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耗子一樣過活的高中 遇見 一起

作者 ︰

預兆(一)

開始了,筱檬的故事!

如果光真的能穿越,駐足在十五歲的站點,筱檬思索自己將會何去何從。一個愛幻想的年紀,花一樣絢爛的年紀,天馬行空的想象就這樣充斥大腦,沒有柵欄地四處流淌。

「張筱檬,你說說共產國際誕生的標志。」政治老師總是能捕捉到課堂里游魂的同學,出其不意的提問往往讓同學們措手不及。

「嗯……嗯……1864年的那個……,老師……」筱檬紅了臉,一向全神貫注地她竟然走神了,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楮不敢再直視老師。

「叮叮叮……」下課鈴及時雨一樣救了仍然神志不清的筱檬。筱檬依然把頭埋地低低地,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政治老師干咳了幾聲,似乎在警告筱檬下不為例,然後冷冷地說下課。

窗外開始飄雨,一絲一絲地,天地間鋪灑下無數張細密的網。筱檬突然覺得煩躁,感覺自己像置身其中的獵物,她想掙月兌那張網,但越來越緊,有些窒息。同桌的艷秋早已覺察到筱檬的異常,用胳膊肘踫了踫趴在桌上胡思亂想的筱檬,輕聲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細心的艷秋對筱檬的一舉一動都能不言而喻。筱檬依然沉默著,眼中只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雨絲。

這就是張筱檬,一個平凡的普通的大眾的高一學生。其貌不揚卻也有自己的小小世界。話說每個人都會擁有一片屬于自己的精神家園,有的家園滿目蒼夷,荒涼遍布;有的家園綠意重重,香飄四溢。康德說不同的結果是不同的行為方式的所為。張筱檬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些晦澀的文字?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帶著這般陰郁的心情,終于熬到放學。清脆的下課鈴並沒有帶走筱檬今天神經質地不開心。從課桌里拉出今早被蹂躪的皺皺的書包,機械地開始往里面塞東西,呼吸都讓她覺得壓抑。好像收拾了很久很久,吵鬧的教室突然安靜地可以听見一根針掉下的聲音,筱檬環顧了一下四周,都走了!這樣似乎才美好。挎上書包,經過艷秋的座位,課桌上一張藍色便利貼「親愛的筱檬,不知道你的心情今天為什麼下雨了!記得微笑!」筱檬這才會心一笑,原來很久不笑,臉部肌肉真的會僵硬。

二中的老校園在濛濛細雨的映襯下顯得嫵媚,像上世紀四十年代身著旗袍的上海女人那般深沉了。樓道口只有準備關上鐵門的大爺,大爺的身影在筱檬眼前晃動,筱檬好像看見了爺爺。

「你是幾年級的學生啊?放學了就趕緊回家吧!」大爺用溫暖的語調噓寒問暖。

「嗯嗯。」筱檬有點受寵若驚,從剛才的沉思中回過神來。重重地點了點頭,慌忙地穿上自己的雨衣,然後奔向雨簾中,落荒而逃。

這是鬼上身的一天!睡前,筱檬在自己的日記本里這樣寫道。

預兆(二)連續一個星期的斷斷續續的雨,下的筱檬有些心煩意亂,她的心情一如也陰沉的天氣,烏雲密布。今天是周五,期待的雙休日終于到來,計劃去圖書館散散心,筱檬似乎從來都喜歡書香味,她將自己的心情交給書卷來打理,然後一切都會有條不紊,這樣的她和同齡人有點格格不入,與眾不同的安靜。踽踽獨行在通往圖書館的林蔭小道上,雨滴一點一點打落在她沒有帶雨帽的頭發上、鼻尖上、睫毛上……直到濕潤了整個臉龐。筱檬發出了一個不經意的微笑,像劃過天邊的流星,一閃而過。

突然不能控制車龍頭,感覺路面變得坑窪不堪。筱檬趕忙停下車,打下車的站架,原來車胎沒氣了,人倒霉了連車都欺負人。筱檬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一塌在原地,滿臉無辜,一如泄了氣的車胎。校園的林蔭小道開始變得擁擠,人潮涌來涌去,路過的同學對坐在地上的筱檬投去各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筱檬,熟視無睹,只是盯著癟癟的車胎,發呆。

