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命令,李菲晴只能照做。
風天奇大概是真的是餓了,吃了幾口飯菜,才又開口,「晚上有個派對,你陪我去。」
錯愕、不解,疑問月兌口而出,「為什麼?我只是你的情婦,是見不得人的。」
風天奇盯著她,笑了,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卻不回答,只是命令著,「問那麼多干什麼!只管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自認沒有反抗的本事,李菲晴也只好不再吭聲,任由風天奇命令著,「晚上好好打扮一下,別穿得像個巫婆似的。」
李菲晴點頭,苦頭。
在臥室里折騰了半個小時,李菲晴也沒找出一件可以參加派對的衣服來。
嚓一聲,風天奇走了進來。看到空空如也的衣櫃,看到床上可憐兮兮的幾件衣服,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李菲晴試圖以此為借口拒絕參加派對。
「現在說不去,你是存心要讓我丟臉嗎?」。風天奇臉色鐵青,眼底冒著火,「還是說這又是你的另一種手段?想要衣服可以直接說,不必這樣拐彎抹角,我對情婦一向很慷慨。」
胸口一陣痛,又被懷疑了?李菲晴低下頭去,乖乖認錯,「讓您難做了,很抱歉。可是我還是不去了。」這是她為自己保留的最後一點尊嚴。
「行了,不要再做戲了,今天沒有時間陪你玩。」風天奇不耐煩地說完,拉著她離開別墅,丟進車里。
到達目的地後,風天奇便把她丟給服務員,丟下一句,「幫她選一套適合派對的裝扮,要全套。」
風天奇是店里的熟客了,店員們自然是認得的。看看李菲晴,幾個店員曖昧地笑笑,便拉著她去改造了。
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總算改造完畢。看著鏡中的自己,李菲晴有些傻眼。及肩的波浪大卷,簡單卻不失大方的鑽石項鏈,露肩的低胸禮服,配上足足十公分的高跟鞋。那是自己嗎?
店員們卻不顧她的呆愣,只是推著她向外走去,希望早些展示給風先生,還邊走邊得意道︰「風先生見了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風天奇的確是被驚住了。果然是人靠衣裝啊,即便是再丑的女人,被包裝後竟然也可以變成美女。
店員高興地接過風天奇遞過去的信用卡,「風先生,總共十萬!」
風天奇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店員轉身準備去刷卡,滿臉的笑容,可以賺到不少提成呢!
十萬,十萬?李菲晴總算回過神來,不顧形象地驚叫出聲,「十萬?」嚇得準備去刷卡的那個店員愣愣地轉身,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啊,十萬,算錯了嗎?」。
李菲晴自然是不知道有沒有算錯的。看著竊竊私語的店員們,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眼光轉到風天奇身上,停住。看著他滿臉的玩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李菲晴更是羞窘得低下頭去。
那個店員也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征求風天奇的意見。風天奇倒是不在意,揮揮手,示意她去結賬。
離開那個店後司機便按著吩咐向會場駛去。後座里,李菲晴低著頭,還在懊惱著剛才的失態。風天奇也不言語,只是偶爾掃過來一眼,帶著些探究、疑惑。
「到了!」
李菲晴乖乖地下車,走到風天奇身邊,準備隨著他一起走。風天奇卻沒有動,轉過頭來,伸出右手臂,示意她挽著。
她有些猶豫,眼看風天奇眼中的不耐越來越深才乖乖地伸出手去挽住,儼然一對璧人。
兩人剛踏入會場便成了焦點。李菲晴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挽住風天奇的手更用力了。
幾個人走了過去,寒暄起來。
「風先生大駕光臨,真是榮幸啊。」
「是啊,風先生可是大忙人呢。」
風天奇簡單地回應了幾句便走開了。他拉著李菲晴到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眼尖的服務員立馬端了酒水過來。眼看著風天奇拿了一杯酒後,李菲晴才選了杯果汁,還笑著道了聲謝。那服務員反倒一副被嚇到的表情,風天奇也奇怪地掃了她一眼。李菲晴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失禮的事而不自知便不敢再多動作。
不久,一個優雅大方的女人走了過來,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天奇,你早就來了啊!」一笑百媚生,指的大概就是她這種女人吧。
風天奇微微一笑,倒不那麼冷漠了,「坐吧。」
女人仿佛才注意到李菲晴的存在,驚訝地問道︰「她是誰啊?」
風天奇莫測高深地一笑,眼中有算計,有陰謀,「情婦而已,只是一個新鮮的玩具罷了。」
女人愣住了,李菲晴也愣住,瞬間臉色蒼白如紙。玩具嗎?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這就是你羞辱我的新方法嗎?還有什麼能比讓一個女人在另一個女人面前被人稱為「情婦」更殘忍的呢?
李菲晴淒楚一笑,附和道︰「是啊,情婦,只是情婦而已。」
女人淡然一笑,沒有鄙夷,甚至帶著些同情,轉身離開。
渾渾噩噩地挨到派對結束,李菲晴玩偶一樣任風天奇把他拉出會場。李菲晴目光呆呆地注視著緊緊抓著自己的那雙手,視線越來越模糊,然後那雙手變成了一副枷鎖。枷鎖?可以掙月兌嗎?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她用力地甩開那個禁錮自己的枷鎖,奮力地逃開。
前方其實什麼都看不到,她不知道該逃向哪里,可是身後有惡魔追趕著,所以她只能逃。逃!突地一痛,終是不能跑了,跌坐在地上。不能跑也沒有關系,不是還可以爬嗎?只要可以逃離他就行了。李菲晴繼續向前爬行,很慢,很痛,卻堅持著。
一雙皮鞋忽然出現在她眼前,阻擋了去路。李菲晴想繞過去,然而那雙鞋又跟了過來。幾個來回,那雙鞋卻始終不肯放過她。李菲晴漸漸焦急起來,臉上滿是無措,最終卻還是失了力氣,只是盯著那雙鞋,不動。
那雙鞋的主人蹲了下來,抬起李菲晴的下巴,視線相對。
李菲晴眼中一片空洞,嘴唇開開合合,聲音很低。風天奇又靠近了些才總算听清,「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要承受這些侮辱?風天奇,風天奇,單齊飛!如果你們不曾在我的生命中出現就好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