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一如當年 第五章

作者 ︰

「吶,小安,我們來看你啦。」門外探進來三個腦袋,笑嘻嘻地。讓人听了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

「啊,你們來啦!我一個人無聊死了啦」彌安語帶撒嬌,看到三個好友都來了,立刻從床上坐起來。

看著她大手大腳的動作,三個好友嚇得出了一身汗。「老大,你可不可以消停會?你現在是重傷患者,哪里出問題了,有人非把我們殺了不可。」

「無聊死了啦,我醒過來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想動又不能動,只能盯著天花板!你們想想,十幾天來,只能看著天花板是個什麼感受!!」越說越激動,最後她直接用吼的,然後,呼出口氣,一臉慶幸︰「幸好,大部份時間都在睡。等我清醒的時候,已經能夠動了。」

「哈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誰叫你那麼好死不死,坐上那輛大巴。」小蘇幸災樂禍地戳戳彌安的臉,然後嘆了口氣,「幸好你沒什麼事,要不,我們幾個非把那個叫末音的揍死不可。要不是他,你能出這麼大的事麼?」說到最後就開始憤憤不平,听語氣還想揍他一頓的感覺。

「不過,他那次之後天天來學校報道,找你的。然後每次都被我修理,痛揍他,哼。」讓自己很是過了把癮,哈哈……

彌安只覺得冷汗從額上滴下。被小蘇這樣打,應該,額、會受重傷吧。要知道,小蘇可是從小學習各種武術。

「不過,你也真是狗屎運啊,有史以來第一個車禍前已經陷入昏迷的人,而且,居然被送醫院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漣漪輕笑,想起後來問她的時候,她那個白痴表情,超級搞笑啊。

漣羽一臉深思︰「不過,話說回來,他知道你出車禍的時候,都急瘋了呢。」旁邊兩只點頭如搗蒜。

「我倒覺得他很喜歡你,喜歡得快要瘋了都。有點同情他……」漣漪若有所思地說。

「啊,算啦算啦,我剛月兌離險境呢,不要提他了。我現在感覺很好啊。一切看開了就好了。」彌安訕笑著說。無視旁邊三只不信的眼神。他哪里有喜歡,明明就沒有!只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好啦好啦,小安。這個是這些天幫你做的筆記。小羽那里拿著幫你下載的電影。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哦。還有水果,沒事就啃啃吧。」漣漪笑著拿出筆記幫她放在櫃子上。斂蘇把水果也放上去。

「啊,你們太好了啦。愛死你們了!!」彌安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在醫院,整天沒事做,真的會無聊得瘋掉的。

「喂喂,你不能亂動啦。」斂蘇連忙壓住她。

「哈哈……她有時候跟打了雞血似的,根本坐不住嘛。」

「你們兩個還笑,這樣很難受誒…」彌安不滿地嘟囔。

看著這樣的彌安,她們真的很高興。那個開朗,善良的彌安回來了。窗外陽光明媚,房內一片歡笑。

「 嚓」門把轉動的聲音。是他,他來干什麼?房內的打鬧立刻停止。

「能不能,讓我們兩個獨處?」低低的聲音響起。

「啊,哦。」她們看了看坐在病床上的她和站在她身邊的他,最終還是決定出去。

「 嚓」是她們輕輕帶上房門的聲音。

沉默,還是沉默,沉默在房內彌漫。氣氛壓抑得有些心慌。彌安不自在地動了動。

他在床邊坐下,伸出手,似乎想像以前一樣模模她的頭發。彌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頭偏了一偏,他的手落空。

彌安仰起頭來對著他笑,一片純良︰「你來了。」他似乎僵了僵,把手順勢放下。深深地看著彌安,好像從來不認識她一樣。他記憶里的安安從來就不是這樣的,安安一見他,就會撲上來抱著他,為什麼從那個夜晚之後,一切都變了。

他深吸口氣,想把涌上心頭的恐懼壓下去。然後臉上露出他特有的志在必得的微笑,鎮定地開口︰「安安,這段感情從來由不得你說結束。這場游戲,由我開始,就該由我結束!」

這番話擲地有聲,彌安眼皮跳了跳,原來,只是游戲啊,只是受不了被人先提出分手。呵、也是,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甩呢。

不過,今天抽什麼風?樣子真不對勁。彌安皺皺眉,又犯賤了吧。總是控制不住地關心他。彌安突然打了個冷戰,心頭升上一股恐懼,這種恐怖的感情,會不會有一天支配自己的全部理智?然後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做出瘋狂的舉動,好可怕。

「我去買午飯給你。幫你帶你愛吃的話梅糖。」他地模了模她的頭發,然後離開,腳步匆匆,似乎怕她又說出什麼自己難以接受的話。彌安看著他修長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話梅糖啊……

「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媽又以為我欺負你。」看著正在地上哭的女乃女圭女圭,小男孩扒了扒頭發,幾乎哀求著說。

「哇哇哇……」女乃女圭女圭不理他,繼續嚎。我使勁嚎使勁嚎……

「我已經把欺負你的人欺負回去了啊,你就別哭了。」男生看到女乃女圭女圭的嘴又有張大的趨勢,嚇得連忙把手上的糖朝張大的嘴塞去。「唔」糖的甜味驅散了一切,女乃女圭女圭換上甜甜的笑臉看著他。「喏,我手上只有這麼多,全給你了。別哭了」男孩看見女乃女圭女圭終于停止了哭泣。松了一口氣,把兜里僅有的幾顆糖全給了她。邊走邊嘟噥︰「不哭就好,不哭就好。」

其實,你知不知道,我喜歡的並不是話梅糖本身啊,而是,當初暖暖的陽光下,在那個院子,那個小小少年帶給我的最初的悸動。雖然他一臉不耐,卻是我記憶里的永恆。

算了,現在還想這麼多干什麼。我們都長大了。回憶我會好好地珍藏,同樣的,生活,我也會好好地繼續。這種感情,我會盡量控制住的。在死亡邊緣走過一遭,想問題都比從前有深度。

窗外傳來小朋友玩鬧的歡笑聲,風吹過窗台,風鈴搖晃的鈴鈴聲,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呢。想通了之後就能得到新生吧。雖然暫時還有點放不下,但是會努力的!風鈴的響聲還在繼續,像是在附合……

陳鏡推門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畫面,掛在窗台上的風鈴搖曳,發出叮玲叮鈴的清脆聲響,病房里流動著窗外的清新的氣息,少女微微抬起頭,向著天空微笑,雖然悲傷,但是美好而純淨得就像一幅畫,讓人想把這一刻保留直到永遠。

他有些不忍破壞這一畫面。「啊,陳醫生,你來了啊。」少女卻看到了他,笑著打招呼。「喏,給你送午餐來啦。」陳鏡笑著把手提起來,讓她看清楚手上

的餐盒。「謝謝你啦,還麻煩你特地送過來。」彌安感激地對他道謝。拿過餐盒就開始狼吞虎咽,餓死了餓死了。

陳鏡在一旁寵溺地看著她,不,應該說,透過她看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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