一刻鐘,身邊多了一個人,筱檬的哥哥——徐子其。徐子其是筱檬的姐姐的鄰居,是自己小學時一個講過不多于三句話的同學,是現在關系越來越密切的好朋友。她喜歡喊他哥哥,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感受過來自親哥哥的愛。是的,筱檬原本有個親哥哥,可是父母離異讓她失去了這個哥哥。如今遠在南半球的哥哥大概已經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妹妹,她總會情不自禁傷感地懷疑。徐子其,沒有顯著的外貌特征,人模人樣,一雙眯眯眼,三個月大的肚子,偶爾笑笑,看上去是個好人。徐子其只是騎摩托車上課時路過,看到筱檬,順便坐下陪陪她。輕輕拍了拍筱檬的頭,說︰「要去哪?哥帶你去!」

筱檬終于把目光轉移,但也只是掠過徐子其的眼楮,然後紋絲不動。徐子其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騎上摩托車,穿上雨衣,回頭望了一眼筱檬,離開了。摩托車在離開時發出巨大的聲響,筱檬轉過頭,目送徐子其的背影,喉頭略微動了動,沒有說話。「我想有個人呆在這里的!」她在心里這樣說。

從車籃里拿出書包,筱檬很小心地背上,一個人一邊踢著石子一邊走。雨陪著她,頭發已經濕漉漉了。路口拐彎的地方,無意間,她看到了那件熟悉的橙色外套,心跳立刻劇烈了。那件外套每天回家的小路上都會看到,以至于筱檬在足夠遙遠的遠方就能夠清晰地辨別它的主人。

第一次遇見,那件橙色外套總是走在她身後,很久,筱檬甚至以為自己是被跟蹤了,惴惴不安地做各種猜測,也懷疑自己被暗戀,像童話里的公主?直到爸爸告訴她那個橙色外套原來是三單元剛剛搬過來的陳阿姨的兒子,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沒有被跟蹤,也就沒有被暗戀,心里怎麼會有一點小小的失落。

「我要假裝沒有看見他嗎?」。筱檬在心里偷偷地盤算著,「不好吧,畢竟是鄰居,雖然以前不認識。」心里的小鼓不停地敲打,「我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呢?他不會認識我的……」想著想著,什麼時候,已擦肩而過,他便在她三米之外。

橙色外套是張,跟筱檬一樣,單親家庭的孩子,與筱檬不同,他沒有的是爸爸。一米八的高個,陽光的氣質,微黑的皮膚,總是歪著嘴笑,壞壞的卻也有獨特的可愛。遇見筱檬的那天,夕陽正好斜掛在他身後,橙色的外套像鍍金了那般閃耀,明晃晃地刺痛了筱檬的眼。他並不認識筱檬,那次亦是第一次邂逅。瞥過一眼筱檬,一頭蓬松的短發,四眼牙套妹,走起路來不是那麼安分,孩子一樣蹦跳著,像個小矮人。他沒有察覺到有個女生為他,怦然心動了。

徐子其騎著那輛不用喇叭的摩托車回到遇見筱檬的地方,手里拎著一個滿滿的塑料袋。喧鬧的馬路上只有筱檬的自行車安靜的停留在,他給她帶來了她愛吃的巧克力、果凍。她呢?

遇見(一)

久違的陽光回來了,筱檬心里也由衷地放晴了。近來,筱檬的臉像綻放的雛菊,堆滿了笑容,見到誰都笑臉相迎。向日葵沒有了憂郁,更加燦爛了。

「筱檬,又見到你的笑容了,真好!」下課時艷秋開心地同筱檬聊天,正在白紙上寫寫畫畫的筱檬抬起頭,回敬給艷秋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

「是啊,因為我想通了啊!」說著筱檬笑露出瓖了花紋的牙套,齜牙咧嘴般。

「呵呵,開心就好!那今天一起回家吧,你都冷落我一個星期了!」艷秋撒嬌地嘟了嘟嘴,似乎在抱怨筱檬自閉地太久。

「啊,今天,那個,我有事呀,明天好不好?」雖然筱檬一臉歉意,可是艷秋仗著筱檬之前對她的冷落不依不饒。

「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陰謀,或者,給我看看你正在寫東西的那張紙啊。」艷秋說著就伸手偷拿那張紙。筱檬漲紅了臉,兩只手像護著什麼寶貝似的緊緊地按在那張紙上。

