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都市 197.獨自面對

作者 ︰ 九尾的黑貓

臨死之前的怪物,應該會因為劇痛而發狂,或是劇烈掙扎,周楚可不想被誤傷。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雖然沒有如同野獸一般垂死掙扎的嘶吼,但那癲狂和不顧一切的動作,卻是在表明它臨時前的狂躁,巨大的講台被它拿在手中,四處亂砸著,但這樣瘋狂的動作,只持續了片刻,心髒被刺穿的它,還是轟然倒了下去。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其他怪物的注意力,並且也發現了周楚的存在,于是剩下的二十六只怪物,開始調轉著身軀,面對著周楚。

就是現在!

周楚面對著這數量眾多的怪物,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伸出了手,從背後的腰包里模出一枚手雷,然後朝怪物堆里丟了過去。

手雷在黑暗中劃出看不見的弧線,然後在通往二層的出入口處爆炸,發出沉悶的爆炸聲響。

如果怪物有智商,或許會疑惑為什麼手雷是朝著出入口而去,而不是朝著他們而來。

但他們沒有智商。

這是個信號。

通知其他人的信號。

所以在手雷炸響之後,出入口被炸開之後,首先出現的,是一個似人似獸的身影與輪廓,一巴掌便拍掉了一個怪物的頭顱,緊接著,一陣寒風伴隨著寒霜出現,沿襲著地面朝前冰凍著,瞬間便襲上了扭曲的怪物們的腳踝,並且凍結住。

然後巨大的火球出現在帶著寒霜與冰風的梅爾身邊。無聲的,卻像是咆哮的生靈一般,撲向了被凍結住腳踝而暫時無法動彈的怪物們。

狼人、冰霜、火焰,皮埃羅、梅爾、卡蘭頓這樣暴力的組合,一出現,就已經順利的解決掉了七只怪物,而剩下的十九只怪物里,有三只突然就揮舞起武器,朝自己身上劈砍了過去。

其他人都是錯愕的看著這一幕,只有眼力比較好的周楚和皮埃羅。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無數奇形怪狀的昆蟲。無聲無息的爬上了那些怪物的身軀,然後開始噬咬,或許有些怪物的表皮堅韌,又或者是神經粗壯。可這密密麻麻。上百只上千只的爬蟲撕咬……

饒是周楚這樣不懼怕毒蟲猛蟻的家伙。都打了個寒顫,所幸這時候是黑暗降臨,否則其他人對于哈斯的眼光。會猶如畏懼毒蛇一般。

但怪物們的反擊,也來得迅速,在兩個金璇珠出現,朝著一只像是營養不良的孤兒,卻有著四手四腳的怪物射擊後,另外一直四手怪,也同時手腳並用的快速爬向其中一個金璇珠。

速度很快,並且悄無聲息,金璇珠還沒有反應過來,四手怪離金璇珠只有短短的幾米距離。

但這個時候,四手怪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人,迅速的伸出手去,勒住了四手怪的頭顱,然後飛快的拿著匕首,在對方咽喉處抹過,接著似乎為了保險和保證,這雙手又用力一扭,喀嚓一聲,將四手怪的整顆頭顱扭斷。

等其他人看清楚這個人的樣子時,那只四手怪已經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掉了,而那個人也已經再一次出現在下一只怪物的身後。

休斯,能夠與黑暗完美融合的能力——「如影隨形」。

而在休斯出現在下一只怪物身後時,周圍的重物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操控了一般,呼嘯著浮上了半空,逐一砸向了朝休斯而去的怪物,雖然並不能給這些怪物什麼致命的傷害,卻很好的給休斯做了掩護。

拉森的操控重物能力。

周楚只是笑笑,也再一次加入了戰局。在所有人都火力全開的狀態下,二十九只怪物,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片刻過後,全部被殲滅,而周楚等人,卻毫發無傷。

經過這樣的一次戰斗後,周楚更加相信,如果只是寂靜嶺的這些怪物,那麼毫無疑問,這些覺醒者,百分之百能夠抵擋,就算是踫上血色怪物那樣變態的存在,如果有人指揮,並且沒有人懼怕的話,那麼就算是眼前的這幫暴徒,都能夠一戰,更不用說斯卡里和芳子這些變態。

所以……關鍵點和核心,還是在這所謂的另一個自己身上嗎?

