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婚事 第十五章

作者 ︰

當因從前的選擇而造成現今自己不滿意的生活時,我們會說假如︰假如讓我回到那個時候,我一定不會再做同樣的決定。這種想法是在歷經世事後才會說出。其實,你知道麼,就算真的回到那一刻,我們還是會做一樣的事情,因為那是我們的本意。更何苦,這世間,本就沒有時間能夠倒流。

很多年以後,在某個安靜的午後,某東問「你那時候怎地答應我這麼快,就不怕遇人不淑?」伊一看著那葡萄架子上的葡萄,「那時候並沒有考慮太多,只是覺得這樣子沒錯。便是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如此。」

星期二的晚上,伊一約了小三、二娃、小四一起吃飯,三人一開始均說手頭有事,等到星期五再聚可行?只是當伊一直說有事要宣布的時候,三人就很爽快地說定好時間地點一定會到。本是定的七點半,在德元餐廳的,可是才七點,人就已經齊了,伊一看著那端著茶杯故作優雅的三人,心里想,要是工作上有這樣子的表現,那該多好。「你們三個,吃點什麼?」伊一看了看服務員拿來的菜單。小三挪了挪,待坐舒服後,方說「一姐,隨便點就好啦,我們三今晚主要是沖著你說的「有事要宣布」這五個字過來的。」小四覺得今晚的事情應該是非同小可的,也沒玩手機了,順著小三的話說「你要是不提前說與我們听,我們都沒心情吃飯了」,二娃聞言,甚是贊同。伊一從菜單里抬眼看了看那關切著自己的三位,想到「我要是提前說了,我也不用吃了。」

直到伊一點菜,服務員把菜單拿走之後,伊一看了看面前的茶杯,然後手指敲了敲桌面,做在伊一對面的小四見了,出聲「二娃,還不給一姐倒茶,真沒眼色。」二娃頓驚,朝著那杯子一看,果然沒茶水了,然後扮作狗腿狀,「一姐,我幫您把茶水添上。」話說完,茶也倒滿。伊一看著覺得差不多了,「我有男朋友了。」這句話一出,小三被那還來不及咽下去的茶嗆到了,紅著一張臉;小四張大嘴,完了之後覺得不妥,只能用手捂住胸口作驚呆狀;而一旁剛站起身來倒茶的二娃則是忘記了坐下,就這麼突兀地站著。伊一不出聲,還是小四最先回神,「一姐,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剩下那二人此時也已經像個小學生般坐好,唯恐錯過一星半點。「你們不知道也正常,這事情也是才決定的。」

三人听到「這事情也是才決定」的,頓時覺得剛剛自己那被驚住了的心得到了安撫,我們的地位還是不可撼動的。「那人是誰,我們認識麼?」二娃這個問題實乃關鍵,余下二人報以贊賞的目光。三人知道,伊一的交友範圍並不算太廣,朋友圈子里都是彼此相熟的。伊一喝口茶潤潤嗓子,「你們沒見過,不過我前段時間有提起過這個人。」三人聞言,腦子飛速轉動一一過濾人物,最近這段時間?還是對三個人說過的?難道是他?還是小四的腦子轉得快,很快就知道伊一說的是誰,然後很肯定地說道「上次你相親的那個軍人。」

小三、二娃听到小四這麼一說之後,已經明白了。只是明白過後就是伊一擔心的「苦口婆心」地勸告了。首先是小三,作為三人中最早為人母的她,此時具有最高發言權。「一姐,你們才認識幾天啊,你了解他了麼?沒錯,上次我們是說過,要是合適的話就應該好好把握,可是也不至于這麼匆忙吧,我們那時候說的話至今溫度仍在呢。你最起碼也得認識個一年半載才好啊,想那時候,我可是考察了陳言之很久才答應的。听著你上次說起,感覺著人還不錯,可是也不能因為人不錯就這麼答應了啊,真有什麼到時候傷心的不還是自己麼?」伊一很認真地听著,小三一下子說完這麼長的一句話,有點喘不過氣,就停下了。只是小四把話接上了「姐,沒錯,我們一直都希望你能早日早到相伴的人,但是你這次做的實在是有點不穩當啊。這麼幾年下來,我們都知道你是那種愛上了就義無反顧的人,所以一直以來對于你始終保持單身沒有意見,可是我們是姐妹啊,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沒句前後因果交代就定了,還是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難道你最近也學那些小年輕的「閃」麼?」二娃想著自己的口才比不上小三、小四,就一直在旁邊點頭,伊一就這麼听著,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場子就這麼冷了下來,小三、小四看著二娃,有點恨鐵不成鋼,「二娃,你就不說點?」二娃听見二人低聲的囑托,正待開口,伊一就已經開口說話。「這一次對你們三來說,是突然了點,可是我也並不是那莽撞的人。雖然我和程慶東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是緣分不就是這麼來的麼,以往一直沒有交男朋友,說是順其自然,可是我們都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只是恰好的,就這麼遇上了,投緣了,就不想再順其自然了。二娃不出聲,我是知道原因的,只是得等她自己告訴你們二人。」伊一看了一眼二娃,小三小四齊齊出聲,「一姐」,語氣里充滿著擔憂。「放心吧,沒人能把你們家一姐欺負了去,你們幫忙著看著點他就是了,有你們三在,我就沒擔心過。再說,他是軍人,我們都不行的話,還有黨和人民群眾呢。」話說到這里,三人噗哧一下,笑了。其實都明白,對一姐說這麼多話,就是怕一姐會頭腦發熱。此時听伊一說得一一是道,便安心了點。只是,小三小四把目光投向了二娃,正準備低頭的二娃看見二人那目光,就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只是能緩一時是一時,還是在虎視眈眈的目光下逃離了,她還沒做好向所有人說的準備。只是趁著二娃上廁所的間隔,伊一略略的說了二娃那段糾結的情史。小三小四听完頗為感慨,沒想到滿世界飛,整天笑嘻嘻的二娃也會這麼曲折。

服務員把菜上好後,二娃已經走了過來,伊一不再講話,小三小四也不再準備對二娃盤問。二娃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看著那安靜卻很溫馨的一桌三人,突然間覺得幸運,眼眶一熱,大家都在,真好。想著,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晚餐開始。

二娃起身,「來,為我們的一姐找到男朋友干一杯。」,伊一一听,「二娃這句話說得很不錯,你們是應該為我干一杯。」,小三小四端起酒杯,四個人輕輕一踫,細微卻清脆的踫杯聲帶著祝福,飄散。喝完杯中的酒,四個人坐下,各自夾自己喜愛的菜。「一姐,下次那程慶東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帶過來給我們看,」小三吃完自己夾的鮮菇後說道。「一定,他要是敢不來,我們就守著一姐不讓他們二人見面了」,小四這話頗狠,「誰叫他還沒經過我們的同意就「騙」到我們一姐了」。伊一听著,笑了。

無論以後如何,此時,幸福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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