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狼孩的愛情復仇故事 第二十章 色戒

作者 ︰

花建國的命保住了,只是他下半身癱瘓,將在輪椅上度過他的余生——

花雲的傷已經痊愈,只是他傷的部位敏感,大家都不知道對他的男性功能有沒有影響。看他情緒低落、沉默寡言的樣子,大家對此事都三緘其口。

時間過得很快,林抗美請的十五天假期已超,而且花兒該輸血的日子已經臨近,不能耽誤。

唐靚早就焦急萬分,電話不斷地催促。

花兒在昆明和外公、舅舅、舅媽、表哥相處的這半個月,雖然很忙,每天都在家和醫院間奔走,勞累萬分,但花兒覺得很開心。在花兒十七年的生涯中,除了父親,或偶爾看見舅舅,幾乎沒有別的親人往來,一直孤獨的生活著。現在突然生活在親人圍繞的大家庭里,花兒感覺很開心、很溫暖。只是父親和舅舅、特別是和外公的關系很微妙,他們幾乎不說話。從花兒記事起,父親和外公們一家就沒有什麼往來,所有的聯系是在花兒會寫信後才開始的,也只限于花兒與外公家。外公的信直接郵到花兒讀的學校,舅舅有時出差路過林陽,也只是到學校來看看花兒。花兒一直在探究父親和外公、舅舅的矛盾,只是雙方都避而不談。

直到林抗美決定要走的頭天晚上,因為花德斌反對花兒跟林抗美一道回家,林抗美無奈才說出隱瞞了快十二年之久的事。前幾天林抗美已經告訴了花建國和花雲。

「你自己回去,花兒留在昆明。過幾天去讀補習班,明年參加高考,」倔強的老頭冷冷地對林抗美說。

「爸爸,花兒有病,必須跟我回去。」

「什麼病?昆明不能醫?」

「是地中海貧血。」

「這有什麼要緊?花兒的外婆就有,花朵也有,她們都很正常。」

「但是爸爸您沒有,而我卻也有地中海貧血。我和花朵都有,所以遺傳給花兒的病就很嚴重,她…必須每月按時輸血,醫生…診斷她…活不過二十歲,」林抗美今天終于全部吐露出花兒的病情,他必須讓深愛花兒的花德斌有思想準備,因為花兒已經到了每天都面臨死亡的年齡,如果骨髓找不到,她活得到二十歲不都是未知數?。

花德斌驚呆了,「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花兒五歲的時候。」

老人愣住了,突然間老淚縱橫,「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花兒是因為這個病才沒有參加高考?」

「花兒參加高考了。她考上了上海交大,現在是休學一年治病。用骨髓移植能治花兒的病,醫院正在找骨髓,」林抗美安慰花德斌。

「骨髓移植?哈哈哈!車禍?打架?斷子絕孫?報應!報應!!什麼叫天網恢恢?人頭三尺有神靈,惡有惡報。阿狼!阿狼……」花德斌歇斯底里地發作,驚醒了睡在客廳沙發的花雲、花兒。

其實花兒根本沒有睡著,父親和外公的對話她听得很清楚,她覺得外公話里有因,父親和外公一定有什麼陰暗事瞞著自己?報應?阿狼是誰?花兒一夜沒有睡著。

第二天花雲親自送姑父和表妹上火車。

坐在臥鋪包廂里,花兒靜下心來。

因為這周沒有直飛林陽市的航班,在唐靚的同學、昆明市一醫副院長康佳的幫助下買到了臥鋪包廂的票,並且是買下整個包廂的票。

在昆明的這段時間,因為跟康佳天天接觸,花兒對唐靚的過去和能力有了更充分了解。

花建國出車禍和兒子遇難都住在市一醫,得到康佳的最大幫助,各項救護措施非常到位,正因為如此,花建國才撿回一條命。

康佳對花兒關懷備至,每天都要來親自來問候花兒的身體狀況,甚至特意從血站調來500ccrh陰性ab型的血液備用。花兒知道一定是唐靚告訴他自己的病情,把自己拜托給他。後來花兒才知道,唐靚正在鑽天入地地尋找骨髓,早就把為她尋找骨髓的事從網上通知了他在醫大和哈佛大學的同學、以及國外的同仁朋友。

