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福晉 三、初見(上)

作者 ︰

听到青綠的死,自己出乎意料的平靜!

「怎麼死的?」斜靠在榻上,扶著腰懶散地靠在後面的軟墊上,淡漠的問道。

對生死,對富貴,對權勢自己一向淡漠的可以讓別人無法理解!因為這些都是讓人可以觸手可及的東西,而自己想要的,想擁有的,卻不是這些!

被關在金籠里的麻雀和被關在鐵籠里的金絲雀下場的不同之處就是在于被關在鐵籠里金絲雀是不會被鐵籠掩蓋住自己的光輝,終歸會一鳴沖天。而被關在金籠里的麻雀有兩個下場,但是兩個下場都月兌離不開一個‘死’字。這就是自己以前和那些真正的名門閨秀的區別。生活的風光,在心里深處自己依舊是那個小小的,被賣進艾家的童養媳!

不過,左手輕輕撫上隆起的肚子。雖然前任董鄂氏給自己留下不少麻煩,但是至少也給自己留下了一個最大的禮物!自己想要的,說不定會在肚子里這個孩子身上得到。

「回福晉話,硯書姐姐說的是被重物撞擊致死!」名為粉倌的小丫鬟眼神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驚恐的神色,足以見那青綠的死狀挺淒慘。

「過去瞧瞧!」從榻上起身,從容的搭上硯磨的手臂。

「福晉,不可啊!那是血光,會沖撞了您和小阿哥的!」站起來還沒走上一步,柳嬤嬤就給直接跪地上苦苦哀求,一副要是去了就拼了老命的姿態!

「嬤嬤,這不關乎是沖撞不沖撞的問題了。」嘆息一口氣,我伸手拉著柳嬤嬤的手道。

這個世界上只要人活著,就會做很多讓自己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事情。自己也不想去管這破事兒,但是為了自己以後安穩的生活,也只能是一個‘忍’字。

要知道,處罰或者處死一個婢女在這個尊卑分明的社會中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籠絡人心,步步經營都是不乏的事。我想,之所有背後的黑手會讓青綠死,無非就是給我這個嫡福晉的名頭抹黑,並且青綠的死會讓這件事就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則,讓自己再難找到可以托依的人,讓我在這個九阿哥府中失去人心。最重要的是,好些天來青綠一直無事,我這才說了要提審,前前後後的用了半個時辰的吃飯時間這人就死了,那就說明我這院子里有‘粽子’。

整個九阿哥府中現在是大權旁落,加上董鄂氏現在待產,被塞進‘粽子’也不是件難事兒。而且,這件事要是用的好的話雖然說不能讓這個嫡福晉在府中失去人心,但是卻埋下了種子等著萌芽,一旦等到時機成熟,自己這個嫡福晉就整個是被架空的嫡福晉,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空有一身讓人看著威嚴的表面而已。

所以,這件事情的發展已經是由不得自己了,是不查也得查!至于身邊‘粽子’的事兒,這件事兒倒是要慢慢來,不能讓那些人給亂了身後人的陣腳!

「現在是必須要去!」依舊溫和著一張笑臉,我語氣堅定地說。不管以前的董鄂氏性格如何,但是現在可由不得自己依舊懶散的過活,過于懶散的後果就是勢必付出自己這條命!

大概是看出我有些動怒的跡象,這個時候古代的尊卑更是發揮的淋灕盡致。雖然反對我去,但是面對我強硬的話語,柳嬤嬤還是戰戰兢兢地扶著自己朝著院子外走去。

朝著最北端走去,還未進園子,嘈雜的聲音就越發響耳了起來。我頓下腳步,身後跟著的丫鬟和身側的嬤嬤也同時頓下。

「真的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福晉面兒上看上去挺和善的,沒想到這麼蛇蠍心腸。」背對著,幾個小丫鬟靠頭嘀咕圍在園子進左側的屋子外面。

「是啊!我听說啊,青綠是被冤枉的,是因為主子爺看上青綠,所以福晉不滿青綠,于是就出了這麼一事故。不過,青綠善良,明明福晉看她不過,還是救了福晉不然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沒了。」另一個穿著碧綠衣衫的小丫鬟半捂嘴,神色小心的湊上前說道。

「我就說嘛,平時青綠姐姐伺候福晉極好,也對我們很是和善,根本找不著被害的緣由,沒想到居然是為了這個!」

一眾丫鬟恍然大悟的神色讓我忍俊不禁。那個碧綠衣衫的小丫鬟看上去也不過是十二三歲的模樣,就她那神色的緊張程度和話語中的顫抖完全成了反比,擱現在那就叫‘托兒’。

不過,正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里面那一群丫鬟現在就討論的不成樣子了,要是讓這些傳出九阿哥府,那自己這個嫡福晉臉面也是全失。因為嫉妒丫鬟而險些害了自己肚子里的骨肉?這京城里還有八卦比的上這件的?而且,這樣的措辭也只有那些單純的小丫鬟才能夠相信。

「福晉,要進去嗎?」。柳嬤嬤看著臉色平靜,甚至露出溫和笑容的主子,側頭小心翼翼的詢問。

「要,怎麼不要呢!」笑臉盈盈地回道,順手將因為走路而散在臉頰的一縷發絲勾向耳後。

「背地里嚼舌根,若是被主子們知曉,我看你們有幾顆腦袋可以掉!」

雖然是壓低的嗓音,但是仍然抵不住有些尖銳的口音讓我捋著衣擺的手一僵,正抬腿的動作一頓,便朝著音源望去。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嬤嬤,身子有些發福,一張臉圓圓的看上去很和善。

