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拈春雪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見之日會是何時

作者 ︰

「怎麼回事?」範源寧有些不明白。「這跟鐵針上有聖嬰蛇毒,別用手踫!」邱傑琛告解道!

「諾兒!」後趕來的樂正海爍夫婦快步上前,滿是關心。

「爹,娘,沒事,諾兒只是內力枯竭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樂正哲見爹娘滿是擔心連忙解說。

「這是誰要害我諾兒,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他!」樂正老夫人狠狠的道。

「別動怒,這事有我和哲兒呢!你別急!」樂正海爍連忙起身攙扶妻子,輕聲安撫!

「有你?十幾年前你也這麼說的!現在你有這樣說,讓我怎麼信你!」老夫人氣憤的撥開樂正海爍的手怒視道「還不把諾兒扶起來帶回去休息,地上多硬呀!範源寧,你把地上那個也給我帶回去!」說完顫顫微微的拄著拐杖不讓任何人攙扶的往山下走。

「看什麼看,沒听見她說的話嘛!」樂正海爍對幾人瞪眼道「等等我,你小心點!」對著背影追步喊到。

「哎!」

「別嘆氣了!走吧!」範源寧拎起地上的人對目視遠去兩人的邱傑琛道「泠雪沒準已經在家等急了!」

「泠雪…泠雪……」一跨進樂正莊園邱傑琛就不顧先後沖進去尋找泠雪的身影!「雪兒∼」一聲接一聲邱傑琛心慌了,雪兒不再,是沒有回來還是……

「哲兒,去把諾兒送回房!」老夫人對樂正哲說道,看來這次真的出事了,老夫人走向邱傑琛「別急,咱們都出去了,或許雪兒又出去了!」

「你覺得回嗎?」。邱傑琛雙眼紅腫的看著樂正老夫人問道,雪兒,爺爺求求你,你千萬不要出事,只要你回來爺爺豁出老臉也讓諾小子娶你進門,管他江湖顏面,管他人言可謂,我只要你活著,快樂的活著!

「傑琛……」第二次,這是第二次……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去休息吧!」邱傑琛揮手面容憔悴!

「可……」

「好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這有源寧呢!走吧!」第二次,他夫人死去,兒子離開他都沒有這樣過,泠雪丫頭,為了你這痛苦的爺爺你也要回來。

「傑琛,或許……」範源寧接到樂正海爍投來的眼神會意的走到邱傑琛身邊,想要開導,諾小子都會內力枯竭,看來敵人定是不弱,泠雪丫頭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或許他真的跟我們錯開了,一會就回來了。」邱傑琛連忙接過範源寧的話,怕听到的是自己猜測的。

「從你抱著泠雪出現在我面前,你我甚至江湖就知道雪丫頭活不過六歲,你為了她冒天下大不違收下四國世子,也只能削減泠雪活著時的痛苦,你不放棄,她也堅持,上天庇佑,諾小子帶著聖嬰蛇出現,江湖兩大難事迎刃而解!」範源寧拍著邱傑琛的肩膀轉身「我們誰也不去打擾你,卻一同說好泠雪出事之時定齊聚你身旁,保不住她也要守住你,因為我們是兄弟,尤記得那日我起身算時日,海爍飛鴿傳書聖嬰蛇顯,我跑遍叢林,卻也沒有尋到蛛絲馬跡,那是我以為泠雪已死,沒臉去見你,歸林九年,卻不知泠雪無痛無恙的也跟你在林中生活了九年!」

「那日月夜我出門尋血,巧遇聖嬰蛇,心中狂喜,可它卻守在一個少年身邊,那時諾兒長得其俊,沒有一絲內力卻腳力其好,我雖收四徒,但還是忍不住愛才,何況他有聖嬰蛇守護,我用內力換他就泠雪,他卻毫不在乎,只願山水間,把他帶到瀑布下是對,亦是錯!」說著邱傑琛隨地坐臥「他是奇才,我一直以為他是那家的後代,肯定是重點栽培的對象,不然聖嬰蛇怎會受制于他,那沒有內力的他速度雖不及聖嬰蛇,卻不比十年苦練的慢,那時他六歲,慢慢我發現他的不同,想不到六歲的他樣樣精通,幾天就把幾個孩子收服的服服貼貼,對他為命事從,不到月余我外出听到消息,回去一試探才知道是他,他的話五年來只有他,不再言他,我要他認祖歸宗,可他……」邱傑琛話語稍頓「後來泠雪好了,我以幾門相脅把他留在身邊,九年……」邱傑琛手肘撐膝手掌扶頭「那九年…我根據幾人不同來傳授武功,諾小子卻只跟我學了輕功,他說他早就像樣人們飛來飛去,我當時還好奇他怎麼知道有輕功一說,現在想想應該是解救蒼家的時候知道的,在他身上似乎有數不盡的秘密,但他卻對那五年只字不提,沒一陣他就找來新鮮的東西讓幾個孩子玩樂,每天他都做不同的飯菜,教泠雪跳舞,教鳴皓騎射,教燁瀾做器,教致祺暗器,教若旭水中嬉戲!」

「六歲!」範源寧詫異至極,六歲怎麼可能,拋去一年的襁褓,一年的習慣,一年的探索,肯定在崖底發現了什麼,不然剛滿一歲的他怎麼存活五年!

