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森林 第十六章 蕭寒的柔情

作者 ︰

意識是從黑暗中突然迸發的,伴隨而來的是有如巨石侵襲的疼痛,整顆腦袋在劇烈的疼痛中向我叫囂、朝我抗議,在這樣的狀況下,我無奈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模糊的雙眼在反應了將近三分多鐘後才算是恢復了焦距,可是眼前的天花板太過于華麗,這……是哪?

我努力抗拒著自己劇烈的頭痛,艱難地坐了起來,疼痛使我原本就近視的雙眼越發的模糊,而疼痛牽連而來的還有全身肌肉酸疼的錯覺,這時我的大腦才後知後覺地回憶起了我昏倒前發生的一切。我自嘲地輕笑了一聲,然後在接連不斷的疼痛中輕罵了自己一句︰「真是活該啊我!」

我用力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來抵抗酗酒帶來的疼痛感。在我快覺得快要把自己的太陽穴按穿的時候,大腦傳來的疼痛終于停止了它的反抗,漸漸有了平息的趨勢。直到此刻,我才能夠睜開雙眼仔細地打量周遭的一切。

這是一間干淨卻不失奢華的房間,從房間正對面的書房和書桌來看,應該是一間書房,但是這間書房卻大到不可思議。正是因為如此,書房的主人便將書房的這一班的部分布置成了臨時的臥室,而此刻的我正坐在這張床上,可是我卻依然隱隱不安,這里究竟是哪里?回憶里是暈倒前一個人對葉逸的大喊,這個聲音很熟悉,只是自己卻一時回想不起來了。

就在我疑惑不安之時,書房的門被人打開了,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我緊張地抓緊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薄被,警惕地觀看著來人,直到對方走近時,我才看清楚來人是誰,而他,實在讓我驚訝。

「蕭寒,居然……居然是你!」看著沒了笑意,手上端著放著橙汁和粥的托盤的蕭寒,我驚呼出聲,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蕭寒在酒吧里解救了我!可是,他是何時跟著我和葉逸的?又或者,他怎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不論何種情況,我都是百思不得其解,而頭痛又不斷折磨著我,所以在我驚呼之後,只能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蕭寒。

而蕭寒只是看了我一眼,將托盤放在了床邊的幾案上,然後拿起拿杯橙汁放到我面前,冷然地喝令︰「喝下去,對醒酒有好處!」看著這個沒有了笑容,隱約夾雜著怒意,與平時有些不同的蕭寒,我只能怯懦地將他手中的橙汁拿過來,然後乖乖地喝下去,然後「可憐」地看著他。

許是我的模樣確實可憐,又或者他並非全是對我生氣,看著我睜大雙眼、可憐兮兮的模樣,他的怒氣總算是消散了一些,而因為他的怒意而帶來的壓迫感也無形地撤去了,我默默地在心里面嘆了口氣,看來剛才的蕭寒是真的生氣了。

他默默地拿過我手中空了的杯子,將它放回托盤,然後將旁邊的那碗粥拿了過來,用勺子勺了一勺,用嘴吹了吹,然後遞到了我嘴邊,繼續冷冷地開口︰「張嘴。」或許是剛才那杯橙汁的緣故,此刻的我並沒有感覺到多餓,于是我擺了擺我的手,示意我不想喝,可是他卻只是冷冷地看著我,剛才消散的壓迫感又重新在身邊凝聚。看著他不斷緊皺的眉頭,我立刻很識實務地乖乖將那口粥吞下了肚。

就在兩個人,一個不停地只是喂粥,一個只是乖乖地喝粥,默然無語的氣場讓我全身不自在,好不容易,一碗粥終于見了底,而我的胃也被一杯橙汁和一碗粥撐的不行。

可是看著眼前依然還是沒有笑意的蕭寒,我愣是大氣也不敢出,心里默念︰怎樣啦,現在我頭好痛,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干嘛這幅表情看著我啊!只是天生狗腿的我,卻是實在不敢在他的面前把這番話說出來,只是繼續睜著我無辜的大眼,討好地看著眼前的蕭寒。

