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兒路真亂，還問問看吧龔老大這樣著
好去問乾脆坐在後座右側立即接口
還陪去好，那里正好家雜貨店順便也幫們買些咖啡，看們昨天好像
都沒睡好樣
龔老大
雜貨店門口，個老坐在長板凳上用食指與中指夾住香煙，雙眼微眯仔細而用力地吸
著
阿伯請問這個住址不在這附近乾脆氣地問道
什麼啊老停頓下撇過頭看乾脆眼並沒回答，不耳朵
些背，還對乾脆國語式閩南語難以弄懂
阿伯伊問附近不這戶家龔老大提高音量又次，老終
於懂，乾脆看著龔老大點點頭表示感謝，老接過乾脆手上住址，緩緩拿起左口袋
老花眼鏡，兩眼眯得更小，看會︰
又來找阿儉伊厝（房子），真奇怪阿儉厝空這麼久，這幾年怎麼想要租，
破爛爛厝什麼好租老嘮叨幾句，走到屋外，食指指向大路細細地
次，告訴們先往前走要如何右轉左轉，看到條岔路後沿著左側路走過去，等看
到排竹林後，就可以看見阿儉
老得相當繁復聲音帶著濃厚鄉音，乾脆感到幸運還好龔老大陪來，不然甭
記，連听也個問題
阿伯謝謝，順便也跟買四罐咖啡龔老大這樣著
奇怪們為什麼這麼想租阿儉厝龔老大正要否認，乾脆卻阻止，︰
什麼不對
沒沒什麼老遲疑下，︰
老厚話（多嘴），少年別介意
阿伯，以前不看到來租龔老大接著問下去
啊個查某囡囝（女孩子）在那里住四年，起也奇怪，伊來就拿張
畫讓看，沒看過這間厝，伊目楮（眼楮）全黑仁（只看見黑色瞳仁），看到就會驚（見到就怕）二個月前又個查某來問，伊來沒多久，那個查
某囡囝就沒看見阿儉那麼多年攏個，孩兒媳婦早就搬出去，都嫌伊厝
破到這個形也不改，阿儉那個老煩顛（老頑固）真頭殼硬空空（不會變通）
老好陣，乾脆卻只听懂大概，龔老大又解釋次，其實這個地方算不得
偏僻，但房子早已殘破不堪阿儉卻不願將房子改建，因此子女也不願同住，己
個兒到住相就老所述當安穩，只過清兒、不清兒生母，還們都為著這房子而
來，這便老百思不解地方
奇怪這個地方還這樣房子房子著實令意料，間相當老舊平房，黝黑腐
朽木門緊緊地閉鎖著，破損外牆里原該密合磚塊也明顯松動，從上頭往下看
個左下角著缺口正方形，缺口部份正屋子前院，房子右側似乎事後才加
蓋上去，因為與房子主體比較起來不僅顏色不，外頭補強也相當拙劣，右
側緊靠著濃密竹林，而往左側望卻整排四層以上樓房，看起來不僅醒目而且顯然
不搭調，就像兩個不同時空勉強地擠在起
房子並沒電鈴，從外頭望進去烏黑陰暗，不像在家，但既然來至少也該試試
喀喀喀
在
喀喀喀
在
木門伴隨著敲擊劇烈搖晃，似乎再多用力點，整扇門就會翻倒過去
連續問五六次，里頭終於傳來答答木屐聲，但每個聲音間卻很長間隔，憑直覺
便可道里頭行動相當不便
左片木門向左動下，終於露出條縫來，個駒僂身子老婦向們看看，
門漸漸地開，但老婦表情卻始終沒變過，等門完全開之後，慢慢地又轉過身去
，往里頭走進去
阿婆小雲立即開口招呼，老重咳好會兒，喉嚨似乎還著痰，不清不楚
著︰
取這麼多來（帶這麼多來），不會從另個門進去啊還要這個老貨仔（老）來替開門
用鼻子哼幾聲，聲音雖不清楚，但小雲個道地中部還听懂話，似
乎認錯
