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里的國術師 第八十六章 夢想殘光霞

作者 ︰ 傳說中滴牛頭人

「踏步殘像斬!」

危急關頭,偽娘版佐佐木小次郎帶著一列殘翼沖到貓妖身邊,一刀將她逼退。貓妖身影一閃即逝,緊接著二十多個貓妖的身影把佐佐木小次郎圍住,這次不僅有反向跑的,還有在空中跳來跳去的。弄得雷恩還以為貓妖無師自通,學會了多重影分身術。

貓妖身影閃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突然二十多個身影一起合攏。雖然貓妖出手時無聲無息,但雷恩卻覺得其中的威脅比之前強了好幾倍。而佐佐木小次郎又是一擺經典poss,一聲輕喝︰

「燕返!」

佐佐木小次郎這時使出的燕返不再是把對手封鎖到獨立的空間,而是將自己融入整個世界。他的三道刀光亮起後隨即化為一片漣漪,上面波光粼粼,似乎讓佐佐木小次郎整個人都變得虛無縹緲。

這時化身二十多個殘影圍攻對手的貓妖突然一聲怒 ,所有的殘影同時消散,貓妖猛地跳出圈子,兩條光滑的手臂變得傷痕累累。

「吶吶,這招就是用了‘三換二捋一擠按,搭手遇棚莫讓先’的心法,我用得不錯吧?」

偽娘版佐佐木小次郎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地問雷恩。貓妖一听就怒了,想沖上來開打又有點害怕,畢竟這是她最後一條命了。

而躺在地上的雷恩卻毫不領情地反問︰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答應做的事呢?交給你的三個妹子都安全了?」

「嘛吶,她們說了會呆在原地的。」

雷恩听完佐佐木小次郎的回答瞬間囧了,又見這貨還在撓頭賣萌。雷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張嘴噴他,就听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還好意思問他?你答應做的事呢?你不是許諾要幫我和哥哥團聚嗎?」

臉色蒼白的神樂一邊質問雷恩,一邊大步走過來,二公主和謝斯塔跟在她身後。

雷恩一見神樂立馬沒了脾氣,只能無奈地向佐佐木小次郎傳授經驗︰

「你看吧,女人根本不像你想得那麼好騙,好騙的都是像你這樣自以為是的男人。」

「呵呵,你們慢慢聊,我先上了。」

佐佐木小次郎也不反駁,說完頭也不回地沖了上去。身為穿越者的雷恩見偽娘劍豪這麼尊重自己,頓時產生一種身為人濕的優越感,可神樂的下一句話讓他立馬噴出來一口老血。

因為神樂是這麼說滴︰

「我用你教給我的口訣作交換,他才肯帶我們回來。」

我擦咧,你們就這麼合伙把我賣了?雷恩忍不住淚流滿面,心說我這兒還為人濕表地叭叭給人上課,冷不防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個兒被兩個學生拍在沙灘上。我他咩的還秀優越感,原來我才是最好騙的那個!話說神樂你怎會如此月復黑?還有原來偽娘才是最月復黑的生物,悶聲發大財還兩邊兒裝好人!

正當雷恩碎碎念的時候,佐佐木小次郎已經和貓妖打成一團。話說這武痴的戰斗力就是高,佐佐木小次郎之前的劍法動如潺潺溪水,靜似無底深潭。而現在他的劍法更進一步,化作汪洋大海,動靜合一。正所謂「柔里有剛攻不破」,饒是貓妖實力遠勝對手,面對如此精妙的劍法也是一籌莫展。

這時冷著臉的神樂走到雷恩身邊,盯著後者一言不發,隨後突然一腳踢到雷恩身上。

雷恩此刻已經魔力枯竭,疼得渾身抽搐卻不叫出聲。本來他心里有愧,低下頭不敢看神樂的眼楮。忽然雷恩听到神樂的抽泣聲,抬頭一看,發現神樂這位冰山美女哭得梨花帶雨。

看到雷恩抬頭,神樂猛地拽起雷恩,一把抱住他。隨後神樂顫抖著伏在雷恩的肩膀,嗚咽著埋怨他︰

「又是這樣,每次遇到危險你總是一個人面對。難道我在你眼中只是個沒用的累贅嗎?」

雷恩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想拍拍神樂的後背安慰她,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沒錯,身為高貴的公主,我怎能丟下平民獨自逃跑!」

二公主跟著湊熱鬧。

雷恩當時听得汗都下來了,想對那個中二公主說點什麼,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他只是嘆了一口氣,轉向神樂低聲道歉︰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連累你。」

話音剛落,一股可怕的殺氣籠罩全場,連大氣都為之顫栗。而這殺氣本身並沒有顯出任何嗜血的**,有的只是冷漠無情,讓人感到寒冷徹骨。雷恩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刀抵住要害一樣。

偽娘劍豪佐佐木小次郎長刀一擺,貓妖立刻一聲怪叫,後跳著退開。隨後佐佐木小次郎背對著雷恩,身體開始像信號受到干擾的電視畫面一樣,變得模糊不清,而他的聲音卻顯得格外清晰。佐佐木小次郎用冰冷到不自然的口氣詢問︰

「小子,你剛才說‘不想連累你’,是嗎?」

「思念體?」

貓妖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佐佐木小次郎沒有理會對手,他的整個人變得虛幻,但他身體周圍似乎刮起了一道無形的旋風,逼得貓妖連連後退。佐佐木小次郎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中。好半晌,他才幽幽地告誡雷恩︰

