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都市 409.風蝕之城,塔塔里爾

作者 ︰ 九尾的黑貓

「反應不一啊,阿撒茲勒應該還在忙于他的重返地面之上的浩大工程,當然了,我也是。」

路西法放下酒杯,看著遠處一座高聳入雲,並且還在不斷建造的巨塔。

「倘若神知道,我在這地獄之中,想要再一次試圖復制巴比倫之塔,他會是如何的反應?」

路西法露出一個微笑。

「至于那些外來者,先放著吧,西邊離我們太遙遠,這一路過去可是要穿過不少君王的國度,他們會不高興的,只是我總感覺,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了呢?」

他這樣說著,然後看著天穹上那數顆閃耀如明星的光團。

周楚等人自然是不知道諸位君王各自的打算與動向,此刻的他們,已經穿越了幽暗森林,並且抵達了死亡騎士基利里的風蝕之地,在這里馬車從天空降落了下來,開始在地面上奔跑。

風蝕之地,顧名思義,便是被風侵蝕之後的地區,從外表上看,是徹底的奇形怪狀的岩石與到處都是沙礫與碎石的黃褐色準沙漠地貌,干旱,到底都是黃沙與、千奇百怪的岩石,高大而古怪的石山與洞穴,是風蝕地貌的最大特色。

在進入風蝕之地後,周楚等人也開始見到了真正的魔族,也就是惡魔一族,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太過新鮮和不同的,至少大部分的惡魔們,就像是在現實世界里看到的惡魔形象一般,都是有著高大而健壯的身軀。或是瘦小與矮小得有些過分的體型,雙腳是呈現牛羊或者馬類的蹄子,也有少數是爪子,而幾乎每一個惡魔的頭上。都頂著各種各樣的角,有些粗壯,有些狹長,有些是筆直的,有些則是彎曲的,而所有的惡魔的皮膚,都是古銅色或者紅色,小麥色等肌膚,或者黑色與灰色,但卻沒有像是白人一樣的肌膚。

而和這些或是可以形容為巨漢、或是可以形容成愛小子的男性惡魔相比較。女性惡魔們。則是這個似乎到處都是雄性激素和荷爾蒙。以及粗獷與邪惡,怪異的世界里,一道亮麗而別致的風景線。

和這些男性惡魔比起來。幾乎每一個女性惡魔,不是呼之欲出的胸部與翹臀,便是婀娜妖嬈的身段,配合著同樣並非白皙的肌膚,呈現出一種狂野而性感,並且極度誘人的風情,就連沒有感情的周楚,也不得不承認,這些盡管頭頂生角,腳為蹄子的女惡魔們。因為性感到爆的身材,以及性感與美麗的容顏,以及沒有減分,反而是加分的,在身後不斷搖曳的惡魔尾巴,在純粹的視覺吸引力上,要甩過人類的美女,甚至天使很多條街。

而女妖與魅魔想來是不會出現在這樣的荒野的,出現在這樣的荒野之中的女惡魔,大多數都是驍勇善戰的戰士,能夠隨時應付突變的狀況和惡劣的天氣,以及凶猛的野獸,以及同族,而更善于魔法與語言藝術的女妖與魅魔,都選擇了更為安全,也更適合她們的城市,而非荒野。

而城市,也很快就要到了。

一座高大的,猶如陰影一般的巨山,出現在遠方的地平線上。

「歡迎來到塔塔里爾,風蝕之城。」

馬車逐漸駛近了塔塔里爾,而它的全貌也正在逐漸的展示在周楚等人面前,正如同之前瑪基與阿塔瑪所說的那樣,這座城市,就完完全全是修建在山上的,直接利用著這座被風侵蝕得千瘡百孔,卻仍然屹立不倒的巨大山峰,在岩壁上,在洞穴中,在突起的懸崖與峭壁上,用巨大的石塊,搭建起一座座建築,和地表上富有中世紀風格的房屋與宅邸所不同,這些建築,看起來更接近現代風格的建築,簡易而大多數呈現出筆直線條的方形,沒有任何多余的花紋與雕刻來作為裝飾,就連色調都沒有變化,山壁是什麼顏色,房屋與建築就是什麼顏色。

而在荒野上,也終于能夠看到隱約的,通往塔塔里爾的道路,道路的兩邊,有著人為所插入的黑色木樁,尖銳的角尖聳的刺向天空,附近有著穿著黑色盔甲的惡魔士兵在巡守。

與荒野中看到的惡魔與族群踫見馬車時,不是好奇的張望就是遠遠躲開所不同,在附近無論是身穿著盔甲的士兵,還是獸皮與革甲,以及其它裝束打扮的惡魔們,在看到骷髏馬車後,都是原地站立,遠遠的鞠了一躬,目送著馬車經過自己後,才又開始忙碌。也就是說,在進了風蝕之地,或者說塔塔里爾城,集權的權威與階層的劃分才更為明顯。