「這是秘密,我會告訴你的,不過不是現在。」筱檬趕緊向艷秋解釋。艷秋終于停止了八卦,她了解筱檬,任何事她都選擇先自己消化,等情緒沒有那麼糟糕了才會雲淡風輕地傾訴給她听。這樣善良的筱檬讓人有種距離感卻有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親和力,讓人心疼的小小倔強。

「那我就期待咯,哈哈!」艷秋學著狼牙山五壯士,悲壯豪邁地笑了笑。這個蹩腳的模仿引來周圍同學的哄堂大笑,一陣開心。

這空隙,筱檬平展了那張被自己寫寫畫畫的不成樣子的紙,偷偷地笑著,與眾不同的微笑。那張紙畫的是筱檬家周圍的十字路口,在能遇見張的那個小道上,筱檬別出心裁地延伸出另一條路,誰知道她的別有用心呢?

距離第一次邂逅張已有半個月、十五天,期間,筱檬在去圖書館的那次相見,是意料之外,卻似乎也是情理之中。一共見過兩次,從爸爸那里知得知原來他們在一個學校,一個是文科一年級十班,一個是理科一年級九班!他們的教室,隔著一個拐彎加筱檬的二十三個步子,某一天,筱檬精確地計算出。

放學後,騎著車飛奔到第一次遇見張的地點,那棵老槐樹下前十米,像去赴一個意義重大的約會。努力讓情景相似于那天。只是轉換了時空,能遇見嗎?

筱檬急剎車,下了車,迅速整理好衣著頭發,還有難以平復的心情,以及不由自主的臉紅。小偷一樣左顧右盼,伸長了細白細白的脖子,急切又不安地尋找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橙色外套。

「應該是這個時間啊,難道他有事沒有回家?」筱檬不時抬起胳膊看看手表,時針、分針、秒針,精確地指向六。天邊出現那天缺少的風景——火燒雲,半邊天都紅彤彤的,像極了筱檬此刻的臉。一刻鐘過去了,天色漸漸暗下來,火燒雲失去了剛才的艷麗絢爛,褪去了紅橙色,迎接月牙的到來。開始刮晚風了,初春的早晚還是咋暖還寒,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t恤的筱檬不禁連打了幾個寒顫,雞皮疙瘩起滿了全身。

「我應該假裝車胎爆了,然後蹲下來修補車胎,這樣他經過的時候就會停下來,嗯,是的。」寒冷和沒有盡頭的等待似乎並沒有打消筱檬的原定計劃,她蹲來,開始假裝查看車胎,以為這樣的做作可以顯得這場遇見順其自然。一刻鐘過去了,天黑了,這段路沒有路燈,這朦朦朧朧的黑暗使筱檬的孤獨與失落一覽無余。一個蹲在夜色里的小女孩!

「爸爸應該擔心我了,我該回家了!」突然想到爸爸,筱檬心里內疚地一塌糊涂,責備自己不該讓爸爸擔心。這樣想來,馬上騎上車,回家了。

二單元,三樓,客廳的燈果然亮著。筱檬仿佛看到爸爸等不到她而焦慮地踱來踱去的身影,埋著頭就把車往車棚里面騎。

「哎呀,痛!」

「哎呀!」兩個聲音同時發出,張筱檬和張!

「你……」筱檬長大了嘴巴,樣子驚訝地有些夸張。

「呵呵,是筱檬啊,我們那邊的車棚滿了啊,我過來這邊借用貴地啊。」張竟然如此嫻熟地喊出她的名字,像個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原來,張知道張筱檬!

每一個相遇、相識、相知都只需要一秒鐘吧,至于相愛,會是筱檬和張的故事嗎?

