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墨殤 作客

作者 ︰

看正門走不通,金夫人一行跟著小廝向東門繞去塵墨殤。墨吟經過後面馬車時,突然被一道強光晃了下眼楮,順勢尋去,只見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人剛剛下車,金玉滿頭,頸上好幾個珠鏈項圈,手戴絞絲純金鐲子,拿著把金絲團扇遮著太陽。暗想這是哪家富貴太太,仔細一看,竟是街頭賣牛肉的老張家那口子,平日里不修邊幅,今兒個卻是全身金光燦燦。

張夫人見到金夫人,忙笑著湊上來想打招呼,金夫人卻是眼帶不屑,徑直走了過去。張夫人訕訕的跟了上去。

眼前這宅子雖然外面瞧著略顯破舊,宅內卻別有洞天,氣派不凡。從東門進去,繞過影牆,正對面是一個園中池,佔了大部分庭院,一條漢白玉欄亭廊直通向池中小亭,再從亭中分成南北兩道。南邊是一個坐北朝南的兩層三重檐樓,應是會客堂。北邊是五間硬山木兩層樓,大概是親眷家屬居住的地方。

金夫人帶小夕墨吟向北走去,只見一路長廊上面雕刻花鳥蟲魚、獅虎龍鳳,栩栩如生。

未進樓前,立刻有幾個艷妝婦人出來迎接,向其中一個盛裝婦人介紹到︰「該來的可算來了,這便是我們仙玉店的金夫人,可是你們本家子。」金夫人行過禮後,命兩個姑娘上前問好。盛裝婦人拉著小夕墨吟問了幾句年紀多大、可曾讀書,又請金夫人進東屋吃茶,大家紛紛就座。

小夕墨吟被帶進西邊隔間,里面已經有幾個公子小姐,小夕都認識,把墨吟介紹給大家,說說笑笑玩成一片。

墨吟是個慢熱的性子,一下子遇見這麼多孩子一起,頗感不自在。自己插不上話,獨自坐久了,便起來去院子里走走,不知不覺繞過園中小池,走到一個單獨的小院。

院中天井用石板鋪成,中間一個小亭,坐落在一個高高的石基上。院牆上嵌著幾十幅牌匾,多為行書陰鐫,字體有的清秀俊逸,有的豪放灑月兌。墨吟一個個看過去,竟是歷屆鹽官升任後所留,一些名字也曾听易牙說過。至最後一個牌匾上,墨吟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刻的是宗敬七年,武將軍徐定中贈。原來徐將軍兩年前在這里任的鹽官。

墨吟正想著,忽听一個男子問到,你是哪家的,到這里來做什麼?墨吟回頭,正是那天看見的樓上彈琴的青年,一下子臉紅耳赤,扭捏說道︰「我是隨金小夕一起來的。」

那男子不知誰是小夕,想應是一起來道賀的人家,便自我介紹︰「我叫致雲,剛隨父母搬至此處,你呢?」墨吟忍不住瞧他,見他看著自己,又立刻低下頭,低聲說出自己名字。

原來他是新任鹽官的兒子,墨吟想問那天在街上可曾看到自己,又想問可是對方彈得琴,一時不知道先說什麼,只是杵在那里。兩人面對面站著無話,正好小夕尋了過來,見到墨吟,喊道︰「你在這兒呀,讓我好找。」致雲見又來了個一樣裝扮的姑娘,笑道︰「好一對雙生子。」小夕回道︰「你看我們像麼?」

致雲仔細看看,自己先笑了,小夕和墨吟也跟著笑了起來,氣氛一下子生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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