阿婆這回老根本沒回答向著大廳深處走進去
四跟在後頭，房子大廳相當大，可能很早前著特殊用途，只目前已無法分
辨，大廳底正對個木制樓梯，可能這里曾個大家子，底下層住不下，因此在
上頭又隔開層，只為什麼特別因素才最後荒廢下來老在右側推開個布制
簾幔，向著里頭走進去，四隨即跟上，老行動很緩慢，慧慧些不忍，伸出
手想要扶上把，老微微縮，慧慧還踫到右手，但感覺到卻不老邁所產生
皺折，而受傷害整只手掌扭曲而變形，老抬起頭眼皮僅僅露出條微縫，但還
可以感覺到心中不愉快，又哼聲，︰
去己房間，到這里來干什麼
老話小雲似乎懂，原來將們之認作清兒，只到底房間在那里們
並不清楚，但往老走反方向看過去，卻間廚房，乾脆拉拉其余憑判斷應該
就那個方向，廚房右側間浴廁，應該也後來才加上去，浴室右側便前頭
加蓋那個部份，拉開門牆上掛滿畫，原來這兒便清兒所住房間，房間另外還
扇門可以通到屋外，難怪剛剛進門時老會那樣不愉快
窗戶外對著竹林，即使在白天也相當陰暗，牆上畫皆清兒慣風格，陰暗沈
郁但格局卻顯得相當成熟，完全不似個、二十歲年輕女孩畫，清兒這四年難
道就這樣度過，作畫、賣畫替作素描很難想像日子這樣真可以維系下去
吃飯沒門開，老開門走進來，這時正好快正午，老手上端著碗粥，不
耐煩地問著，空氣中微微透著股酸腐味，四幾乎同時嚇跳，那碗粥根本已經餿
，但老卻無所
阿婆粥壞，不要吃慧慧從老手中接過那碗粥
這麼久沒回來，老神情激動，︰
又沒來幫煮飯，目楮又看沒什麼（眼楮看不太清楚），沒跟收厝稅（
租金），又讓吃飯，就要幫煮飯老生活在沒遇見清兒到底又怎麼
度過，看著老樣子慧慧眼淚幾乎又要掉下來
阿婆阮不伊，伊朋友啦小雲這樣，老弄清楚，些不好意思，語
氣也變得客氣，︰
這樣哦那去煮飯，們還沒吃飯吧老走向廚房
們來煮好啦阿婆坐
阿清去那里，那這麼久沒回來四沈默，老又繼續︰
那個查某來以後，阿清就不見，也沒跟這個老貨仔聲
四看看廚房冰箱，東西到應俱全，老若不夠，雞蛋什麼，可以叫雜貨店
送過來，原來這樣難怪那個老伯會這麼清楚，邊作著飯，又想起好多年前們
清兒參加學藝競賽，那時也這樣手忙腳亂，只這次卻已經少清兒
阿婆阿清怎麼跟租小雲問道
伊哦老第次露出笑容，︰
其實伊看起怪怪，那時候眼楮還可以看得清楚點，店仔那個老猴仔（雜貨店那
個老伯）還挺嚇，不過覺得很新鮮，就答應讓留下來
哦，伊不每天都出去畫畫乾脆這樣問著，老疑惑地看著，龔老大馬上翻
釋次，老︰
啊每天都出去，還畫張送給五已經吃陣，老愈愈心喜
，到畫起身走到房里，過會拿著張畫走過來︰
們看小雲、慧慧及乾脆同時都互望眼，因為們同時都想到清兒提到第
四張畫，老畫與畫中雖算不得非常神似，但神氣還幾分雷同，除老
畫里雙眼並沒第四張畫中眼中所散出那股強烈意念
阿婆這小雲這要詢問，老雙眼雖看不清楚，但耳朵卻仍很靈敏，接
口︰
這年輕時樣子，照著照片畫，畫得真像
原來這樣，心中都著興奮，只龔老大直模不著頭緒，還不時為乾脆解釋老話中意思，但這時老眼楮已經看不清楚東西，即使們也將第四張畫帶過
來，也沒法讓老看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