就在我的眼楮都要睜酸了、脖子都快僵硬了的時候,蕭寒總算是垂了下眼,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撫著我的腦袋,語氣啞然地說︰「劉晞,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語氣中的懼怕和寵溺讓我失了神。

看著蕭寒此刻沒有笑意卻布滿了擔憂的雙眼,以及眼神深處那掩飾不住的害怕,我弱弱地伸出我的手,抓住了他另一只安在床邊的手,然後看著他說︰「蕭寒,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我……我……我真的,哎呀,對不起嘛,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很害怕。」在蕭寒的眼神下,我的所有的勇氣、膽量都潰不成軍了,說到後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只是覺得自己的耳朵在陣陣發燙,而眼前的蕭寒讓我感到陌生卻又……心疼,還有一絲,怎麼說呢?心虛?

听到我說害怕,蕭寒的眼神柔和了下來,原本僵硬的唇角終于扯開了原來好看的弧度,而語音也放軟了下來︰「你啊,以後不能再魯莽了,幸好當時我還在學校處理校務,還有同學看到了葉逸載著你走時來通知我,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劉晞,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來折磨我的?」說著,他揉著我腦袋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

我愧疚地垂下眼簾,咬著自己的下唇,然後抬頭看著蕭寒,並舉起自己右手的三根手指做起誓狀,然後萬分認真地對他說︰「我發誓,我再也不這麼魯莽了,你別擔心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看著我的模樣,蕭寒放下了手,然後趁著我還維持著起誓時的豪情壯志的動作時,他一把扯過我進懷里,然後在我的耳邊低語︰「還好,還好我當時在你的身邊,還好,你一切都好,還好……」說著,抱著我的手臂力道越來越重,似乎在應和著自己的話語,也似乎是在證實些什麼東西。這樣欣喜酸澀的語氣,他……是真的很害怕失去我嗎?

我愧疚地用手拍著他,心下卻是不斷地在反問自己︰劉晞,你對蕭寒是什麼感情?你究竟……有沒有也喜歡上他?

這些問題,我都找不到答案。而我能做的,只是反抱著蕭寒,企圖來麻醉自己的思維。

***

人們常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那一天過去之後,葉逸連著一周沒有來上學,而我和他在校門口的爭執和之後發生的事情不禁在學校走漏,各種各樣的流言四起,而不外乎我是那個不怕死的倒霉蛋,非要去挑釁葉逸,導致了那樣的下場,而在更多人的嘴里,葉逸的名聲與行徑也是徹底地臭了。而班主任從第二天起則殷切地將我叫去了辦公室,並婉轉地表達了不需要我再幫助葉逸輔導功課的指令,而這,才真正讓我心里松了口氣。

「傻啦來,我把我的雞腿給你,看,都一周過去了,小臉還是慘白慘白的,得好好補補!我把你最愛的雞腿給你啦!可惡,如果當時我在場的話,絕對揍的那個姓葉的滿地找牙!居然敢欺負我們的劉晞!簡直活的不耐煩了!」許妖孽將他盤子里油汪汪的雞腿遞了過來,並且揮舞著手中的筷子,義憤填膺地說道。而那揮舞的筷子差點誤傷身旁的洛雲。

洛雲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腦,無視許妖孽吃痛的表情,嫌棄地說︰「得了吧你,你要在那,挨揍的不知道是誰呢!況且那是酒吧耶,誰都知道葉逸那個人是個小混混,那就是他的地盤,里面全是他的那些個‘狐朋狗友’,群毆你一個,你行嘛你!」說完丟了個衛生球給許妖孽,還輕哼了一聲,然後低頭繼續吃自己的午飯。

「喂,洛,你太不給你家男人面子了吧?誰不知道我許志弦可是這方圓百里有名的‘散打小王子’,不要說一個葉逸了,一百個對我來說都是笑case的,哎喲!」我喜滋滋地啃著飛來的雞腿,听著許妖孽的吹噓,低笑著,在听到他「哎喲」一聲的時候,我抬頭,卻見他勾著洛雲的脖子吹噓著,卻沒想到洛雲趁著他沒防備的時候狠狠給了他肚子一肘子,痛地許妖孽弓起了腰。