而隨著進入城內,沿著陡峭而向上的道路,地獄之中的惡魔社會,也終于出現了它的雛形,路邊的惡魔們,身上再也不是單一的皮革與盔甲,開始出現了像是地面一般的,布衣的穿著,男女惡魔出現的比例,也開始平均,而商品,小販,構築一個社會與城市所需要的一些基本要素的擔任角色們,也都能夠開始看到,周楚甚至能夠看到,遠處的一個被開鑿得方方正正,洞穴上雕刻著一朵玫瑰的建築前,幾個穿著暴露的魅魔,正在招呼一個高大的男性惡魔走進洞穴。

周楚朝高明使了個眼色,後者自然明白,無論最後打算怎麼做,已經開始構建社會與群體,並且有更多的惡魔成為平民,而不是戰士或者獵手,這樣的社會發展,才能夠讓地獄里的惡魔有所需求,而有所需求的需求,無論是血脈之中渴望返回地面的本能,還是對于物質、或是生活、權力、財富,只要有所需求,就有所動力,如果真的一旦決定執行,也能夠更好的集結與說服,甚至誘惑對方。

當然,這得建立在他們決定了要做的基礎上。

馬車最終停在了一處突起的巨大岩石上,瑪基帶著周楚等人走下馬車,然後指著旁邊一棟直接開鑿出來的,聳立在岩石之上的建築。

「卡迪亞斯大人,這便是這幾天你們暫時的棲息之所,請好好休息,明天基利里大人會專門安排晚宴,邀請你們參加。」

周楚點了點頭,對于那像是一個巨大的半圓形建築,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以後世的眼光,這放在中世紀絕對不符合審美要求的建築,反而頗具後現代風格。

他注意到的是其他的一些東西。

這里視野很好,能夠直接看到山下應該是被劃分為平民區的惡魔居住與生活區域,並且一轉身,就能夠看到更上方的,位于山頂處,一處被修建與修飾得像是巨大宮殿門口的入口,當然是惡魔風格的宮殿入口,在那兩座應該是死亡騎士的雕像之間,有著至少八名惡魔士兵把守的巨大入口,就應該是基利里所居住的宮殿。

而附近的每一個洞口,或是突出,突出,崖壁或岩石上的建築,門口前都有著惡魔在把守,看來這里應該就是所謂的高階惡魔、或是惡魔將領、以及貴族們所居住的地方,而周楚等人所在的地方,正好位于最中央的位置。

真是巧妙的安排,這樣的一個位置,既顯得對他們的尊重,同時又能夠保證,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或者不愉快,那麼惡魔將領與貴族們,都可以隨時對它們進行圍剿,惡魔貴族們,可不是大陸上那些沒有任何戰斗力的貴族們,在地獄里,越是戰斗力強大,越才可能成為貴族。

而這樣的位置,除了從幾百米高的山上跳下去,祈禱自己不會摔死之外,就只能是奇跡一般的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對可以飛翔的翅膀。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周楚等人所在的位置與房屋,不但是最適合瀏覽整個塔塔里爾的位置,同時也是能夠直接一眼就被看到的位置,並且瑪基並沒有什麼遮掩和或者要回避的地方,在周楚等人下車時,幾乎所有注意著馬車的視線,在這一時間就集中了過來,並且在感知里,隨著竊竊私語與招呼的傳播,不過短短幾分鐘的事情,周楚就已經能夠感覺到,至少感知里所有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

無法不讓人集中,在一個惡魔的城市里,居然出現了幾個人類,這本身就已經是值得關注和打量的事情,而這些人類,又是被基利里領主最器重的瑪基法師邀請而來,入住的是貴族區最好的位置,原本只是人類這一個因素就已經足夠吸引人了,加上這些足夠讓人聯想出無限可能的條件,周楚相信,只要是能夠知道消息和看到這里的惡魔們,都會第一時間把視線投射過來,而往後,或許還會有更多的惡魔在朝這邊趕,或者想辦法打探與接近一下。

真是玩得一手好陽謀——對方顯然沒有把這些目的遮掩起來或者掩飾過去,甚至解釋都沒有,而是很明顯的放在這里,要麼你看得出來,要麼你看不出來,要麼你看出來了,並且提議與抗議,那麼瑪基或許會听從你的抗議而改變安排,當然這樣做,會讓很多惡魔心生不屑——即便權術無雙,這仍然是一個實力為上的世界,所以如果想要不被輕視和得到重視,唯一的辦法,就是就算你看出來了,也只能當成毫不在意與不在乎一般的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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