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婚事 第十九章

作者 ︰

兒時盼生日,因過了生日便大了一歲,等長大了就害怕過生日,只因又老了一歲。

蘇阿媽生伊一時,恰逢冬至,在很多地方都有冬至大過年的說法,因此,每到冬至,家里人都忙著過節,家人團圓是一件熱鬧的事情,至于伊一生日的事,也就一筆帶過。

天越發的冷,還時不時的下雨。自那日答應阿爸阿媽回家吃飯後,只要無事,伊一都盡早回家陪著,逢周末,還會陪著一起去逛街,此時的蘇阿爸蘇阿媽頗為滿足,閑時說話與人說話,多有贊賞。因看著冬至快到,想著以往都只是忙活過節,趁著現在退休有空,就尋思著要幫伊一過生日。伊一實在本地上的大學,因此逢周末,就會和宿舍那三個回家吃頓飯,蘇阿爸蘇阿媽對她們也很熟悉。想著人多熱鬧,于是,在冬至的前一個周末,蘇阿爸蘇阿媽就叫上那幾個小娃,商量著應該怎麼過生日。蘇家的房子有160多平,還上下兩層,因此地點就選在了自家當中。因為冬至有吃團圓飯的習慣,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那天備好一切之前不能讓伊一回到家中,此等重任當然落在了三女身上。再有就是準備吃喝。

商討基本結束後,小四突發奇想,「要不那天我們叫上一姐的男友?」

小四此話一出,博得眾人贊賞,緊接著小三提出一個問題,「我們不知道他那天是否有空啊?」

這卻也是個問題,五人思索,二娃呢喃著,「我們當中誰有那程慶東的電話號碼?要是有的話提前告知不就行了。阿姨,伊一有告訴你麼?」

蘇阿媽對著蘇阿爸看了一下,搖頭,「伊一說等關系穩定了再帶過來給我們看,卻沒有告訴我們號碼。但慶東的媽媽我卻是認識的,改天打個電話要了就行。到時候我再叫你叔叔打電話給他。」

三女皆點頭,如此甚好。只小四又發言,「要不叫上程慶東軍營好友一起,這大過節的,他們應該也想熱鬧熱鬧。」小四卻是不知,她這一個意見,成就了自己的婚姻大事。此是後話,看下去便知。

接著五個人商量了些細節,比如說在哪里訂蛋糕,應該做些什麼菜之類的也就各自散去。

也因著快到年尾,公司里特別忙,伊一這幾天也沒回去家中陪著吃飯,連著偶爾和某東的電話聯系時間也縮短了。但是因為這段時間二人又見了兩次面,感情卻是穩定了不少。那某東整天心情都不錯,伊一這邊卻天天忙活,雖說那小秘書路青早已從家里回公司上班,但各種大會小會的,讓伊一不勝其煩。

蘇阿媽與程慶東的媽媽卻是在退休後認識的。程慶東的媽媽名木槿,原是一中的語文老師。

蘇阿媽回到家中,就給程慶東的家里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正是程慶東的媽媽,「木槿啊,我是紅琳。」

程媽媽一听,心想著莫不是和兒子有關,「蘇阿媽啊,有段時間沒見了,最近身體還好嗎?」。

蘇阿媽笑笑,「還行。今天打電話給你是這麼回事,我那女兒伊一不是和你家兒子在談戀愛麼,伊一呢,是冬至生日。往年吧也沒給她真正過過生日,尋思著退休在家了有空,就讓大家伙過我家熱鬧熱鬧。我們商量了一番,就開始準備了。只是伊一那幾個好朋友卻說還沒見過你家阿東,就打算在那天也叫過來,算是給伊一一個驚喜。」其實,蘇阿媽心里也好奇著那程慶東,畢竟自己也沒見過,只是這話不太好說。

程媽媽在電話那邊越听越喜,蘇阿媽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的兒子,但是這番話卻含著滿意的意思,「這沒問題啊,趕明我和他說說,就是沒假期,我也讓我家那老頭子叫他回來。」

蘇阿媽听著點頭,「我那老伴卻說要自己打電話叫阿東過來,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要與阿東說的,可是我們兩卻沒有那電話號碼,就打個電話問問。」