康佳還約了在昆明、唐靚的另一名同學一道請她吃飯。在言談中,花兒知道唐靚的很多往事。

唐靚是一九八一年以理科總分589的高分考取全國重點林陽醫大(當時是百分制,六科,語文、數學、政治、英語、物理、化學),當時唐靚才十六歲,清華、廈門等大學爭相錄取他。因為唐靚喜歡醫,就選擇了全國最好的醫科大學——林陽醫大。唐靚只用三年的時間讀完了五年的大學課程,接著讀研,兩年後取得學位,被公派到美國哈佛大學讀博。如今唐靚已經是國內外醫學界大師級的人物,被林陽醫大視為學校繼往開來的領軍人,被胸外科八•一班的同學視為驕傲。

火車啟動後,花兒跟唐靚通完電話後看報紙打發時間,這時又有人從門前經過。花兒突然心慌起來,朗星就在身邊的感覺又涌上心頭。花兒跳下床輕輕拉開車門往外瞧,那個讓自她心慌的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花兒,你看什麼?最近一段時間我發覺你常常一驚一咋的。有什麼事嗎?」。林抗美躺在臥鋪上說。

花兒關門退回臥鋪拿起報紙假閱,敷衍父親,「哪有?您心理作用。」

林抗美用愛憐復雜的目光瞧著女兒,沉默不語了。

林抗美最近一段時間發現女兒常常莫名其妙的驚慌,那神情酷似她母親花朵懷孕期間,因為時常想起阿狼而驚慌、懺悔的表情。她生花兒難產就是基于此,心、血耗盡而剖月復,而羊水栓塞、而撒手人寰。女兒現在重復母親的表情是不祥的征兆。

等父親睡著了,花兒才松了一口氣,打開包包找東西,無意間發現皮包的外層包里有一個白信封。花兒有些奇怪︰這是誰放的?花兒以為是康佳偷偷送的程儀,便撕開信封看,里面竟是自己曾經丟進垃圾桶的朗星的名片。

花兒像模到死耗子似的把名片扔到地上,雙手緊緊抱住身子瑟瑟抖顫,眼神驚恐不安。好半天花兒見包廂沒有異常,只有父親輕微的鼾聲,才漸漸平靜下來,重新撿起名片。名片是金色的,暗花很精致,其它跟別的名片一樣,上面有單位、姓名、職稱、地址、電話等,字是陰文繁體魏碑。花兒突然發覺名片很厚、重,試著用牙咬,有牙印。

「是黃金的,」花兒心想,「他什麼時候放進我包的?」

花兒堅信朗星跟自己到了昆明。

因為花兒離開林陽市後,原來以為可以擺月兌了那雙餓狼般、躲在一角肆無忌憚掃射自己的目光,但是沒有。只要離開家門,花兒無時無刻不感覺到那道目光的存在。在路上、在醫院,花兒常常猛然回首,想追逐到他,可身後什麼也沒有。

花兒想起自從和朗星認識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時常想起他那雙冷森森泛著綠光的眼楮,有幾次在夢里竟然出現兩個朗星,一個目光炙熱,一個目光陰鷙。花兒每次被嚇醒後都自問︰「對我,他為什麼有迥然不同的兩種目光?」

在林陽市花兒就竭力的避免外出,減去和他偶遇的機會,然而僅有的兩次外出都遇見他。

一次是生日過後的第三天晚上,陽陽請她去綠野仙蹤喝咖啡。剛坐下,花兒就開始忐忑不安,心慌慌的,感覺朗星那雙餓狼般的雙眸似乎就躲在某個角落窺視她。等她們要買單時,被告之已經有先生替她們買單。

花兒知道是他所為,驚得全身雞皮疙瘩皺起。

陽陽則興高采烈,因為有男人獻殷勤是證明她們有魅力。

此後花兒謹慎外出。

一次是花兒陪蘇立志、陽陽幾個玩得死的同學去迪廳玩。花兒不能做劇烈運動,略玩玩就站在池邊看他們跳,那種朗星就在身邊的心慌慌感覺又涌上心頭,直覺讓她一抬頭就捕捉到樓廊看客中有朗星的身影一晃而過。

