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听說了嗎?」。斂蘇咋咋呼呼地從門外沖過來,一臉喜色。「什麼?」彌安睡得迷糊,頂著一雙要閉不閉的眼楮,口齒不清地問。
額、三只囧|||天天睡天天睡,你什麼時候才能睡醒啊?「什麼事?」終于記起重點的漣羽開口問道。
「啊,對了,听說,這次測試的年級前一百名可以帶著自己的另一半去情人海呢。」斂蘇一臉激動。「真的?!」陷入激動的三只沒有發現,正在熟睡的彌安听見情人海的時候,那稍稍僵了的身體。片刻後,彌安緩了過來,勾起嘴角,還是睡自己的覺吧。
情人海,那個破地方,不就是因為美麗的傳說,賺足了听者的眼淚麼。
「吶吶吶~小安,情人海誒…」激動完了的三只看彌安還是無動于衷地睡大覺,把她抓起來,搖啊搖。
「等等,別搖,頭暈啊。」低血糖的彌安掙扎著叫出這句話,三只才稍稍收斂了點。「呼,你們注意一點啊,差點沒把我搖死。」彌安沒好氣地嘟噥。
這廂,女生在這邊談論,男生那邊也沒有閑著。
「听說了嗎?年級前一百……」
情人海這幾個字毫無預兆地就撞入了剛進來的末音的耳膜,那個地方……末音似乎有點接受不了,閉上眼楮,良久才睜開,凝視著彌安的那個方向。
「這次,我們幾個都會去的吧。」吳浩也是一臉興奮。末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吳浩被他看得心里發毛。「怎、怎麼啦?」模了模自己的腦袋,再模了模自己的臉。「有、有什麼東西嗎?」。
末音盯他半晌,又面無表情地轉過去。那個眼神,平靜無波,死寂死寂的,看得人心里發怵。
末音走到彌安身邊,立在邊上,看她津津有味地听著三只扯七扯八地談論著情人海。一把扯過她,拉著她就往門外走去。
「干什麼?」彌安掙扎。
他依舊面無表情拖著她往前走,面色陰沉陰沉的。黑色的眼珠,越發深沉得可怕。手,抓得越發緊了。
他一路拖著她走,無視她在後面的叫嚷。他只覺得心里有一股無名火燒得厲害,特別是看到她跟人討論去情人海的時候。她,她怎麼能…怎麼能…這樣無動于衷!
天台,陽光直射下來,暖暖的,混著微風一起,揚起彌安的長發,發絲拂過臉頰,癢癢的。彌安伸手理了理不安份的發,然後揉了揉被他扯痛的手腕。一臉慍色地開口︰「末音,你發什麼神經?」末音不出聲,依舊只是盯著她,深深地。
彌安差點又被他帶入了黑色的漩渦,晃了晃神。太陽被雲朵遮住,世界稍稍暗了下來,把手放在額頭,彌安看著天空微笑。彎下腰,對著地面吹了吹,坐下。拍拍身邊的位置,輕輕對末音說︰「坐吧,我們好好談談。」
末音從上來就一直盯著彌安,看她的臉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幾乎蒼白到透明,看她伸出手理順她的發絲,看她對著天空微笑,笑得風清雲淡,看她彎腰坐下,
看她波瀾不驚地對自己說,我們談談吧。他從心底涌上一股悲涼,她是放下了,可是,自己還沒有放下。一直都沒有。有多少個深夜,從睡夢中被驚醒。
末音在她身過坐下,這份靜謐,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凌遲一般。
「末音,你從剛剛,在擔心什麼?」她輕輕地開口。聲音也是輕輕的,好像能夠隨時幻化在風中。
末音把頭扭向一邊,目光落在被陽光照射的天台,縴長的指尖在石板上輕輕摩娑,感覺細小的石粒滑過指尖,就像流沙一般。
「音,你別這樣。」彌安看他這個樣子,微微嘆了口氣。是自己太過份了嗎?曾經那麼肆意,那麼張揚的貴公子末音,怎麼會成了這樣…
末音听到那聲久違的音,終于把頭轉了過來。他看著她,她亦看著他。彌安看著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卻好像要哭出來一般的末音,有些心疼。
彌安剛想開口安慰,卻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末、音……他緊緊地抱著她,彌安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地發抖。