洛雲看著許妖孽的「慫樣」,捏著他的耳朵說道︰「原來這就是我們大名鼎鼎的‘散打小王子’啊,不好意思呢,我下手太重了,下次我一定會小心謹慎的,不傷及我們‘散打小王子’的威名的。」說完也不再理睬還在哀嚎的許妖孽。而坐在我旁邊的曉曉卻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她柔聲地詢問道︰「許……志弦,你沒事吧?」听著曉曉的詢問,許妖孽一下子收起了哀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旁的洛雲一眼,而後者卻是如同毫無感覺一般地吃著飯,而听到許妖孽沒有任何回應時,則是不滿地打了許妖孽腦袋一下說︰「人家問你話呢,怎麼不回話呀?」

而這時,許妖孽則是哈哈一笑,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手一揮對著曉曉說︰「沒事,‘散打小王子’可不是我浪得虛名的!」雖然話明顯是在回答曉曉,但是他的眼楮卻是一刻不移地看著身邊的洛雲,而轉頭間,我沒有錯過曉曉眼中閃過的一絲受傷,雖然她依然還在笑。我默默地在台下握住她的手,按了一下她的手。

曉曉回握了一下我的手,沖著我露出了一抹不在意的笑容,我收回了手,看著對面兩個人的大鬧,對著曉曉無奈道︰「明明是安慰我的,卻變成听他們兩個斗嘴、打情罵俏了。我們這兩枚可憐的電燈泡喲!啊!」就在我自怨自艾的時候,我的小腿一陣疼痛,我尖叫一聲收回腿,惡狠狠地瞪著對面笑的一臉奸詐的洛雲,滿月復委屈。

看在許妖孽割愛的雞腿上,我大人大量地原諒了洛雲,不跟她計較了。

但是洛雲卻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我,「我說劉晞,後來把你從酒吧救走的是誰啊?好像這部分的秘密沒有人在傳哦,看來好像不簡單嘛,快快從實招來!」

看著洛雲一臉八卦的模樣,我心里默默地哀嘆,真是不想理睬她,可是看著同樣好奇的許妖孽和美人曉曉,我想這一關怎麼著都得過,否則這三個祖宗都不會放過我的,可是,我該怎麼說呢我?啊,我頭又開始痛了。

就在我努力地措辭想著該怎麼回答他們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食堂門口,在環顧了一周後,朝我們這桌走來。所有想好的措辭,一瞬間通通跑光了。耳朵似乎又燙了起來。

看著我愣怔的模樣,洛雲和許妖孽也同時回頭,看到來人後,洛雲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哦~~~~~~」,還壞心地拖了長音,听的我的臉似乎也在發燙,我狠狠地想要踹洛雲一腳,可惜被那小妮子躲過了。而許妖孽也對我露出了他痞痞的笑說︰「傻啦,不錯嘛,這個很優質,我贊成!」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這次踹到了,看著許妖孽瞬間緊皺的眉頭,我心里暢快了,嘴里低聲地威脅道︰「你丫的別給我亂說話!否則我踹死你!」說著還惡狠狠地齜了齜牙,不意外地听到了身旁曉曉傳來的「噗哧」一聲的輕笑。啊啊啊啊啊,這都是什麼朋友啊!

就在我心里的小人仰天噴血的時候,蕭寒已經走到了我們的桌旁,不過他一開口卻不是對著我的,而是在對著洛雲和曉曉微微一笑之後,對許妖孽說︰「許志弦,今天中午校隊練習不要遲到了,還有……放學後特別訓練,繞場跑十圈,你的體能似乎還不夠好。」說完,不意外地听到了許妖孽痛苦的哀嚎,而同時我們都沒有錯過蕭寒眼中的揶揄,許妖孽這才指著他和我怪叫道︰「哦,哦,哦,我說呢!蕭寒你太不夠意思了!你重色輕友,你過河拆橋!洛,他們都欺負我!」說著他粘著洛雲的手臂,繼續賣萌。