「嬤嬤,她是誰?」輕輕撫弄著鼓鼓的肚皮,我頗為感興趣的問道。

安分守己做人,雖然會被人看做成懦弱,但那才是真正的聰明人,懂得隱忍和沉潛,而自己也一向欣賞這類型的人。

「應該是大廚房里的嬤嬤吧!」柳嬤嬤側著身微微彎腰,心里微顫!以前的福晉雖然稱不上多和善,但是卻不及現在的樣子。似非似笑得神情仿佛一眼就能望進心里深處,讓人止不住顫抖。難道這就是皇家威嚴?

「去查查她的底細。還有把綠蕪的親人找找,把剛才那個小丫鬟看守起來吧!」淡漠地吩咐著,我淡淡的笑著。

一腳跨進院子,手扶著腰,瞥了眼硯墨,硯墨會意,很是乖巧的走上我左側,一手扶著我的手臂。

「等一下!」我皺眉頓住腳步,一個丫頭的命還值不得一個嫡福晉去看,這樣去看也只是讓人詬病,也會讓人覺得自己這是在心虛。

「福晉?」

「先去隔壁園子!」知道硯墨的疑惑,我拍拍她的手,然後繼續說︰「讓嬤嬤進去把那些背後議主的奴才們教訓一番才是,不然她們是記不住這府中誰是女主人!」

淡淡的語氣讓人听不出任何情緒,越是風淡雲輕越是讓人膽寒。至少這一番話讓站在後面的丫鬟嬤嬤心里發寒。暗道︰這嫡福晉自打上次跟變了個人似的,越發的讓人捉模不透來。

要想柴房邊兒要有好的園子廂房,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舍而求次的去了距離這邊不遠的亭子。

一般貴親世勛附中的奴才勢力盤桓復雜。家生子、內務府出來的奴才,買來的外姓奴才攪渾在一起爭權斗勢,攪渾了就是個大染缸!做主子的是心知肚明,就算是有心要杜絕也絕對是天方夜譚!

「嬤嬤!敲打也是件不易的事兒,不能讓別人抓住咱們的把柄不是!而最簡單的馭人之術不外乎就是大棒加甜棗!既要下面的人畏懼著我這個嫡福晉,也要讓她們愛戴我這個嫡福晉!」微笑地把玩著戴著手腕上的白玉鐲子,我一邊柔聲說道。

「老奴明白!」柳嬤嬤一個萬福,老臉笑成一朵菊花。暗道,主子這一趟從鬼門關回來,真的變了不少!能放段籠絡小丫鬟鋪路,也能架著嫡福晉的身份,真真是恩威並施!

于是,自己留下硯墨這個陪嫁婢子在身邊,其他的都讓柳嬤嬤帶著撐壯勢,要知道里面的兩個嬤嬤是內務府出來的老嬤嬤。

和硯墨倆兒人呆在亭子里,氣氛雖然算得上融洽,但總覺得有些不尷不尬,這樣的感覺和在艾家相似,那種同樣讓人力不從心抓不住的無力感,就是鳩佔鵲巢!

「硯墨,你和硯書是什麼時候在我身邊的?」收斂心神,自己有些茫然地看著碧綠的湖面、假山巍峨!

「奴婢和硯書姐姐都是在福晉您五歲的時候伺候您的!」看著眼神放空的主子,硯書放輕了聲音道。

「給我講講小時候的事吧!好些事兒都記不住了!」側身,扶著臃腫的腰部我笑得溫和說。

與其被人抓住把柄,還不如趁著現在套套話!硯墨這丫頭雖然打小在董鄂氏身邊伺候著,但是心眼卻沒硯書多、也沒硯書機靈!用一個詞兒來形容就是‘嬌憨’。所以從她嘴里套話,只要小心的話不會有任何差錯!

「福晉是嫡長格格,老爺的掌上明珠,就連大爺和二爺都對福晉您疼愛有加呢!福晉您三歲能詩五歲能武,是滿京閨秀里出了名的才女,就連萬歲爺都夸獎福晉您不愧是咱們滿洲的姑女乃女乃呢!」

看著滿臉驕傲的硯墨,我嘴角抽了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大概就是這麼形容的吧!不過,連康熙都金口都開的滿洲姑女乃女乃怎麼就配了這九阿哥呢?董鄂氏娘家後台硬先不說,光是五阿哥胤祺的嫡福晉也是出自董鄂家這條,這董鄂氏也不可能嫁給九阿哥。這一個董鄂家族出了兩位皇子的嫡福晉,還是同胞兄弟,這是怎麼想都不合理的事兒,唯一能解釋的便是里面有變故,致使康熙都不得不妥協,然後賜婚給了九阿哥!

想到這里,自己腦仁兒開始疼!這是怎樣的陳年往事啊,配上成親這麼多年來,這董鄂氏現在才懷上孩子,用腳趾頭想這里面都有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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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四年幸塞外,只有大阿哥胤褆、太子胤礽、十三胤祥,還有的就是十五、十六、十七三個小阿哥。文中的胤幸塞外,是劇中需要,大人們不要太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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