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薔薇靠半牆 第二章 彈琴

作者 ︰

寧花仕薇和白珊蝶、寧花霖華一起去到琴房。每次走進琴房,她都感覺自己走進一個寧靜純潔的世界。琴房不同于家里其他以金黃色和正紅色為基調的房間,它以白色為主,房間簡約明亮。琴房內只有簡單的白色落地窗飄花窗簾,入門即見,白色的鋼琴置放在窗邊,鋼琴對面是白色的茶幾和圓桌,往退一點,是同款的白色皮質沙,地上鋪著白色的圓形絨毛地毯。白珊蝶和寧花霖華走到在窗台旁的白色沙發前坐下。

寧花仕薇走到放在落地窗台旁的白色的鋼琴面前。說是鋼琴,其實跟鋼琴有些不同,琴鍵還是黑白分明鍵,只是位置和大小卻有些不同,彈出來的音色與她心中真正的鋼琴也有所差別。是的,寧花仕薇從很多細節上推測出自己已經不在地球上了,不單止是她熟悉的鋼琴不同了,這里的植物和鮮花都是她在地球上從未見過的。這里沒有空調沒有冰箱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電話,但她已經習慣這里,喜歡上這個家。她薇掀起鋼琴蓋子,深呼吸一口氣。她伸出修長縴小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彈奏心中的樂譜。

悠揚的旋律隱約傳到二樓奢華大氣的書房中,寧花臨聰正坐在那里。

他听見了。

他輕撫桌上照片框里那個穿著白色裙子笑得溫柔含羞的女子,臉上自然流露出柔情。他輕笑道︰「你听,這是薇兒新學會的琴曲,好听吧!如果你還在,你一定會喜歡她的。她是一個非常貼心的孩子,與你長得也像,性格也像,有時候看著她,我就會覺得她就是你。唯有心慈手軟這點,我不希望她像你。」

彈下最後一個音符的寧花仕薇輕輕舒了口氣,她雙手自然垂下。

白珊蝶熱烈地鼓起掌,看著寧花仕薇,一臉與有榮焉。「我的小薇兒就是厲害,鋼琴彈得真棒。」她夸獎道︰「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彈得可沒你好。」

寧花仕薇淺淺一笑,雖然鋼琴樣式有些變化,但對上輩子已經有鋼琴九級的水平的她來說,現在這些小曲譜真沒什麼難度。

寧花霖華也鼓起掌,贊嘆︰「彈得真不錯。」

寧花仕薇側頭微笑問︰「父親母親有想听的琴曲嗎?我彈奏給你們听。」

「只要是你彈的我都喜歡。」白珊蝶高興地說,對她來說,女兒什麼都是好的。

寧花霖華微笑,說︰「我可不像你母親這麼容易應付,如果彈得不好,我會不客氣指出來的。」

寧花仕薇抿嘴而笑,點頭說︰「好。」

接下來琴房里的氣氛都非常輕松,白珊蝶和寧花霖華听寧花仕薇彈琴,偶爾對寧花仕薇某些地方提出疑問和指正。這也讓寧花仕薇也了解到自己這里的父親母親藝術修養也是很高的。

白珊蝶起初只是听寧花仕薇彈琴,後來興致一起,拉著寧花霖華說要四手聯彈給寧花仕薇听。

寧花仕薇對此毫無異議,起身讓座。

優美清澈的旋律在白珊蝶和寧花霖華手下綻放,寧花仕薇听著听著不由自主閉上眼楮,她仿佛看見寬闊的草地上,許多各色小花綻放,一道夏日的涼風吹拂,草葉低伏,花兒在草葉間顫抖。她听到了大自然美妙的聲音。

一曲畢,寧花仕薇還未能立刻從美妙的音樂中回過神。

白珊蝶輕輕舒了口氣,她轉過頭看著女兒問︰「好听嗎?」。

寧花仕薇睜開眼楮,笑著點頭︰「非常動听。」

白珊蝶高興地笑起來,「那就好。不過如果說不好听我也不怕,因為不好的部分肯定是你父親彈的,我彈的肯定是頂好的。」

寧花霖華低頭,看著白珊蝶紅潤的臉,笑罵道︰「好呀你,原來拉我一起彈是要我當替死鬼。」

白珊蝶抬頭,調皮地看著寧花霖華,說︰「當然,要是彈差了,我肯定推到你身上,說是你彈壞的。」

溫馨幸福的氣氛慢慢逸滿琴房,寧花仕薇看著正在打情罵俏的父母,露出笑容。雖然因為不常見面的緣故,她對他們不熱情也不親近,但他們確實對她挺好,能看到他們這樣幸福,她由衷感到高興。

這時,女僕來稟,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寧花仕薇第一次感覺到早上的時間過得那麼快。

寧花仕薇眼角余光看見身邊安靜用餐的父母,她稍稍抬頭看看坐在首座一言不發表情嚴肅的爺爺。平時午餐她一個人安靜地進食,今天難得全家人一起共進午餐,飯桌上還是輕悄悄。

飯畢,寧花霖華拿起餐巾優雅地擦嘴,他看著頭發花白的父親,心情復雜。

寧花臨聰放下叉子,拿起餐巾擦嘴。

寧花霖華開口道︰「父親,薇兒已經六歲了……」

「嗯,我知道了,我會聯系其余幾家人做安排的。」寧花臨聰知道自己兒子想說什麼。確實,薇兒已經六歲,是時候要學習長大和獨立了。

寧花仕薇坐在桌旁,小口喝著濃湯,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她一頭霧水,不知道兩人打什麼啞謎。

午餐過後,寧花霖華和白珊蝶起身離開。

寧花仕薇早就習慣他們來去匆匆,也不太在意,在她以為下午的課程繼續時,寧花臨聰卻笑著跟她說下午的時間也交給她自由分配。她一听高興地笑了。她帶著她特別喜歡的書——《各色奇觀》去到花欒裊園。《各色奇觀》是她在爺爺書房里找到的,她對它一見鐘情。書里面有太多太多讓她驚訝迷戀的東西。迥異的動植,精美的圖片,栩栩如生的形態,生動的文字描述,讓她看得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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