上次那個從天而降的相識讓筱檬幸福地有些措手不及,偶爾回憶起那個昏暗燈光下的情景對話,不真實的感覺如此強烈。

每一個懷揣心事的女生都是多愁善感的黛玉吧,大腦末梢的神經也會因此變得更為縴細,更為敏感,更為柔軟,禁不住一點多的刺激,否則就會想入非非,思緒成了不受控制的軍隊,叛亂的力量讓身心無法抵制。張筱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筱檬啊,爸爸今天要開會,中午不能給你做飯了,你自己在學校吃吧。」家里的海綿寶寶冰箱上總有爸爸每周二開會提示的便利貼,雖然這些年爸爸的例會已成為一種習慣,可是細心的爸爸依然會把溫柔的句子畫在藍色的便利貼上。這是爸爸對筱檬特有的寵愛。筱檬洗漱完,走近冰箱,把臉貼近爸爸新鮮出爐的便利貼式的關愛,閉上眼,輕輕地張開鼻子,聞到爸爸鋼筆特有的味道,然後坐下,開始享受專屬于她的愛心早餐。爸爸給筱檬的愛像冬季正午的陽光,來自遙遠的南回歸線卻讓心被曬得暖暖的,散散的,越來越依賴。

「筱檬,把你的作業借我。」艷秋火急火燎地向筱檬求助。

「啊?作業?什麼作業?」筱檬已將英語老師昨天布置的作業拋到了九霄雲外。因為一個人心的空間是有限的,新陳代謝,新舊更迭,時間上會選擇性記憶短時期所鐘情的事物。

「看樣子是我來救助你了,我去借作業。」看著筱檬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可愛表情,善解人意的艷秋就能猜的八九不離十——筱檬壓根就不記得作業了。

「呵呵,這個,比較忙,忘記了!」筱檬一臉真誠的歉意,艷秋自然心有靈犀。

整個一年十班像高速運轉的機器,大家都忙于借作業、抄作業,報答案的聲音此起彼伏,這種勞動場景恐怕只有在老師突襲時才偶有發生。

筱檬安靜地趴在堆得很高的課本上,努力想看的再遠一點,遠到可以觸及張的範圍。窗外的陽光洋洋灑灑地流淌在筱檬身上心里,帶有春天獨特的溫度和濕度,一切都恰到好處,唯一不確定的是筱檬面紅耳赤的緣由。

回家的路變得無比漫長,筱檬的腳踏每多一圈,心里的疑慮就會增加一層;單車的鏈條每多運轉一次,復雜的心情就多了一絲無奈。那個初遇張的路口更是讓筱檬有說不出的千頭萬緒。每次都會在這里減速,慢一點、再慢一點,是在等待嗎?不期而遇的概率低地被一次一次的失望驗證。

帶著這樣糾結的心情,連路邊美麗的風景都遺落了。回到家,把車推進車棚,昨晚此地的記憶輕易地蹦出了筱檬的大腦,筱檬再一次懷疑昨晚的相識只是一個美好的夢。

「嗨,張筱檬,又遇到你了,回家吃飯吧!」陌生夾雜熟悉的質感,傳進筱檬的耳朵,像棉花糖的音色。

筱檬控制不住地面紅心跳,短短五秒的深呼吸也沒能平復她的激動。來不及轉過頭,匆忙留下一句︰「呵呵,是啊,真熱啊,回家吃飯了!」

「以後可以一起走啊,張筱檬!」張淡淡的說,仿佛這個要求是那麼天經地義。他在春天的陽光里微笑,一定很好看。筱檬逃的越發快。

回到家才想起今天應該在學校,最近都丟三落四,連心也不知道丟在哪里去了。

他是說要一起走嗎?張筱檬偷偷地笑了,只有天邊的流雲發現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習慣早起十分鐘,只為假裝在車棚偶遇張;習慣晚睡十分鐘,只為猜想鄰居的張是否入眠。筱檬的世界似乎被張佔據了,每一個角落。

那天後,他們果然一起上下學了。六點,每天的這個時候,筱檬已經等在了他們約定好的車棚,比打鳴的公雞還準時。兩瓶熱乎乎的光明純牛女乃,兩個香噴噴的豆沙包,身邊的事物都成雙成對,包括筱檬和張。

筱檬仰著臉,接受陽光,讓自己進行光合作用,也可以吐出新鮮的氧氣,一旁的張于是就能身臨其境吧。

「喂,張筱檬,你在干嘛?閉著眼騎車?」

「哈哈,你不懂的,我在和陽光說話!」

「這個……嗯,我不懂……」張不喜歡刨根問底,也確實不懂張筱檬的意境。加速,超過張筱檬,慢慢地將她甩在後面,後車輪的速度帶起一地塵埃,模糊了張筱檬才將睜開的雙眼,四百度的鏡片找不到張的倒影。

