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翎 第11章:好女二嫁,尋遍天涯

作者 ︰

滿月當空,邊城中一所低矮的民房內,歌舒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樹影斑斕,天大地大自己卻不知道可以去哪?或許就在這邊城一角孤獨終老也可以吧!

而另一邊,未離依舊愁容滿面的讓人大肆尋找,只可惜,時間已過去好幾天了,卻依然毫無音訊——

深深愛戀難道就要這樣生生錯過?

又或是有緣自會相見!半個月後,艷陽照蒼茫,銀妝素裹中,歌舒一身粗衣頂著寒風,抱著一大把畫卷,在街道上低頭前行。

所謂的緣份就是這樣的不期而遇,未離接到報告,說有人看見過白歌舒,卻不想就在這半路上與她撞了個滿懷。

畫卷散落一地,她彎著腰低頭靜靜地拾撿。

未離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她,許久才輕聲低問「是你嗎?舒兒,是你嗎?」。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反而怕了,怕這又只是午夜夢回時,一場虛空的幻想。

白歌舒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撿好了畫卷,低著頭轉身就走。

情急之下未離本能的拉住她的手臂,卻听到她很平靜的開口「未離將軍,請自重。」

心猛地痛了起來,她與他已生疏成這樣了嗎?又或者這是在報復他當日的那一句二王妃?皺起了眉聲音里藏滿了苦澀「不,舒兒…我要娶你!」

「哈哈哈哈…」歌舒突然的大笑出聲,轉過身看著未離卻是淚流滿面「未離、未離…」聲音犀利的一聲一聲的喊他的名。

「舒兒、舒兒…」未離放聲大喊,卻再也抓不住她了,她的身體突然間變得虛無。

「舒兒…」又一聲吶喊,未離從床上坐起,不知何時額上已覆滿了汗水。天邊翻出了一抹魚肚白,未離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窗外,原來,真的又只是一場夢魘。

可是那個夢卻又這樣真實,心不自覺的揪起,站起身隨意的披上一件披風便出了門。

大街之上依舊銀妝素裹,未離快速的奔跑著,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畫攤。只可惜,那賣畫的人,卻是一個男子。

是這里了,昨夜夢中的地方,可是,夢中的人兒你又是否在這里?

舒兒,舒兒你到底在哪里?你又知不知道我在找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未離就這樣站在路中央看著街道兩旁。直到身邊過來了一個人,他一身黑衣執著折扇,面色憂深的看他「你該回去了。」

听到聲響仿佛從夢中醒來,轉過頭便看見舞墨把玩折扇的縴指搭在了他的肩上。

看著他臉上隱隱的擔憂,收斂了心神「好難得哦,墨公子這是擔心我嗎?」。

舞墨卻意外的沒有反駁,只冷冷的看著他「你還是快回去吧,秋涼國人剛剛發來了戰書。」

聞言,未離愣了愣「謝謝!」隨即轉身快步離開。

舞墨在身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唇角牽扯出難看的笑容,然後折扇輕轉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這條街上有一個女子抱著幾個畫軸緩緩而來,最終停在了畫攤前,賣畫的男子迎了上來,清秀的臉上蕩漾著笑容。

緊接著接過了女子手中的畫,好听的磁音緩緩傳開「小九姑娘…」

女子抬起頭,可不就是歌舒的丫鬟祀九。秀麗的臉上掛起有些蒼白的笑「柳大哥叫我小九就好,這些畫卷又要麻煩柳大哥了。」

「哪里哪里,求之不得才對。」柳輕塵放下手中的畫卷,復又走近祀九身側,眼中含有深意的看她「你家小姐的身體好些了吧?」

祀九 首一笑,那笑中有些苦澀卻終是答到「好多了。」其實,身體是沒事的,可是心情…然而這些她又怎麼會與別人講?

「其實,你有沒有告訴你家小姐,未離將軍在找她?」柳輕塵輕緩開口,暗自的觀察著祀九的表情。

祀九驚愣的抬起頭,而後釋然苦笑,他本就是個聰明人又怎會猜不到?!

更何況未離尋找兩個南方女子的事,早已是滿城皆知,恐怕也只有她家小姐那大門不出的個性之人,才會沒有听說吧。

然而,祀九還真是沒有告訴白歌舒,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如若他們有緣,在這邊城這樣的彈丸之地,他自然會找到小姐的。」

祀九的表情有些氣憤,她自己知道,就算小姐不計較,然而,她永遠也忘不了,歌舒千里迢迢的趕來,等來的卻是他的一句二王妃。

白歌舒當時傷心的模樣她至今記憶猶新,不讓他吃點苦頭,他又怎麼知道,她家小姐是要護在手心里疼愛呵護的人,而不是由著他呼之則來,想找就找。

柳輕塵看著祀九那難看的表情,許是看出了什麼也不再開口。

祀九亦扯出牽強的笑向他告辭「柳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柳輕塵點頭卻又突然叫住了她「小九,我突然想起,剛剛那個好像是未離將軍,有人告訴他,秋涼國下了戰書,所以又走了。」

祀九斂著眉點了點頭,轉身慢慢的往回走著。這麼說,是又要打仗了?要不要告訴小姐呢?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頹然的坐下。

「出什麼事了嗎?」。白歌舒正坐在小院子里翻著閑書,听到聲響一抬頭便看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

祀九沒有注意到白歌舒眼中的探究,只輕搖了搖頭。其實她只在想,如果真的打仗的話,邊城會不會成為戰場,而自己要不要帶著歌舒離開,以免遭受池魚之泱。

可是,如若小姐知道了這件事,那麼一定是死都不肯走了。想了許久,祀九終于抬起頭直視歌舒的眼,以誠懇而認真的表情說道「沒事啊小姐,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出去找份工來做,不然都靠賣小姐您的畫來維持生計,實在是太難為小姐了。」

歌舒看著她認真的表情,釋然一笑,拉上她的手「不用了小九,錢只要夠花就好了啊,而且,畫畫又不是什麼辛苦活。」

「可是……」可是現在小姐畫的並不是自己想畫的啊!祀九看向白歌舒,結果依舊沒有將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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