「小子,永遠別說‘不想連累你’之類的話。」

「拜托,雖然我看上去猥瑣了點,但我好歹是個男人。就算自己嗝屁也不想把無辜者牽扯進來,更不想連累家人和伙伴。話說你這個武痴也是個不錯的家伙啊,把你扯進來還真是抱歉啊。」

雷恩無所謂地回答。

這時偽娘版佐佐木小次郎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的聲音像哭又像笑︰

「我是個不錯的家伙?你又知道什麼?!為了成為世界最強的劍士,我早在五年前的決斗中就戰死了。或許是放不下執念,我這只孤魂野鬼又從地獄里爬出來。當年我也不想連累家人,可是听聞我的死訊,我的愛妻殉情了,其他家人也被尋仇的人殺害。像我這樣害死全家的人,你居然還說我是個不錯的家伙?」

「那不是你的錯……」

「別開玩笑了!這一切怎麼不是我的錯?身為劍士,死在劍下我毫無怨言。我一生殺人無數,即使全家因我而死,也是我的應得的報應。可你呢?」

說到這里,佐佐木小次郎猛然轉身將長刀指向雷恩,顫抖著朝後者大吼,

「一遇到危險你就自己去扛,你想逞英雄嗎?還是說你覺得為保護家人和伙伴而死很光榮嗎?那是不負責任!你也有愛你的家人和伙伴,你死了他們該有多傷心?為了他們,你就算拼了命也要掙扎著活下去啊混蛋!」

此刻佐佐木小次郎明明背對貓妖,但他的氣勢飆升到了極限。在貓妖看來,眼前的敵人所處的空間似乎膨脹了,好像她面對的不是一位劍豪,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貓妖想背後偷襲,可她看著敵人那巨大的身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到了這時候,雷恩還在硬著頭皮狡辯︰

「誰說我想逞英雄了?我拼命都是被逼的!再說我一直運氣不錯,沒準兒死不了呢。」

其實,「沒準兒死不了」才是雷恩一直以來最真實的想法。不管遇到什麼艱難險阻,他都不想放棄生的希望。但雷恩更不願讓家人和伙伴遇險,只好用「沒準兒死不了」這個理由騙自己。雷恩加爾從來不是一位真正的勇士,或者一個「虎軀一震」的主角。怯弱卻假裝勇敢,猥瑣又不乏血性才是雷恩內心真正寫照,說到底他只是一個重視家人和伙伴的吊絲而已。

「呵呵呵,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挺喜歡像你這樣的家伙呢。」

佐佐木小次郎身上的氣勢突然消失,整個人卻變得更加虛幻。他繼續平靜地說著讓雷恩菊花一涼的話,

「謝謝你,雷恩。雖然你使我想起了那些不願想起的回憶,但至少也讓我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藝術。我死後都在追求的藝術,其實早就擁有了,那就是愛啊!」

一瞬間,偽娘劍豪的俏臉仿佛被一道聖潔的光輝照亮了。他輕輕地閉上雙眼,猶如夢中囈語般低吟︰

「對家人的愛,即使只剩下回憶,也是我最美的藝術。請欣賞這最後的藝術吧——夢想殘光霞!」

說完佐佐木小次郎按住長刀俯身前沖,他的速度並不快,但他沖刺時雷恩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扭曲了。隨後看著貓妖那慢到詭異的動作,雷恩明白被扭曲的是什麼東西了。佐佐木小次郎這一招,居然扭曲了時間。

緊接著以貓妖為中心,一個帶著夢幻般色彩的六芒星驟然亮起。六個佐佐木小次郎的幻影從六芒星的六角同時飄向貓妖,看似緩慢卻一閃而過。但這並不是唯一矛盾的地方,那彩色的六芒星上閃爍的一幕幕場景,明明是大量散亂的片段,卻讓在場的眾人看到了佐佐木小次郎的一生。

少年時的艱苦修行,與戀人相處的幸福時光;青年時的四處挑戰,偶爾與家人團聚時的溫馨回憶;最後決戰前遭到暗算,又被敵人用卑鄙手段陷害,絕技「燕返」尚未使出就戰敗身死;死後以思念體的方式恢復意識,卻發現家人已經全部逝去,而憑卑鄙手段獲勝的敵人不僅不以為恥,更受到世人的吹捧。心灰意冷的佐佐木小次郎加入暗殺公會,醉心于自己的藝術。

回憶的結尾,場景又倒回佐佐木小次郎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而這一切僅僅持續了3秒不到,那些記憶像是憑空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猶如黃粱一夢,幾乎使人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雷恩他們只是被波及就受到如此大的影響,而中了這一招的貓妖看上去卻毫發無傷。正當眾人詫異時,貓妖猛撲上前一爪揮出,瞬間讓人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顯然貓妖自己也發現了這點,她忍不住張大嘴想說什麼,可她發不出一點聲音。隨後貓妖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居然憑空消失了。

佐佐木小次郎的這招「夢想殘光霞」,竟然能直接將敵人的存在抹去。雷恩看得心驚膽戰,心說難道你才是主角?就是主角也不能直接刪號啊?這個太可怕了!

很明顯佐佐木小次郎不是主角,他揮出這一招後,回頭給雷恩留下一個美麗的微笑,隨即像貓妖一樣慢慢消失。

可這一個微笑直接把雷恩嚇暈了,意識消散前他還在喃喃自語︰

「路……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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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終于一更了,貌似四更又要失敗。剛建了qq群,只顧聊天呢悲催。

群號︰294771633,歡迎大家來討論劇情,我也會偶爾來點小劇透。

今天四更估計是不靠譜了,盡力三更吧。四更承諾仍在,實在不行我只能起早了……天天晚睡晚起的大學生就是懶,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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