我真想對他如此「弱」的模樣翻個白眼,但我還未付諸行動,蕭寒已經走到我的身邊,手擱在我的後腦勺,然後低頭在我的額上印上了一吻,一瞬間,周圍都安靜了下來,靜的我連我的心跳聲都能听得見。

我愣愣地看著做完「壞事」後依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蕭寒,從他的嘴唇,我依稀察覺到他好像在問我︰「最近好多了嗎?葉逸還在找你麻煩嗎?」。只是此刻完全被剛才蕭寒的動作震驚了的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我感覺我整個的功能都被瞬間屏蔽了。

就這樣我愣怔了半晌,最後還是許妖孽旁邊放肆的嘲笑聲和後面曉曉拍著我的手,我才漸漸清醒了過來,伴隨而來的,是耳朵和臉頰輕易可以察覺到的滾燙。

我看著旁邊許妖孽的大笑,以及他不斷指著我對洛雲說︰「傻啦又臉紅了,這家伙真是弱爆了!蕭寒,好樣的,我挺你!管他十圈二十圈,這種世界奇觀讓我看到,我通通照跑!啊哈哈哈哈,洛,你看啊,哈哈,笑死我了!不行,我肚子都痛了,哈哈……」說著竟然開始捶起了桌子,而旁邊的曉曉則是柔聲地問︰「小晞,怎麼了?你沒事吧,你臉真的好紅啊?」而蕭寒則是依然含笑地看著我。

我臉紅地轉頭,悶悶地吃飯,然後含糊地說︰「我……我沒事,那……那個,葉逸也很久沒來上學了,所……所以……我……shit!我要吃飯啦!」我表示我耍賴了,只是此刻周遭許妖孽的笑聲、洛雲揶揄的目光和曉曉的關心,或者是蕭寒熾熱的目光,我都無法回應,我只能催眠自己沉浸在眼前的美食之中,妄圖屏蔽周遭發生的一切。

而身旁的蕭寒則是看著我的模樣輕笑了一聲,揉了揉我的頭,然後對著其他人說︰「我只是來看看劉晞,她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們幫我好好照顧她。哦對了,還有,許志弦,放學的體能訓練,增加十圈,這可是你答應的!」伴隨著蕭寒離去的腳步聲,還有的是許妖孽掉下凳子的聲音,悶在飯里的我,不知何時也彎起了自己的嘴角,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刻的我,好安心。

而坐在我身旁的顧曉曉,確實在低頭吃飯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和陰狠。

***

學校樹林僻靜無人之處。

顧曉曉看著自己受傷不斷震動的手機,按下了接听鍵,將手機擱置在了自己的耳邊。

電話的那一頭,是蔣怡柔媚的嗓音,此刻的蔣怡也正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望著窗外的夜幕,臉上是不符合她柔媚嗓音的陰暗。

「你的意思是說,蕭寒對劉晞動了真心了?他居然在學校里吻了劉晞的額頭!」

听著蔣怡有些失控的尖銳之聲,曉曉的眉頭一蹙,眼中是一抹無法掩飾的嫌惡,但是她只是緊了緊握著手機的手,語調平靜地回應︰「是的,今天在食堂的人都能夠證實,看來,你的自欺欺人也沒用了,你的哥哥蕭寒是真的對劉晞動真格了。」似乎是厭惡蔣怡的口氣,顧曉曉在「哥哥」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你給我閉嘴!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去,你的許志弦不是現在連正眼都不想瞧你嗎?怎麼?你也沒本事,就沒資格來嘲笑我。」蔣怡的眼在夜空下閃爍著陰狠的光芒,嘴里的話有如刀刃般刺進顧曉曉的心,她一向很明白,什麼樣的話語可以讓人失控。

顧曉曉的臉在這番話後變的蒼白,她克制住自己對蔣怡厭惡的情緒,冷然地說︰「那麼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哼,當初是你說蕭寒和你是同一類人,是不會對劉晞有真心的,怎麼?現在這份自信你還存在嗎?我倒是想知道你想怎麼把蕭寒搶過來,不過,別想我會幫你,哼,你答應我的事情你都還未做到。蔣怡,我忍你也忍的夠久的了。」听著顧曉曉話語里的冷意,蔣怡的心一慌,她很清楚顧曉曉內心的陰暗面,所以自己才利用她,現在自己的事情還需要她的幫助,她絕對不可以失去這麼好的同盟。