周楚思考間,休斯走了上來。

「我們現在就過去?」休斯問。

「嗯。」

「你確定?」休斯有些猶豫,「你要一個人留下來?」

「嗯。」周楚點點頭,「有些事情和問題,只能夠自己解決和面對。」

他又轉向其他人︰「這句話也同樣適用于你們,回到教堂後,自己多加小心,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系我。」

這算是一個變相的,廉價的承諾,雖然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相信,但對于這些人之前,選擇相信自己,以及以自己為首的事情,周楚還是有些感激,所以不管會不會被相信,他都還是說出了他的承諾。

「嗯,我會的。」休斯點點頭,「接下來,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

「真的可以嗎?」周楚看著休斯,,計劃里原本不是這樣的,但休斯突然改變了主意,自然有他的打算,但他還是試著問了一下,「說不定會有其他怪物。」

「嘿,頭兒,不用擔心我們。」皮埃羅叫道,並且狼嚎了一聲,「有我在。」

休斯干笑了一下,顯然不認為皮埃羅的戰斗力有多變態,但他同樣一臉認真的回答周楚。

「嗯,不用,換句話說,我們幾個人,如果連這黑暗都沒有辦法走過去,沒有辦法安全抵達教堂,那麼就是被淘汰和等死的命,你能保護我們一次,兩次,那麼第三次呢,第四次呢?或者下一個夢魘世界,是不是也要做我們的免費保鏢?」

周楚苦笑起來,有時候有些話不近人情,但在夢魘世界里,可又是那個樣子,休斯說的是大實話,他能夠幫一次兩次,卻不能第三次第四次,對于深陷夢魘的覺醒者來說,只有自己不斷的戰斗,強大,才是唯一能夠保證自己活命的途徑,而不是依附著別人,或是每一次都祈禱著運氣或是其他的什麼。

于是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那我就不送了,保持聯系。」

「嗯。」

周楚看著眾人擰亮各自身上的照明棒與照明工具,然後朝黑暗中聖彼得教堂的方向走去,眾人身上各自的照明工具,就像是黑暗中亮著的螢火蟲光團,從明亮到微弱,再從微弱到看不見,最後消失在黑暗中。

周楚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

是該繼續面對另一個自己的時候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周楚返回了出入口,然後又花費了不少的力氣,將被炸開的出入口封死,徹底封死,因為他可以通過高層的陽台與天台出入。

在封死出入口之後,周楚又將該關閉的光源都關閉了,只留下電梯通道與三樓大廳的光源,然後一個人走上了五樓,五樓的一間餐廳里,有著巨大的落地窗,周楚就坐在那里,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看著落地窗外,無法穿透的濃郁黑暗。

他確實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另一個自己,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所謂的另一個自己,也就是少年周楚,會在什麼時候出現,他的目的是什麼。

盡管已經知道和幾乎可以確定,一切都和這所謂的另一個自己有關,可如何去尋找解決掉另一個自己的辦法,或是知道更多的東西,卻仍然是一片迷霧,無從下手。

周楚又長出了一口氣,實在不行,也只有……

「也只有試圖擊敗我?」

突然有嘲諷的聲音出現,讓周楚的身體在瞬間繃緊,隨即進入了戰斗的準備狀態。

另一個自己,少年時期的周楚,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側,離他只有五米左右的另外一張桌子上,以和他一模一樣的姿勢坐在那里,面向著落地窗。

「除了暴力,還是暴力……」少年周楚嘆息道,「怎麼我感覺你越活越回去了呢,你的邏輯呢,你的判斷呢,你的那些縝密而冷漠無情的策略呢?別說你做不良少年時,那些東西都是你一拳一腳,用最粗暴的方式給打下的,要知道,那時候的你,啊,不,兩三年後的我,雖然長高了不少,可還是像只野貓一樣,而不是野生老虎什麼的。」

周楚沒有說話,少年周楚看了他一會,又噗哧的笑了。

「而且就算是暴力,你也打不過我,絕對打不過。」

自己以前有那麼討厭嗎?周楚沒來由的想到這一點,他不知道,但眼前的少年周楚,確實很讓他討厭,于是他同樣譏諷的回答。

「對啊對啊,我已經退化成只知道使用暴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傻瓜了,而且就算是暴力,也打不過你,所以你干嘛不殺了我,還那麼多廢話?」

「時候不到。」少年周楚笑道,然後跳下了桌子,朝周楚走了過來。

周楚的身軀瞬間就又再繃直了一些,他感覺似乎隨時都會被另一個自己給逼迫出初始形態。

只是少年周楚,似乎真的沒有打算做什麼,只是圍著他轉了一圈,然後朝他伸出手去。

「給我一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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