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都市 432.基利里的靈魂契約

作者 ︰ 九尾的黑貓

劊子手奧拉哈,鐮刀惡魔之中的大惡魔,瑪蒙座下三大軍團之一,掠奪軍團的統帥,傳聞奧拉哈擅長幻術與易容,欺騙,同時也擁有一定的管理才能,但更為擅長的,是猶如死神一般,用他的鐮刀來收割掉對手的性命,因此得名劊子手,並且這名劊子手,同時還兼具著裁決與審判的職能——他會以自己的方式來審判對方,你能夠給他多少財富,決定著你的罪行多少,給得越多,奧拉哈最終決定執行的罪罰也最為輕微,甚至饒恕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便是瑪蒙座下掠奪軍團惡魔統帥,劊子手奧拉哈。

而其他另外兩大軍團統帥,財富軍團的萊美爾,則是一個擅長媚惑的女性魅魔,守護軍團的卡爾森,是一個高大的炎魔,這兩個軍團,一個側重于收集與管理瑪蒙的財富,另外一個,則主要擔當起守衛的責任,所以說如果瑪蒙手下什麼軍團要去打先鋒,那肯定就是掠奪軍團的奧拉哈,也就是可能會在以後,跟周楚等人繼續打交道的人。

在听基利里說完之後,周楚記下了奧拉哈的名字和惡魔種類,至于其他的兩個統帥,多半是沒有什麼機會再遇見,而十二魔將之中,原本屬于薩麥爾的九大魔將,能夠看運氣的話,也還是看看能不能遇見,而不是刻意的去找,畢竟雖然說了並非為了薩麥爾的王座而來,但去找和接觸的話,瑪蒙不會生疑。那才是他缺腦子。

所以周楚等人的計劃很簡單,現在瑪蒙這邊沒問題了,那麼就該開始去尋找和接收位于阿比頓的天啟國度的科特家族,中間雖然要穿越貝利亞的懶惰國度,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所以周楚等人打算在第二天瑪蒙正式對外公開宣布支持重返地面之上後,就離開憤怒與死亡國度,並不再多做停留。

在眾人討論完之後,基利里站了起來,朝著周楚鞠了一躬。

「雖然我沒有想到您會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說服瑪蒙大人。但在這個計劃的指定和執行過程中。我仍然目睹了您的知識、智慧與勇氣,所以我將會依照我先前的諾言與約定,將我的靈魂奉獻于您,卡迪亞斯大人。」

「我無意你的靈魂。」周楚說。「但我也沒有那麼對惡魔放心。或是慷慨大方。不過,對于基利里你來說,能夠回到薩麥爾的力量之下。也算是你的願望吧。」

周楚一開始的話,讓基利里的靈魂之火跳動了一下,他幾乎就以為周楚要拒絕他了,惡魔們總是選擇強者而侍,但如果被拒絕,也會是被認為是對方看不上自己的實力,自己太過弱小的關系,比如瑪蒙就絕對不在乎,也不想要阿塔瑪的靈魂。

但後半句話,卻又讓他放下心里,並且看著阿蕾莎。

「您是說……」

「對,將你的靈魂奉獻于阿蕾莎,與她簽訂主僕契約,你可願意?」

「我願意。」基利里當即跪了下來,「能夠再度回到薩麥爾大人的力量的懷抱,這是我的榮幸。」

看到基利里這樣說,周楚將視線轉向了阿蕾莎,阿蕾莎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基利里跟前的不遠處。

「那麼,就奉獻你的靈魂吧,基利里。」

阿蕾莎這樣說著,而基利里,也是這樣做的︰他單膝跪地,然後摘下了他的頭盔,周楚等人看到,頭盔下並不是人類或是惡魔之類的頭顱,那里是一團燃燒的綠色火團,在那暗綠色的火團上,隱約能夠看出,這似乎是一顆頭顱,兩點更為明亮的亮綠色火焰,是基利里的「眼楮」。

在摘下頭盔之後,基利里緩緩的張開了嘴,一團更加明亮的,小小的火團從他嘴里冒了出來,然後懸浮著,慢慢離開他的嘴巴,朝前飄動著,最終停在了阿蕾莎的面前。

「這就是我的靈魂之火,請接納它吧,阿蕾莎大人。」

阿蕾莎並沒有動,但是她身後,薩麥爾之力的黑影再度從那里竄起,瞬間便佔據了大半個空間,然後黑影伸出那黑色的,細長的「手」,朝著基利里那團明亮的靈魂之火握去。

在黑影的手和那團明亮的火接觸到的那一霎那,奇異的景象發生了——在瞬間閃過不到一秒的光後,黑影的手,和基利里的靈魂之火,融合成一團瑰麗的紫色光團,光團微微的旋轉著,有著一段接著一段,猶如影像一般的情景不斷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先是一個尋常而普通的農家,一個嬰兒出生時的情形,中年農夫抱著這個新生的嬰兒,顯得很是高興,不斷在那里和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的妻子說著什麼;緊接著畫面又變成了一個青澀的孩童,正在樹林里,拿著一根樹枝,嘴里嚷嚷著,比劃著;再然後,卻是一個少年,臉上毫無表情的,麻木的在田地間勞動著。