「張筱檬,慢烏龜,快點啊!」已在坡頂的張有些洋洋得意,故意將音調提高了八度,一只手插著腰,一只手扶著單車龍頭,一只腳著地撐著車,一只腳在踏板上。開始吃張筱檬的「愛心」早餐。

「也不看看自己的是什麼車,我才不屑于跟你較勁。」筱檬心理這樣活動,蹬車的頻率明顯直線上升,憋著一股氣使勁地往上蹬。圓圓臉紅撲撲的,像極了坡頂那輪日出。

「我會追上你的!」哪里傳來的聲音?張愣住了,無神地瞟了一眼張筱檬。

張筱檬若無其事地經過他身邊。擦肩而過的那剎那,心髒劇烈地顫抖了,像個被人當場識破詭計的騙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了那樣一句話,用那樣足的力氣和勇氣。

生活中,我們都是終身演員,有時我們可以拿到最佳主角獎,這時的我們是實力派演員;有時候我們會被不經意的細節打敗,拿到最爛主角,這時的我們是蹩腳演員。張筱檬在張面前,永遠只有拙劣的演技吧!

「筱檬,听說你最近和九班的一個叫,叫張的男生走的很近啊。」艷秋湊近筱檬的耳朵,悄悄話說的讓筱檬心跳加速。

「嗯,是啊,因為住在一起,所以,一起比較方便吧。」筱檬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回答艷秋尖銳的問題,好像自己是個面對八卦的娛樂記者的明星。

「啊,嘿,張筱檬,你跟哪個男生住在一起啊?哈哈,想嫁人想瘋了吧?」後座的徐一帆囂張地笑著,故意抬高分貝,吸引周圍同學一起參與班上的新聞。

前後左右的同學在這個時候對張筱檬顯得尤其關心,紛紛獻出自己的疑問。

「誰啊?」

「帥不帥啊?」

「哪個班的啊?」

「嘿,叫什麼啊?」

……

張筱檬被滿天的「關心」壓抑的快要窒息,憋紅的臉將眼淚都漲了出來,她不會在人群里哭。用力地推開娛樂的圈,跑出來教室。

「徐一帆,你是不是有病啊,拿別人的私事說事有那麼好玩嗎?」。艷秋瞥了一眼徐一帆,說著就相跟著筱檬的背影追去。

「真是沒意思,開個玩笑至于嗎?」。徐一帆將課桌上的一個本子隨手甩了出去,才發現那個本子是張筱檬的,假裝彎腰,拾起來,又假裝漫不經心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帶著張筱檬的本子。徐一帆好奇極了,這個本子看起來很精美,海藍色的封面,他忍不住翻開了。

艷秋跑出教室便不見了筱檬的身影,她想了想,筱檬最常去的是學校第三教學樓的屋頂,轉身去屋頂尋她。

筱檬定在屋頂,在屋脊上雙手抱膝地坐著,臉埋在雙臂的壞繞中,頭輕微地上上下下,是在啜泣吧。

「張筱檬?」

筱檬詫異極了,她以為屋頂只是她的秘密花園,害怕自己的脆弱被發現,筱檬將頭埋地更深了。上午溫暖的陽光也沒能捂熱筱檬流過淚的冰冷的臉頰。

「張筱檬,是你吧?我是李佳。」李佳有點不耐煩筱檬的不理睬,干脆自報家門。

「嗯。」筱檬終于應了李佳,這聲回答像是從地里鑽出來的,沉悶。

「你怎麼了?」

「沒事。」

「沒事那你哭什麼?」

「真的沒事。」

「听說,你最近跟張走的很近啊。」

筱檬抬起頭,哭腫的眼楮充滿疑惑的望著李佳,李佳說這句話是很平和,仿佛她知道這件事很久並且理所當然。

「我認識張。」

李佳的這個陳述句讓張筱檬再也離不開她,她們在這個契合點上成了好朋友。

艷秋喘著粗氣爬到屋頂,看到筱檬和李佳說著話,她們聊得似乎很投機,悄悄地退了出去。她不知道為什麼筱檬會和李佳一起,她們兩個沒有交集的。艷秋心里不太舒服,有種不服氣。對李佳,她不甚了解,卻也知道李佳和筱檬不是一個世界的孩子。

有些人,不久前我們不知道,再因為某些人,卻可以進去彼此的世界,發生千絲萬縷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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