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警察寶寶 【七十五】第一次偷竊

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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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媽……你的手,還疼嗎?」。冉雲翊不知道開口說什麼,站在病床旁半天才憋出這麼句有的沒的。他很想抱住安然,說,你沒事真好。可是安然那痴痴的眼神讓他將所有激動的話語全數吞進了肚子里。

安然並不是不想理會冉雲翊,陸豐的去世讓她如同崩潰,臨終的遺言更是令安然驚訝萬分,而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冉雲翊,更是傷透了她的心,情人節最終為什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為什麼?

「安媽,不要不說話好嗎?雲翊就在你面前啊,想哭就哭吧,憋著不好。」冉雲翊微微俯子,湊近安然,想抱住她的頭。可就在下一秒,安然一個拳頭砸在了冉雲翊的胸膛上,「你為什麼還來?為什麼到現在才來!不是在跟周玉約會嗎?還想起我做什麼!」安然泄憤般地捶打著冉雲翊,「如果你沒有去赴約,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你還來干什麼!干什麼!為什麼總要我承受這些……為什麼……你要是在我身邊多好……混蛋!」眼淚決堤而出,砸在冉雲翊胸口的拳頭力道越來越小,最後緊緊抓住了其衣服,腦袋無力地靠在了胸膛上,她真的好累,從來就沒有這麼疲憊過。

冉雲翊緊皺著眉頭,抱緊了安然的身子,「對不起……對不起安媽……雲翊再也不會離開安媽了,會一直陪著你的。」安然說的對,如果自己不去赴約,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安然也不需要承受這些悲痛。

安然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冉雲翊,「我們回去……我們回家去好不好?」

冉雲翊胸口沉悶的很,這樣無助而脆弱的安然是他從未見過的,好想由自己來替她承受這些痛苦,只求安然能夠好受一些,「好,我們回去。」

周玉第一時間是想跟冉雲翊解釋自己的,但是她知道,現在的冉雲翊一定是在醫院陪安然,自己貿然過去,非但解釋不清楚,反而會很難看。所以她還是找上了王虎,她想要一個說法。

「說法?說法就是你這件事兒辦得不錯,一箭雙雕,不過可惜死的不是安然。」光頭模了模腦袋,笑容中帶了些遺憾。

「可是,可是你沒有跟我說你要這麼做啊?」周玉氣憤極了,這件事的後果就是冉雲翊不會相信自己,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都抹不去陸豐去世安然受傷這個事實。這代表了什麼?代表了冉雲翊對自己的那些好感蕩然無存!

「憑什麼要跟你說,嗯?你以為你是誰?」光頭啐了一口,嘲諷地看著周玉,「你就是一顆棋子,我想用就用!還需要跟你打報告嗎?」。

周玉沒了聲兒,緊咬著下唇,低下眼簾,沒有勇氣再度抬頭。

「你不就是想得到冉雲翊嗎?其他的你問那麼多干什麼。」

周玉內心忐忑不安,她是想得到冉雲翊沒錯,可是,第六感告訴她,冉雲翊在離她越來越遠了……

桌上的那疊錢還在,紙條也都在,什麼也沒有變。靜靜地躺在那里,安靜的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安然站在桌前,愣愣地看著那疊錢。是的,她不怎麼喜歡陸豐,大家都看得出來。但是母親還在世的時候,陸豐這個父親做的還是有模有樣的,安然並不討厭他,相反,是喜歡的。他們家雖然不富裕,但是能夠生活下去,安然也同一般小孩子那樣,上著普通的小學,有著野孩子一樣的玩伴兒,吃著最普通的食物,過著雖然底層,但是一家三口同在的幸福生活。

或許母親的去世就像是一個魔咒,自此,陸豐染上了賭癮,家當很快就輸得精光,家里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拿出去的了。也因為這樣,安然可以上的高中也沒能如願進入學校,因為現實告訴她,她的命運已經跟學校告別了,這輩子,都別想有個安穩的日子。當陸豐被砍斷三根手指頭的那刻起,另一個現實告訴安然,如果她再不想辦法,或許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偷,這個念頭其實在每個人的心底深處都存在著的,只是大多數人用很多的東西來將它壓下去,但是安然連個住處都快沒有了,所有能夠壓住這個字的滿足感全部離開身體。她的下意識反應,就是偷。

第一次,她在擁擠的商場里面,偷了一個女生的粉紅皮夾子,很成功,沒有人發現她的這個偷竊行為。安然快步離開商場,插在口袋里抓住皮夾子的手顫抖的厲害,她不敢停下來,害怕自己一旦停下腳步就會被人抓住,所以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在一所廢棄的樓房那里,才停了下來。

拿出皮夾子,看了看里面的鈔票,總共是兩百三十二塊五毛,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這個數字,點著錢的手依舊在顫抖,但是安然笑了,笑著笑著哭了。

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是安然只是個初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安然第一次被人喊著小偷抓進派出所,她很害怕,那種感覺她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了。因為態度誠懇,偷的錢也不多,所以待了一天就放她出來了。安然一度想要放棄偷東西,但是現實就是現實,她沒有辦法看著陸豐不管……

安然在一次偷竊之後,發現對方這些是救命錢,看著手里頭的這兩萬塊錢,頭一次覺得這筆錢是那樣沉重,對于她來說,也是筆很重要的收入,但是,安然還是毅然地放棄了這筆錢。從此,安然發誓,只偷有錢人的錢,絕不偷平凡人的。

久而久之,偷竊這種行為在安然的生活中必不可少,而且是越來越精明。偷這種行為已經成了一種癮。

「安媽,我們上樓去吧。」冉雲翊看得出來,安然的情緒又有些波動,想來是那筆錢的緣故,便攬住安然往樓上走去。

安然將視線挪開桌子,順著冉雲翊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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