,吃飯吧。」這樣的容岩讓孫修文看了生氣,他並不知道當初執意要留在國內的容岩如今為什麼到英國來,更不知道為什麼他到英國是過這樣的日子。終究是攔不住,容岩喝了個爛醉,孫修文和容若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拖回家扔到床上,一直安靜的容若才浴室接了一盆水全潑道容岩身上,把盆用力的扔向容岩大喊道︰
「你在這造什麼孽!放不下就回去啊!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滾到這里造什麼孽!多大點事啊!怎麼就不能告訴她!你把她傷得生不如死就白傷了?你他媽的就是沒用!你怎麼不直接去死,我他媽不管什麼毒誓,把她電話號碼給我,要不然我明天就回國,我他媽的斷子絕孫也要說!」
說著,容若已經意識淚流滿面,無力地在容岩身邊蹲下,輕輕的安慰︰
「哥,我什麼都不說,你想想咱爸咱媽,你想想我們這個家,咱手術不能白做啊!」
孫修文拿著毛巾就只是站在門口,他不確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能夠合理解釋他內心的疑問,容岩來英國手術,容岩從沒有說過他有什麼病,也沒有跟說過他來英國做什麼。
好不容易把容岩安置好的容若,一出門對上孫修文。
「到底怎麼回事?」
容若微微嘆氣,
「我哥畢業後就自己創業你是知道,一年多年前我哥在家突然昏過去,送到醫院才知道是……是腦瘤,要馬上動手術,目前這種手術的成功率很低,不過國外的成功率會高一些,家里就馬不停蹄的聯系好了,可哥放不下小潔,家里知道後,都建議把事情告訴小潔,接下來的事情就由小潔自己選擇,可哥不願意,我當時也覺得不要告訴小潔,哥和她,他們太相愛,他讓爸媽都先去美國,我和他留下來去找小潔,後來小潔還追到機場,拉著我哥,她問我哥為什麼不守諾言,不再為她擋此生風雨,我哥頭也不回就把小潔甩開便離開了,小潔一定看不到我哥滿面的淚水,可我哥也沒有看到小潔被甩來後暈倒在機場大廳里。」容若說著,激動的心情不能平復,「老天爺總算還長了眼,我哥我手術很成功,但他還是在床上睡了一年才醒過來。後來不知道他從哪里知道,小潔在我哥去英國的時候有了孩子,在機場時,我哥把她摔在地上,那個孩子沒了,我哥暈睡的那一年里,小潔因為失去了那個孩子也過得很不好,得了抑郁癥,到現在還在看心理醫生,他們兩個因此隔著千萬里受著同樣的煎熬,我哥知道後,就象瘋了似地尋死覓活,說是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是他害了小潔,康復後,我哥怎麼也不願回國,就這樣每天喝酒,我爸媽來過幾次,什麼辦法都用上了,他最後只對我們說就當他死了。」
容若深深呼出一口氣,眼前好像仍是容岩打著自己,一聲聲喊著為什麼我不去死!為什麼不去死!!
孫修文給燃盡的煙頭燙到了手,手指一彈,黑暗中一點亮光從車窗里飛出。隨後啟動車子,消失在路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