花兒驚出一身冷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迪廳暗淡的燈光下一下子就會捕捉到朗星。她感覺自己被一張隱形的網網住,越收越緊。

從此花兒拒絕在外面和同學們聚會,同學們要見面就在家里。

花兒把名片藏進錢包的夾層里,心里同時也決定了一件事。

第二天晚上九點過火車到林陽,唐靚親自到站台來接。他不管人流熙攘,像家長從野外找到打架的孩子,一把拽住花兒,認真看她的臉和身體。

林抗美是過來人,知道此刻唐靚的心情,說句︰「我先回家,」就避開了。

唐靚見花兒雖然完好無缺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人卻清瘦了許多,原先橢圓形臉蛋上的嬰兒肥不見了,變成了尖尖的瓜子臉,微凹的眼簾現在更深陷,越發顯得五官輪廓分明,再加上容色雪白,倦態懨懨(這是花兒臨近輸血日期的特征),使她十分的美貌又加上十分的病態之美。這讓唐靚更心痛,他溫柔地把花兒擁進懷里,生怕弄疼她似的輕輕地環摟著。

回到唐靚的身邊,花兒全然沒有了不安全感,如小鳥依人般無力偎在唐靚的胸前,兩人靜靜地享受小別重聚的幸福。他們沒有注意到從前一節車廂下來的萬人敵羨慕的目光,也沒有注意另一節包廂里那雙冷森森窺視他們的眼楮。

唐靚一直握住花兒的手走出站台、走出檢票口,送上車後才松開。

車開到省醫地下停車場,唐靚關掉發動機才側身溫柔地板過花兒的身體,托起她的下巴,用柔情萬分的目光凝視著,開始慢慢親吻她的發絲、她的眉毛、她的眼楮、她的鼻子,最後把吻落在她的唇上,一點點的用力,一點點的加熱,加熱……

一直以來,唐靚和花兒私下相處是相當克制的,親情多余愛情。這次小別重逢,讓唐靚一時放縱了自己的感情,以解相思之苦。

「花兒,不要再離開我,不要讓我擔心害怕。我愛你!」唐靚把花兒擁在胸前,第一次情不自禁親口說出「我愛你」這句情人間最真摯、最庸俗的話。

花兒輕輕睜開唐靚的懷抱,盯楮凝望著他,眼淚慢慢溢眶而出。花兒雖然知道唐靚愛自己,但這是他第一次親口說出,是宣言、是承諾,這讓花兒驚喜交加,激動萬分。因為花兒知道,此時與她情意綿綿的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是唐靚,是名人,是世界醫學界精英中的精英,是蜚聲海內外的醫學大家。他身份的高端和生活的低調,養成他從不輕易答應、承諾什麼,就算他在此前已經把她視為生命的一半,也沒有如此浪漫、溫情過,現在一句「我愛你」從這個已經三十七歲、從未戀愛過的人口中吐出,真是難為煞他了,也證明花兒在他心中的分量。

這個女孩徹底改變了唐靚的生活志向!

花兒慢慢偎進唐靚的懷里,「我也愛你!哥,今晚我不想回家,」花兒嬌慵纏綿的聲音。

和花兒相愛以來,唐靚把心全部放在給她治病上,沒有想到一句「我愛你」引起花兒如此強烈的反應。听到花兒的這句話,唐靚嚇了一跳,他明白花兒的意思。唐靚撫著花兒的雙肩,倆人四目相對,他看到花兒眼里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唐靚重新擁花兒入懷,只是不停地親吻花兒在外的五官,不肯再深一步。

花兒又哭了,眼淚流進了唐靚的嘴里,咸咸的。

「寶貝!哥都夢到過好多次…」唐靚知道自己的拒絕傷了她的自尊,費力地解釋著,畢竟花兒是一個才十七歲的女孩。

「我就在哥的懷里,哥為什麼不要?」花兒抱緊了唐靚。

唐靚覺得全身滾熱,四肢顫抖,害怕了,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激情已經到了火山厚積薄發的千均一刻,他怕自己犯下終身不可饒恕的錯誤。

「花兒!你學過生理衛生,應該…知道男女…相愛的……內容。你還是女兒身,你有病…身體…身上…不能有…傷口,如果引起大出血或感染,都會危及到你的生命。哥是醫生,不能這樣做,」唐靚臉紅筋漲,吃力地解說著,費力地搬開花兒緊緊扣在自己腰間的雙手,攥緊放在自己的胸前。