于是,蔣怡壓制住自己的憤怒,柔聲說︰「放心,我會幫你將你的許志弦搶過來的,我們兩個聯手,有什麼是我們做不到的呢?呵,你放心,我已經有計劃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你只需要耐心等待,現在,你只要幫我好好看著蕭寒和劉晞的動向就可以了。放心,你我的交易我心里有數。謝謝你今天的這番話,我很滿意,不久之後,許志弦也會回到你的身邊的。」蔣怡說著,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

顧曉曉舒了口氣,她平靜的說︰「希望你說到做到。」然後無情地將通話切斷。顧曉曉在原地呆了半晌,扯起一抹嘲諷的微笑,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輕蔑地說道︰「哼,什麼東西。」然後踩著月光準備回宿舍,她不能讓劉晞看出破綻。

而另一頭的蔣怡,則是看著黑屏的手機,憤恨地說︰「這個賤人。」然後想到剛才顧曉曉的話,她狠狠地將手中的手機扔出去,在接觸到牆面的時候,發出劇烈的「啪」的一聲,然後手機外殼無情地月兌落,手機殘骸散落在地。

「蕭寒,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劉晞,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能夠得到。」

***

蕭寒的番外︰

依然還是那個墮落糜爛的酒吧。

葉逸歪斜著坐在那日的沙發上,雖然他睜著雙眼,但是他臉頰不自然的紅暈以及前面桌子上散落的酒瓶,可以看得出來,他此刻身體的狀況,看來也是喝了很多的酒,只是在勉強地維持清醒罷了。

而在此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面前,隨後在他的旁邊沙發上坐下。葉逸斜著眼看著來人,輕笑道︰「怎麼又來你?怎麼,想找我算賬嗎?那個女的不是讓你帶走了嘛,我想你找我算賬也沒理由吧。或者,你想讓我也喝下那些酒?那我現在就給你賠罪怎麼樣?」說著,竟然掙扎著起身準備叫酒保繼續拿走。

而來人卻是冷冷地說︰「怎麼?葉大少不是應該意氣風發的嗎?現在,這幅連狗屎都不如的模樣是怎麼回事?哼,看來還是我太看得起你,你也不過如此。」听著來人的蓄意挑釁,葉逸只是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卻旋即露出了笑臉,看著來人。

「我說蕭寒,假面具你終于肯撕下了?哈,我早就知道你的野心,為了嘯波我沒有戳穿你,現在,那個女孩居然讓你肯摘下你的假面具了?也好,明人不說暗話,你想做什麼就直說吧。」

蕭寒冷然地看著眼前醉醺醺的葉逸,眼中是慢慢的不屑與輕視。

「哼,我早就說過我太看得起你了,本來還想利用你,想不到你動了最不該動的人,我來只是想警告你,你最好……快點從那個學校消失,否則,我會讓你們葉氏集團也一並消失。」

分明是溫和的話語,但是說出的話確實無比的森冷與殘酷。葉逸這時才不屑的輕笑,「蕭寒,就憑你?就想讓我消失,讓葉氏消失!哈,你爸現在都還像條狗一樣得扒著我爸的褲腿才能活,你以為你是誰啊?」語氣里也是慢慢的挑釁,天生反骨和高傲讓此刻的葉逸有了些許富家公子的氣勢。

但是蕭寒只是冷冷一笑起身,離開前只說了一句︰「別以為我是蕭東培那個廢物!很快,你會明白的。」說著,離開了。

看著蕭寒離去的背影,葉逸的高傲和凌厲消失了,眼中隱約可見的是擔憂。「老頭子,看來,你是要踫到對手了,蕭寒……哼,我果然也沒看錯你。」

而在擔憂之外,他有些迷惘的大腦,竟然閃現出一雙倔強的眸子。

「呵,有意思!」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塵埃森林最新章節 | 塵埃森林全文閱讀 | 塵埃森林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