程媽媽明了,「這容易,我告訴你就可以了,你旁邊有紙筆麼?」

蘇阿媽一早就準備好在一旁了,「有的,你說我記好。」

「13659429855,我再說一遍,你核對一下,13659429855,記好了麼」。兒子的電話號碼那是壓根不用想的,就這麼一個兒子,心里惦記著呢。

蘇阿媽看了兩眼,「我記下了,要不你和你老伴那天也過來一起?」

程媽媽笑出了聲,「我們要是過去的話,他們幾個孩子卻是拘謹了,改天我們兩家聚一聚就好了。」

蘇阿媽也是笑了,「好,等得空了再和你聊了,今天就先掛了啊。再見」

程媽媽這邊也回了一句。掛上電話後,程媽媽心里想著,沒想到那天只是在商場踫見蘇阿媽,看見她提著許多東西,便幫忙了一下,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孩子身上,誰曾想說不定會結為親家。越想越是開心,就朝著書房走去,「老頭子,我告訴你件事」

這邊蘇阿媽得了電話號碼,就給了一旁的蘇阿爸,「你給他打個電話說說,順便把地址告訴人家。」蘇阿爸拿過記著號碼的本子,「我知道該怎麼說,」說著就念著號碼撥了出去。此時的程慶東還在訓練場上帶著那群兵訓練,裝在褲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一排長,你帶著大家繼續,我走開一下。」說著狠狠地瞪了一下那前排的娃,直把那娃瞪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大伙本想著營長走開了好休息半分鐘,此刻哪還敢動那些小心思。

某東看著來電,卻是陌生號碼,但還是接了,「你好,請問你是?」

蘇阿爸听著有人說話了,才說,「你是程慶東麼?我是伊一的阿爸。」

某東一听,心里有點緊張,「哦,阿爸。」話完了之後才知道自己叫錯了,而這邊的蘇阿爸也愣了一下,心想,我這女兒還沒嫁呢,誰是你阿爸,想歸想,卻是一言不發。那某東直冒冷汗,抹了抹額頭,「不好意思啊,叔叔。」

蘇阿爸听了,「這還差不多。那個你知道冬至是伊一生日麼?」

某東趕忙說,「知道的,那天恰好是周日,我正準備回去呢。」

蘇阿爸听了,「什麼叫恰好是周日,便就不是周日,你也得陪著一起過啊,這可是你們認識後伊一第一次過生日。」

某東苦笑著,未來丈人訓話,哪敢反駁,「若是這樣的話,我會請假回去的。叔叔今天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麼,還是伊一?」

此時蘇阿媽拍了一下蘇阿爸的大腿,「和你說著差點忘了正事。我和你阿姨還有伊一的那些個姐妹尋思著幫伊一熱熱鬧鬧的過個生日,她們說著還沒有見過你,就央著要我打個電話叫你過來。」

某東直到這時候那懸著的心才踏實了,「那我那天就直接去叔叔家。」說多錯多,還是少說。

蘇阿爸接著說,「既然你們隊里那天也是有空的,就叫上你在隊里不回家的兄弟們一起,這大過節的,在部隊里也不是個事,再說,他們過來也熱鬧點。」

「好,那我到時候看看誰願意一起的,我開車大家一起過去。叔叔,那個路線該怎麼走啊?」某東差點忘記了問地址,這要是真忘了然後再一個電話打過去就真的挨罵了。

「我正想說,你既是自己開的車那就容易多了,我們就在市政大院旁的金逸小區,市政大院你知道在哪不?」

某東哪敢說不知道,再說就算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導航呢,「知道的,我以前曾經去過。」

蘇阿爸想著要是市政大院都不知道在哪,真要罵了,「那你到時候到了再打個電話,我叫你阿姨下去接你們。先這樣了啊,你到時別太晚到。」

「那叔叔再見。」話還沒說完,那邊的電話就掛了。某東看著手機,想明白了蘇阿爸的話,心里一陣狂喜。

這邊廂蘇阿爸剛掛了電話,蘇阿媽就又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你剛剛怎麼用這種語氣和孩子說話,還說自己知道該怎麼說呢。」

蘇阿爸卻是不樂意了,「你懂什麼,我這是為伊一好,一開始嚴肅點到時候他就不敢欺負我們伊一。」蘇阿媽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畢竟嚴母慈父,總是沒錯的,但還是說「就你聰明,要是惹得伊一不開心我看你怎麼辦。」說完就起身朝廚房走去,和吳姨張羅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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