花兒听到唐靚急重的心跳聲,看到他因為自己有病拒絕肌膚相親、壓制而扭曲的面孔和燃燒的雙目,觸模到他滾燙的心。

「你為什麼這樣冷靜、理智?我不要你現在當醫生,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我的愛人!」花兒靠在唐靚胸前,悲傷地低泣。

「寶貝!今晚你怎麼啦?」唐靚覺得花兒很反常,心中不安起來。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決定對她所愛的男人主動獻身也是需要勇氣的,自己的解釋雖然已經很到位,但是,還是不能撫平花兒反常的激情。唐靚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像了解人體的心髒那樣了解花兒的心思。唐靚豁出去了,顫抖著拿起花兒手放在自己的**。

瞬間兩人都呆愣,幾十秒鐘後,花兒奪手環扣唐靚,「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唐靚緊緊擁抱花兒,動情地說︰「明白了?花兒,哥不是不想。哥已經是一個三十七歲的正常男人,此時此刻無論在感情上、生理上,對愛的渴求讓哥的身體都快爆炸了。哥從認識你的那天就認定你是我的女人。你應該知道,哥愛你超過你愛我!哥恨不能能溶進你的身體。男人的佔有欲和侵略性是很強的,跟愛不成正比,他們可以不愛而性,更何況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相愛至今,克情克性,哥不敢對你有…太深的…示愛。我…很苦,哥知道靈欲一致的那一剎才是我們愛情的最高體現。哥渴望吻遍你的身體,佔有你,讓你真正成為我的女人。」

花兒搖搖頭,淒慘道︰「男人都是喜歡冒險的,你為什麼…不試試。或許什麼都不會發生。我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我願意死在你的懷里…我願意成為你的女人,這是我最大的願望,那怕就在那一瞬間我失去生命,我也會含笑離開,此生無悔!」

唐靚心如刀割,吻住花兒的嘴,不讓她說下去。

「在我心里,你是用花蕊堆積而成的精靈,我怎能去冒險?花兒,我們會有那神聖的那一天的,落紅成陣會把我們的幸福擴大千倍、萬倍……」

花兒嘗到唐靚咸咸的淚水,心里越發悲哀,「哥可能已經有幾十年沒有流過淚了?」

「我記得我最後一次哭是在讀初二時,有次測驗,我數學考了99分。我大哭了一場。長大後,父母車禍去世,我傷心、難過,茶飯不思,但是眼淚只在心里流,別人看不到。」

花兒坐正身子,用幽怨的眼神瞧著唐靚︰「你為什麼要愛上我?你為我付出太多。我什麼也沒有,就連把自己給你都做不到。我听過一個故事,講有個女孩她得了早期乳腺癌,要割去雙乳。此時她已經有彼此相愛的男朋友,為了聖神的愛,她把自己完整的獻給了心愛的人後才去動手術。我為什麼做不到?哥!我們家最近禍事連連,我感覺很不好…我…預感自己會離開你。」

花兒想起藏放皮夾里的黃金名片,想把它拿出來給唐靚,但想到唐靚對朗星的厭惡,又不想給他添堵,就打消了主意。

唐靚卻沒有想到花兒的心情這樣復雜,他以為花兒又在為她的病擔心,「寶貝!別擔心。康佳過兩天就會把花雲的骨髓結果傳過來,你們是血親,機率是很高的,如果配型成功,馬上就可以移植。」

花兒見唐靚還是單純地只考慮病情,便不願意增加他的思想負擔,默默地靠在唐靚的胸前。

「乖乖靠著哥休息一會。你一臉的倦容,哥心很痛!以後不要向今天這樣…溫柔,你這是把哥放在油鍋里煎熬,哥不是聖人、清教徒,意志並非堅不可摧,可是一旦大禍釀成,哥將萬劫不復。你願意哥一生都生活在痛苦、悔恨中?!」唐靚溫言安慰花兒,剖析他們今後相處之道,他們只能如柏拉圖般在精神上享受愛情,而不是更進一步的肌膚相親、燕私之舉。

倆人相互依偎著,都在心里祈禱此刻能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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