「不錯,六歲,他用九年換來四國世子的獨立,應變,頭腦和心機,用九年的時間排斥,躲避泠雪的愛慕,卻又不得不對她溺愛,榮寵!沒有他雪兒不會存活于世,沒有他雪兒不會為情所困,沒有他,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跨進樂正莊園!」

「那……」若泠雪真的有什麼不測,範源寧不敢想,也不願想。

「這九年泠雪快樂過,傷心過,愛過,怨過,就是沒有得到過」邱傑琛閉眼深吸一口氣,「若是雪兒真的……我只會去尋找仇人,可諾小子卻……他一定不會再見我!」說著邱傑琛睜開雙眼看向範源寧「我就在這等,你幫我去問問吧!」

「好!」範源寧鄭重其事的答道。

「諾兒,你說句話吧!」樂正老夫人坐在床邊我這樂正一諾的手輕聲勸說道,自己和海爍進來時諾兒還沒醒,三人愁眉看時諾兒一睜開雙眼不言不語的房頂,連忙上前,卻不言不語,不動不鬧,問讓人放心!

「這是怎麼了?」範源寧進屋只听到老婦喃語,上前看去諾小子已經醒了,卻目無焦距,不禁問道。

「你來的正好,快去看看,他這是怎麼了,不言不語,老太婆都哭了,他都不動一下!」樂正海爍看著都心疼,連忙推著範源寧到床邊。

「看來雪兒真的出事了!」範源寧現在床邊,脈也不搭開口道。

「難道?」老婦也不模淚,握緊樂正一諾的手盡是擔憂!

「諾小子,泠雪……死了?」範源寧試探性的問道。

泠雪!泠雪…死了……她掉崖了,我卻沒有救她,我怎麼會理她那麼遠,我應該跳下去救她才對,那崖身不見底,她怎麼能活……

「諾兒,別激動,不要想了,別想了……好孩子……沒事了……」一諾听完自己的問話,瞳孔急劇收縮擴張,眼中似悔恨是傷心,全身血管凸顯肌肉緊繃,是在掙扎,在痛苦,看來泠雪真的死了,可怎麼沒有泠雪的尸體,是還沒有找到,還是……「諾兒,泠雪……墜崖了?」

墜崖?崖!我沖上前相隨她而下,是那個人,是他攔住了我,最後一眼……都沒有讓我看到泠雪墜崖的容顏,死……泠雪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她,她一定死不瞑目,一定怨恨我,泠雪……「泠雪……泠雪……泠…雪……啊……」

「諾兒……」四人連忙上前按住渾身顫溧的樂正一諾,範源寧問完話,樂正一諾突然握緊雙拳,然後渾身顫抖,嘴里念叨著泠雪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的輕喚,直至最後哀怨的吼出和內心釋放出的痛苦。

「哈∼」坐在階梯上的邱傑琛听到來自後堂的吼叫,眼圈一澀,老淚縱橫,手撐額前遮住雙眼「雪兒……我的雪兒……」九年前我每晚都告訴自己,明天即便你再也睜不開眼,爺爺也會堅強,可今天……今天……

「諾兒……你冷靜一點,泠雪原本九年前就要死,你讓她多活了九年,讓她愛了、怨了,她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成為現在這樣,傑琛也沒有怨你,你別這樣讓我們擔心,你……你忘了……你還有夙嫣,他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你醒過來,醒過來為泠雪報仇呀,樂正一諾!」範源寧語亂的握著樂正一諾的肩膀道。

「報仇!」對,我不能這樣自暴自棄,我要報仇,報仇,這個仇累計了兩代人幾個家族,必須報,緊閉雙眼,再次睜開。

「對,報仇!諾小子,起來吧,大家都在擔心你!」範源寧松下一口氣道。

「爹,去幫我準備一匹馬!」側目從大家擔心的面容上掃過,定格在父親臉上。

「諾兒……」剛醒就要走嘛,樂正哲想要開口留他,卻說不出一個字!

「去吧,給他準備一匹馬和盤纏吧!」傑琛說的果然沒錯,哪怕錯不在他,他也沒辦法面對。

「去吧,諾兒是不會留下來的。」老夫人看著自己那平靜的臉龐無怨無恨,這孩子真是苦了,哪怕現在還在隱忍!

「諾小子,不跟傑琛道別?」範源寧站在馬下問道。

「他會看著我離開,我會回來!」說完加緊馬月復從後院離開。

「死小子!」邱傑琛站在房頂看著揚長而去的人喃語道,再見之日會是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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