「那是……」拉爾蜜看著這一幕幕,開口問。

「我的一生。」基利里沒有掩蓋,而是直接回答了拉爾蜜的問題,「作為人類的一生,一直到死去的前一刻,一直到遇見薩麥爾大人。」

在得到基利里的答案後,眾人再度把視線轉回到了光團里所映出的影像之中去。

在少年似乎已然泯滅了最初作為少年時的騎士或戰士的夢想之後,在日復一日的耕作勞動中,少年成長為青年,並且娶了一個附近村子里的少女,開始了他們的生活。

影像中的時間又飛快的過去了幾年,青年已經接近中年,而少女也成為了少婦,並且在這一年中,懷上了身孕。然而,戰爭也爆發了,一開始,似乎只是國家對國家之間的戰爭,到後來,似乎來來往往的軍隊里,多出一些手持十字架和聖典的牧師與修士,一些騎士的馬背上的雕飾,也出現了十字的字樣。

戰斗終于燃燒到了基利里所在的村莊,當鐵蹄踏過時,基利里的妻子,也面臨著臨盆,這一段畫面的影像跳躍和晃動的幅度巨大,只能夠看到不斷的畫面變幻中,基利里焦急的表情,以及不時站在門外看著外面的情形。

緊接著下一個畫面再出現時,卻是基利里在燃燒的房屋前,抱著全身都躺在血泊里的妻子,在無聲的哭泣與吶喊,而在他的身前,是一群肆意而放聲大笑的騎士,濃煙滾滾的天空之中,似乎能夠看到有什麼長著翅膀的人形飛來飛去。

抱著妻子哭泣的基利里,突然放下了妻子的尸體,然後拿起了一旁的農具,猛然大喝一聲,朝著那群正在肆意走動和談笑的騎士沖了過去。

只是他僅僅才沖出了不到百米的距離,一把從遠處呼嘯而來,旋轉的長劍,就刺穿了他的胸膛,他搖晃著倒了下去,影像也從光團中消失。

那是記憶中斷,死亡來臨的緣故,眾人都明白這一點,並不經常參與戰斗,也未曾參與過類似戰爭這一類場合的拉爾蜜,艱難的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光團卻又再度出現了影像。

尸體,鮮血,濃煙,一片狼藉的廢墟,基利里模糊的視線里,忽然出現了一雙腳,一雙不屬于人類的腳,準確的來說,是只怪物。

鷹爪腳,細長的腰,極高的身形,龐大的上半身上,無數巨蛇在他身後盤旋,吐著鮮紅的信子,三雙手上,拿著六把截然不同的,奇形怪狀的武器,同時這個怪物身上,還有著五顆頭顱,最上方的四顆頭顱上,又分別頂著四對羊角與一對鹿角。

這怪物在無人的村莊上走動,然後似乎是發現了還活著的基利里,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那位于四顆頭顱正下方的人臉,開了口。

「還有一個人沒有死啊。」

這並不是影像里的聲音,發出聲音的,是基利里,他在復述當時那怪物,也就是薩麥爾的話。

「真可惜,完全救不了了呢,這傷。」

「想要復仇嗎?想的話,點一下頭。」

畫面晃動了一下,是基利里的點頭。

「但如果要活下來的話,你就沒有辦法再做人了喔,會變成和我一樣的怪物呢,凡人。」

畫面靜止了好一會,又是一下晃動。

「真是意志堅決,有時候,七大原罪也不是什麼一無是處的壞東西啊,至少憤怒與仇恨,能夠讓一個瀕死的凡人,堅持到現在,並且願意舍棄人類的身份……」

畫面中的怪物,也就是薩麥爾,伸出了一根細長的手指,手指的尖端,凝聚著黑色的光。

「那就成為我的部下,成為帶著憤怒的死亡騎士,為我去戰斗吧,凡人。」

黑光在那細長的指尖凝聚,最終越來越大,直到吞沒了整個畫面,然後消失在光團之內。

而光團,也隨著這最後的畫面的消失,隱沒與消失在薩麥爾之力的黑影那細長的黑影之手中,然後那黑影,也回到了阿蕾莎的體內。

基利里單膝下跪著,低下他的頭顱,等待著契約最終的完成。

阿蕾莎的眼楮,從原本漂亮的藍色眼眸,變成了黑色,又變成了血紅,最終變成帶著一圈紅邊緣的全黑色,她的聲音,也變得怪異而中性。

「歡迎回來,基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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