彌安猶豫了一下,最終,手還是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背上。
「安安,我們…我們不去,好嗎?」。彌安頓了一頓,嘆了口氣。
「你就是為這件事?」彌安故作輕快地反問。擱在肩膀上的頭,點了點。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沒有怪過你。當年確實不是你的錯。」肩上的頭又搖了搖。彌安失笑,他怎麼像個孩子一般了。「可是……」
「真的,我真的沒怪過你。如果怪你,當年就跟你分了手啊。」彌安怕他不信,再次強調。「這一切,誰又說自己沒有錯呢。想要相信你,想要相信她,完全是我自己的選擇。」
彌安自嘲地笑了笑,「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不犯錯。我付出相應的代價,得到這個教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世界從來就是有舍有得。」
呵、真的沒什麼的,一點事都沒有。被背叛,也是因為自己識人不明。彌安把眼楮睜得大大的,抬頭望向天空,努力咽下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听說,仰望天空,就會學會微笑。
末音感覺到彌安的沉默,不知所措。只抱著彌安的手臂持續加力,然後听到末音低低的聲音響起︰「安安,我會保護你!」安安,雖然你現在不相信,但是我遲早會讓你相信的。我會保護你,用生命保護你。不會了,永遠不會再有一年前的事情發生。末音閉上眼,感受她在懷里的溫度。良久,他小心翼翼地解下脖子上掛著的紅繩,把它掛上了彌安的脖子。
「這個是……」彌安看了看胸口的墜子,很漂亮。是鴛鴦,綠得通透,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有水光流動。「真的很漂亮,一扣兩顆心,一生一雙人。」她笑彎了眼,突然來上一句。末音怔了一怔,這句話……
模了模她的腦袋,末音看著她的眼神無比懷念︰「這是你住院的時候,媽媽給我的。小心放好,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哦,」點了點頭,還挺神秘的。抬手看了看手表,「走了,去上課吧。要點名的。」
「嗯」把心里所想的事情說出來的末音輕松了很多,笑著點了點頭。跟在彌安的後面走了出去。不能,不能讓彌安為自己擔心。
彌安和末音在課室眾人的注目中進入課室,彌安坐定後,三小只一臉曖昧地看著她笑。那個感覺,讓人毛骨悚然,就像有很多只小蟲在爬一樣。
彌安雙手環抱自己,使勁搓了搓臂膀。打了個冷戰,好恐怖的笑容。一天的課,就在三小只恐怖的笑容中度過。後果就是,課剛一上完,彌安就收拾東西往公寓沖去,完全就像背後有什麼在追趕一樣,速度簡直可以媲美短跑冠軍。
三小只看著她迅速消失的身影,和身後留下的滾滾灰煙感嘆,「原來她的運動神經這麼發達,下次學校運動會讓她去參加吧。」
「她應該急著和末音去約會呢吧。剛剛來得那麼遲。她們進展看上去不錯。」
「我剛剛有看到那個柳素來找末音哦,她應該趕去阻止了吧。」
「二女爭夫,必有一傷啊」……
于是,彌安和末音在天台上純安慰的行為,就這樣被三小只在腦海中yy成了這樣的版本。配上那一臉扭曲的笑容,加上詭異的背景音樂,有一股莫名的氣氛
在她們之間流動。迎面遇上三小只的同學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然後默契地走遠了一點。
回到家的彌安,剛松了口氣,就連打了n個噴嚏,她揉揉鼻子和發涼的背後,「誰在背後說我!」然後皺了皺鼻子,加上一句︰「詛咒你!」哼,叫你背後說我。這次換三小只打噴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